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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楊絳眼里,“我的生平杰作就是一個錢瑗”,但錢瑗在1997年因肺癌轉脊椎癌去世。還沒有從喪女的悲哀中解脫,翌年12月,相伴了60多載的丈夫錢鐘書又離她而去。兩年間失去了兩個至親之人,只留下87歲高齡的楊絳孑然一身。這個打擊幾乎致命,但她以那羸弱的身軀挺過來了。這讓楊絳對生、老、病、死有了透徹的領悟,希望自己能夠“死者如生,生者無愧”(錢鐘書語)。他們的足跡跨過半個地球,穿越風云多變的半個世紀,不論暴風驟雨,他們相濡以沫,美好的家庭已經成為這一家人生最安全的庇護所。天上人間,陰陽殊途,卻難斷摯情。
轉換方向
生命的意義,不會因為軀體的生滅而有所改變,那安定于無常世事之上的溫暖親情已經把他們永遠聯結在一起,家的意義在他們身上得到了盡情的闡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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丈夫、女兒相繼去世后,楊絳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將錢鐘書的作品整理出來,還把他密密麻麻的讀書筆記發表,之后又將他們二人的全部稿費和版稅捐贈母校清華大學,設立“好讀書”獎學金,獎勵好學上進、成績優秀、家庭經濟困難的學生,使學生能無后顧之憂地完成學業。錢、楊兩位先生對受獎的學生沒有別的要求,只希望他們學成以后,有朝一日能以各種形式報效祖國、回報社會。楊絳用自己燭光般微弱的晚年時光,做完這些之后,便開始著手寫作女兒錢瑗未完成的《我們仨》——這是楊絳先生對已逝親人最好的紀念。
轉換方向
憑借著一腔愛的血液,憑借著一顆高貴的心靈,憑借著回報社會的赤子之心,楊絳在捐助中和出版親人的作品中體味著人生最大的快樂和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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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年的楊絳先生已經淡出了人們的視野,即便是有電話來了,她也只是淡淡地感謝人們的關心,說自己年歲已高不想接受采訪了。盡管如此,楊絳卻是一個外表看起來柔弱、但內心強大的老人。2013年5月北京保利國際拍賣有限公司、北京傳是國際拍賣有限責任公司以及中貿圣佳國際拍賣有限公司宣布拍賣錢鐘書與楊絳的信札,老人為此而憤怒,付諸法律為自己討回公道。她這樣寫道:“事情發展到現在,我一直想不明白,朋友之間的書信是人與人之間的信賴,這么多年的感情,怎么可以作為商品去交易?我已經100多歲,對于這件事,在思想上完全無法接受,感情很受傷害!我打這官司,不僅是為我自己,也是為了大家,否則給別人的信都可以拿來拍賣,那以后誰還敢寫信?社會上人與人之間的信任與承諾都沒有了。”
轉換方向
“個人隱私、人與人之間的信賴、多年的感情,都可以成為商品去交易嗎?”楊絳先生的激憤之言,言之有理。或許某些人將自己與名人往來信件當作致富的搖錢樹,心情太迫切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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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王城最堪隱,萬人如海一身藏。”北京三里河的宿舍,是楊絳居住了三十余年的地方。先生生前悄悄隱身于這一片喧鬧之中。據音樂評論家劉雪楓說,生活中的她的確近乎“隱身”,低調至極,幾乎婉拒一切媒體的來訪。巧的是,楊絳在散文《隱身衣》中也曾有關乎“隱”的記述:她與錢鐘書最心儀的“仙家法寶”莫過于“隱身衣”——隱于世事喧嘩之外,陶陶然專心治學。根據楊絳留下的著述,這“隱”字好似有因可循。“簡樸的生活、高貴的靈魂是人生的至高境界。”楊絳生活異常簡單、為人低調,不會趨炎附勢。入她眼的唯有濃濃的書卷氣,居所即是簡單的修身之地。她生前的寓所也維持著各種“老樣式”:水泥地板,舊柜子,舊桌凳,甚至沒有昂貴的擺設。這個“隱”字還被楊絳帶到了人生邊上。“我平和地迎接每一天,過好每一天,準備回家。”(張漫子《最賢的妻、最才的女、最隱的士》)
轉換方向
“我和誰都不爭”以這樣淡泊名利的心,楊絳“坐”在人生邊上,內心充滿安寧與淡泊,過著自己想要的低調的生活。就這樣,她度過了自己的百年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