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偉偉
寒露過后,父親開始著手田地的事情,我也跟著父親做事。雖然現在各家各戶都縮小了種地的規模,但父親還是堅持要我學種地的技術。
父親把去年留下的種子拿出來查看,確定無誤后就上集市去買肥料了。等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便開著微耕機出發了。
到了田地里,地面已經雜草叢生了。這么密的草,是無法耕種的。當然,這些草大部分已經枯萎了。等清理完這些東西,便要開始松土了,父親與我合力把旋刀換上后,用他那強有力的臂膀拉響了微耕機。同開始還是小油門,后來就大一點了,父親嫻熟地把土皮丟在了“九天”之外,我偷笑——那土應該還未回來。
松土之后,便到耕種的核心部分了。父親把種子分到籃子里,裝滿后抓起一把,笑嘻嘻地撒下去,那種笑容和平日里對我笑時一樣——慈愛,飽含希望。種子撒完之后,按一樣的程序再撒肥料,不過父親的笑容似乎淡了些。最后,把松土后的土壤抹平,便算完事了。
過了幾天,我去田地查看,遠遠望去,有一片淡淡的綠色,但當我帶著愉悅的心情走近查看時,卻大失所望——貼地的小麥已經破土,但那纖細的枝葉讓人擔憂,我甚至起了疑心,父親的“孩子”是否能成長起來呢?我不禁讓人想起韓愈的詩句“天街小雨潤如酥,草色遙看近卻無?!毕氲竭@里,心里又退卻了怨氣。
還沒等它們長多少,冬天的一場暖雪就使它們枯黃了,我哀怨地說麥子不會凍死了吧。父親卻自信地說沒事。當我掀開這件白棉襖時,看見的已是它們的尸體。
失望如我,之后我再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直到有一天,父親背著噴霧器出門。我便跟著出去了,誰想,我的眼前呈現的是一群生機勃勃的“孩子”。它們一個個亭亭玉立,綠油油的身體,葉子比竹葉還寬,看起來很活潑;軀干是那么的強勁有力,支撐著沉重又富有智慧的頭腦。腦袋上直直的頭發,很適合它們的身體!全身綠的它們,是那么積極,腦袋上還開滿了一朵一朵的小花兒,頭發上的白粉更是引人入勝,那花兒雖沒有其他花的芬芳,也吸引不來蜜蜂的贊揚,但卻是我和父親勞動的收獲,是我們辛勤的見證。
父親滿意地對我說:“看吧!‘孩子們長大了?!蔽椅⑿χc了點頭。
簡評
從文中可以看出,小作者對生活的觀察可謂細致入微,把自己隨父親耕種的過程刻畫得細膩生動,描寫自然有序,詳略處理得當,讀來清新淡雅,富有文采。
【作者系甘肅省成縣一中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