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度勞動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 理論模型與實證支持

樊 明,田志浩

（河南財經政法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河南 鄭州 450046）

過度勞動的過去、現在與未來*
—— 理論模型與實證支持

樊 明,田志浩

（河南財經政法大學 公共管理學院，河南 鄭州 450046）

在中國學術界，關于過度勞動的研究大多關注當下。本文以歷史發展的視角審視人類過度勞動問題，分析過度勞動的過去、現在與未來。為此，本文建立了過度勞動形成的理論模型，在此基礎上解釋人類社會自工業化以來，在最初階段過度勞動普遍比較嚴重，之后隨著消費品產出的不斷增加，資本的積累和技術的不斷進步，工作時間不斷減少，過度勞動趨于緩和，這一觀點得到數據的支持。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體力勞動將大幅被取代，工作時間也將進一步減少。由此，過度的體力勞動將成為歷史。未來的產業競爭將更多地表現為設計和管理人工智能人才之間的競爭，過度勞動將主要成為這一群體的問題。

過度勞動；過去；現在；未來；理論模型

過度勞動與過勞是兩個容易混淆的概念：過度勞動是指長期長時間、超負荷工作，從而導致健康狀態下降的結果為過勞。因此過勞不是過度勞動的簡稱，有其特定的含義。根據日本前中央大學教授齊藤良夫的定義，所謂“過勞”是指由于活動產生的疲勞不能因為包含睡眠在內的休息得到恢復的狀態。[1]

過度勞動導致過勞，作為一種嚴重的健康不良狀態，其危害已越來越受到人們的普遍關注。目前國內學術界已有一定的研究，但大多關注當下的過度勞動問題，少有研究涉及到過度勞動的過去和未來。

郭鳳鳴等的研究稍有例外，涉及到2000-2010年10年時間跨度上過度勞動的變化。該研究采用2000-2010年中國健康與營養調查數據（CHNS），發現2000-2010年中國勞動者過度勞動表現出不斷上升的趨勢。[2]

Golden探討了美國長時間工作簡史和工人“過勞”背后的根源。Golden認為，19世紀以來美國工人工作小時數可分為三個主要發展階段：第一個階段，美國工人每周工作長達70小時，甚至更長，到1830年達到頂峰。之后工作日時間逐漸減少，到20世紀20年代周工作時間降到48小時。第二階段，以后的幾十年，美國工人每周的工作時間呈現出明顯的穩定性。第三階段，20世紀70年代開始，工時變化的趨勢又一次改變，工人的年平均工作小時數開始上升，超過19%的工人每周工作50小時或更多，將近1/3的工人每周工作時間超過40小時。為了解釋美國工時的變化，Golden 重塑了勞動時間的供給模型，將勞動時間的供給確定為“期望的工作小時數”。除了經濟因素外，把社會的、文化的因素也納入到對一個人勞動時間供給數量的分析。[3]

關于過度勞動問題，不僅要關注當下，還要關注過度勞動發展的歷史趨勢。有的過度勞動現象會在歷史發展過程中逐漸減弱，而有的過度勞動現象會在未來更趨嚴重。由此，部分過度勞動問題會隨著時間的推移逐漸減弱甚至消失，而對于那些在未來趨于嚴重的過度勞動問題，在當下應采取具有預防性和針對性的有效措施。

研究未來的一個重要方法是從歷史中尋找答案。由此，本文分析過度勞動的過去與現在，旨在以歷史發展的視角審視人類過度勞動問題，進而提出針對當下及未來過度勞動的政策。由于沒有較久遠的歷史數據反映人類以往的過度勞動，而未來猶在期待，本文建立一個解釋過度勞動的理論模型，基于當下的數據驗證模型，由此推斷人類過度勞動的歷史，并對未來人類的過度勞動進行展望。

一、數據與方法

2016年12月至2017年1月，本研究針對城鎮居民的過度勞動問題在河南鄭州展開了問卷調查，共獲得有效問卷2975份。

研究過勞問題首先要衡量過勞，為了避免醫學研究的復雜性，本研究采用日本厚生勞動省公布的“勞動者疲勞蓄積度自己診斷量表”所衡量的疲勞蓄積程度來衡量勞動者的過度勞動程度。該診斷表讓受訪者對自己近期1個月的13項自覺癥狀、7項工作狀況進行評價，根據自覺癥狀、工作狀況的評價結果，判斷勞動者的工作負擔點數。工作負擔點數從0到7分為八個等級，當工作負擔點數在2～7區間時，便有疲勞蓄積的可能性，且數值越大，疲勞蓄積程度也越大。具體的衡量方法，見孟續鐸（2013）[4]。

表1 周工作時間與工作負擔點數

過度勞動主要表現為工作時間長，長時間工作是導致過勞的基本原因。為此，本次調查關注了受訪者的工作時間。表1顯示，隨著周工作時間的增加，工作負擔點數隨之明顯上升。

由此，本研究根據工作時間的歷史變化以及未來工作時間的演變趨勢，分析過度勞動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二、過度勞動形成的理論模型

一個社會普遍的工作時間是一個社會做出的選擇。目前，在經濟學中解釋個人乃至一個社會工作時間的選擇，主要基于工作/休閑選擇理論（The theory of the labor/leisure choice）。該理論假設個人是效用最大化的追求者，效用水平取決于個人所獲得的消費（或收入）和休閑時間，而消費水平取決于個人配置多少時間用于勞動力市場工作。休閑時間和工作時間之和為全部可用時間。這樣，效用最大化的問題就成為如何配置時間用于勞動力市場工作和休閑。該模型是當期模型，不涉及到為了增加未來的消費而在當期所進行的投資行為，并由此對當期休閑時間的影響。該模型基于替代效應和收入效應解釋社會工作時間的演變。

本文以工作/休閑選擇理論為基礎，加上個人投資行為以及技術進步因素，分析跨期的個人配置時間用于生產消費品的時間、生產資本品的時間以及休閑，以此來解釋工作時間的歷史變化以及預測未來的發展趨勢。之所以采用這種方法，其原因在于無法獲得反映過去過度勞動的數據，因而，只能通過分析當前過度勞動的數據來推斷過去過度勞動的狀況，并進一步分析未來過度勞動的發展趨勢。分析個人的時間分配，如果旨在分析一個經濟社會普遍的工作時間選擇，可假定一個經濟社會無分工；而如果旨在分析不同群體的過度勞動狀態，則要假定一個經濟社會存在分工。

（一）過度勞動形成的理論：基于無社會分工假設

一個無分工社會是指所有勞動力是同質的，所有的工作也是同質的。分析這樣一個社會，可簡化為分析一個單人社會，分析一個人的過度勞動問題就可理解一個社會的過度勞動問題。

不妨假定單人社會的人是初來荒島的魯濱遜。魯濱遜初來荒島，一切匱乏，相當于早期人類社會。這種匱乏包括消費品的匱乏、資本匱乏，而資本匱乏包括勞動工具、基礎設施（如無道路、可供灌溉的溝渠等）。

魯濱遜在當下所做出的消費品和資本品生產的決策，不僅要考慮到當下的消費，還要發展經濟以提高未來的消費水平，而這又涉及到當下的投資決策以及技術的進步。假定生產活動是一個周期性的過程，由此魯濱遜所面臨的決策是多階段決策問題。

用ti代表第i階段。假定在ti魯濱遜有Ki的資本稟賦，每個階段全部可用時間為T，可用于休閑的時間為Li和工作的時間Hi，包括用于生產消費品的工作時間和生產資本品的工作時間，即：

i少時間用于消費品的生產，由此決定在t的消

i費水平，即：

i用于資本品的生產，由此決定在t的資本增量

iIi，即：

用于消費品和資本品生產的資本總量應等于ti時的資本稟賦Ki，即：

由于全部可用時間為T，則可用于休閑的時間Li為：

在下一時間段ti+1，如果在ti的資本折舊為Di，可用于生產的資本存量為：

即效用來自各階段的消費與休閑。預算約束包括時間約束：

和消費約束：

以及每一階段的資源約束：

魯濱遜在ti的決策問題可表達為：

iiT - L -=決定用于生產消費品i的時間，和共同決定消費品的產出C=()，K-=決定用于資

要寫出魯濱遜決策問題的全部解較為復雜，然而主要解決的問題是關于魯濱遜工作和休閑時間的決定并由此討論其過度勞動的問題，且側重于歷史趨勢，如此可在一些假設前提下展開討論。如果在ti用于資本品生產的時間已經確定，則問題就簡化為用于消費品工作時間和休閑時間Li的問題，可用一般的工作/休閑選擇理論決定工作和休閑時間。圖1顯示，AL3代表t1的消費品生產函數，L3代表當C1=0時的休閑時間，T-L=代表用于生產資本品的時間。相似地，

3 BL4代表t2的消費品生產函數，L4代表當C2=0時的休閑時間，T-L=代表用于生產資本品的

4時間。

對應AL3無差異曲線U1與之相切，切點決定t1的休閑時間L1。對應BL4無差異曲線U2與之相切，切點決定t的休閑時間-L=為21在t用于生產消費品的時間，=為在t12用于生產消費品的時間。顯然，L2＞L1，說明休閑在t2比t1有所增加。相應地，全部工作時間有所減少，即：

圖1 工作、休閑時間的變化

以上分析討論可引申至一個經濟社會：在一個經濟社會發展的早期，生產力水平低，消費品產出低，為了實現經濟增長，人們的工作時間普遍較長，同時社會配置較多的資源用于資本品的生產，并不斷追求技術進步。隨著資本積累的增加以及技術進步，消費品的產出不斷增加，這時一方面收入效應導致人們對休閑的需求增加，而另一方面隨著消費需求不斷得到滿足，受邊際消費傾向遞減規律的作用，人們對消費品需求增長的速度降低，于是人們減少工作時間。與此同時，隨著資本的積累和技術進步，生產的機械化、自動化水平不斷提高，勞動強度也隨之不斷降低。

圖2 人均GDP與周工作時間

以上分析的一個重要隱含是，在一個經濟社會處于物質生活資料相當匱乏的時期，為了多增加消費品和資本品的生產，工作時間普遍較長。但隨著資本的不斷積累，技術的不斷進步，社會的生產能力不斷增強，人們的消費需求不斷得到滿足，社會普遍的工作時間會逐漸減少。圖2報告了73個經濟體人均GDP和周工作小時，顯示隨著人均GDP的增加，周工作小時呈明顯的下降趨勢，部分支持了以上分析。

19世紀馬克思的時代，物質生活資料相當匱乏，工作時間普遍較長。馬克思在《資本論》第一卷中所提到的一個案例可為佐證：倫敦魚店和家禽店的短工，在一份要求廢除星期日勞動的呈文（1863年8月）中說，他們一星期的前6天，每天平均勞動15小時，星期日勞動8-10小時。[5]按照此工作制度，當時就業人員的周工作時間為98-100小時，顯然是處于嚴重過度勞動狀態。

自工業革命以來，技術的進步，生產力水平的提高，產品市場逐漸飽和。過多的生產以及過長的工時只會徒增成本，不能轉化為利潤。由此，工作時間逐漸減少。圖3報告了從1950-2014年間部分國家和地區年工作時間的演變，顯示年工作小時均有程度不同的下降趨勢，其中德國最為明顯。

圖3 部分國家和地區的年工作時間

馬克思認為，在其所在的時代工人階級工作時間普遍很長，是資本殘酷剝削勞動的結果。其實，即便工人階級當家作主，長時間、勞動強度大的過度勞動恐怕也是難以避免的，因為當時存在著嚴重的資本、消費品匱乏問題。相反，當時代進入到現代社會，即便資本有強大的力量，也難以讓工人階級長時間超負荷的勞動，因為產品市場的需求有限。

（二）過度勞動形成的理論：基于有社會分工假設

以上討論側重于過度勞動的一般狀態分析，假定社會中的勞動力是同質的，且工作也是同質的。但現實社會是一個分工的社會，勞動力是異質的，形成不同的勞動力群體，不同群體可能存在不同的過度勞動問題。為此可以把勞動力分為兩類：體力勞動者或藍領和腦力勞動者或白領，因為這兩個群體所面對的過度勞動問題有所差別。

在工業化早期，產品市場主要為賣方市場，大多產品供不應求。這時市場競爭主要體現在產量和成本上，即能夠大量生產且能夠有效降低成本就可獲得豐厚的利潤。為此，企業通常會讓從事體力勞動的藍領工作較長的時間，且勞動強度較大，如此，既可增加產量，又可降低成本。相反，在當時從事技術和管理的白領，則工作時間并不會很長，且勞動強度也會較小。

但隨著生產的機械化、自動化水平的不斷提高，產品產量大幅上升，成本不斷降低，產品市場競爭日趨激烈，競爭的焦點從產量、成本逐漸向技術、管理方面轉移。與此同時，隨著教育的發展和普及，受到良好教育且能夠從事技術和管理的白領人才越來越多，直接加劇白領階層的職場競爭。為了在產品市場的競爭中獲勝，白領就必須投入大量的時間精力從事發明創造，改進技術和管理，由此往往導致技術和管理部門成為一個企業最忙碌的部門。為了在職場競爭中勝出，白領往往“主動”加班，甚至不顧惜自己的身體和家庭，嚴重的甚至猝死。

如此，自工業社會以來，過度勞動呈現這樣一種基本趨勢：在工業化早期，過度勞動主要是藍領現象，而向后工業化接近，過度勞動主要成為白領現象。而在中國這一過程濃縮在改革開放后近40年的時間。

中國發展至今，市場的競爭焦點逐漸轉移到高素質人才。勞動者因工作層次的差別表現出不同程度的過勞現象。在本次調查中，問卷詢問受訪者的工作層次，備選答案有：操作層、低層管理或技術、中層管理或技術、中高層管理或技術、高層管理。本研究將操作層作為體力勞動者，低層管理或技術及以上的管理技術層作為腦力勞動者，并由此分析兩類群體的過度勞動。表2顯示，隨著工作層次的提高，工作負擔點數隨之上升。由此可見，管理技術層的過度勞動程度重于操作層，過度勞動已逐漸成為白領現象。需要說明的是，由于這次調查對白領階層有所側重，因而“操作層”的樣本數相對較少，但各工作層次樣本數的絕對量已可對工作負擔點數的平均值做出較為可靠的估計。

表2 工作層次與工作負擔點數

三、工作時間制度與工作時間演變的歷史趨勢

上述的理論分析有一個隱含假設：個人為實現效用最大化可自由選擇工作時間，不受工作時間制度的限制。但不同國家有不同的工作時間制度，如許多國家普遍實行8小時工作制。那么，工作時間制度是否對工作時間演變的歷史趨勢產生影響，則需要認真分析。1971)。

圖4 美國就業人員工作時間分布

以美國為例，美國聯邦法律規定每周標準工作時間為40小時，對超過40小時的工作時間雇主需支付一倍半的工資。[6]圖4報告了2001年美國就業人員的周工作小時分布，顯示40%全日制工作的周工作時間在40小時，其余的全日制工作的周工作時間大多圍繞在40小時左右。這一現象支持工作時間制度對勞動者的工作時間有相當的規范作用。

圖5 美國周工作時間演變：1900—2001

但就美國工作時間的歷史演變而言，工作時間制度對實際工作時間的影響相對有限。1938年，美國國會通過了“公平勞動標準法案”（Fair Labor Standards Act），規定如果雇主要求工人每周超過44小時則要按超時工資率支付工資。[7]兩年后，改為每周40小時，這一制度延續至今。圖5報告了美國1900-2001年就業人員周工作小時的演變，顯示自1900年以來，美國就業人員的周工作時間持續平滑下降，在1938和1940年推出新的工作時間制度時，并沒有改變周工作時間平穩下降的趨勢。值得關注的是，1940年美國實際周工作時間為44小時，直到1980年前后實際周工作時間才達到周工作40小時的工作時間標準。

還可以通過國別數據對比法定工作時間與實際工作時間的差距來評估工作時間制度對實際工作時間的影響。圖6顯示，不少國家的實際工作時間明顯或低于或高于法定工作時間。

圖6 法定工作時間與實際工作時間對比

就中國的經驗而言，2012年通過的《中華人民共和國勞動法》第三十六條規定：國家實行勞動者每日工作時間不超過8小時、平均每周工作時間不超過44小時的工時制度。但近年來筆者就一些公共政策問題持續在全國范圍組織問卷調查，表3顯示這些年來城鎮居民的周工作小時在49小時左右，顯著超過法定的周工作40小時工時標準以及周工作44小時的工時上限。

表3 城鎮居民周工作小時調查：2007年后部分年份

以上分析說明，工作時間制度對實際工作時間有一定的影響，但影響有限，即便美國這樣一個高度法治的國家也沒有改變工作時間演變的歷史趨勢。這一分析說明，一個經濟社會工作時間演變更多的是由這個經濟社會所處的歷史階段決定的，制度安排難以改變一個經濟社會工作時間演變的基本趨勢。

四、結論及政策隱含

本文的基本結論是，人類社會自工業化以來，在最初階段過度勞動普遍比較嚴重，之后隨著消費品產出的不斷增加，資本的積累和技術的不斷進步，工作時間不斷減少，過度勞動趨于緩和。

由此展望未來，隨著以機器人為代表的生產過程自動化不斷提高以及人力成本不斷趨于昂貴，機器代替人力正在全球范圍內廣泛展開，包括中國。[8]可以預見在不久的將來，體力勞動將大幅被取代，仍在生產第一線的工人可能更多地是給自動化設備編寫程序和監控生產過程，體力勞動的強度將大為降低，工作時間也將進一步減少，由此過度的體力勞動將成為歷史。隨著計算機智能化在近年取得突飛猛進的發展，部分傳統上的腦力勞動也將被取代，至少其勞動強度將大幅降低，其過度勞動現象也將成為歷史。未來的產業競爭可能更多地表現為設計和管理人工智能人才之間的競爭，且競爭將比以往更為激烈。

根據以上判斷，對于當下工作時間較長、勞動強度較大的體力勞動，應加快生產過程智能化以取代這些體力勞動。對于一些單調重復的腦力勞動，也應盡快實現智能化。介于未來的產業競爭可能更多地表現為設計和管理人工智能人才之間的競爭，需要采取有效的人力資源管理避免這些人才的過度勞動。隨著勞動大量為機器人及人工智能所取代，尤其是體力勞動，人類社會的平均勞動時間將進一步減少，甚至導致嚴重的結構性失業，需要人類的未雨綢繆。

[1]福地保馬. 労働者の疲労?過労と健康[M].京都:かもがわ出版社，2008.

[2]郭鳳鳴，曲俊雪. 中國勞動者過度勞動的變動趨勢及影響因素分析[J]. 勞動經濟研究，2016(1).

[3] LONNIE GOLDEN. A brief history of long work time and the contemporary sources of overwork[J]. Journal of Business Ethics, 2009, 84: 217-227.

[4]孟續鐸. 勞動者過度勞動的成因研究：一般原理與中國經驗[D]. 首都經濟貿易大學，2013.

[5]馬克思. 資本論?第一卷[M]. 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

[6]林曉云. 美國勞動雇傭法[M]. 北京：法律出版社，2007.

[7]胡立峰. 論任意雇傭原則在美國勞動法中的衰落[J]. 現代法學，2009(4).

[8]賈凱強. 大失業時代，聯合國稱2/3工人將被AI取代[N].中關村在線，2016-11-21.

Overwork in the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Theoretical Model and Empirical Evidence

FAN Ming, TIAN Zhihao
( Henan University of Economics and Law, Zhengzhou 450046, Henan Province, China)

In Chinese academic circle, the research on overwork focuses on the present. From the angle of historic development this paper examines overwork of human being, analyzing overwork in the past, present and future. To this end, this paper puts forward a theoretical model of overwork, based on which explains the reasons that after the industrial revolution, overwork was severe and common initially, and then with the increase in consumer goods, accumulation of capital, and the progress of technology, overwork gradually eased off, which is supported by the data. It can be anticipated that in the near future manual labor will be replaced largely, and hours of work will further decrease, causing intensive manual labor will become the history. In the future, the industrial competition will focus mostly on the talents of intelligent design and management, and overwork will be a problem mostly in this group.

overwork; past; present; future; theoretical model

F246

A

1673-2375（2017）04-0008-07

［責任編輯：曉 智］

2017-04-16

樊明（1957—），男，江蘇揚州人，河南財經政法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教授，研究方向為經濟學理論、中國經濟問題；田志浩（1994—），男，山東濰坊人，河南財經政法大學公共管理學院本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