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用及物性理論分析小說《麥琪的禮物》

⊙張岳賢［山西工程技術學院基礎部， 山西 陽泉 045000］

英美經典探幽

運用及物性理論分析小說《麥琪的禮物》

⊙張岳賢［山西工程技術學院基礎部， 山西 陽泉 045000］

本文運用系統功能語言學當中的及物性理論分析經典小說《麥琪的禮物》，考察六類過程類型在文本中的分布，并通過實例分析其中主要運用的四中過程類型，證明運用語言學的相關理論對文學作品進行分析，可以使讀者從多個角度理解作品的主題意義。

及物性 《麥琪的禮物》 語篇分析

《麥琪的禮物》是美國著名文學家歐·亨利寫的一篇短篇小說，講述了在圣誕節的前夜，一對夫婦互相贈送禮物的故事：妻子為了給丈夫買表鏈賣掉了自己心愛的長頭發，丈夫則賣掉了祖傳的金表給妻子買梳子；盡管彼此珍貴的禮物都沒有了使用價值，但他們卻獲得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感情。語言學為文學作品提供了一個比較客觀的分析視角，將系統功能語言學運用到語篇分析中，可以使文本分析更加科學。文本分析是語言學研究的有效途徑，運用系統功能語法可以對小說、戲劇、詩歌等進行功能文體分析。及物性理論作為比較流行的語篇分析工具，可以廣泛運用于批評語言學的新聞語篇分析當中，還可以分析童話、戲劇等多種語篇。為進一步探討其主題意義，本文擬從系統功能語法中的及物性原理對經典短篇小說《麥琪的禮物》進行分析，體味作品的獨特風格。

一、及物性理論簡述

語言學家韓禮德的功能語法是用來對語篇進行分析的。韓禮德的及物性理論廣泛地應用于語篇分析中，以小句為分析單位，分析參與者與過程的關系。及物性結構通常是由過程、參與者和環境三部分組成的，而過程則是及物性分析的核心。

及物性理論的發展大致經歷了兩個階段：傳統的語法分析和系統功能語法的及物性理論。傳統的語法分析中把單詞分為兩類：及物動詞和不及物動詞。系統功能語法把語言劃分為三個元功能：概念功能，人際功能和語篇功能。及物性是用來體現功能語法的概念功能的。及物性表示事物的過程：正在發生的事，正在做的事，感覺，狀態等。及物性過程分為六個過程：物質過程，心理過程，關系過程，行為過程，言語過程和存在過程。其中物質過程就是做動作的過程；心理過程是感知世界的過程；關系過程是用來反映事物之間的過程；言語過程是介于心理過程和行為過程之間的信息傳遞過程，通過言語交流信息；行為過程是行為者的生理和心理的行為動作過程；存在過程是用來表達事物存在性的過程。從20世紀80年代以來，國內很多研究也在運用及物性理論，胡壯麟的《系統功能語言學》是我國第一部介紹系統功能語言學的著作，該著作介紹了經驗功能的表現形式和及物性的各個方面。黃國文等運用及物性理論對翻譯語篇進行研究，胡壯麟運用及物性理論對英漢語篇進行對比研究，張韌等人將及物性理論運用于語篇分析當中。不難看出，及物性理論對于文本分析提供了一個較為客觀的分析標準。

二、及物性分析《麥琪的禮物》

語篇中共出現了133個過程，六種過程類型均出現在語篇中。出現的頻率依次為：物質過程（70個動詞，占動詞總數的53%），關系過程（29個動詞，占動詞總數的22%），言語過程（14個動詞，占動詞總數的11%），心理過程（12個動詞，占動詞總數的9%），存在過程（7個動詞，占動詞總數的5%）和行為過程（1個動詞，占動詞總數的1%）。

（一）物質過程就是做動作的過程，尤其是指動作本身的過程，一般由動態動詞來表示。語篇中，物質過程共出現70次，約占動詞總數的53%。整個語篇中以德拉為動作者的句子有30句，另外8句是和德拉有關的。這足以說明德拉是小說的中心人物。例如:

1.德拉反復數了三次，還是一元八角七，而第二天就是圣誕節了。

2.她花去好幾個月的時間，用了最大的努力一分一分地攢積下來，才得了這樣一個結果。

在這里，作者僅僅使用了數錢、攢錢這兩個物質過程，就把德拉夫婦生活的窘迫和情急的心理淋漓盡致地表現出來，烘托出一種令人感慨和憐憫的氛圍。

3.除了撲倒在那破舊的小睡椅上哭嚎之外，顯然別無他途。

由于德拉夫婦兩人生活的拮據，德拉沒有攢夠錢給丈夫吉姆買圣誕節的禮物，只能撲倒在睡椅上嚎哭，顯示出德拉的無助和辛酸，內心渴望送給丈夫禮物，但又無能為力的絕望。

4.她兩眼晶瑩透亮，但二十秒鐘之內她的面色失去了光彩。

5.便飄出房門，下樓來到街上。

之后德拉想到用自己的長頭發換錢來給吉姆買禮物時，“兩眼晶瑩透亮”“飄出房門，下樓來到街上”。這兩個物質過程展現出德拉激動的心情，尤其是“飄出”這一動作，更是恰如其分地表現了德拉內心的急切，渴望立即準備好丈夫的禮物。

（二）關系過程是用來反映事物之間的過程，關系過程又可分為歸屬和識別兩類。進一步還可以分為內包式，環境式和所有式三個過程。語篇中，關系過程共出現29次，約占動詞總數的22%。例如:

1.一元八角七。全都在這兒了，其中六角是一分一分的銅板。

這說明德拉夫婦兩人經濟的拮據，兩個人的共同財產只有一元八角七，并且其中的六分錢還是零錢，這也表現出德拉的無奈和難過。

2.德拉身材苗條，已精通了這門子藝術。

這句則描寫了德拉的容貌，這一藝術卻是他們生活貧困的寫照，這一關系過程運用黑色幽默使得讀者對德拉夫婦飽含同情與憐憫。

3.夫婦倆各有一件特別引以自豪的東西。一件是吉姆的金表……另一件則是德拉的秀發。

4.如果示巴女王也住在天井對面的公寓里，總有一天德拉會把頭發披散下來，露出窗外晾干，使那女王的珍珠寶貝黯然失色。

5.如果地下室堆滿金銀財寶、所羅門王又是守門人的話，每當吉姆路過那兒，準會摸出金表，好讓那所羅門王忌妒得吹胡子瞪眼睛。

這里敘述了夫婦兩人各自有一件引以自豪的東西，吉姆的金表和德拉的秀發，這一關系過程為后面的感情表達埋下伏筆。第4句和第5句這兩個關系過程運用對比和夸張表明德拉的秀發和吉姆的金表對他們來說是多么的珍貴，然而他們兩人卻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賣掉，為對方買禮物，盡管彼此珍貴的禮物都沒有了使用價值，但他們卻獲得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感情。這里突出了文章的主題，即雖然舍棄了這些珍貴東西，但卻顯示出愛情的寶貴與高尚，愛情的正能量得以體現。

6.它就像吉姆本人，文靜而有價值——這一形容對兩者都恰如其分。

這一關系過程運用對比，鉑金表鏈就像吉姆一樣，文靜而又價值，描繪出吉姆的外貌特征。

（三）言語過程是介于心理過程和行為過程之間的信息傳遞過程。包括說話人，說話內容和受話者，通過言語交流信息。

1.“你要買我的頭發嗎？”德拉問。

2.“快給我錢。”德拉說。

運用直接引語，話語簡潔，體現了德拉焦急和興奮的心情。德拉迫切想要把頭發賣掉換錢給吉姆買禮物，也體現出德拉對吉姆的深深的愛意。

3.“假如吉姆看我一眼不把我宰掉的話。”她自言自語。

吉姆以前是最愛德拉的長頭發的，如今麗人依在，而秀發不在，吉姆看到后會做何反應？表現出德拉當時的心情是忐忑不安的，她害怕吉姆會責怪自己。這里體現出她的內心的矛盾以及現實的沖突，無法確定自己的所作所為是否能為吉姆所理解。

4.她喊道：“別那樣盯著我。我把頭發剪掉賣了，因為不送你一件禮物，我無法過圣誕節……”

5.德拉說：“你知道，我的頭發長得快極了。祝我圣誕快樂，吉姆，我們快活點好嗎？”

德拉迫不及待地告訴吉姆自己賣掉頭發是為了給吉姆買圣誕節禮物，這里充分表現出德拉對丈夫吉姆的感情是無私和偉大的，同時也表現出德拉的溫柔和體貼；同時，也可以看出丈夫在德拉心里的重要性。

（四）心理過程是感知世界的過程，包括感知者和對象，具體來說又包括認知過程、情感過程和感覺過程。語篇中，心理過程共出現12次，約占動詞總數的9%。

1.她一見這條表鏈，就知道一定屬于吉姆所有。

這一心理過程描述了德拉終于找到了送吉姆的禮物，一條配金表的鉑金鏈子，此時德拉的心情是激動的。想象到丈夫收到禮物時的驚喜，更是讓德拉的心情格外興奮。

2.她聽見下面樓梯上響起了他的腳步聲，她緊張得臉色失去了一會兒血色。

這里描寫出德拉在等待吉姆回家時的復雜心情。她既期待吉姆看到自己給他買的禮物時興奮的表情，又害怕吉姆責怪自己把頭發賣掉的忐忑心理。

3.倒在舊睡椅上，雙手枕在頭后，微笑著。

這里背后暗含的是吉姆對妻子德拉的愛：賣掉自己最珍貴的金表給妻子德拉買圣誕節的禮物。這里丈夫并沒有急著去表白自己，而是通過“微笑著”這一心理過程展現夫婦二人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愛。

三、結語

本文運用功能語法當中的及物性理論分析文學作品，旨在進一步挖掘作品的深層意義。《麥琪的禮物》雖然篇幅短小，但是作者巧妙地運用各種表達形式表現出德拉、吉姆夫婦之間深深的愛，正是因為這份愛，他們兩人才會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賣掉，為對方買禮物，盡管彼此珍貴的禮物都沒有了使用價值，但他們卻獲得了世界上最寶貴的感情。分析發現，物質過程和關系過程是使用最多的過程，共同體現出雖然他們夫婦二人生活貧困，但兩人的感情是真摯的。本研究運用語言學的相關理論對文學作品進行分析，可以使讀者從多個角度理解作品的主題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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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 者

：張岳賢，碩士，山西工程技術學院助教，研究方向：語篇分析、英語寫作和英語教學法研究。

編 輯

：張晴 E-mail：zqmz0601@16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