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文斌 周光林
四川財經職業學院
淺析王順用詩歌《蓮語》的構思新意
鐘文斌 周光林
四川財經職業學院
成都詩人王順用的詩歌作品《蓮語》托物言志,語言質樸平淡,但一反詩人們習慣用蓮花比喻高潔的傳統,給人煥然一新之感。加上借用擬人與象征手法“吟詠性情”,具有獨特的效果。本文立足作者的創作手法,對作品的構思作簡要評析。
王順用 《蓮語》 構思新意
成都詩人王順用酷愛詩歌創作。《蓮語》是他早年創作的一首托物言志詩,詩作簡短,語言質樸平淡,但構思新穎,成功入選2016年中共四川省紀委、四川省監察廳與四川省文學藝術界聯合會主辦的清廉四川文藝創作工程作品展。蓮花的正面形象,不僅讓讀者詫異,而且最終還讓讀者由衷認同贊嘆。從情感價值觀來說,詩人贊同官員廉潔自好,但故意將本心隱去,只從廉潔自好對立面著筆來正話反說,這一新巧構思加深了詩歌的寓意,進一步拓寬并增強了詩歌的藝術表現力。
1.構思新巧。中國是詩的國度,在源遠流長的詩歌創作大潮中,許多物象,比如春花秋月、劍氣簫聲等客觀物象,經過歷代詩人反復繼承、運用和發展,積淀了豐厚的象征意蘊,成為符號化了的“客觀物象”和“象征意蘊”的有機結合體——意象。正如美國詩人龐德曾說:“一個人與其在一生中寫浩瀚的著作,還不如在一生中呈現一個意象!”在中國古典詩歌中,蓮花是眾多詩人的審美對象,是一種常見的意象,其意義幾乎寓示美好、高潔等正面品質。例如《詩經·國風·陳風》中的《澤陂》云:“彼澤之陂,有蒲與蓮。有美一人,碩大且卷。”直接把蓮花比喻成美人。曹植《洛神賦》“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綠波。”將美人比做蓮花。將蓮花象征意義提高到頂峰的作品,當屬宋代大理學家周敦頤的散文精品《愛蓮說》。該文以蓮言志,在我國蓮文化史上占有非常重要的一頁,讓蓮作為君子的象征意義深入人心。
與傳統審美觀念不同的是,《蓮語》把蓮作為批判的物象來寫,視角獨特,構思新穎,出人意料,與以往正面歌頌蓮花的構思形成巨大的反差。“文學家要有獨特的見解和感受,因為只有在作品中表現了獨特的審美感受,才會使作品具有審美價值。”王順用“意興所至,隨事直書”,依據蓮花在水面“觀望”、水下將所有蓮子“囊為己有”、最后被“連根拔除”的特點,塑造出一位貪污腐化的官員形象,不蹈襲前人,自標個性,真所謂“凡詩,一人有一人本色。”
2.寓意深遠。抒情性是詩歌最突出的特點。《蓮語》情感基調明朗而清晰,它否定
1.物我融合。《蓮語》是一首詠物詩。詠物詩是借吟詠某一事物來表達思想感情或是生活情操的詩歌。王順用在作品中借蓮的意象從反面表達一種為官清廉為民謀福利的價值觀念。蓮,是客觀之象、所詠之物;“我”的情感和價值觀念,是主觀之意、所抒之情思。蓮具有荷葉立于水面、結蓮子、最后也可能被人拔出的客觀特點,這一些特點構成了詩人眼中的客觀物象——蓮。客觀的蓮成為詩人眼中的“物境”,也稱“無我之境”。“景無情不發,情無景不生。”當詩人對客觀的物象即“物境”——蓮進行審美關照時,就找了生情之景,詩人就會“情動于中”。詩人關照客觀的物象——蓮的形象,加上自己對時刻“觀望”升遷與謀求私利、將他人利益“囊為己有”的為官者的批判之情,最后在最初荷葉立于水面、結蓮子的客觀之蓮的基礎上融合自己的情感,塑造出了“觀望”升遷、將蓮子“囊為己有”、最終被“連根拔除”的意象——蓮。這時,蓮已經成為詩人融合客觀之蓮(物)與詩人內心情感(我)的意象——蓮。
“以我觀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物我的完美融合,讓蓮成為具備了詩人獨特思想的審美意象。我們閱讀詩歌,體會作者字里行間滲透的情感之時,眼前仿佛閃現這樣的場景:一片肥美的水土中,一株蓮緊緊將已有的蓮子占據在囊中,卻不滿足,又偷偷躲在傘下觀望他人的富有與風光,用盡各種手段巴結上司謀求升遷提拔,最后被連根拔除。
2.情真意切。蓮這一形象,為廣大讀者所熟悉,詩人將內心之情寓于蓮,足以調動廣大讀者的情感體驗從而產生共鳴。“一切美的光是來自心靈的源泉;沒有心靈的映射,是無所謂美的。”《蓮語》中的蓮寄托了詩人的人生思考和內心追求,滲透了詩人對清正廉明之官員的認同之情,與當下反腐倡廉的社會背景很貼切,必定讓廣大讀者讀后回腸蕩氣,久賞不厭。同時,詩人選擇一些主觀色彩濃烈的詞語,如“偷偷”“觀望”“囊為己有”“伸 手”“撈取 ”“ 期盼”“提 拔”“連根 拔除”等使得物我一體,大大增強了詩歌的抒情性,強化了詩歌的主旨和情感。此外,詩人還善于極貼切、生動地使用語言,使詩歌文字不但切“情”而且切“境”。如第一節“撐一把小傘”中的“撐”既寫出了對蓮借助傘偷偷謀求私利的批判之情,同時一字千鈞,真實地寫出了蓮葉高高立于水面的場景,最終使整首詩歌收到了情真意切與情文并茂的最佳效果。
總之,《蓮語》以蓮偷偷觀望世界而起情,以蓮被連根拔除而收尾。首尾呼應,情思貫通,一氣呵成,構思完整,給人以強烈的震撼。全詩語言如出水芙蓉,簡單質樸,淺顯易懂,毫無雕琢之感,給讀者理解詩歌以極大方便。黑格爾認為“音節和韻律是詩歌的原始的唯一的預約感官的芬芳氣息,甚至比所謂的富有意象的富麗詞藻還重要。”中國的字詞本身就帶有強烈的音樂感,詩歌則將這種音樂感發揮到極致。如果本詩巧妙而恰當的運用押韻以追求內在的韻律,無疑將增加作品的音韻美,從而讓詩意之美更加豐富更加飽滿。
[1]劉福智.詩歌藝術論[M].西安:西北大學出版社,1999:52.
[2]錢鐘書.談藝錄[M].北京:人民文學出版社,1979:36.
[3]朗格蘇.談詩的創造[C].西方現代詩論.廣州:花城出版社,1988:506.
[4]劉福智,侯金彥,詩歌構思淺議[J].黃河科技大學學報,2012.3.
鐘文斌(1964.7-),重慶人,四川財經職業學院副教授,基礎部語文教研室主任,研究方向:中國現當代文學;周光林(1975.7-),四川金堂人,四川財經職業學院講師,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中國傳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