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舞蹈調度說話

姜 琳 （北京舞蹈學院研究生部 100000）

用舞蹈調度說話

姜 琳 （北京舞蹈學院研究生部 100000）

一切圍繞著舞蹈的敘事進行，而敘事由舞蹈來呈現。舞蹈本身其實是難以敘事的。但本學期的舞蹈調度課使得舞蹈敘事有跡可循，對我自己來說對這個技術的了解幫助我對其它作品有了更好的解析并且在自己的舞蹈作品闡述中有了一個方向感。技術實實的存在感，讓我對不同舞蹈敘事方法有種可以掌握的欣喜。這節課的知識大到舞蹈結構即舞蹈觀的構成，小到視線潛移默化的表達。

一、怎么說

舞臺和人，根據對舞臺不變的物理空間進行標定從而分析人在舞臺上的存在空間，進而產生人與人的關系。這一切是對物理事實的判斷，即對人物本身視線面向微妙的心理變化的了解所產生的調度技術。這是藝術對生活的提煉，仔細再想想這是藝術家對生活的態度產生，仔細觀察生活，把生活的細微處放大再由此轉化為舞臺的藝術。在生活中最有體驗的是在電梯和地鐵的公共空間，在狹小的環境里人們正常的安全距離空間被破壞，人們試圖在狹小的空間位置調整自己最佳不受干擾的姿勢，而面向基本都是背身或側身面向他人。這樣的關系在王老師的課堂上，做了充分的解析即實踐例子從而使我對舞蹈調度的敘事有了更廣泛深刻的理解。最廣泛是所有舞臺、人物關系的細化的解析，但深刻的過程是在回課過程中老師的解答。

做作業的過程，是一個自我消化的過程，每次王老師課上的一些對舞蹈調度概念的解析，像一場頭腦的風暴襲來，可能在當時很難做出反饋，即便那些概念在腦海里作為一些名詞被強硬接受，在排練中如果清楚的知道自己的敘事后面的技術處理也會運用的更為準確，這是我的體會。我們在做圖形的作業時就是根據中間的碰撞出的敘事走的，接著就抓住這件事情的走向發展，所以結構上是比較清晰的，對技術的準確把握，以致敘事的準確，這些都是相輔相成的。相反第二次我們做焦點轉移的時候，是完全按焦點轉移的技術走的所以出來的效果并沒有很好。因為僅僅是按作業的標準來的，沒有做到技術為作品的敘事服務之所用，反之沒有敘事的鋪墊，技術的呈現顯得非常的單調。技術是技術，放在哪里怎么用是對技術的升華，這是最重要的。

二、說什么

在王老師的課堂上首次體驗到以說話帶動舞蹈的形式，覺得舞蹈的魅力以另外一種方式釋放，語言的張力配合著動作空間的奇妙轉變。于是最早期我們以說話的方式都做了小舞段，語言的運用使敘事變的更為簡單，但是使側重點放在了語言的文本上該說些什么變的尤為關鍵，接著是根據所說的內容營造的舞蹈運動空間轉換，而說話的人和其當下的心理空間同時發生時，怎樣快速切換是關系著技術的環節。在掌握技術的基礎上我們在編創是選擇將想說的話隱去，讓我們理解舞蹈調度的敘事并且達到更好的實踐，舞蹈敘事的重點完全由動作配合及空間人物關系構成，這對我們來說是個挑戰。關于舞蹈的結構老師總是強調其重要性，說話的部分因為之前都是做得時間比較短的舞段，但到后面看到其他一直做完整的作品，作品的篇幅一旦拉長就沒有之前的效果強烈，所以能明白老師特別強調了文本的結構。作品長了說明作品的結構出現了問題。

茅盾在《漫談文藝創作》一文中說到：“結構指全篇的架子。既然是架子，總得前、后、上、下都是勻稱的、平衡的，而且是有機性的。勻稱指架子的局部美和整體美，換言之，即架子的整體和局部應當動靜交錯，疏密相間，看上去既渾然一氣，而又有曲折。

文本的結構一旦出現問題，作品就很難向上推進，這讓我想到了辯論比賽，在這個辯論里每次的選題必定是對立且力量相當的，在這樣的情況下才有實質的可辨性，辯論賽的核心詞匯就為一個“辯”字，也正如這個辯，中間一個“言”，兩邊各自一個“辛”，雙方的辯手都是勢均力敵，每一方都有自己的論點和論據，雙方的觀點都不能完全主觀地評判誰對誰錯，二者都有道理，雙方的辯手就憑借自己的能言善辯，憑借自己的思維能力，爭取這場辯論賽的勝利。辯論賽有它的游戲規則，正是這個規則也構成了辯論的結構。作為一個作業一直以同一個立場敘事是沒有問題的，但是如果作為作品就缺少了多面的視角。藝術的創作視角不可放在政治家的就事論事的視角上，而是要有多重視角看，所以如果我們把自己的素材想要堆積成作品的話，必須要增加它的敘事的延展性。使得內容更為豐富，不能過于主觀得敘事。

三、說不了

上次在課堂上毛老師提到敘事得邊緣化問題，舞蹈調度研究是人與人關系之間得敘事，那離開這一層面是否就是這個敘事的邊緣呢？除去人與人之間這些技術是否還能夠敘事呢？這個是我當時聽完老師的提問一直在想的問題，因為像林懷民那種敘事的方法和王老師截然不同的，當然敘的“事”也是不同的，林懷民的很多作品是在建立人與自然的關系層面比較多。他的作品讓我看到人與自然的一種對話，但這種敘事相對來說沒有據可循。總而言之認為這節課最有意思的還是以理論和實踐的雙重視角出發進行教學，。說真的在從小的舞蹈專制教育里出來，到后來發現所看見的東西視角很窄。那這學期有更多不同背景的同學大家一起上課學習，在思維上碰撞交叉。和以往的教學沒有話語所謂和諧一派，我比較喜歡有不同聲音的世界，朝著這個方向走我深知建立自己的世界觀的重要性。但很多時候我還是屬于在舞蹈的編創上概念模糊，因為在摸索中，很多時候需要跟著大家的步伐在走，但我知道這個過程也是極為重要的，在跟隨的同時慢慢清晰編創的配合。這種配合放大了來說不僅僅是動作上的，還有大家相互磨合的過程，彼此包容對方，在想法和實踐上在一定的程度上有所雙方的交融才會有一個舞蹈作品的完整呈現。那說到最后自己的信仰很重要，它為自己的三觀樹立一個方向，在方向的指引下才能清晰自己的索求和堅持。希望不管怎樣在外在一切都在變的時候，能找到自己所堅持的和說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