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內語言意識研究綜述

賈淑月

摘要：語言意識是近年來國內外各界研究熱點之一，語言意識不僅有豐富理論知識，也有廣闊的應用空間，特別是在外語教學和外語學習方面。本文從國內俄語界、英語界、漢語界三個視角闡述國內關于語言意識研究及發展，為外語教學和外語學習提供借鑒。

關鍵詞：語言意識；外語教學；外語學習

中圖分類號：HO-O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671-1580（2017）06-0157-03

一、引言

語言意識作為科學研究的術語可以追溯到洪堡特時期，近些年來國外語言學界加深對語言意識研究，其研究方法和成果被成功地運用到外語教學領域中。俄羅斯心理語言學主要采用聯想實驗法研究語言意識，探討語言意識民族文化特點。歐美心理語言學語言意識研究多采用問卷調查方法，旨在提高學生和教師的語言意識，促進外語教學。國內語言意識研究在借鑒國外研究成果基礎上得到一定發展，本文運用歸納分析法對國內語言意識研究進行概述，了解國內語言意識發展現狀及問題，為外語教學和學習提供借鑒。

二、國內俄語界對語言意識的研究

國內俄語界語言意識研究起步較晚，主要是介紹俄羅斯心理語言學關于語言意識研究成果及俄漢語言意識實證對比研究。最為突出的是國內趙秋野教授關于語言意識研究，她在維果茨基等俄羅斯著名學者影響下在國內進行語言意識研究。

趙秋野學者的論文《試論語言意識的民族文化特點》（2003）在國內俄語界首次系統介紹俄羅斯心理語言學語言意識，文中綜述俄羅斯語言意識問題研究成果及世界圖景等理論，也關注語言意識民族文化特點研究對外語教學的重要性。在《俄羅斯心理語言學研究創新的啟示》（2007）一文中，趙秋野重點闡述俄羅斯心理語言學語言意識，介紹《聯想詞典》（1994；1996），同時描述相關語言意識核心詞對比實驗研究。《俄羅斯語言意識核心詞研究綜述》（2008）中，趙秋野系統分析俄羅斯人、英國人、白俄羅斯人等語言意識核心詞對比實驗，揭示不同民族之間的異同以及語言意識認知和表達方式的不同特點。在《俄羅斯哲學家施別特對洪堡特語言意識觀的闡釋》（2012）中，趙秋野指出洪堡特率先提出“語言意識”概念，闡述施別特對洪堡特語言意識觀的獨特闡釋以及其對外語教學的深刻影響。在《從свои-чужои的語言意識內容和結構看俄羅斯人的語言哲學觀》（2013）一文中，趙秋野對中俄兩國大學生“自己的-他人的/свои-чужои”聯想場進行對比研究，揭示中俄民族間的思維、心理及語言定型異同，并闡釋各自的語言哲學觀。在《從俄語面部器官詞聯想場看語言意識的民族文化特點》（2013）一文中，趙秋野、陳美玉對俄語面部器官詞的聯想場進行語義范疇分類，統計分析，揭示俄羅斯人對面部器官詞的聯想具有自己的民族文化特點。近二十年來，趙秋野對俄羅斯心理語言學中語言意識問題進行深入研究，同時也進行聯想實驗研究，闡述語言意識的重要作用及在外語教學中的影響。

國內俄語界除趙秋野教授外，很多學者也致力于語言意識研究。在《意識，意識中的意義，語言意識》（2003）一文中，許高渝介紹意識、語言意識和心理語義的理論和實驗研究方面的成果，也對俄羅斯心理語言學中心理語義和語言意識兩個研究領域進行重點探析。在《論語言意識》（2006）一文中，杜桂枝在認知心理基礎上對語言意識構成、表現形式等問題進行研究，揭示不同民族心理和文化背景下語言意識的不同，幫助外語學習者更好地學習。在趙秋野、許高渝、杜桂枝教授等帶領下，高校俄語專業學生的俄語語言意識理論研究已逐漸形成系統。在《俄語句式中的語言意識與翻譯》（2012）中，朱瑞爽探析中俄民族語言意識和思維方式的差異，分析俄語句式中的語言意識，幫助學生更好地翻譯。在《論語言意識的研究方法與內容》（2012）中，寧秀鑫闡述語言意識的理論和應用價值，指出用聯想實驗法研究語言意識中的民族文化特點。在《外語教育中的語言意識研究》（2014）一文中，劉宏指出語言意識研究成果在外語教學中的重要性。

國內俄語語言意識研究在中學階段出現斷層，缺乏語言意識理論和實證研究指導。為解決該現狀，趙秋野和其學生進行實證研究。在《中俄中學生俄語語言意識對比研究》（2013）中，牛遠鵬指出中國中學生俄語語言意識民族文化特點，揭示中俄思維方式不同語言意識也不同的特點，為中學階段俄語教學法提出系統化建議。此外，關于大學生語言意識的研究很豐富，在《中國高校俄語專業學生俄語語言意識實證研究》（2012）中，寧秀鑫通過對俄語形容詞和副詞進行自由聯想實驗，對中國俄語專業學生俄語語言意識水平進行研究，對比異同，提出俄語語言意識培養策略，并運用于俄語教學。在《俄漢動詞語言意識核心詞實證研究》（2013）中，于爽在俄羅斯心理語言學語言意識理論等理論基礎上研究外語專業學生語言意識現狀。在《俄羅斯人語言意識中的時間映像》（2013）中，陳美玉對俄羅斯人語言意識核心詞中的時間語義詞匯的聯想場進行分析，探索出俄羅斯人對時間詞的聯想有自己的民族文化特點和民族認知心理。在《中俄大學生“自己的/他人的”語言意識聯想場折射出的語言哲學觀》（2015）中，黃天德對中俄大學生“自己的-他人的”聯想場進行對比研究探析中俄民族不同的語言意識、思維方式和民族心理。

語言意識作為一個新的研究對象，在國內俄語界占有重要地位，表現在民族和跨民族交際。此外，在外語教學中也占據重要位置。國內趙秋野教授及學生進行一系列實證研究，涉及大學生和中學生，主要包括語言意識核心詞、時間詞、空間詞等研究。這些研究從語言意識角度去探討不同民族不同語言意識以及不同民族心理和民族文化特征，為外語學習和教學提供一定指導。

三、國內英語界對語言意識的研究

20世紀80年代，英國掀起“語言意識運動”（lan-guage awareness movement），由此產生“語言意識”（language awareness）概念。該運動強調交際法教學，舍棄語言形式教學，以期改變初高中學生的語言意識，提高學習語言能力。英國的語言意識研究多采用問卷調查法，旨在促進外語學習和外語教學。

國內英語界最早的語言意識應用研究可見于英語語法教學實踐。在《英語教學中的語言意識》（1996）中龐繼賢闡述英語界關于語言意識的定義及范圍，研究英語教學中主動和被動語態，分析英語實際教學中語言意識應用及培養語言意識方法。國內英語界最早介紹“語言意識運動”的學者是汪少華，在《“語言意識運動”在英國》（1998）中汪少華較早對英國語言意識運動中語言意識的定義、內容進行研究，通過介紹英國教師關于語言知識的討論希望為國內語文教學提供啟示。在《語言意識活動與交際能力的培養》（2002）中崔義平、汪少華探討語言意識活動與交際能力培養之間的相關性。在介紹和引進國外語言意識理論研究同時，國內英語界語言意識實證研究也不斷發展，研究對象由學生擴展到老師，再逐漸到教師語言意識水平重要性。在《英語教師的語言意識水平：調查與啟示》（2004）中王琦根據自行設計的問卷調查分析得出小學和初中的英語教師語言意識水平較低，并提出相關措施來提高英語教師語言意識水平。在《語料庫與語言意識》（2005）中賴定來主要闡述語言意識對外語學習的重要意義，語言意識和語料庫的關系，并指出語料庫對于提高學習者語言意識的積極作用。在《試論外語教學中的語言意識》（2006）石興玲強調語言意識重要性，特別是在外語教學中培養老師和學生語言意識的必要性，并提出行之有效的方法。此外，研究者將中學生語言意識研究相關理論逐漸運用到中學教學實踐中，并取得一些成果。相關研究包括：張姍姍的《增強外語學習者的跨文化意識》（2006）、王傳忠的《中學英語教學中的跨文化意識培養》（2007）、王薇薇的《初中英語教學中文化意識培養》（2007）、趙鶴的《培養中學生在“聽讀”過程中的英語語言意識》（2011）。在提高教師語言意識水平方面的研究也取得一定成果，主要研究有：王琦、丁利的《英語專業學生語言意識狀況的調查及其對外語教學的啟示》（2007）、李華平的《語言意識教學法的理論與方法——以上海師大附中英語教學實踐為例》（2010）。

國內英語界學者們逐漸認識語言意識重要性，關于語言意識研究也在逐漸完善，國內英語學界開展一定的實證研究，研究成果主要應用在中學教學實踐，但相對而言其研究缺乏理論系統和實證研究。我們可以借鑒英國語言意識教學中進行的相關實驗，開展外語語言意識實證研究，努力探討適合中國學生外語學習的有效途徑。

四、國內漢語界對語言意識的研究

語言意識術語在漢語文獻中出現較少，靳洪剛在《語言獲得理論研究》（1997）中使用此術語，他認為語言意識是一種語言運用的特殊形式，要求特殊的認識能力。國內關于語言意識研究大都致力于兒童語言意識研究，主要研究兒童語言意識對其語言的影響。此方面實證研究有：趙微的《元語言意識與兒童早期書面語言獲得》（2012）、吳菡菱的《方言經驗對兒童詞意識發展的影響》（2014）、王玲的《語言意識與家庭語言規則》（2016）等。李宇明對語言意識研究是從整個國家和社會層面而言。他認為，語言意識是意識到語言之于人生、之于單位、之于社會、之于國家的意義，它和語言政策、語言行為，是語言規劃的支撐“三角”。國內漢語界關于語言意識的研究不及俄語界和英語界豐富，主要針對時期語言意識對兒童語言能力的影響。我們更應該在漢語界加強語言意識研究，旨在更好地學習漢語及外語。

五、結語

語言意識研究在國內俄語界、英語界和漢語界不斷完善和發展，它作為外語教學研究的一個新視角，有重要的理論價值和應用前景。相對國外心理語言學而言，國內目前對語言意識的研究缺乏系統理論和實證研究，我們應該加強語言意識研究，學習國外優秀成果在語言學習和教學中的運用，特別是在外語教學中培養學生語言意識，提高國內外語學習者學習外語的能力。

[責任編輯：韓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