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的整理與研究

任寧寧+陳婷

摘要：目的 通過對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的整理與研究類論文進行探究分析，總結民國時期中醫藥的發展歷程和發展特點。方法 從“文”即典籍研究和“獻”即醫家及其學術思想研究2個方面，對2012-2016年發表的96篇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研究論文進行整理研究。結果 對“文”和“獻”進行整理研究的論文分別有61、35篇。對“文”的研究主要分為三類：即對期刊、專著和地方志的整理研究；對“獻”的研究分為兩類：即堅持純粹中醫藥派和中西醫匯通派。結論 應深度挖掘民國期刊中的醫籍連載類文獻，擴大對民國中醫藥文獻整理的地域范圍，增加對中藥文獻的整理研究。

關鍵詞：民國；中醫藥；文獻

中圖分類號：R2-09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2095-5707（2017）04-0033-04

Abstract： Objective To conclude the development process and characteristics of TCM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through discussing and analyzing the arrangement and research on TCM literature in that period. Methods 96 TCM articles about TCM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published in 2012-2016 were sorted out and studied from the two aspects： “text”， classic research； “offer”， doctors and their academic thinking. Results There were 61 and 35 articles according to “text” and “offer”， respectively. The research on “text” was mainly divided into three categories： arrangement and research on journals， monographs and local chronicles； the research on “offer” could be divided into two categories： the group sticking to pure TCM and the group of integrated traditional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Conclusion Literature about medical journals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should be dug deeply； the geographical scope for arrangement of TCM literature in the Republic of China should be expanded； the arrangement and research on TCM literature should be increased.

Key words： the Republic of China； TCM； literature

中國近代面臨著西方國家的殖民侵略、宗教傳播活動以及國內的政治與社會變革，醫學發展呈現出新的特點與發展趨勢。中醫學的發展主要表現在臨床實踐和理論的豐富、發展與創新。不斷吸收外來醫學成果，努力建立新的醫學模式，也是近代醫學前進的一條軌跡[1]。民國時期在整個中醫藥學的發展進程中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

民國文獻的定義目前尚無定論。多數專家和學者認為，民國文獻泛指形成于1911-1949年這一歷史時期的各種知識和信息的載體。這些文獻記錄了民國這一特殊時期的政治、經濟、文化等各個方面的發展歷程，承載了社會制度的更迭、新舊思潮的爭鳴及各種新生事物的涌現，具有很高的歷史、學術和文獻價值[2]。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是指民國時期文獻中涉及中醫藥方面的相關文獻[3]。

在中國知識資源總庫（CNKI）中，以“民國中醫藥文獻整理”“民國中醫藥文獻”“民國中醫藥”為檢索詞，采用普通檢索方式，時間范圍限定為2012-2016年，分別檢出論文30、83、2794篇。檢索時間為2016年11月10日。根據文題和主要內容進一步篩選，去除目錄、會議通知、會議資料、征稿信息和簡訊等文獻，最終得到研究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整理的相關論文96篇。本文對搜集到的相關資料在分類的基礎上進行整理分析，以期對今后研究民國中醫藥文獻的工作提供參考與借鑒。

《論語·八佾》：“夏禮吾能言之，杞不足徵也；殷禮吾能言之，宋不足徵也。文獻不足故也，足則吾能徵之矣。”宋·朱熹集注：“文，典籍也；獻，賢也。”據此，筆者將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的相關論文分為兩大類：一類是屬于“文”的范疇，即所謂典籍，共61篇論文；另一類是屬于“獻”的范疇即醫家及其學術思想，共35篇論文。

1 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中“文”的整理研究

所謂“文”即指典籍。61篇論文對“文”的內容進行了整理研究，主要分為三類：即對期刊、專著和地方志的整理研究，分別有42、12、7篇。

1.1 對期刊的整理研究

民國時期的中醫藥期刊在中醫文獻中是一種有別于以往的特殊的載體形式[4]。中醫藥界有識之士為了維護和發展祖國醫藥學，促進中醫藥學術交流，相繼創辦了一些刊物[1]。民國時期中醫藥期刊以其時效性、廣泛性和真實性，承載了近代中醫藥文獻的珍貴資料，全面紀錄了這一歷史時期中醫界的真實面貌，并且從一個側面反映了中國近代社會歷史、文化等方面的現象[5]。對民國時期中醫藥期刊進行歸納總結的42篇論文，主要分為三類。⑴20篇論文以某一期刊為切入點，對特定期刊主要內容、特點及其社會影響進行研究。如付書文等[6]論述了《三三醫報》創辦經過、辦刊宗旨、欄目內容，分析了作者構成，認為該刊內容豐富，為研究民國時期中醫發展提供了豐富資料。陳婷等[7]闡述了《通俗醫事月刊》辦刊宗旨與欄目分類，并總結出該刊具有通俗易懂、關注時疫流行等特點。⑵13篇論文以某一主題包括教育、中醫藥發展及民國期刊研究的價值等為切入點，對民國中醫藥期刊的內容進行了論述分析。如宋海坡等[8]以民國中醫藥期刊中藥相關論文為入口，探討我國近代中醫藥品牌的形成。胡蓉等[9]對《中醫世界》《中醫指導錄》中刊載的中醫在海外發展動態進行整理研究，補充了近代中外醫藥學交流史。⑶9篇論文以某一地區為著眼點，對上海、廣東、浙江、福建地區的民國中醫藥期刊進行了詳細論述。如蕭惠英等[10]對上海中醫藥博物館館藏的上海地區民國中醫藥期刊進行整理分析，對各雜志的創刊背景、卷數、宗旨、欄目設置等做了概述，并且闡述了上海地區民國中醫藥期刊的價值。周軍[11]論述了浙江地區民國中醫藥期刊采用完全復制性和融合性建構的傳播策略，對中醫社會地位的維護和鞏固起到了巨大作用。

1.2 對專著的整理研究

孫樹松認為“學術著作也叫學術專著，是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專業工作者，對某個學科或某個專題經過深入研究寫出的科研成果。”12篇論文分別從對古籍與民國醫籍兩個方面進行整理研究。前者如劉娟等[12]對《揣摩有得集》的版本進行考究，考證了各版本信息和各版本目錄的失誤，對今后學習研究該書提供幫助。荀鐵軍等[13]對《三科輯要》的文獻來源與價值做了論述，指出該書是《醫宗金鑒》的簡讀本，為醫學知識的傳播和普及做出了貢獻。后者如朱音等[14]對《澄心齋醫案輯錄》的版本、內容及其學術價值進行了闡述，對于研究民國時期各家醫案提供了豐富的資料。黃健[15]對《讀醫抄本拾遺》的出版經過與學術價值進行了整理分析，對于學習研究老一輩醫學大家的醫學精神及其臨床經驗提供了指導。

1.3 對地方志的整理研究

地方志是指遵照一定體例，全面記載某一時期某一地域自然、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等方面情況或特定事項的史志文獻[16]。自上世紀晚期，醫學研究出現了科技史與醫學史的跨學科研究，史學界運用史學研究方法，對醫學問題進行分類研究，挖掘各類史料中的醫學資料，為醫學和史學研究開辟了新天地[17]。共有7篇論文對地方志進行了整理歸納。如張弦等[18]對貴州地區的醫學人物、醫學著作、醫療機構、醫事活動、醫學教育、中外交流、藥物、文物古跡這8個方面進行了論述，有利于對貴州中醫藥資源的開發利用。趙曉峰等[19]以常用藥物和特種藥物對泰州市藥物進行分類總結歸納，展示了泰州地區出產的各類藥物，既是對泰州藥物出產的一次整理，也有助于對藥物的進一步開發研究，為發掘方志的醫藥學價值提供研究基礎。

2 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中“獻”的整理研究

所謂“獻”，即指醫家及其學術思想。35篇論文對“獻”的內容進行了整理研究，大致可以分為兩類：即堅持純粹中醫藥派和中西醫匯通派。

2.1 堅持純粹中醫藥派

24篇論文對堅持純中醫藥派的20位醫家及其學術思想進行了論述。如鄒亮等[20]對一代中醫宗師冉雪峰的學術傳承、冉氏醫學流派進行挖掘整理，并對冉氏醫案進行了特殊舉例說明，對后世研究冉氏醫學流派以及民國時期中醫大家的學術思想奠定了基礎。孫玉英等[21]對秦伯未婦科“補腎固本，調肝養肝，補脾和胃，調理氣血沖任”的學術思想進行了歸納總結，并詳細論述了婦科膏方調理婦科的優勢。

2.2 中西醫匯通派

11篇論文對中西醫匯通派的9位醫家及其學術思想進行了論述。如楊秀敏《張有章傷寒學術思想研究》、王銘《朱壺山醫學思想研究》、胡秀蓮《陸淵雷學術思想與藥物用量經驗研究》、陳曉林等《澄江針灸學派門人李文憲著述考略》、黃偉萍等《嶺南醫家陳主平及其針灸著作述略》、李靈等《劉亞農生平與著作考》、肖林榕《一代名中醫俞慎初》、陳廣秀《1988-2012年研究俞慎初教授文獻概述》、黃子天等《民國廣東醫家盧覺飛》、寇子祥等《津門張錫純中西匯通流派傳承脈絡及學術思想概略》、柳學洙等《談張錫純先生的學術特點》，分別對張有章、朱壺山、陸淵雷、李文憲、陳主平、劉亞農、俞慎初、盧覺飛、張錫純這9位醫家崇尚的中西醫結合、中西醫匯通思想進行了歸納總結，對后世研究中西醫結合提供了思路。

3 存在問題與建議

目前對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的整理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但仍存在一些問題需要去探索鉆研。

3.1 深度挖掘民國期刊中的醫籍連載類文獻

民國中醫藥期刊以“醫籍連載”等欄目收集中醫文獻51種，其中包括臨床類25種，理論類12種，方藥研究類7種，中醫史類2種，文藝類5種，這一部分醫籍由于目前民國期刊的有限傳播而掩質埋光。挖掘整理這一部分醫學文獻勢在必行。如《北平醫藥月刊》設“專著”一欄，“搜集古今名賢之精髓，參以同人折衷之論，編輯淺說……務令引伸詳盡，以趨正軌，解除前人之糾紛，毋艱深，毋膚廓，朗然眉列，有所依據，次第露佈，為教材增一途徑，俾得裨益后學”[22]。

3.2 擴大對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整理的地域范圍

目前對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包括期刊、專著、地方志與醫家及其學術思想的研究多局限在上海、廣東、福建、浙江等地區，為了更廣泛全面了解民國時期中醫藥發展特點，應擴大對其他中醫發展良好地區的中醫藥文獻的整理研究。如北京作為政治經濟文化中心，而對民國北京中醫藥文獻的整理研究尚未形成一個完整的體系，今后應該加強對該地區中醫藥文獻的整理與研究。

3.3 增加對中藥文獻的整理研究

在整理性研究中，中醫學文獻研究相對較多，但對中藥學文獻的挖掘相對不足。中醫與中藥相輔相成，是密不可分的整體，只有通曉中藥學知識，才能使中醫療效更加顯著。所以，應加強對中藥文獻的整理研究。

4 小結

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存量大，類型和內容極為豐富，涉及多個領域。有計劃地對各類民國文獻進行深度研究和發掘是今后民國時期文獻研究不容忽視的一個重要內容[23]。整理研究民國時期中醫藥文獻不僅可以了解到那個時期中醫藥的發展歷程，更為現今中醫藥的學術發展提供借鑒與啟發。

參考文獻

[1] 鄧鐵濤，程之范.中國醫學通史·近代卷[M].北京：人民衛生出版社， 2000：205.

[2] 陳曉莉，嚴向東.民國文獻問題的整理與開發問題研究[J].圖書館， 2013（4）：94-97.

[3] 張云.民國中醫藥文獻保護中的新善本意識[J].新世紀圖書館， 2012（2）：73-75，52.

[4] 萬芳，侯酉娟，鐘贛生.民國時期中醫文獻特點探究[J].中華中醫藥雜志，2015，30（6）：1882-1884.

[5] 段逸山.中國近代中醫藥期刊匯編總目提要[M].上海：上海辭書出版社，2012：1.

[6] 付書文，牛亞華.《三三醫報》研究[J].中國中醫藥圖書情報雜志， 2014，38（5）：54-58.

[7] 陳婷，胡成湘.民國北京中醫藥期刊《通俗醫事月刊》研究[J].中華醫史雜志，2015，45（3）：179 -180.

[8] 宋海坡，任宏麗，段逸山.基于民國中醫藥期刊的近代中醫藥品牌形成探討[J].浙江中醫雜志，2014，49（7）：499-502.

[9] 胡蓉，楊艷卓，陳麗云.從《中醫世界》《中醫指導錄》看近代中醫藥的海外影響[J].中醫藥文化，2014（6）：33-36.

[10] 蕭惠英，王憲英，施敏捷，等.上海中醫藥博物館館藏上海地區民國時期中醫期刊之整理[J].中醫藥文化，2007（5）：38-41.

[11] 周軍.復制與融合：近代浙江中醫藥報刊的知識建構和傳播[J].中醫藥文化，2015（6）：36-41.

[12] 劉娟，劉桂榮.《揣摩有得集》版本考[J].山東中醫藥大學學報， 2014，38（4）：361-362.

[13] 荀鐵軍，楊麗容.《三科輯要》文獻來源與價值[J].安徽中醫藥大學學報，2016，38（4）：7-9.

[14] 朱音，黃瑛，丁媛.《澄心齋醫案輯錄》初探[J].中醫藥文化， 2015（1）：22-24.

[15] 黃健.《讀醫抄本拾遺》的出版經過與學術價值[J].中醫文獻雜志，2015（5）：64-65.

[16] 韓索杰.基于地方志文獻的禹州藥市研究[J].中醫文獻雜志， 2015（6）：25-29.

[17] 王妮.陜西地方志中的中醫藥文獻研究[J].陜西中醫藥大學學報， 2016，39（2）：89-92.

[18] 張弦，楊竹穎，王華南.地方志中中醫藥文獻信息的價值及利用[J].中國中醫藥圖書情報雜志，2015，39（4）：47-49.

[19] 趙曉峰，郭海，王兆軍，等.江蘇地方志泰州市藥物研究述要[J].長春中醫藥大學學報，2015，31（5）：925-927.

[20] 鄒亮，李勇華.冉雪峰學術傳承淺探[J].中醫藥導報，2013，19（1）： 25-28.

[21] 孫玉英，常惠.秦伯未婦科膏方學術思想研究[J].吉林中醫藥，2012， 32（9）：955-956.

[22] 陳婷，胡成湘.民國時期《北平醫藥月刊》研究[J].中國中醫藥圖書情報雜志，2015，39（4）：58-60.

[23] 蔡迎春.民國文獻研究現狀與特征分析——基于國內學術期刊的文獻計量研究[J].上海高校圖書情報工作研究，2016，26（1）：58-6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