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文|王序坤
鄉音鄉影
圖文|王序坤

四明山,我的故土家園。
三十多年前,一顆帶著鄉土氣息的種子,翻山越嶺,托志于學業,植根于都市,完成了人生的一次蛻變,成為了概念上的新都市人。成家立業后,家成了一個多元的概念。夫人有了娘家和婆家,女兒有了外公外婆家和爺爺奶奶家,山里的家便成了老家。每逢佳節或寒暑假,總要認真策劃一番回家事宜,一會兒征求夫人的意見,一會兒征求女兒的意見,希冀她們與我共同歸程。即使未能如愿,心里也總會惦記著家里的親人們正在忙些什么,是否安康。

村頭筑起長長的堰堤,堤內為潭,堤上筑有通往村里的步叮橋

羊額嶺是從余姚進入四明山最為險峻的必經之地,自古就遠近聞名
人到中年,發現自己雖然走出了大山,但仍深深地鐫刻著山的烙印,始終懷擁著一顆鮮活的山之心。三十多年的城市生活,未能讓自己真正變為現代都市人,為人處世和言談舉止中仍然保留著一份山里人的土氣,未變的鄉音更包含著某種象征意義。這是兒子對母親的依戀,云彩對蒼天的守望,是一種歸屬在心靈深處的對故土家園的眷戀。
人的一生總會有無數的選擇,不同的方向,陌生的地方,經歷無數的坎坷,去追尋自己的夢想,從而形成每個人特有的人生路線圖。就象放飛的風箏,隨風而去,飛向遠方,飛越無數的風光,并在飛越中融入新的情景。只有離得更遠,才能飛得更高。但無論走得多遠,飛得多高,初始的起點只有一個,總有一根線牽連著出發的原點;總會在風的搖曳中,在日的升落中,回望線頭的另一端,遙望著那最初的地方。
不管身居何時何地,無論路途有多遙遠,只有走進鄉下那棟老屋——傍山而建、斑駁土墻、迷離灰瓦的普通農舍——一幢讀懂了歲月年輪的祖傳老屋,才叫真正的回家。在有云有雨的日子里,抑或是春光明媚的某一天,背起回家的行囊,沿著曾經走過的路,尋覓那串串似淡似濃、或零或整的足跡。

密家山霧滿

村口古老的石拱橋是一份珍貴的遺產
洗滌清澈的泉水,呼吸清新的空氣,吹拂清涼的山風,行走田間小路,望青山,看綠水,聽聞地籟山音,卸下一身華麗外表,讓笨重的身軀輕歌曼舞般融入叢林草間,讓回家的我在自然的氛圍中演化為山中一棵樹、田間一株草、叢里一撮花。品嘗老家土菜,品味淳樸溫情,探望鄰里鄉親,聽聞鄉語土音,讓木訥的心靈茅塞頓開般開啟慧心巧思,讓郁悶在鄉音親切的呼喚中消逝,讓疲憊在鄉情熱烈的喧擁下消散。
那一刻,我意識到用相機多層面、全方位記錄和詮釋這一切的意義和責任。深刻地記憶著,那一刻,是九年前的夏天!

燕語呢喃,為農舍平添了許多生趣

村口杜鵑已開,散發著清透、爽朗、芬芳的氣息,迎來送往著回家的人

老人還固執地守望著古老的家園。道不清是故土難離,還是為遠行的親人留住回家的歸處

涼雨曲巷深

笑問客從何處來

廚房老五件


山里人依循“靠山吃山”的自然規則,春季里,忙著竹筍的事

鄰居們圍坐在一起擇艾草。老一輩山里人盡力地傳承著始于農耕文明的傳統習俗

古井取水。一口古老的水井,承載著全村人的生活寄托

一年一度的蕃薯收獲季節,山村擺滿了大大小小的木桶,家家戶戶忙著做蕃薯粉

山里人有在正餐之間安排點心的習俗,為地里勞作的人補充能量,也是招待來客的重要儀式

祭祖

紅燒蹄髈是山里的一道名菜、大菜,一般只見于逢年過節或婚慶喜事

新春佳節,“吃”仍然是山里人的重要節目,一家人圍坐在餐桌,互敬互愛,共聚天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