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西偉
(安徽財經大學 經濟學院,安徽 蚌埠 233030)
金融扶貧背景下安徽省農村金融發展對農民收入動態影響的實證研究
屠西偉
(安徽財經大學 經濟學院,安徽 蚌埠 233030)
金融扶貧的本質在于發展農村金融提高農民純收入.文章選取了安徽省金融發展的相關指標,運用時間序列分析方法,實證分析了安徽省1985-2015年農村金融發展對農民收入的影響.實證結果顯示農村金融發展與農民收入存在長期均衡的關系,最后提出了夯實農村經濟基礎,滿足農村貸款需求,提高金融效率和優化金融服務水平,建立梯度化、多元化的農村金融制度等建議.
金融發展;VAR;脈沖響應;方差分析
改革開放以來,在黨的領導下,我國扶貧事業已取得世界性成就,依據2010年價格農民年人均純收入2300元扶貧標準,農村貧困人口,從1978年的7.7億人減少到2015年的5575萬人,減少了71464萬人或者92.8%;同期農村貧困發生率,從97.5%下降到5.7%,降低了91.8個百分點.30多年來我國經歷了普遍貧困、區域貧困、基本解決貧困等多個貧困形態的演變.[1-2]自黨的十八大以來我國已經進入精準扶貧攻堅克難的關鍵期,現階段扶貧的形式比較嚴峻、脫貧任務重.為了主動適應經濟新常態,實現精準扶貧,國內外學者提出金融扶貧的相關理論.
金融發展與減緩貧困關系的探討興起于20世紀90年代,研究的主體也僅限于整體金融的發展與減貧的關系,其中農村金融發展與減貧的研究還十分有限.對于目前現有的文獻大致可以分成兩類:
第一類是關于農村金融與緩解貧困的理論研究.Nurkse(1953)認為發展中國家限于惡性循環的原因在于資本的缺乏與不足.Ra Gaiha(1993)認為發展中國家農村扶貧的關鍵在于信貸、政府保險計劃的干預.第二類是關于金融發展與農村貧困降低的實證研究.研究內容主要圍繞農村金融發展與經濟增長、收入及分配問題而展開的.國外許多學者(King&Levine,1993[3])也論證出金融發展對減貧的作用.目前國內學者對金融發展與收入方面也做了一些研究,蘇基溶等(2009)認為金融發展有利于提高貧困家庭的收入.頓雁峰(2010)認為金融機構信貸率與農村居民家庭平均收入增長呈正相關關系.[4]
可以看出國內外學者對金融扶貧做出了大量的研究,也提出了相關的措施和政策建議.但就目前國內學者對我國金融扶貧的研究來看,研究農村金融發展與農村居民收入關系較少,且多數研究均停留在定性分析上,實證分析比較少;此外大量的研究局限在國家的層面上,未能很好考慮到地域差別.基于此,本文試圖在總結已有的研究成果的基礎上,運用脈沖響應函數等分析方法,對安徽省農村金融發展與農村居民收入增長動態演變關系進行實證分析.
2.1 指標選擇
1.安徽省農村金融發展規模指標
戈德史密斯,提出金融相關率的指標,認為用金融資產與名義GDP之比可以衡量一個地區金融市場的發展程度.這一指標被多數學者所采用的,所以本文選擇“安徽省農村金融機構貸款總額/第一產業GDP”指標來反映安徽省農村金融發展程度,記為RFIR.其中農村金融機構貸款總額=農業貸款+鄉鎮企業貸款.[5]
2.安徽省農村金融發展效率指標
金融效率指的是資金的配置效率,大多數學者采用“農村貸款額/農村存款額”指標來反映金融效率,但是由于統計口徑在相應年份發生了變化,農村存款額也沒有較為準確的算法.考慮到農村信用社在農村的特殊地位,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農村金融發展狀況,因此本文采用的是“安徽省農村信用社各項貸款總額/安徽省農村信用社存款總額”指標來反映農村金融發展的效率,記為RLD.[6]
3.安徽省農村金融發展的結構指標
農村金融的結構指標指的是各個金融的組成部分占其總量的比重.本文采用的是“農村信用社貸款余額/農村貸款余額”指標來反映農村金融發展的結構指標,記為RLTL.[7]
4.安徽省農村人均純收入指標
該指標能夠很好反映農村居民生活水平,為了使指標更具有真實性和可靠性,將1981年農村居民消費價格指數定為100,剔除農村人均純收入中價格因素的影響,記為Y.
2.2 數據說明
本文樣本數據為1981-2015年的年度數據.其中第一產業產值來源于安徽省統計局,農村存、貸款額,農村信用社存、貸款余額來自《中國農村金融統計年鑒》、《安徽統計年鑒》.為了在數據分析過程中更好的消除數據之間的差異,將以上指標做對數化處理,即lnY、lnRLD、lnRLTL、lnRFIR.
3.1 ADF檢驗[9]
為了避免“虛假回歸”現象的出現,對變量進行平穩性檢驗,檢驗結果如下:
從表1中可以看出在原始序列滿足協整檢驗的條件.

表1 變量單位根檢驗
3.2 協整檢驗
由于以上變量都是一階單整,所以可以進行協整檢驗.本文選擇Johansen協整檢驗的方法.約翰森測試結果如下:之間存在兩個協整關系,相應的標準化協整方程為:

括號內表示的是標準差.上述方程表明四個變量之間存在長期均衡的關系,從中可以發現安徽省金融規模比率與農村居民純收入之間存在正向關系,與金融結構比率、金融效率比率存在負向關系,金融規模比率每增加1%,農村居民純收入分別1.318212%;金融效率比率、金融結構比率每增加1%,農村居民純收入下降5.643375%、0.633699%.這說明安徽省金融結構比率、金融效率的提高對農民收入的增長起到阻礙作用,而金融規模的提高會推動農民收入的增長.
3.3 格蘭杰因果關系檢驗
從上文協整檢驗中我們發現 lnY、lnRLD、lnRLTL、lnRFIR之間存在長期均衡的關系,但是因果關系不明確,因此有必要對變量之間進行進Granger檢驗檢驗結果顯示:lnRLD、lnRLTL、lnRFIR在顯著性水平為10%的水平下是lnY的Granger原因.因此提高農村金融效率,改善農村金融發展環境,對于提高農村居民收入水平有著極為重要的作用.但是我們發現上述協整方程,在長期均衡過程中農村金融效率和結構比率與收入增長是負相關關系,提高金融效率和結構比率反而會對收入起到金融抑制作用(Financial Repression)(章玲超,李愛喜,張妍婕,2008).導致這種情況出現的原因可能是安徽省農村資金外流情況嚴重,而引起資金外流的原因有三:第一“資本的逐利性”,農村資金外流從某種程度上說是農村資金的非農化,即農村資金通過各種渠道流向城市;第二“風險—收益”比較,資金在自由流動的條件下,收益和風險是引起資金在不同部門和地區之間流動的主要原因(武翠芳,2007).相關文獻在理論和實證方面都佐證了農村資本的收益率要高于城市,從“理性人”的角度分析,資金收益率并不是導致農村資金外流的主要原因,但通過風險—收益比較可以發現,農村生產經營周期長、風險高是影響農村資金外流的重要因素;第三政府干預下,使得農村金融機構不受需求驅動,缺乏效率.長期單一的金融結構,不能滿足農民多樣化的資金需求,阻礙了農民收入的增加.(2)農民收入的增加是金融發展規模的Granger原因,說明二者之間已經形成雙向互動的良性循環.但是農民收入的增加并不是金融效率的Granger原因,說明收入增長并未產生較強的誘導能力.金融效率和金融結構間并未產生因果關系.
3.4 基于VAR模型脈沖響應函數分析
基于前文分析可知格蘭杰因果檢驗已經證實了農村金融發展規模、金融發展效率、金融發展結構是農村居民純收入增長的原因,為進一步深入分析金融發展規模、水平、結構對收入的影響程度,利用向量自回歸模型,進行沖擊效應分析.
為了避免正交化問題,我們采用喬萊斯基分解法,使誤差項正交得到脈沖響應函數曲線.圖形顯示當安徽省農民純收入受到自身一個標準差的外部沖擊時,會立即做出反應產生正的沖擊效應,不過隨著時間增加,這種效應呈現遞減趨勢,并在第8期開始出現負的效應;當農村金融發展規模受到外部沖擊時,對農民收入的沖擊在前6期出現負的沖擊效應,但從第6期開始保持遞增的沖擊效應,在第14期達到最大值約在0.038左右,此后保持平穩狀態;農村金融效率的沖擊始終給農村居民收入帶來負的沖擊效應;當農村金融結構受到一個標準的新息沖擊時,農民收入會立即做出回應,沖擊效應保持遞增的上漲態勢,并在第6期達到最大值,約在0.028左右,此后保持穩定的態勢.
1981-2015年,安徽省農村金融發展與農村居民收入存在穩定的長期均衡關系.格蘭杰因果檢驗顯示,金融發展結構、金融發展效率和規模是構成農村居民純收入的原因,但金融發展效率卻沒有與收入形成雙向的格蘭杰因果關系.脈沖響應圖象表明農村金融發展規模對收入的正向影響具有一定滯后期,農村金融發展效率對收入一直保持微弱的負面影響,與之相反農村金融發展結構對收入起到正向的促進作用.基于實證檢驗結果,提出如下建議:
4.1 提高安徽省金融服務水平
以客戶需求為導向,優化農村金融服務.這就要求農業銀行要積極深入農村地區,政策性銀行要擴展業務范圍.農業銀行建立之初是為了支持農業發展,但是由于農業的“弱質性”,使得農業銀行日益轉變業務類型,將資金投向非農領域.但作為安徽省農業貸款資金的重要來源,應該看到農村地區的發展潛力,在農村地區增設農村金融網點,增加業務種類;安徽省政策性銀行主要是中國農業發展銀行安徽分行,隨著農村經濟的發展,傳統政策銀行的業務范圍已經不能滿足需要.目前安徽省農業產業結構已經形成以種植業、養殖業、畜牧業、漁業為主導的發展模式,而傳統政策性銀行業務目標還是棉糧油貸款,這與經濟發展現實相違背,因此必須適應農業產業結構調整,擴大業務服務范圍,創新金融產品.
4.2 解決農村貸款需求,提高金融效率優化金融服務,建立梯度化、多元化的農村金融制度
農村金融機構的發展要以農民貸款需求為導向,注重金融機構效率的提高,切實保證資金投入到農村的生產.為了避免安徽省農村資金的流失,政府應該采取各種補貼措施,提高商業金融機構的效益.在農村經濟結構調整的過程中,金融結構也要隨之調整,要適應農村經濟發展狀況.同時要建立健全公共保障機制,替代傳統家族制度的內在保障機制(王芳,2005),提高農民參與金融服務的可能性.
〔1〕黃承偉,覃志敏.論精準扶貧與國家扶貧治理體系建構 [J].中國延安干部學院學報,2015,8(1): 131-135.
〔2〕黃承偉,覃志敏.我國農村貧困治理體系演進與精準扶貧[J].開發研究,2015(2):56-58.
〔3〕King R G and Levin R.Finance and Growth: SchumpeterMightBe Right[J].Quarterly Journal of Economics, Vol.108, pp.717-738,1993.
〔4〕頓雁峰.農村金融發展對農民收入影響的作用機制—基于河南省的實證研究 [J].特區經濟,2010(4):183-185.
〔5〕禹躍軍,王菁華.基于VAR模型的中國農村金融發展與農村經濟增長關系研究[J].經濟問題,2011(12):106-107.
〔6〕謝博.河南省農村金融發展對農民收入增長的實證研究[D].云南師范大學,2014.
F832.35
A
1673-260X(2017)08-0088-03
2017-05-0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