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灰色關聯分析的流通產業與經濟增長的影響研究

王秋穎，李 昂

（黑龍江中醫藥大學人文與管理學院，哈爾濱150040）

基于灰色關聯分析的流通產業與經濟增長的影響研究

王秋穎，李 昂

（黑龍江中醫藥大學人文與管理學院，哈爾濱150040）

流通產業與經濟增長的影響一直是流通學界研究的重要內容。基于2007—2016年10年間的數據，運用灰色關聯分析對影響國民經濟增長的三次產業和流通產業的關聯度進行了實證研究。結果表明，這10年間流通產業與GDP的關聯度（0.347）要大于第一產業與GDP的關聯度（0.332），說明流通產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要略大于第一產業；同時，對流通產業內部各行業做灰色關聯的實證分析，結果表明，批發和零售業與流通產業的關聯度最大。這些結論為流通產業的發展提供了決策依據。

流通產業；灰色關聯；關聯度；經濟增長

引言

在社會經濟的整體運行過程中，流通產業對經濟增長具有重要的拉動作用，流通產業在經濟運行中被定位為基礎產業、先導產業和戰略產業。流通引導消費，流通促進生產，流通促進產業結構的調整，流通產業的發展能夠提高國民經濟運行的效率，流通產業作為第三產業中的重要組成部分，對產業結構的調整和優化升級具有重要影響。

國內外關于流通產業與經濟增長間關系的研究頗多，較早的有亞當·斯密，從分工的角度研究了流通和消費增長間的關系，認為分工能夠促進生產率的長期增長，同時分工的程度受到市場范圍的制約，而流通可以擴大市場范圍，從而促進分工的深化和生產率的提高，增加消費需求，拉動經濟增長。國內學者趙德海（2004）采用1990—2001年三次產業和流通產業的統計數據，利用相關系數法實證研究了流通產業對國民經濟的貢獻，通過與國外流通業的比較，使得人們更好認識流通的作用和地位；石明明（2009）采用1978—2007年的三次產業和流通產業的統計數據，運用灰色關聯分析法研究了流通產業在國民經濟發展中的角色轉換，得出了改革開放后30年流通產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四個階段，從產業推動階段到相對獨立發展階段，從末端產業向先導產業轉型。楊龍志（2013）基于VAR格蘭杰因果檢驗回答了流通產業在國民經濟中是否起到先導性作用的問題，實證研究認為流通產業具有一定的先導產業性質，不同行業先導性不同；程進文（2016）利用擴展的索羅模型和我國的省際面板數據探討了流通產業比重變化對區域生產率和經濟增長的影響。

一、流通產業發展現狀概述

近年，我國經濟處于“三期疊加”的特定階段，經濟發展進入了新常態，增速換擋，動能轉換、結構優化。國民經濟的增長壓力傳導到了各行各業，包括流通產業。流通產業的發展面臨著巨大的挑戰，零售企業的關店潮持續上演，一些上市公司的營業額收入開始下降，利潤的虧損比例持續擴大，大型超市的業態贏利能力下降。2016年國內生產總值為744 127億元，比上年同期增長6.7%。三次產業及流通產業各部分的產值見表1。其中，第一產業同期增長3.3%，第二產業同期增長6.1%，第三產業同期增長7.8%。批發和零售業同期增長6.7%，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同期增長6.5%，住宿和餐飲業同期增長6.9%。2016年全年社會消費品零售總額332 316億元，比上年增長10.4%。其中，限額以上單位消費品零售額154286億元，增長8.1%?？鄢齼r格因素，增長速度仍處于下行趨勢；百貨店、購物中心、折扣店、大型商業網點等都面臨巨大挑戰，部分零售企業開始關店，行業的增長整體面臨挑戰。

各業態的增長均面臨挑戰，但百貨店和購物中心的虧損小于預期，這與百貨企業的轉型升級和購物中心的擴展服務有很大關聯；122家上市零售企業中只有8家百貨企業虧損，虧損總額為6.47億元，平均虧損0.8億元，虧損面為14%，小于行業的平均虧損面。56家購物中心的營業收入為2 622.78億元，凈利潤為91.85億元，凈利潤率為3.5%，比行業平均水平高1.1%；曾經的零售業態主力超市的贏利能力開始退化，截至2016年末，122家零售上市公司中的13家超市實現了1413.7億元，占營業收入總額的16%，凈利潤23.85億元，占凈利潤總額的11%，凈利潤率1.68%，比平均水平低0.72%。

表1 我國2007—2016年GDP、三次產業和流通產業數據

二、灰色關聯分析的原理和算法

灰色關聯分析是對系統發展變化態勢的定量描述和比較方法，可用來分析各個因素對結果的影響程度，對少樣本、無規律的數據同樣適用，能夠解決隨時間變化的綜合評價類問題?；舅枷胧菍⒃u價指標原始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然后計算關聯系數、關聯度，根據關聯度的大小對指標進行排序。有絕對關聯度和相對關聯度之分，因絕對關聯的初始值零化法遇分析因素差異大時，因變量間的量綱不一致而影響分析結果，所以文章采用相對關聯度計算分析，這樣結果僅與相對初始點的變化速率有關，與觀察數據大小無關，所得結果更合理。文章將灰色關聯分析運用在流通產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以及批發和零售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住宿和餐飲業對流通產業的貢獻，分別計算關聯度，繪制灰色關聯樹。

做灰色關聯分析，首先要指定參考數列和比較數列。參考數列是反映系統行為特征的數據序列，比較數列是影響系統行為因素組成的數據序列。參考數列常記為：X0={X0（1），X0（2）……X0（n）}。其中X0（n）表示第n個時刻的值。對于一個參考數列X0，有幾個比較數列X1，X2，……Xm，比較數列常記為：Xi={Xi（1），Xi（2）……Xi（n）}，i=1，2……m。其中Xi（1）表示第i個比較數列第1時刻的值。

三、關聯分析和主要結論

在實證分析的計算過程中，三次產業的定義與數據參照表1下的注解，從統計口徑上看，流通產業的產值由《中國統計年鑒2016》中的批發和零售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以及住宿和餐飲業的產值加總而成。

表2 我國2007—2016年GDP、三次產業和流通產業灰色關聯系數

1.GDP與三次產業、流通產業的灰色關聯分析。以2007—2016年10年間的GDP總值為參考數列，以三次產業、流通產業的產值為比較數列，利用初值化的方法對原始數據進行無量綱化處理，找出差序列，利用公式計算出關聯系數，如表2。利用均值法，算出GDP與第一產業的灰色關聯度、GDP與第二產業的灰色關聯度、GDP與第三產業的灰色關聯度、GDP與流通產業的灰色關聯度。將灰色關聯度排序后發現對GDP的增長關聯情況由大到小依次為第三產業、第二產業、流通產業、第一產業。

2.流通產業與批發和零售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以及住宿和餐飲業的灰色關聯分析。以2007—2016年流通產業產值為參考數列，以流通產業內部批發和零售業、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住宿和餐飲業為比較數列，利用灰色關聯分析方法和excel工具計算出灰色關聯系數（見表3），用均值法算出流通產業與批發和零售業的灰色關聯度，排序為第一；流通產業與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的灰色關聯度，排序為第二；流通產業與住宿和餐飲業的灰色關聯度，排序為第三。

通過上述灰色關聯分析，建立起三次產業及流通產業的灰色關聯樹（見圖1），從中可以看出，我國2007—2016年流通產業與國內生產總值的關聯度比第一產業要高，流通產業與國內生產總值的關聯度要小于第二產業和第三產業。小于第三產業是很顯然的，因為流通產業屬于第三產業大類中，但流通產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大于第一產業，可見流通產業的重要性和對經濟的影響程度之大。從近10年的數據看，國民經濟發展是以第三產業為主導產業，第三產業又以流通產業為主導，可見流通產業發展的好壞直接影響到國民經濟的運行；第二產業對國內生產總值的關聯度大于第一產業，小于第三產業，表明第二產業對經濟的運行起到了不可或缺的重要作用；第一產業與國內生產總值的灰色關聯度最小，表明近年來農業對經濟發展已經不再起主導作用，這一結果符合我國經濟發展的階段性特征。

從第二個層次來看，即流通產業的內部，批發和零售業與流通產業的灰色關聯度最大，表明批發和零售業的發展平穩，并有力支持著流通產業的發展，對國民經濟的運行起著重要的作用。且從10年關聯系數的變化趨勢看，批發和零售業與流通產業的灰色關聯系數呈上升趨勢，足以見得批發和零售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這一結論與曹靜（2010）的研究存在一定程度的相互印證。其研究發現，與其他流通產業相比，批發和零售業在產業關聯中處于核心地位，批發和零售業變量在流通產業變量中的載荷系數最大，對國民經濟其他變量組的交叉載荷系數最大，在產業關聯中具有特殊作用；而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與流通產業的灰色關聯度要小于批發和零售而大于住宿和餐飲業，可見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對流通產業的貢獻適中，不能起到主導的作用，且自2012年經濟發展進入新常態以后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與流通產業的灰色關聯系數趨于持平；而住宿和餐飲業對流通產業的關聯度最小，近幾年關聯系數變化不大，對流通產業的貢獻程度要弱一些。

表3 我國2007—2016年流通產業內部的灰色關聯系數

圖1 我國2007—2016年三次產業及流通產業的灰色關聯樹

四、研究對策建議

根據上述分析我們認為，流通產業對國內生產總值、經濟增長、三次產業、社會福利和就業等都具有重要作用。在我國，流通產業日益成為基礎產業和先導型產業（洪濤，2004），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不斷增大，與此同時，流通產業在新形勢下也面臨一些行業問題，因此有必要充分認識流通產業的地位和作用，發展現代化的流通產業，提高流通產業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程度。具體要從以下幾個方面助推流通產業發展。

（一）構建法治化營商環境

2015年8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于推進國內貿易流通現代化建設法治化營商環境的意見》，旨在推進國內貿易流通的現代化。因流通產業對國民經濟的基礎性、支撐性、先導性、引領性的作用，應該做大做強流通產業這個對接生產和消費的重要環節。市場經濟的本質就是法治，構建和完善法治化的營商環境對于大眾創業、萬眾創新具有重大的現實意義，需要先進的營商治理理念和科學的制度設計。良法是善治的前提，所以營商立法的科學化是構建法治化營商環境的基礎，抓好立法、規范商事法律制度、修改公司法、修改證券法等系列措施應予以推進。完善流通的法律制度，推進商品流通法立法進程，確立一些基本制度的建立，如流通設施建設、商品流通保障和秩序維護、市場監管、知識產權、網絡信息安全和電子商務等法律法規。完善反壟斷和反不正當競爭法律法規的建設，強化市場監管和規范執法。

（二）建立流通創新驅動發展機制

2016年4月國務院辦公廳發布《關于深入實施“互聯網+流通”行動計劃的意見》，旨在推動流通創新發展，推動實體商業的轉型升級，擴展消費的新領域，促進創業和就業。“互聯網+流通”是大眾創業、萬眾創新的活躍領域，是增強經濟發展的新動能?！盎ヂ摼W+流通”為流通產業的創新驅動發展提供了新動力，在新形勢下，互聯網、云計算、大數據等現代信息技術為流通產業的發展提供了良好的環境和條件。鼓勵發展分享經濟新模式，激發市場主體的創業創新活力，鼓勵擴展產品新空間、消費服務新領域，擴大社會的靈活就業，為中小企業的創新發展提供支撐。推動農村電子商務和社區電子商務，促進農產品網絡營銷，暢通農產品流通渠道，提高社區商業的信息化和集約化，整合社區服務資源，提升社區居民的生活品質。

（三）促進商業轉型升級和業態調整

2016年11月，商務部等10部門聯合引發《國務院辦公廳關于推動實體零售創新轉型的意見》，旨在推動實體零售的創新轉型，釋放實體零售的發展活力、增強發展動力。實體零售是商品流通的基礎，也是引導生產和擴大消費的載體。但在經濟發展新常態下一些商業業態暴露出發展方式粗放、不能提供有效供給且商業運行效率低等問題。意見中提出了調整商業結構、促進跨界融合、優化發展環境和強化政策支持等意見，為實體零售的轉型升級明確了方向。與此同時，在供給側結構改革的要求下，商業的業態布局應該有所調整。大型商業網點的關店潮引發的思考不容忽視，商業業態應增強消費者的體驗、注重服務的品質，發展精準化、專業化和便利化的商業業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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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興 華]

F28

A

1673-291X（2017）23-0007-05

2017-06-15

基金課題：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基于供給側改革的中國零售業態結構優化與創新研究”（16BJY125）

王秋穎（1988-），女，助教，從事產業組織理論與政策研究；通訊作者，李昂（1984-），女，講師，從事市場營銷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