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衛毅
友聲書友逸事錄
虞衛毅
傅愛國是友聲書社的早期社員,他的突然離世,讓很多朋友大感意外。他是一個樂觀、豁達的學人型書家,說話聲音洪亮,笑容迷人。我和他相識、相交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1995年4月,友聲書社與蚌埠書畫院、《書法之友》雜志聯合舉辦“全國首屆書法藝術與道家美學學術研討會”,傅愛國到會參加,我們有了初次的晤面。他當時是巢湖師范學院的副教授、美術系主任,還是全國人大代表,在安徽書壇已經是響當當的人物。后來在很多會議場合我們經常見面,尤其是五年前他擔任安徽省書協學術委員會主任后,開展了多項活動,我們常在一起聚會,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傅愛國是一位在書法創作與理論研究兩方面均有很高造詣的雙棲性書家。他的書法創作以隸書、行草為主,富有書卷氣。他的理論研究涉及面很廣,在美學、書法、史學多個領域都有很好的建樹。在他去世的前一年,他到壽縣參加一個活動,我陪他參觀了壽縣博物館,并在壽州書法研究會辦公室喝茶、聊天。那天我們在一起談到了壽縣的名書家司徒越,傅愛國對司徒越的草書、金文稱贊有加,并告訴我他近期正在深入研究司徒越草書,見我的辦公室里有一本安徽美術出版社新出版的《司徒越書法作品集》,便仔細翻閱,對其中的佳作贊不絕口,又問我何處能買到?我見他迷戀此書,就說你要喜歡就贈送,他聽說后,非常高興,連聲說謝謝。傅愛國的老師張翰先生是司徒越先生摯友,張翰先生對司徒越狂草書法十分推崇,我和傅愛國在聊到司徒越時,共同的感受是司徒越狂草書法成就很高,可惜身居偏僻的小縣城,缺乏宣傳,其藝術成就沒有被書壇廣泛接受,其藝術影響力也遠沒有他們那一代人中林散之、沙孟海在書壇上的影響大。傅愛國有位在巢湖師院時的同事、好友,曾任六安市教育局長的楊傳連先生后期到壽縣“安徽信息技術學院”任黨委書記,與我很熟。楊先生喜書愛詩,自稱是傅愛國的書法弟子,在壽縣工作期間我們經常聚會,每次見面都要談到傅愛國。傅愛國生病住院及去世的消息都是楊傳連先生在電話和微信中告訴,當一開始聽到愛國兄患癌癥的消息時,十分吃驚,甚至不敢相信,后來聽說手術成功,恢復的很好,又為他高興。其實他的癌癥經過手術治療已經好轉,出院后出席過很多省內活動,曾在合肥、和縣等地會議上與他見過幾面,精神與氣色都很好,仍是那樣的樂觀與豁達,讓人一點也看不出是生過大病的人,幾乎所有的朋友都認為他已躲過劫難,已無大礙。不料后來情況急轉直下,聽到他再次住院的消息沒有幾天,就接到了他去世的噩耗。我懷著沉痛的心情在微信朋友圈中發布了傅愛國去世的消息,并代表友聲書社同仁對愛國兄的去世表達最沉痛的哀悼與緬懷。
1999年,中國書協評選表彰首屆全國97位德藝雙馨書協會員,安徽共有四人入選,一位是合肥的老書家葛介屏先生,一位是蕪湖的陳艾中先生,一位是巢湖的傅愛國先生,還有一位就是在下。愛國兄比我大一歲,在四位受表彰的人選中,葛介屏先生屬老一輩,陳艾中先生屬中年一代,我和愛國兄當時四十剛出頭,屬青年一輩。四位書家中,葛介屏業已去世,享年八十八歲,傅愛國去世時只有五十八歲,正是年富力強、在藝術創作和學術研究的鼎盛時期。蒼天不公,使這位德藝雙馨的書家英年早逝。傅愛國出殯的那天,大雪紛飛,楊傳連先生在遺體告別儀式現場發來微信:“臘八日未時,余弟傅愛國在肥辭世,享年58歲。吾與愛國,不是兄弟,勝似手足。愛國英年早逝,痛哉!作七絕一首以悼之:驚聞噩耗淚沾襟,鵬駕何期返舊林。大雪亦知書圣意,銀裝素裹慰禪心。”接到這則微信,回想起與愛國兄多次聚會的場景,想著他就這樣突然離開,淚水不禁奪眶而出。
傅愛國的一生,勤奮好學,低調謙虛,敬業愛友,有思想,有擔當,有作為。他年青時曾寫過一首小詩《駱駝》:
我與書法猶如駱駝背著黃金,
在無垠的沙漠里,
邁著艱辛而喜悅的步伐前行。
遠離人間的孤獨,
時而發出悲欣交集的嘶鳴……”
這首詩,正是傅愛國在藝術人生道路上奮力前行的真實寫照。
2013年《書法報》開辟了一個新欄目——《二十世紀書家回眸》。為這個欄目撰寫連載文章的作者就是許偉東。由于評論中肯、細致,觀點獨到,受到廣大讀者與眾多專家、學者的關注與好評,許偉東作為書法批評家的形象由此開始顯現出來,一時間聲譽鵲起,頗受關注。
許偉東是友聲書社的早期社員,他是安徽走出去的書壇才俊。我和他曾經都是安徽省青年書協的常務理事,開會時經常見面,那時他雖然年輕,但會上發言直爽中透著機敏,且又長的帥氣英俊,所以初次見面就給我留下很深的印象。由于他的老師王業霖先生與我的書法老師司徒越先生是知音好友,王業霖先生主持《江東書壇》多年,曾約我寫過文章并多次聯系,因此,許偉東和我之間的交往便多了一份親近與融洽。記得王業霖先生去世的那一年,許偉東專門電告,并請我以友聲書社名義發一份唁電,盡管王業霖先生不是友聲書社成員,但出于對他的敬重,也是出于對許偉東熱心為其恩師操辦后事的感念與敬佩,我趕到郵局拍發了一份唁電,代表友聲書社朋友悼念王業霖先生這位學人型書家的去世。此事雖已過去二十多年,但許偉東敬師重情的文人情懷令我久久難忘。
許偉東聰穎敏銳,憑著他的勤奮好學與刻苦認真考取了中央美院邱振中教授的研究生,畢業后幾經周折來到湖北美術學院執教。這期間我們曾有過通信聯系,也曾有過聚首,但大多是在研討會上匆匆相遇,難有坐下來談心的時候。記得他曾寄贈由他注釋出版的《東坡題跋》,感到他做學問深入細致,是一位對傳統文化情有獨鐘的學人。今年四月,友聲書社在蘇州甪直江南文化園舉行雅集活動,許偉東受邀到會。報到的那天晚上,他將帶到蘇州的專著《書法五十家》贈送給我,并告訴說由于書籍太重,路上只帶了兩本,特意送我一本,這讓我很感動。他的這本批評文集收錄了他在《書法報》“二十世紀書家回眸”專欄中撰寫的50篇批評文章,很有眼光與力度。拜讀之后,深感識見不凡,精彩紛陳。
許偉東能在書法批評領域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既得力于其才情與識見,也得力于其多年的積累與深造,更重要的是他有清晰的批評思路。他在《書法五十家》后記中寫道:“我的寫作追求共有三個:深入、集中、有限。具體說來,就是:第一,不滿足于對書家成就的臧否抑揚,而是注重勾勒出批評對象身上特征、狀態與現象,并對其背后原因做出解釋與分析。第二,圍繞書家,聚焦書法,不因為書法家的社會地位與其他身份而在書法藝術分析闡釋中畸輕畸重,同時盡量不在書法藝術之外過度枝蔓,只在確有闡釋必需時,才涉及到書法之外的話題。第三,任何批評都是有限批評,由于這些書家都是世人熟知的人物,所以,我一開始就舍棄了逐一作全面研究的構架,而只是從每位批評對象身上采擷一兩個關鍵點展開寫作。這樣的寫作對作者來說比較自由、有趣,對讀者來說或許也更有助益……”正由于他有正確的批評觀,又有清晰、縝密的學術思考,所以他在對二十世紀50位代表性書家展開批評時能舉重若輕,縱橫議論而不失本旨之所在。
胡傳海是友聲書社的老社員,他的朋友王南溟先生是滬上知名書家洪丕謨先生的得意弟子。洪先生是友聲書社的學術顧問,我和胡傳海的認識與交游緣于洪先生與南溟兄的介紹。
上世紀九十年代,書法理論研討活動十分活躍,我和胡傳海經常在一些學術研討會上碰面和聚會。友聲書社的幾次雅集中,只有1999年書社成立十周年在蘇州木瀆鎮舉行的那次雅集,傳海兄親自到會,其它的幾次雅集他好像都沒有到。印象最深的是2006年6月上旬,友聲書社幾位書友葛鴻楨、胡傳海、竇維春、葉鵬飛、虞衛毅、張錫庚、張學群、孫璘等八位同道應海南玉蟾宮之邀,前往海南參加一個書法筆會活動。當時住在海口市附近的南麗湖銀灣度假村,觀光揮毫,暢敘游覽,在度假村住了三四天。記得有天下午,葛鴻楨、葉鵬飛、張錫庚、胡傳海、張學群和我幾個人在度假村賓館會議室為玉蟾宮道教建筑群書寫對聯,邀請方安排賓館里幾位美女服務員為大家牽紙添墨搞服務,筆會快結束時,為胡傳海牽紙的那位姑娘(長的很美)張口要胡傳海為她寫幅字,面對美女的請求,胡兄當然不好推辭,欣然提筆寫了一個草書“虎”字,當時其他人的創作已經完成,大家都圍攏來看胡傳海給美女寫字,只見胡兄寫到虎字的最后一筆直豎時,拉開把式,運足氣力,一筆直貫而下,線條既粗又壯,引得旁觀者連聲叫好,這時有人在旁邊開玩笑說,這最后一筆真棒!其他人聽了都跟著哈哈大笑。這時張錫庚向那位美女服務員說,你猜猜看胡老師老家是哪里人?那位美女輕聲說,聽他的口音,像是浙江人。胡傳海接口道:“還真讓她猜對了,我的祖籍是浙江寧波。”我當時就站在傳海兄身旁,聽他如此說便接口道:“這位美女真厲害,她一眼就看到胡老師的根了。”此言一出,立刻引起現場圍觀的朋友一陣哄堂大笑。那位美女服務員并沒弄清我們在說什么和笑什么,倒是胡兄被我這句話說的不好意思起來,看著他哭笑不得的樣子,大家都很開心。這件趣事是我們在海南雅集時的一個掌故,說是趣事也好,逸事也罷,總之是社友們在一起無拘無束、嬉笑諧謔的真實寫照。當時在場的葉鵬飛兄曾賦詩一首記述那幾天的的歡聚:“書壇趣事話成堆,人物風流莫費猜。說到開心懷暢時,毫端也覺走輕雷。”
胡傳海在書法界是成名人物,他不僅書法寫的好,文章做的好,唱歌也是一流高手。記得2000年底左右,我偕妻去滬上探親訪友,與傳海兄聯系晤面,那時胡傳海剛調入上海《書法》雜志,周志高先生尚在《書法》雜志任主編,正好山東青島有位書友也到上海拜望周志高先生,周、胡二位便訂了一家酒店請我們吃飯。我和妻到達時,周志高先生親自到門口迎接,而胡傳海卻坐在酒店包廂里唱卡拉OK,當時在酒店包廂里唱歌的還有周志高先生的愛人和女兒,我們進包廂后,一邊敘話,一邊聽他們唱歌,直到山東朋友也到場后才開始酒宴。這是我第一次聽傳海兄唱歌,聲音洪亮,音色很美,感覺是專業水準,所以印象很深。周志高先生去北京擔任《中國書法》雜志的主編后,胡傳海接掌上海《書法》雜志的編輯,他對欄目做了些調整與改動,又組織和策劃了書壇“百強榜”等活動,使《書法》雜志煥發了活力,受到書法界朋友們的喜愛與好評。胡傳海在每期《書法》雜志的卷首撰寫的“卷首語”,語言幽默生動,議論宏闊精妙,深受讀者的喜愛與贊賞,傳海兄也因此博得了“胡卷首”的美名。2011年冬,胡傳海到宜興參加一個活動,我和他在宜興日報社社長程偉兄安排的酒宴上見面聚首。當時我帶了一冊剛出版的《當代書壇90家——虞衛毅書法作品集》送他,他仔細看了作品集,連聲稱贊,說我的創作進步很大,水平很高。當時我還以為他是客氣性的夸贊兩句,沒想到回上海不久,他就將集子中的五幅對聯作品和我的藝術簡介,在上海《書法》雜志2012年第二期“書家展廳”欄刊發,這真讓我是既高興,又感動。
張學群先生曾擔任上一屆安徽省書協主席,現在是安徽省書法家協會名譽主席、云南省高級人民法院院長。在友聲書社中,他是行政級別最高的社友,也是入社較早的老社員之一。
張學群雖曾在政界擔任過很多要職,但是他的書法卻不是官員書法一路。因為他對書法的學習與鉆研并不始于做官之后,而是始于做官之前。早在上世紀八十年代,張學群在安徽大學哲學系上大學期間,就開始熱愛書法并參加一些書法活動,大學畢業后有較長一段時間他在安徽省司法廳工作,由司法廳的團委副書記、政治部副科長做起,到任省司法廳辦公室主任、副廳長,這十幾年是張學群在仕途上一路遷升的時期,也是他在書法學習道路上一路筑基并漸入高境的時期。2001年,張學群被提拔為安徽省蕪湖市委常委、政法委書記,2003年,轉任安徽省蚌埠市委副書記,2008年,張學群任安徽省蚌埠市市長。這期間,他的書藝水平也日漸提高,在書法界的影響也越來越大,先后擔任安徽省書法家協會副主席、主席,并當選中國書法家協會理事。2005年被評為《書法》雜志2005十大年度人物,成為享譽全國的知名書法家。
張學群學書刻苦、認真,數十年來,臨寫碑帖數十種,且能取精用宏,融會貫通,于真、行、草、隸、篆各體均有較深厚的功力,尤其行草書創作,瀟灑從容,意境超邁,具古樸秀雅之姿,得自然天成之致。其作品多次在國內外參展、獲獎,并曾在合肥、深圳、北京中國美術館等地舉辦過多次書法個展與聯展,還出版有多部個人書法集,《書法》、《中國書法》、《書法報》、《書法導報》等刊物均曾對他的書藝成就作過專題報導。
張學群除了在書法創作上有堅實的基礎與很高的造詣外,在書法理論研究上也有很多成果,曾在書法專業報刊上發表過數十篇理論文章。其書學論文曾獲全國第四屆書學討論會三等獎,并曾與同道主編出版過《書法新論》、《書法新探》等理論專著。
張學群加入友聲書社是在上世紀九十年代,那時他擔任安徽省青年書協副主席,筆者是省青年書協的常務理事,與他經常見面。因他書、論兼擅,故邀請他入社共游,他欣然接受了邀請并參與了友聲書社的一些活動。友聲書社早期編輯出版的《友聲書友逸事錄》、《友聲書社藝文集》等均曾收錄有他的作品和文章。
我和張學群因同在安徽,接觸較多。深感其為人真誠,為藝執著。他雖身居高位,但與友朋相處一直熱情友善,和藹可親,沒有半點倨傲之氣。由于他為人和善,在書法創作與理論研究兩方面又有很高造詣,所以在皖省乃至在全國,他有很多書界朋友,大家對他都稱道不置。他當選安徽省書協主席,說起來還與我和他的一次閑聊有些關聯。記得是2006年6月的上旬,友聲書社幾位書友葛鳴楨、胡傳海、葉鵬飛、竇維春、張學群、張錫庚、孫璘和我八位同仁應海南玉蟾宮之邀,前往海南參加一個書法筆會活動。當時住在海口市附近的南麗湖銀灣度假村,為玉蟾宮道教建筑群創作一批匾牌、對聯作品,前后活動了有三四天。活動結束后,我和張學群、胡傳海三人乘飛機返程,在海口機場的候機廳等候班機時,三人在一處閑聊,當談到安徽省書協面臨換屆,由誰來接任下一屆安徽省書協主席比較合適時,我對張學群說,目前安徽有一人選最合適,他很感興趣地問我,你說說看,是誰?我笑著說,就是你張學群。他聽了先是一楞,接著問我:“為什么?”。我說:省書協主席是領軍人物,必須是在全國有影響,口碑較好的人才能擔任。您的創作水平、理論水平及在省內外的口碑都很好。如果由你來接任安徽省書協主席,對推動安徽書法事業的發展,提升皖省書法在全國的位勢都極為有利,這不是我個人的私見,而是從安徽書法發展大局角度提出的觀點與建議。他聽我如此說,便沉思了片刻,然后回答我說:你說的有道理,我可以考慮。這時在一旁的胡傳海兄也接口道:衛毅兄的觀點有道理,可以爭取一下。見我們二人都這樣說,張學群便有了參與競選的想法,回皖后,經過一番溝通與運作,不久便順利當選為安徽省書協主席。而在此之前,由于他當時正在蚌埠任市委副書記,遠離省城,原未曾打算參加省書協主席的競選。只因在海口機場的這次閑聊,讓他產生了一試的念頭與決心,結果竟然順利當選!世事就是這樣奇妙,如果沒有這次談話,他很可能不會參與競選,也就當選不了安徽省書協主席。

張學群作品
張學群當選安徽省書協主席后,團結廣大會員奮力拼搏,努力打造“皖軍”書法形象,使全省的書法活動開展的有聲有色,在較短的時間內,使安徽的書法活動與書法人才受到書壇的矚目,在書法界產生了“安徽現象”,極大地提升了安徽書法在全國的位勢與影響力。在此過程中,張學群以他的責任心和擔當精神,率先垂范,付出了大量的心血與精力,贏得了廣泛的贊譽和信任。記得海南返程中,我和學群兄乘坐同一班次的飛機由海口飛廈門,再由廈門轉機飛合肥。在轉機過程中,飛機出現了故障,全體乘客上了飛機等候了兩個多小時又被通知說發動機有故障不能起飛,當時是初夏天氣,在機艙內等候了兩個多小時,悶熱異常,十分焦急又無可奈何。只能聽從安排全體人員下了有故障的飛機換乘另一飛機,飛機升空后又遇上雷雨天氣,天上云層翻滾,飛機在氣流的沖擊下上下顛簸,讓全體乘客心中是七上八下,驚恐不安。經過兩個多小時不平靜的飛行,飛機總算平安降落在合肥機場,已是黃昏時分。學群兄請我在合肥吃了晚飯,然后又專門安排車輛將我送回壽縣,這是一次難忘的旅程,學群兄一路的關照與安排,其處變不驚的持重與淡定都給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與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