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留戀的聲音

劉恬睿

“咳……咳……”耳邊又傳過來了外公久違的咳嗽聲。我倚著欄桿，望著外面的大雨，聽著屋內的咳嗽聲，我的思緒飛回了從前，飛到那個同樣下著大雨、看似平常卻不平凡的一天。

外公的身體不大好，每到秋冬總是咳嗽，特別是晚上，那咳嗽聲是那樣突兀，讓人冷不丁會嚇一跳。國慶假期，我住到了外公家。從此，外公的咳嗽聲便一直圍繞著我，有時候不耐煩了，我就捂上耳朵。

過了兩天，外公用商量的語氣對我說：“以后每晚我都要出去和朋友打太極，你一個人在家，行嗎？”我一口答應了。當天晚上外公就出去了，家里一下安靜了許多。我只顧享受著這份難得的清靜，竟沒有注意外公的嗓子越來越沙啞，咳嗽也越來越重了。

那天晚上，雨肆虐地下著，風無情地刮著，雨沉重地拍打著窗戶。那氣勢，仿佛是千軍萬馬，那聲音，就像是進軍的號角。空氣被凍僵了，冷風包圍著整個大地。我寫完作業，站在窗前，漫無目的地向外看。我的目光隨著雨點向下，突然看見一個老態龍鐘的身影在亭子里踱著步，還不停地哈著氣。天啊！這不是外公嗎！真的是外公！我詫異不已，怎么會呢？難道外公是騙我的？空氣中傳來了一陣陣咳嗽聲，那陣陣咳嗽聲告訴了我一切。我飛身下樓，奔到外公身邊。外公木訥地看著我，半天才擠出一絲不自然的笑。“對不起，外公說了個謊。”外公笑著說。我打量著外公，一道道皺紋已經爬上了額頭，一頭的青絲夾雜著根根刺目的白發，腰也更彎了……我強忍著淚水，拉著外公的手說：“我們回去吧。”這時，我的臉上布滿水痕，不知是雨水的洗禮，還是淚的浸透……

那雨中陣陣咳嗽聲，是外公對我的愛，對我的理解，對我的包容，它像一串音符活躍在我心田，讓我留戀。

點評

最讓你留戀的聲音是什么？也許你會說是花開的聲音，也許你會說是美妙的樂曲。但是小作者的答案卻是他外公的咳嗽聲，因為這聲音里蘊含了外公對他的愛，飽含了外公對他的理解。而那一場雨也讓他明白了外公的一番苦心，雨中的相擁正是祖孫的彼此感動，咳嗽聲正是促使孩子長大的催化劑。合理的環境描寫烘托內心的情感是本文的一大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