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于價值鏈建構的中小企業協同創新機理與對策

葉如意

[摘要]文章基于價值鏈建構視角，通過中小企業創新演化分析，討論了中小企業產學研協同創新機理與機制。文章研究認為，中小企業轉型升級的核心在于重構比較優勢，促進價值鏈升級，而其關鍵和根本途徑在于協同創新。針對目前我國中小企業產學研協同創新面臨的制度、政策、體制機制、資源配置等方面的多重性約束，文章提出了相關對策建議。

[關鍵詞]價值鏈建構；中小企業；協同創新；對策

[DOI]1013939/jcnkizgsc201726152

中小企業因其數量眾多以及在國民經濟中的重要地位和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而備受關注，并因此獲得了來自政府的傾向性制度與政策激勵，這強有力保證了中小企業能夠在一個相對穩定環境中的可持續增長。然而，值得指出的是，金融危機以來，這種相對穩定環境由于國內國外多方面不利因素的影響而顯現不確定性。這些不利因素包括勞動力成本的持續增升、環境與生態壓力、需求變化、國際貿易壁壘等，再加上中小企業固有的內生性不經濟（如規模不經濟、技術不經濟等），雙重變遷導致中小企業陷入所謂“新發展困境”，成為當前及今后較長時期內的重要主題。本文通過中小企業價值鏈建構分析，研究提出中小企業協同創新機理及對策。

1中小企業價值鏈建構分析

11優勢價值鏈是建基于比較優勢基礎上的價值增長模式，因此，比較優勢結構及其動態優化成為價值鏈建構的關鍵。我國中小企業廣泛分布于制造業領域，它們擁有在制造端主要環節上的關鍵性比較優勢（見圖1）。

第一，它們生產并提供多樣化產品，這些產品與大企業形成明顯的互補性格局，貼近市場，貼近顧客，這使得它們在適應和滿足需求變化方面具備了大企業難以形成的能動性。

圖1中小企業價值鏈建構解析

第二，勞動力來源廣泛，對資源稟賦及異質性要求不高，這種獨特的要素結構決定了它們在成本結構上的比較優勢。

第三，立足于制造業主體的加工貿易體系，決定了它們在出口領域的價格優勢，這種優勢使得它們能夠占有廣泛的世界市場份額，同時依靠“以量取勝”策略，長時期內維持了相對穩定的出口增長。

12劣勢然而必須指出的是，用于長時期大規模低端制造以及對低端市場需求的依賴，導致中小企業在供給側—需求側兩端的內生性劣勢。

第一，在國內經濟格局中，中小企業往往被固化在中低端市場，附加值較低。在國際生產體系中，中小企業較長時期內大量生產或出口勞動密集型產品，同時承接大量高技術產品價值鏈低端生產環節。這種生產格局盡管在數量邊際上顯現絕對優勢，但卻陷入日益嚴峻的低效率均衡和結構性鎖定。

第二，中小企業價值增值遵循“勞動增值—資本增值—技術增值”的演化路徑。目前我國中小企業勞動密集型生產仍占主導地位。盡管進入21世紀以來，科技型中小企業數量和比重已有大幅度增加，但其核心競爭力與大企業和高端企業相比仍存在明顯差距。

第三，以制造業為主體的加工貿易體系，雖然在創造產值、增加就業、提高稅收以及促進貿易等方面發揮了重要作用，但由于產業鏈短且盤踞低端，兩頭在外形成了明顯的外部市場依附性格局。目前，這種依附性格局已成為大多數中小企業需求側的主要制約因素。

顯然，這種內生性劣勢已在相當大程度上反過來制約了中小企業在創新能力建構方面的積累和擴張。但技術和市場發生變化時，中小企業往往陷入被動格局。面對這種情形，大多數中小企業失去自主性選擇。這也是我國當前中小企業在創新方面遭遇的普遍性情形。

2中小企業創新機制演化分析

中小企業創新包括大企業依附型、聯盟合作型、產學研協同型三種機制，它們對應于中小企業生命周期的不同階段，通過嵌入、整合、優化配置而發揮引領作用。詳見圖2。

大企業依附型創新。大企業因其在規模經濟、技術基礎、人力資源管理、品牌運營等方面的組織與協調能力而顯示其不可替代性。與中小企業相比，大企業擁有在創新資源集聚、創新網絡建構、技術前沿以及成果轉化應用等多方面的領先性與先動優勢。大企業的創新能力往往通過技術溢出形成對全行業發展的深刻影響。一般而言，中小企業對于大企業的依附性關系包括技術依附、網絡依附、資源依附、應用推廣依附等，這些依附性關系可以幫助中小企業獲取來自大企業的創新溢出，同時通過“邊干邊學”不斷積累知識和經驗，持續提升創新品質。當然，依附型創新終究并非自主創新，因此這種創新機制通常適用于那些仍處于初創期或部分已進入成長期的中小企業。

圖2中小企業創新機制演化解析

聯盟合作型創新。由一組具有共同技術基礎和共性需求的中小企業合作建構的創新機制。企業聯盟創建了一個合作平臺，借助于平臺功能，中小企業可以通過自主建構創新網絡，實現并分享他們的合作收益。在聯盟機制中，互補性與參與是關鍵，互補性提供了合作的前提與邊界，而參與則保證了合作的廣泛性以及不同企業對于聯盟的共同愿景。按照陳勁等人的觀點，聯盟型創新可以采取中心型機制，也可以采取非中心型機制，這主要取決于是否采取契約型合作或非契約型合作的選擇?，F代經濟中的大多數情況下，企業聯盟傾向于選擇契約型合作，因為這種合作提供了良好的共識與協調性。聯盟型創新的核心可以通過內部合作與共享實現，包括資源合作與共享、技術合作與共享、人員合作與共享、知識信息合作與共享等方面。聯盟型創新突破了單個企業創新的局限性，較好體現了合作創新的能動性。當然，這種創新仍舊屬于封閉體制內的創新。聯盟型創新適用于那些處于成長期或由成長期向成熟期轉型的中小企業。

產學研協同型創新。協同創新實際上是聯盟機制的擴展，是在企業聯盟框架內通過引入大學、科研機構等新興創新資源而建構的戰略性創新機制。在協同創新中，資源共享配置與有效產權安排是關鍵。資源共享配置提供了協同的前提與邊界，有效產權安排則保證了協同的秩序建構與應用前景。通過協同創新，產學研各方實現并分享他們在分工、專業化、規模經濟、產業集群以及政策性資源等多方面的收益。協同創新是一種開放性系統創新，能夠最大限度調動參與各方積極性。協同創新通常適用于那些已進入成熟期并試圖努力實現轉型升級的中小企業。endprint

3產學研協同創新機理及關鍵路徑分析

產學研協同創新以中小企業為主體建構，包括大學、科研機構、政府機構、金融機構、中介服務機構等在內的各方積極參與。一般認為，產學研協同創新包括計劃、建構、運行三個過程。詳見圖3。

每個過程都內含特定的任務、內容和目標，而在每個過程中都需要參與各方的積極合作。合作被嵌入在協同創新的全過程，體現為共同創新愿景以及對有關協同沖突的措施機制的共識。

協同創新的每一個過程并不能獨立存在，任何主體割裂或機制割裂都只能導致協同離心。因此，協同創新本質上體現為一個序貫過程。

針對創新行為內嵌于產學研協同創新全過程的特征，可將產學研協同創新歸納為相互聯系和制約的三個協同機制：動力協同、路徑協同和知識管理協同，詳見圖4。

第一，動力協同。首先，產學研各方資源稟賦、資源結構客觀上存在差異性，從而決定了各方在協同創新中的不同地位和作用。一般而言，在特定創新情境中，擁有關鍵創新資源主體通常對合作模式和合作結構形成具有主導作用，其他主體則處于參與者地位。其次，從內部來看，由于市場變化以及競爭者的壓力形成產學研各方對創新的共同需求，成為協同結構調整和功能優化的基本推動力。最后，從外部來看，政府為追求經濟增長與發展目標，對產學研各方的創新努力給予多方面激勵，成為協同結構調整和功能優化的重要推動力。

第二，路徑協同。產學研協同創新路徑是指合作各方在合作開始后，根據技術特點和環境特點，對合作方式的一系列可選擇路線的總和。產學研協同創新的本質是以企業為主導，基于技術需求的產業創新，因此，一般情況下可面臨兩條路徑選擇：其一是以新技術推廣與轉化為核心的應用性創新。從企業視角看，強調從生產實際出發，利用科學研究解決實際問題，促進企業技術提升和轉型升級。其二是以新技術開發為核心的研究性創新。從企業視角看，強調新技術新產品開發，目的在于提升企業技術與產品競爭力。理論上說兩條路徑彼此方向互逆，但實際上彼此互動促進。

第三，知識管理協同。首先，產學研協同各方通過相互學習形成知識積累，其技術溢出是中小企業獲取必要知識的重要途徑。這種正式或非正式的合作與學習，引導企業在產業層次、產品開發、企業管理、技術裝備等方面的持續性互動促進。產學研知識學習是協同創新發展和演進的核心機制。其次，知識管理承載了產學研主體協同創新的知識增值與應用，將創新知識與企業制造部門對接，是各方協同創新知識應用的關鍵。

4結論與對策建議

中小企業轉型升級的核心在于重構比較優勢，促進價值鏈升級，而其關鍵和根本途徑在于協同創新。產學研協同創新是指企業、大學、科研機構投入各自的優勢資源和能力，在政府、科技服務中介機構、金融機構等相關主體的協同支持下，共同進行技術開發的協同創新過程。在創新驅動的經濟中，產學研協同作為一種重要創新模式，在促進中小企業轉型升級進程中發揮了不可替代作用。目前，我國產學研協同創新獲得了前所未有的進展，但在制度、政策、體制機制、資源配置等方面仍存在多重約束。

首先，要加強產學研協同的法治建設，對協同各方的權責利明確界定，解決好協同中的利益分配和風險分擔機制，形成產學研主體協同的內在動力機制。

其次，政府應積極作為，應出臺相應的激勵政策，對中小企業主導的產學研協同以及產業共性關鍵技術的研發提供經費資助、稅收減免、融資優惠、人才支持等，構建產學研協同創新的激勵引導機制。

最后，積極創建產學研戰略聯盟、中介服務機構及相關公共服務平臺，促進長期穩定戰略合作關系的建立、知識和信息共享及成果轉化應用，為產學研協同創新提供組織保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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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金項目]浙江省教育廳2015年度一般科研項目課題“升級視角下中小企業協同創新機理與模式選擇研究：以浙江為例”（項目編號：Y201534817）階段成果。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