損毀玉器的復原價值評估方法探討

□TEXT曾衛勝 吳海根

損毀玉器的復原價值評估方法探討

Assessment of Original Value for Damage Jade

□TEXT曾衛勝 吳海根

數年前，兩位珠寶玉器商人的一次車禍，一批玉器被燒毀，為了挽回一些損失，被害人將汽車運輸公司起訴。訴訟經歷了漫長的3年，終于，原告贏得了賠償，在與律師朋友聊天時，律師覺得此案例具有十分典型的指導和參考意義，經律師朋友鼓勵，希望將此總結成文章，讓更多的人能夠作為參考。

損毀玉器的復原價值評估是玉器價值評估的難題，本次評估努力探索對損毀玉器的復原價值評估的方法，為訴訟賠償提供了一次有益實踐，法院采用了本次評估結果，為受害人挽回了部分損失。本次實踐也許對中國珠寶玉器的評估活動有參考意義。

隨著中國珠寶市場飛速發展，玉器市場存量已經占到相當大的份量，玉器價值評估的工作量也不斷上升。玉器的價值評估一直是資產評估的難題之一，而對損毀（特別是燒毀）的玉器作價值評估尤其困難，一方面，貨主沒有（或不愿出示）購買憑據；一方面，貨物被毀，很難對玉器做復原鑒別，物品原貌的特征鑒定和價值要素確定很難進行，價值很難評估。然而，當遇到這類工作任務時，作為珠寶玉器鑒定從業者，尤其是作為司法鑒定時，是推辭還是承接呢？面對貨主的損失，作為珠寶鑒定從業者，職業道德要求我們，盡力做到“科學、公正、準確、合法”的為顧客提供專業技術服務。數年后，本次鑒定評估工作及其司法實踐，仍然對類似案例有參考意義。

本文將分享給大家，也許對珠寶玉器的評估工作有參考意義。

一、案例簡介

1.委托人的事故

委托人王xx、王xx于2009年11月13日乘坐贛客車從深圳返回江西，客車行至江西境內發生重大交通事故，此事故造成2人死亡，五車燃燒損毀及車上貨物、行李被燒毀的特大道路交通事故。

2.委托鑒定評估

委托人王xx、王xx是玉器零售商，稱在廣州批發市場采購一批玉器成品，用于商店銷售。在返程途中遇車禍，玉器燒毀，造成經濟損失。當事人請求汽車運輸公司賠償其經濟損失。交通事故有公安交警部門的事故處理書為證；當事人無法出具玉器的購買憑證證實其貨物價值，遂向某司法鑒定中心申請對他們在客車事故中所載行李物品的一批玉器作恢復原貌的價值評估；該機構受理了當事人的委托請求。某司法鑒定中心遂將此任務委托給筆者所在機構進行鑒定評估，提供專家意見。

經充分了解溝通，我們承接了此任務，并且我們申明，我們的評估結果僅僅是依據專業知識結合市場實際做出的專家意見，不代表當事人的實際購買支出，也不代表當事人一定能夠獲得的實際賠償數額。

二、評估對象

1.確立如下主要評估技術要素

評估目的：財產損失賠償

期望用途：訴訟賠償

價值類型：重置成本價值

評估方法：市場比較法

價值基準日：2009年12月20日

市場參照：深圳、廣州華林、廣東四會、河南鎮平等玉器批發市場

（1）價值基準日的選擇

本次任務的委托接受日期是2009年12月10日，本次物品的事故日是2009年11月13日，因而當事人購買物品應不晚于該日。根據玉器市場的一般規律，常規玉器商品（特別是玉器擺件）流通性較低，價格變化較小。所以，我們在進行了市場調查和分析后，選擇的價格基準日為2009年12月20日。

（2）評估方法的選擇

成本法、市場法、收益法是國際公認的三大價值評估方法，也是我國珠寶玉器價值評估理論和實踐中普遍認可和采用的評估方法。就方法本身而言，并無哪種方法有絕對的優勢，就具體的評估項目而言，由于評估目的、評估對象、資料收集情況等相關條件不同，要恰當地選擇一種或多種評估方法。本次評估的對象和目的的特殊性限定我們只能選擇市場比較法。

（3）本次的評估目的與期望用途

為財產損失賠償，當事人是玉器零售商，其買入商品的市場級別應是批發市場，因而，我們選擇的價值類型只能是重置成本價值。根據評估對象的價值要素特征，到玉器批發市場收集與評估對象價值要素相同或相似相關的資料。

2.鑒定評估

（1）雙耳瓶：高14.5cm，兩耳寬10.5cm，約550克，經常規寶石學檢測和紅外光譜、X-粉晶、拉曼等檢測，材料為和田玉白玉。按現有的器物推測原貌價值，估價50000元。

（2）茶壺擺件：高7.5cm，寬12cm，厚5.5cm，約1100克，經常規寶石學檢測和紅外光譜、X-粉晶、拉曼等檢測，材料為和田玉青白玉。按現有的器物推測原貌價值，估價8000元。

（3）香爐蓋：質量309克，形態為三獅鳳凰蓋，經常規寶石學檢測和紅外光譜、X-粉晶、拉曼等檢測，材料為和田玉白玉。按現有的器物推測原貌價值，估價10000元。

（4）和田玉五件套牛擺件：每件牛約重1750克，高9cm，長19cm，按現有的器物推測原貌價值，估價15000×5=75000元。

（5）關公騎馬擺件：重1650克，高21cm，寬14cm，厚7cm，紅色、白色、微晶-隱晶質結構，土狀光澤，X衍射分析主要礦物成分為迪開石，鑒定結果為壽山石。按現有的器物推測原貌價值，估價20000元。

（6）和田玉靈芝擺件：重1700克，白色，按現有的器物推測原貌價值，估價40000元。

（7）銅香爐：重3700克，高12cm，寬23cm，厚13cm，表面有銅綠，無法判斷原狀是否有蓋或頂，按現有的器物推測原貌價值，估價5000元。

3.評估師聲明

（1）該批物品的10件玉器和1件銅器均被嚴重燒損。評估確定該批物品燒毀前的“市場價值”為人民幣208000元。根據“玉器的使用價值主要為審美價值”的認識，當作品的審美價值不存在時，其價值也可忽略不計，除非另有某些使用價值如紀念價值、研究價值等。所以，我們認為，本次評估物的審美價值已經完全失去，其物品價值的“殘值”可忽略不計。

（2）本次評估活動是對損毀玉器復原性價值評估的科學探索，評估人與委托人及其相關利益人沒有任何利益關系；本報告所述為現有器物狀況的恢復原貌價值推測，僅限于評估人目前的專業水平和儀器設備所獲得的專業結果，是評估人做出的專業判斷和意見；本報告所述結論并不代表物主購買物品時所支付的價值金額，也不代表報告使用者一定能夠獲得此價值的金額。

三、玉器復原價值分析

由于本次評估的特殊性，委托方將評估資料全部取走，不允許我們保留原始圖片資料和檢測評估資料，我們也沒有準備事后深入研究總結，所以，現在無法用清晰的圖像、詳實的檢測評估數據進行深入分析。對損毀的玉器進行恢復原貌的判斷的主要價值要素是：形狀、大小、工藝、完整程度、顏色、光澤等，玉器被燒后，顏色、光澤、裂紋等變化較大，形狀、折射率、密度等變化較小。

1.和田玉白玉雙耳瓶

高14.5cm，兩耳寬10.5cm，約550克，器物現狀：灰白色～灰色、雜色，經高溫燒烤，失去光澤，裂痕很多。瓶內多處尚能見原貌顏色—白色，強油脂光澤，氈狀纖維狀結構，油脂光澤，X衍射分析主要礦物成分為透閃石，鑒定結果為和田玉之白玉。

評價：該件物品中等燒損，表面出現了大面積的漆黑色，局部出現雞骨白和石化現象。復原性推斷，用強光透射，內部有較好的透光度，有細膩感、溫潤感，油脂光澤明顯；從現有的透明感和玉質感推論，原件為質量較好的白玉，顏色白，結構致密細膩，雕工精致，器形規整；從常規分析，該物品缺少一個瓶蓋，使得該物品價值損失20%左右。比較四會、鎮平、廣州玉器批發市場的相似材料、大小、造型、工藝等價值要素的器物的市場價值，按該器物現狀推測原貌價值，估價50000元。

2.和田玉五件套牛擺件

綠色，每件牛約重1750克，高9cm，長19cm，可見大面積的漆黑色。不透明，氈狀纖維狀結構，有油脂光澤，X衍射分析主要礦物成分為透閃石和陽起石，鑒定結果為和田玉之碧玉。

評價：恢復性推斷，該套物品燒損嚴重，牛身表面出現了大面積的漆黑色，局部出現石化現象，有燒裂現象，用強光透射，內部有一定的透光度，有玉質感，有油脂光澤，從現在的透明感和玉質感來推論，原件為質量較好的碧玉，顏色碧綠，結構致密。雕工精細，器形工整。比較四會、鎮平、廣州玉器批發市場的相似材料、大小、造型、工藝等價值要素的器物的市場價值，按該器物現狀推測原貌價值，估價15000×5=75000元。

3.和田玉靈芝擺件

可見大面積的漆黑色和雞骨白色，微透明，密度較好，氈狀纖維狀結構，新鮮部位油脂光澤，X衍射分析主要礦物成分為透閃石，鑒定結果為和田玉之白玉。

評價：恢復性推斷，該件物品燒損嚴重，表面出現了大面積的漆黑色、雞骨白白化現象。用強光透射，內部有較好的透光度，有細膩感，溫潤感，燒損較輕部位表面油脂光澤明顯，從現在的透明感和玉質感推論，原件為質量較好的白玉，顏色白，結構致密，細膩，雕工精致，器形很好。比較四會、鎮平、廣州玉器批發市場的相似材料、大小、造型、工藝等價值要素的器物的市場價值，按該器物現狀推測原貌價值，估價40000元。

四、本次評估的體會及討論

1.全社會對玉器價值判斷的真實性信任度低

考察中國幾千年玉文化史，玉器歷來都不是一般商品，玉器的商品屬性復雜而特殊。玉器的交易性、流通性差，價值要素可比性差。雖然中國玉文化有幾千年的悠久歷史，但并沒有形成作為商品流通的可資參考和類比的價值體系。玉器作為一般商品流通于市場還只有近100年的歷程，市場價值要素尚未發育成熟，市場的職業道德和誠信體系也尚未發育成熟。

常言道“黃金有價玉無價”。目前，在中國玉器行業中尚沒有建立起玉器價值的理論體系和價值要素評估的操作體系，生產者、經營者、消費者等對玉器的價值理解沒有一致或相近的判斷依據；商品銷售方的激烈競爭，一直以價格戰—打折為主要形式，人們對玉器價格的真實性信任度很低，這是制約中國玉器市場發展的最主要原因。

玉器價值判斷的特殊性—玉器作為中國文化核心價值載體的神圣性的悠久歷史，與玉器作為一般商品流通的短暫歷史的矛盾，人們對玉器的價值理解一直都沒有一致的評價標準。

2.損毀玉器的原貌如何恢復

本次評估的樣品是在車禍中被火災燒毀的玉器，評估目的是要求證明被毀前的原貌價值，物主又沒有任何購買憑據能夠證明其購買所支付的金額，也無法證明其購物所在的市場級別。但物主作為玉器零售商的身份是明確的，物主購買本次評估樣品的目的是銷售，因此，我們判斷：物主王xx、王xx購買的是可以銷售的、完整的玉器商品，其購物所在的市場級別是批發市場。

對損毀的玉器進行恢復原貌的判斷：玉器被燒后，顏色、光澤、裂紋等變化較大，形狀、折射率、密度等變化較小。

（1）材質鑒定：取新鮮部位，做折射率、密度，紅外光譜、X-衍射、電子探針等測試，對原顏色、光澤、結構和成分等做出判讀，取得鑒定結果；

（2）價值要素比較：顏色、光澤、結構、加工工藝的價值比較判讀；

（3）在相同市場級別的市場尋找相似價值要素的商品，進行重置成本評估。

3.評估結果如何滿足評估期望用途

本次評估的期望用途是訴訟賠償，也就是說，無論怎樣，總有一方甚至雙方都對評估結果不滿：受害方原告希望利益最大化，希望評估結果越大越好；被告方希望賠償最小化，希望評估結果越小越好。所以，我們對評估結果、評估過程的要求十分嚴謹。

我們的評估結果將作為司法證據效力使用，我們的職業道德、專業素養、儀器設備、法律知識、品牌公信力等等都受到嚴峻考驗。我們堅信，在執業過程中遵循堅持“科學、公正、準確、合法”的工作原則，堅持“預期收益原則、替代原則、最佳效用原則、貢獻原則”等評估的經濟技術原則，大膽設想，小心求證，科學嚴謹，符合邏輯，我們的評估結論是可以滿足司法訴訟證據效力要求的。

其中在二審中被告提出，殘損玉器的價值可做8萬元，法院已經給予支持。原告和上訴終審法院分別咨詢我們，我們認為，玉器價值的最主要部分是審美價值，本次被評估的玉器已經被燒毀，其審美價值已經失去，殘損玉器的殘值無法評估，原告的購買目的是銷售后獲利，根據珠寶評估的“預期收益原則”，殘損玉器已經失去了銷售后獲利的價值，殘損玉器作價8萬元的結論不能成立。就此，法院采納了我們的意見。但被告又對我們有意見，被告又指責和否定我們的評估結論的法律效力。經過法庭審理，最終法院采納了我們的意見，否定了殘損玉器的價值。

事實證明，本次訴訟，原告、被告雙方經過一審、二審和上訴終審三次司法審理程序，原告和法院始終采納我們的評估結果；被告一直對我們的評估進行各方面的挑剔，經過反復解釋，被告終于接受。原告、被告雙方最終都認可了法院的判決。

本次案例，經過幾年的時間檢驗，已經成為該類事件的典型案例，律師、法院已經較多采用參考，司法和資產評估、保險等學術界也多次引用。

4.本次評估的體會

（1）面對難題任務，接還是不接。玉器評估本身就是資產評估的難題之一，損毀玉器的復原性價值評估，不見有典型案例，無法參考。我們基于對我們的職業道德、專業素養、儀器設備、法律知識、中國玉文化知識和我們機構品牌公信力等的自信，我們認為有把握做出符合“科學、公正、準確、合法”原則的評估結果，得到使用方的認可。所以，我們接！

（2）面對難題，我們如何取費。資產評估的通常收費方法是按標的額的一定比例收取，部分議價取費；常規珠寶玉石鑒定評估是按件取費。我們一直堅持的原則是按鑒定評估任務所需的工作量成本而收費，收費不與評估結論掛鉤。本次評估任務的收費并沒有因為任務的難度而增加收費。事實證明，本次收費取值經得起法庭、雙方當事人的反復考驗。

（3）本次任務的難點之一是：對玉器火燒后的顏色、光澤、結構、密度、折射率等的變化與原玉石的對應關系。在8000年中國玉文化中，玉器的主要功能有5000年是用于祭祀的，在古玉文物中，多數玉器都有燒灼、燒毀的痕跡。我們通過對中國玉文化史的學習和研究，對這樣的難點也就有了解決的理論自信和依據。我們通過運用巖石礦物學鑒定檢測手段，對標本進行復原性的材質鑒定。

（4）本次任務的另一難點是：復原性價值要素的確立和價值等級評判。現代玉器的價值主要是審美價值，一般產品的審美價值主要取決于材質質量，工藝水平價值也占相當比例；材質的價值要素主要是：顏色、光澤、結構致密程度、凈度等及其等級判斷，工藝價值要素主要是：造型、畫面布局、紋飾、寓意、制作工藝精細程度等及其等級判斷。我們基于對玉石材質質量與等級的廣泛了解，對玉器加工工藝的質量及其等級的廣泛了解，對這樣的難點也就有了解決的理論自信和依據。

（5）本次任務的又一難點是：對復原后相似物的市場重置成本價值的市場選擇與比較。本次任務的標本9件和田玉、1件壽山石、1件銅器，根據其材質和工藝水平判斷，屬普通工藝商品。這類商品多在河南鎮平、廣州、四會和深圳玉器批發市場常見。物主是在從深圳回江西撫州的路途中，所乘汽車發生車禍導致損失的。我們選擇河南鎮平和廣州、四會、深圳玉器批發市場作為參照物的市場重置成本價值的市場選擇與比較。我們基于對多數玉器市場特別是廣州、四會、深圳和河南鎮平玉器批發市場的了解與熟悉，對這樣的難點也就有了解決的理論自信和依據。

（6）面對司法訴訟，我們應當了解司法訴訟的相關法律常識，了解原、被告雙方可能挑剔的邏輯，了解審判人員可能挑剔的邏輯。基于對相關法律知識的了解，我們的鑒定評估報告必須做到：數據準確，邏輯嚴密，文字精煉，程序規范。我們正是做到了這些，面對多次判決，法庭最終采納了我們的結論，為受害人挽回了大部分損失。

隨著中國珠寶玉器市場的快速發展，珠寶玉器評估的業務量及其種類也在不斷發展。此類損毀玉器的復原性價值評估的任務可能也不在少數，而且會越來越多。此前，我們尚沒有見到類似的案例報道。由于本次評估的特殊性，委托方將評估資料全部取走，我們也沒有準備事后深入研究總結和攥寫文章，所以，本文的寫作，無法用清晰的圖像、詳實的檢測評估數據進行深入對比分析。本文的努力如果能夠對珠寶鑒定評估的同仁們有些參考價值、能夠為更多的類似受害人挽回些損失，我們將感到莫大的欣慰和榮幸！

感謝著名珠寶評估專家陳華老師對本文寫作的具體指導與修改意見！感謝《中國寶玉石》雜志對珠寶評估研究的重視與支持！

1.國家珠寶玉石質量監督檢驗中心 《珠寶玉石國家標準》GB/T 16552-2010珠寶玉石名稱、GB/T 16553-2010珠寶玉石鑒定、GB/T 16554-2010鉆石分級；

2.張蓓莉等：《系統寶石學》（第二版），北京，地質出版社，2006；

3.張蓓莉等：《珠寶首飾評估》，北京，地質出版社，2001；

4.中國資產評估協會：《資產評估準則——珠寶首飾》，2010；

5.曾衛勝：《玉與美學論綱》，《寶玉之煉》，北京，地質出版社，2010；

6.陸建芳、曾衛勝等：《中國玉器通史》，深圳，海天出版社，2014。

曾衛勝，江西省地礦實驗測試中心（國土資源部南昌礦產資源監測中心）。長期從事巖礦鑒定和珠寶玉石鑒定評估、珠寶玉石貿易與企業管理、珠寶玉石文化與中國玉文化研究等。

吳海根，江西省地礦實驗測試中心（國土資源部南昌礦產資源監測中心）。長期從事巖礦鑒定和珠寶玉石鑒定評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