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永清
走近偉人
陳云的家風美德
★蔣永清
黨員領導干部的家風家教,是關系到黨風、政風的大事。老一代無產階級革命家率先垂范,給我們留下了豐富的遺產。陳云家風醇厚,家教嚴正,堪稱楷模,為我們樹立了光輝的榜樣。
陳云和于若木的家庭氛圍溫馨融洽、寬松和諧。于若木, 1919年生于山東濟南,1935年參加一二九運動,1936年加入中國共產黨,1937年10月赴延安,1938年春與陳云在延安結婚。那時,陳云因工作過于勞累,經常流鼻血,組織部就到陜北公學物色到于若木給陳云作護理工作。漸漸地,他們產生了感情,最終結成革命夫妻。陳云對于若木說:“我是個老實人,你也是個老實人,老實人跟老實人在一起能夠合得來。”
陳云家庭意識很濃。當他和于若木的關系確定之后,陳云為慎重起見,把當時在陜北公學男生隊學習的于若木的二哥請來,認真、坦誠地向其講述了他和于若木相識、相愛的經過,鄭重地征求其意見。
從此以后,陳云和于若木相親相愛、相濡以沫,共同經歷了人生的風風雨雨。解放后,于若木先后在國家科委政策研究室、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工作,任政策研究室處長、植物研究所植物園副主任兼黨總支書記。1969年至1973年,下放到中國科學院湖南衡東草市干校勞動。在政治風暴中,陳云對于若木非常關心、呵護。在被下放到五七干校進行勞動期間,于若木因寫大字報,被打成現行反革命,要開除黨籍,隔離審查。陳云不避風險,親筆給毛澤東寫信說情,最后總算保住了于若木的黨籍。
1972年,陳云從江西回到北京,聽說于若木已經從干校回到中國科學院植物研究所植物園時,便讓子女們周末輪流去看望她,帶著吃的,帶著錢,看看她需要什么就幫著買一下。快到1973年春節了,陳云把子女們找來,說春節的時候,要想辦法把你們媽媽接回來,讓她回家過春節。陳云還親自打電話給中國科學院有關領導,提出這個要求。當孩子們把于若木從植物園接回來的時候,陳云穿得整整齊齊地站在樓梯口等著,于若木一進來,就跟她握手,說歡迎你回家!
陳云臨終前囑咐子女們要做的事,就是照顧好他們的母親于若木。陳云去世后,于若木深情地撰文說:“在我和陳云同志一起生活的50多年中,陳云同志總是循循善誘,不斷提高我的思想和覺悟水平,逐漸彌補我們之間因年齡、職務、生活經歷的不同而造成的差距。也正是在這一共同理想和思想基礎上,我總是不僅把自己當成他的妻子,而且當成他的學生和下級。我欣賞他的智慧和工作的果斷,更敬重他那像水晶一般透明的黨性和人格。在這樣的基礎上,我們的家庭生活自然是融洽和諧的。”
在妻子眼里,陳云是那么純粹;在子女眼里,父親又是那么慈祥。陳云很愛孩子們,經常跟他們說說笑話,關心一下他們生活中的瑣事,表現出父親對孩子的深沉的愛。“文革”中,唯有長女陳偉力就近在中國科學院物理所工作。那時,陳云經常跟陳偉力說,你每個星期一定要回來。他需要有家里人跟他在一起。陳偉力生孩子的時候,陳云千方百計地照顧她,非常細致周到。
陳云雖然對子女們要求很嚴格,但從不束縛每個人的個性發展,從不刻意讓他們按照什么標準去生活,或是按照自己設定的想法去工作,他給孩子們創造了一個寬松的成長環境。他從來不會對孩子們提出過高的要求,從來沒有問過他們考了多少分,學習成績怎么樣,應該達到什么水平。陳云經常教導他們怎樣做人,怎樣做一個正派的人,做一個心態平和的人,做一個普通人。
陳云的子女們就是生活在這樣一種寬松和諧、溫馨融洽的家庭氛圍中。
陳云一貫嚴以修身、嚴以用權、嚴以律已,束身自重,從不把手中的權力用在為自己或家人謀好處上。他常說,權力是人民給的,必須要用于人民,要為人民謀福利。他常告誡家人和身邊工作人員:“無論你到哪里工作,都要記住一條,就是公家的錢一分都不能動。國家今天不查,明天不查,早晚都要查的。記住這一條,你就不會犯錯誤。”

陳云夫婦與孩子們在一起
陳云首先對妻子于若木有嚴格的要求。20世紀60年代初,國家經濟困難,于是在市場上銷售一些高級點心、高級糖和其他高價商品來回籠貨幣。有一年夏天,于若木買了一床稱心的高價毛巾被,非常高興。可是,第二天,報紙就登出消息說我國經濟已恢復到一定水平,可以取消高價商品了,從即日起所有高價商品都降為平價。為此,于若木有點抱怨陳云:“怎么不提前說一聲。”陳云嚴肅地答道:“我是主管經濟的,這是國家的經濟機密,我怎么可以在自己家里隨便講?我要帶頭遵守黨的紀律。”
20世紀五六十年代,陳云有兩部車:一部吉姆,一部吉斯。這都是當時蘇聯產的,他規定家屬不能用他的車。于若木上下班都是騎自行車。她當時在中科院植物研究所工作,有時候還得到香山去,早出晚歸。早上,她就帶著飯盒,騎上自行車去上班。每次要騎一個半小時,半路上餓了吃塊糖,有了力氣再騎。她不光騎車到香山,還騎車到十三陵水庫。粉碎“四人幫”以后,于若木被調到中國科學院院部的落實政策辦公室,依然是騎自行車上班。有一次騎車被撞,腳面骨折,不得不休息了很長時間,這才把自行車給二女兒騎。
同樣,陳云雖然非常重視孩子們的學習問題,教他們如何看報紙、看參考,如何開闊視野了解世界大事,但從來不把黨內文件拿出來說什么。
不搞特殊化,以普通的勞動者標準嚴格要求自己,是陳云家風的一大特色。陳云給家人訂下 “三不準”:不準搭乘他的車、不準接觸他看的文件、子女不準隨便進出他的辦公室。他特別交代,孩子上下學不許搞接送,不許搞特殊化,要讓他們從小就像一般人家的子女一樣學習和生活。
長女陳偉力上小學以前,陳云很嚴肅地把她叫到辦公室,當成一個大人一樣跟她談話。因為陳偉力沒上過幼兒園,一直在家里,有點自由散漫的習慣。陳云說,你馬上就要上學了,上學跟在家里不一樣,那是個集體,有很多同學,而且這些同學來自不同的家庭,出身都不一樣,有的孩子甚至可能很窮苦。你到這個環境以后,絕對不許提父親是誰,更不能覺得自己比別人優越,你沒有什么可以驕傲的本錢,你是你,我是我。
次子陳方上中學的時候,有一次為了買學習游泳用的腳蹼,從生活管理員手中要錢,超出了預算。陳云黃昏散步時知道了這件事,就找陳方談話,問他的錢是從哪里來的。陳方說是從工作人員那兒來的。陳云又問工作人員的錢是哪兒來的?陳方說是爸爸的工資。陳云問:“我的工資是誰給的?”孩子回答說是人民給的。陳云又問:“人民給我的工資,你為什么用呢?”陳方理直氣壯地說:“我是你的兒子,你是我爸爸。” 這時,陳云告誡他說:“你節約一分錢就是為人民節約一分錢,我看你的行動!”
陳云的孫子陳小欣9歲上小學二年級時,有一天,天正在下雨,工作人員在門口看見他推了車子,穿了雨衣,準備往外走,就說:“陳小欣,現在下大雨,天氣冷,是不是開車送你一下。”陳小欣馬上回過頭說一句:“我家里有規定,不能用公車,不能坐爺爺的車,不可以,有規定。”說完,他扭頭騎上車就走了。后來,工作人員上下班都坐公共汽車,很自覺地遵守陳云家的規矩。
陳云的孫子輩,在學校里別人看不出他們是干部子弟,甚至比普通老百姓的孩子還要樸素。陳云最大的外孫女叫陳茜,她曾在實驗中學讀書,初中畢業后就離開了那里。她在校幾年,別人都不知道她是陳云家的孩子。1984年6月,《中國少年報》刊登了陳云和外孫女在一起練毛筆字的照片,她正在用毛筆寫“祝爺爺長壽”,陳云在旁邊看著她寫。同學們一見報才知道,原來陳茜是陳云的外孫女。她一點兒都不特殊,和一般老百姓的孩子一樣,自己騎車上學。那個時候,她放學回家復習功課,有時也到同學家里去。有的同學就說這次你到我家,下次我到你家,按理說這是對等的,但陳茜老推托,說到我家不方便。陳茜的班主任老師后來很感慨地對她說:“從你身上我看到了樸實,看到了老一代無產階級革命家的好傳統。”
陳云常以這樣的家教告誡自己的子女:“做人要正直、正派,無論到哪里,都要遵守當地的規矩和紀律;答應別人的事,一定要說到做到,如果情況有變化,要如實告訴人家。這些事看起來很細小,卻要這樣做。你們若是在外面表現不好,那就是我的問題了。”

陳云為孩子們拍照
陳云的飲食非常簡單,每頓都是粗茶淡飯,中午兩菜一湯,菜譜每周一輪,都是一些家常菜,每餐必吃光喝凈,不剩一粒飯一口湯,而且從不吃請、不收禮。有一年春節,工作人員到他吃飯的小房間,見仍然是兩菜一湯,一葷一素,便對他說:“過節了,加個菜吧!”陳云笑著說:“不用加,我天天過節。”意思是說,現在的伙食和過去艱苦年代比,就和過節一樣。給他做飯的廚師說:“首長一年到頭就吃幾樣普通的家常菜,我的技術都提高不了。”陳云的信條是:只要夠吃就行,不能浪費。陳云從不吃奢侈的美味。他說:“魚翅海參是山珍海味,太貴了,吃不起呀!以前是地主吃的。”
20世紀90年代的一個除夕夜,當時分管接待工作的上海市委副書記王力平來給陳云拜年。陳云正在吃飯,桌上放著兩盤菜(一盤豆腐,一盤炒荷蘭豆),吃得津津有味。見此情景,王力平不禁感慨:“這就是我們國家領導人的年夜飯啊!”
陳云生活很簡樸,生活用品非常簡單,不追求個人享受。他經常提醒家人要節約每一度電每一滴水。他喝水時能喝多少倒多少,從不隨意把水倒掉。他用過的舊皮箱,穿舊的衣服、鞋子,用舊的毛巾、牙刷,用過的舊臺歷、鉛筆頭等,都不會隨便丟掉,按他的話說就是:“不能讓它們輕易退休。”他的盥洗室水池是漏斗式的,下面放個桶,洗頭時低著頭,用一大瓷缸水從上面澆下去,就算洗頭了。
陳云有一把整整用了60年的剃須刀。1935年,陳云離開長征隊伍到上海白區恢復黨的地下工作,到了上海以后,他又被派到莫斯科直接向共產國際匯報中國紅軍長征的情況。他上了一趟蘇聯的輪船,一摸自己的下巴,胡子好長,想刮一下,沒剃須刀。想下去買,又不敢下去,因為上海很多特務都認識他。最后,他把錢交給一個蘇聯船員,請他幫著買了一把剃須刀。從1935年到1995年最后住院,這把剃須刀整整陪伴了陳云60年。
到了晚年,陳云患有青光眼和白內障等眼疾,常點藥水,為了避免手帕擦拭引起感染,1993年大夫建議他改用消毒棉球擦淚水。陳云認為這太浪費了,要求工作人員把他用過的衛生棉球保存起來,消毒以后改作他用。過了幾個月,他還是惦記著浪費的事兒,一定要計算一下,他一年用了多少棉球?一共花了多少錢?工作人員統計后告訴他:一個月約用棉球250克,價值七八元,全年花費不超過百元。陳云聽后,再次要求工作人員一定要把棉球消毒改作他用,這才安下心來。
他日常使用的毛巾,已經破了4個窟窿,還是不愿輕易扔掉。他常對工作人員說:“你們不要把我的‘四穿毛巾’換掉。”直到這條毛巾實在是不能再用了,才肯替換下來,但仍囑咐說:“別扔掉,還可以用它來打掃衛生。”
陳云從沒有辦過生日祝壽活動。1985年6月13日,是他八十壽辰。此前,家人由于知道陳云除外事活動外,從來不參加也不設什么宴會,所以提議召集一些老同志在一起吃頓便飯,簡單地慶祝一下。但即便是這個提議,陳云知道后也堅決不同意。經過協商,最后決定全家照張像,為他過了80歲生日。
他唯一一次坐進口超豪華轎車不到3分鐘。1985年下半年,報紙上、街道上宣傳外國產品的廣告很多,以外國轎車廣告為多。那段時間,黨內一些領導同志也坐進口轎車,皇冠、奔馳在中南海里也有不少。對此,群眾很有意見,報紙和內參上時有披露,作為中央紀委第一書記的陳云對這件事情非常關注。1986年1月的一天,他讓秘書找幾輛高級轎車來看看。秘書讓人開來當時最高級的奔馳500、日本皇冠和上海轎車。陳云看到兩部洋車時,神情變得十分嚴肅。他直奔皇冠車,坐上去之后把車的內飾都看了看,感覺了一下那些座位,各處都摸了一摸,然后說:“這車好是好,我不能坐。為什么要進口這些車呢?就是擺闊氣。下車!”這次唯一一次坐進口超豪華轎車,3分鐘不到。他說:“國家外匯是有限的,花這么多外匯買這些高級進口超豪華轎車,就是少數人享受。老漢不坐外國車,花那么多外匯買一輛車坐著心里也不踏實,老漢就坐紅旗車。”
陳云厲行節儉、艱苦樸素的事例舉不勝舉,因為這是他一貫的工作、生活作風。這種簡樸的生活作風源于他崇高的精神境界。他常說:“一件商品到了消費者的手里時,看似很容易。可誰想過,它經過了多少道工序?它用了多少資源和能源?它又讓勞動者付出了多少心血?如果我們大家都能處處節約一點,這也是支援了國家建設……浪費和貪污一樣都是犯罪。”
他還常對家人說:“以前人們好講我國是一個‘地大物博’的國家,其實我們的‘地’并不大,‘物’也不博,只是我國的人口比別的國家多就是了。我國的資源就這么多,大家都要節省一點用,我們都要當‘孝子’。我們這些現代人要‘孝順’我們的兒子、孫子——子子孫孫的后代,我們不能吃光、用光,讓子孫們‘逃亡’。”
老一輩革命家中有良好家風的不少,但像陳云一樣組織家屬集體學習哲學的實在不多見。沒有打撲克之風而有讀書學習之風,是陳云家風中最大的特色。
陳云酷愛學習的家風在他和于若木結婚時就已顯露出來。1938年春,他們在延安中組部的一間平房里舉行了熱鬧而簡單的婚禮。接連3個晚上,在明亮的麻油燈下,陳云給于若木講黨史,講大革命失敗后盲動主義給黨造成的損失,講向忠發、顧順章叛變對黨中央形成的威脅,講中央蘇區第五次反“圍剿”失敗后毛澤東對黨和紅軍的挽救等。“陳云同志在洞房給于若木上黨課”一時成為中組部干部中傳誦的佳話。
他們的愛情信物,就是于若木在給陳云做看護工作時常在窯洞門口讀的列寧的《帝國主義論》一書,他倆在這本見證了他們愛情的書上各自簽上自己的名字,把它珍藏了起來。
陳云對個人名利看得很淡,對學習卻看得很重。他雖然只上過小學,但卻酷愛學習,勤奮學習,善于學習,特別是重視對馬克思主義哲學的學習。在延安擔任中央組織部部長期間,他在部內組織了一個學習小組,重點學習馬恩列斯和毛澤東的哲學著作,前后堅持了5年。
陳云自己熱愛學習,也要求和幫助家人學習,而且在他帶動下,全家老少都對學習感興趣。“文化大革命”中,他被下放到江西。在兩年多的時間里除了定期參加工廠勞動外,主要是讀書。他的幾個孩子都去看過他,他跟他們談得最多的是讀書,讓他們讀馬列著作、毛澤東著作,還教他們學習方法。
有一次,他帶著小女兒學《毛澤東選集》,講著講著就從沙發上站起來,扭起了秧歌。他說:“你看扭秧歌是往前走兩步,往后退一步,學習的過程也要進進退退,退退進進,只有這樣,才能把學習搞扎實,如果進得太快,就不能真正地學懂。”
陳云幫孩子分析說:你開始讀馬克思著作讀不進去,就換成了《毛澤東選集》,因為毛澤東的著作寫的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比較容易懂,而且你多少有一點知識。他說,毛澤東在教學方法上始終貫穿著辯證法。讀哲學是一個人一生最重要的學習內容,只有掌握了好的思想方法、工作方法,才能夠做好事情。對過去的事情,大家可能都會有一個結論,但是對未來的事情怎么分析怎么看,就要用哲學思想來指導。他說,毛澤東之所以能夠把中國革命搞成功,其中一個特別重要的原因,也是毛澤東非常高明的地方,就是他用哲學思想培養了一代人。我們這些老干部感謝毛澤東,想念毛澤東,尊重毛澤東,根子也在這兒。
“文革”中,陳云給次女陳偉華寫了兩封信。在這兩封信中,他都談到了學哲學的問題。第一封信是陳云收到陳偉華的信后的回信。1970年12月8日,陳偉華給父親寫了一封信,訴說了自己的學習愿望。陳云接到信后,當天就懷著“萬分歡喜”的心情寫了回信。陳云在信中要女兒首先學習馬克思主義的哲學著作,同時提出要她每天看《參考消息》《人民日報》《北京日報》。為了使她能理解馬列著作,他還要求陳偉華看中國近代史和世界革命史方面的書,并且具體教她怎樣才能找到這方面的書。陳云在信中說:“馬克思、恩格斯、列寧的著作很多,但我看來,只要10本到15本就可以了。”
第二封信是陳云于1973年8月從北京的家中寄給在北京郊區懷柔縣當鄉村小學教師的陳偉華的。他在信中告訴女兒,已邀請在京的一些家庭成員,如她的母親和小姨、姐姐、妹妹等人組織了一個家庭學習小組,并希望陳偉華也參加。家庭學習小組首先學的著作是毛澤東的《實踐論》,學習方法是每人分頭閱讀,然后每星期天用上午6點半到9點半的時間集中在一起討論,提出疑問,交流學習心得。陳云在信中還向陳偉華交代了第一次要學的頁碼,并囑咐她,先通看一遍,然后再細看那幾頁,凡遇有一點疑問都要記下,到集中學習時提出討論。當時,陳云已近古稀之年,學習興趣絲毫不減當年,而且還在家里組織學習小組,可見學習哲學確實成為了他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內容。
陳云熱心組織家庭學習小組,是希望通過這種形式,在家里形成一種學習風氣,更長遠的是希望能夠培養出孩子們自學的能力、正確的思維方法,能夠在日常工作中發現問題,解決問題,提高工作能力。
他傳授的學習經驗之一就是要多聽反面意見,他說毛澤東在延安時,提出問題以后經常聽取反面意見,聽不到很著急,有時自己批駁自己。他說只有經常用反對意見來批駁,才能錘煉出有真知灼見的眼光。
他同樣很關心身邊工作人員的學習,尤其是哲學學習,常以出題考試、答對有獎、允許查書請教的方式來督促他們。他說:“學好哲學對工作、生活都是很有用的。看問題要一分為二,辯證地看,好的方面壞的方面都要考慮進去,這樣才會少犯錯誤。” 工作人員很尊重陳云提出的意見,他們組織起來,制訂學習計劃,交流學習心得,營造了一種積極健康的學習氛圍。
有一年,陳云在上海休養。這時,陳云身邊來了一位新的負點小責的工作人員。見面后,陳云笑著對他說:“歡迎你,首先歡迎你加入到我們的大家庭。家里工作人員很多,你很年輕,要管理好工作人員,做他們的表率。要帶領大家多學習,特別要學好哲學,講辯證法。這不僅對工作和生活有益,而且可以終身受用。”簡單的幾句話,很快就消除了那位新來的工作人員的緊張情緒。事后,每位工作人員都買回了一些哲學書籍和筆記本,大家一起制定了學習計劃,采取自學為主與集中討論相結合的學習方式,邊學習邊做筆記,邊讀書邊進行討論。通過一段時間的認真學習,大家不同程度地提高了用辯證唯物主義觀點分析問題和解決問題的能力,初步掌握了馬克思主義的認識論和方法論。
陳云在練毛筆字時多次寫過這樣一句話:“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交換、比較、反復。”有一次,他仔細端詳完以這句話為內容的字幅后,余興未了,用手撓著頭,若有所思地對工作人員說:“這是我在延安的時候,研究了毛主席起草的文件和電報之后得來的體會。‘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是唯物論,‘交換、比較、反復’是辯證法,合起來就是唯物辯證法。”
“不唯上、不唯書、只唯實,交換、比較、反復”的十五字訣,陳云說了一輩子,做了一輩子。他去世后,這十五字訣鐫刻在他的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