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思功能問卷-54中文版的修訂及信效度研究

徐莉絲，劉果，韓繼陽，莫小恩，劉鵬洋，王旭梅

（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心理科，沈陽 110004）

反思功能問卷-54中文版的修訂及信效度研究

徐莉絲，劉果，韓繼陽，莫小恩，劉鵬洋，王旭梅

（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心理科，沈陽 110004）

目的將反思功能問卷-54（RFQ-54）引入中國，檢驗其在我國人群樣本中的信效度。方法選取635名沈陽市在校大學生作為學校組，選取同期在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心理門診就診、具有邊緣型人格特質的75例患者作為臨床組，2組均完成RFQ-54、米氏邊緣性人格障礙檢測表（MIS-BPD）、多倫多述情障礙量表（TAS）和五因素正念度量表（FFMQ）。3周后隨機抽取44名大學生重測。結果過度心智化（RFQ-C），心智化缺陷（RFQ-U）分量表的一致性信度均為0.628，重測信度分別為0.835和0.683（均P ＜ 0.01），學校組中RFQ-54各分量表得分與TAS、FFMQ、MIS-BPD各分量表得分的關聯效度檢驗表明其效度理想。RFQ-C和RFQ-U得分在獨生與非獨生，城市與農村，學校組與臨床組之間存在統計學差異（分別為22.11±1.34 vs 18.97±1.22，22.59±1.36 vs 17.61±1.12，21.39±1.32 vs 15.34±1.08，10.95±8.43 vs 13.58±8.19，10.95±8.36 vs 13.88±8.26，11.47±8.02 vs 22.43±1.24，均P ＜ 0.01）。結論RFQ-54中文版具有良好的信度和效度，適用于我國成人反思功能的測量。

心智化； 反思功能； 成人； 信度； 效度

Abstract ObjectiveTo evaluate the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of reflective functioning questionary-54 （RFQ-54） in China.MethodsSchool sample：a total of 635 students were selected for the study. Clinical patients：another 75 patients with borderline personality trait who visited Department of Psychiatry in Shengjing Hospital of China Medical University were recruited. All subjects filled the RFQ-54，MIS-BPD，TAS，FFMQ. 44 students accepted the retest after three weeks.ResultsThe internal consistency for RFQ-C and RFQ-U were both 0.628. The test-retest reliability was 0.835，0.683，respectively. The correlations with TAS，FFMQ，MIS-BPD supported its validity. The RFQ subscales scores were significant1y different between only-child and non-only child，urban and country，school group and clinical group （22.11±1.34 vs 18.97±1.22，22.59±1.36 vs 17.61±1.12，21.39±1.32 vs 15.34±1.08，10.95±8.43 vs 13.58±8.19，10.95±8.36 vs 13.88±8.26，11.47±8.02 vs 22.43±1.24，respectively . P ＜ 0.01）.ConclusionThe Chinese version of RFQ-54 shows good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which can be used to assess the reflective function of adults in China.

Keywordsmentalization； reflective function； adults； reliability； validity

反思功能（reflective functioning，RF）是指個體推測自己和他人內在心理狀態（如感受、愿望、目標、動機等）的能力［1］，是心智化概念的具體化。RF不僅與邊緣型人格障礙（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BPD）患者的臨床核心特征顯著相關，還在反社會型人格障礙、進食障礙、精神分裂癥、重性抑郁等精神障礙的情感和行為失調中扮演關鍵的角色［2］。因此，RF測量工具的研發顯得尤為重要。

FONGAY在1998年編制了反思功能量表（reflective functioning scale manual，RFS），并將之 與成人依戀訪談（adult attachment interview，AAI）結合，用以評估個體RF水平。然而，由于該方法的耗時耗力性，諸多研究的樣本量受到限制［3］。FONAGY在2010年初步編制了反思功能問卷（reflective functioning questionary，RFQ），由14名國際專家對所有條目進行篩選，對評分方式進行調試，最終在2016年形成了信效度良好的反思功能問卷-54（reflective functioning questionary-54，RFQ-54）［4］。

RFQ-54是目前唯一的成人RF自評式問卷，本研究組引進并翻譯了RFQ-54，為成人RF的測量提供方便、有效的評估工具。

1 材料與方法

1.1 研究對象

1.1.1 學校組：選取沈陽市高校全日制在讀大學生，共計發出問卷739份，回收666份，回收率90.1%，有效問卷共計635份，有效率95.3%。

1.1.2 臨床組：收集2016年7月至11月于中國醫科大學附屬盛京醫院心理門診的就診患者75例。入選標準：年齡≥18歲，學歷為本科以上，米氏邊緣性人格障礙檢測表（mclean screening instrument for borderline personality disorder，MSI-BPD）得分≥7分的具有邊緣性人格特質的患者。年齡17～46歲，平均年齡（23.9±5.4）歲。

1.1.3 重測樣本：初次測試3周后，從學校組樣本中隨機抽取1個班級進行重測，發放50份問卷，收回50份，有效問卷44份。

1.2 研究工具

1.2.1 RFQ-54：用于成人反思功能的自評工具，共計54個條目，選項從“非常不同意”到“非常同意”。根據評分方式的不同，26個核心條目形成了過度心智化（certainty about mental states，RFQ-C）和心智化缺陷（uncertainty about mental states，RFQ-U）2個分量表，其評分方式分別編碼為“0，0，0，0，1，2，3”和“3，2，1，0，0，0，0”，剩余條目評分方式采用Likert 7級正反向評分。分量表得分高，提示被試心智化有所損害。量表經原作者同意并授權修訂，由研究組成員翻譯，2名之前未閱讀過此量表的精通中英文的精神科專家回譯，以保證與英文含義相近，后經過文化調試和專家討論，最終保留原量表54個條目，形成RFQ-54中文版，并發放施測。

1.2.2 多倫多述情障礙量表［5］（toronto alexithymis scale，TAS-20）：量表共20題，采用Likert 5級評分，包括難以識別自己的情感（difficulties in identifying feelings，TASif）、難以描述自己的情感（difficulties in describing feelings，TASdf）和外向性思維（external oriented thinking，TASeot）3個因子。各分量表的重測信度（r系數0.687～0.893）、同質性信度（Cronbach’s α系數0.581～0.739）和區分效度良好。

1.2.3 五因素正念度量表［6］（five facet mindfulness questionnaire，FFMQ）：量表共39個條目，用以測量個體正念水平。由觀察、描述、有知覺地行動、不判斷和不反應5個分量表構成。采用Likert 5級評分，量表得分越高，整體心智覺知度就越高，各分量表的信效度均顯示良好。

1.2.4 MSI-BPD［7］：量 表 共10個 條 目，被 試 選 擇“是”，計為1分，選擇“否”，則計為0分，總分0～10分，總得分＞7分則可判斷被試具有邊緣型人格傾向。量表由情感擾亂、認知系統紊亂、沖動性行為失調和紊亂的人際關系4個維度組成。在中國人群中具有良好的信效度，Cronbach’s α系數為0.726。

1.3 統計學分析

應用SPSS 17.0統計軟件，采用描述性統計分析、Cronbach’s α系數、Pearson相關、獨立樣本t檢驗對數據進行分析，檢驗標準α=0.05。

2 結果

2.1 學校組人口學統計資料

學校組中男269例（42.4%），女366例（57.6%）。年齡17～30歲，平均年齡（19.6±1.9）歲。漢族占83.9%，居住地域為城市的占67.7%，獨生子女占64.1%，本科生占90.1%，碩士研究生占9.9%。父親教育程度高中及以下者占68%，母親教育程度高中及以下者占69.4%。父母婚姻狀況正常者占93.7%。

2.2 信度

內部一致性信度：RFQ-C和RFQ-U的Cronbach’s α系數均為0.628。重測信度：44名在校學生3周后的重測結果顯示RFQ-C和RFQ-U的重測系數r分別為0.835和0.683（均P ＜ 0.01）。

2.3 學校組中RFQ-54各分量表得分與TAS和FFMQ得分的相關分析

RFQ-C與TAS總分以及各分量表得分均呈顯著負相關（P ＜ 0.01）；除不判斷分量表之外，RFQ-C與FFMQ總分以及各分量表呈顯著正相關（P ＜ 0.01）。RFQ-U與TAS總分以各分量表呈顯著正相關（P ＜0.01）；除觀察分量表之外，RFQ-U與FFMQ總分以及各分量表呈顯著負相關（P ＜ 0.01）。見表1。

2.4 學校組中RFQ-54各分量表得分與MSI-BPD得分的相關分析

RFQ-C分量表與MSI-BDP總分以及各分量表得分呈顯著性低度負相關（P ＜ 0.01，其中RFQ-C與沖動性行為障礙分量表的P ＜ 0.05）。RFQ-U與MSI-BDP總分以及情感擾亂分量表得分呈顯著性中度正相關（P ＜ 0.01），與認知系統紊亂、沖動性行為失調、紊亂的人際關系呈低度正相關。見表2。

表1 RFQ-54分量表得分與TAS、FFMQ總分及各分維度得分之間的相關分析Tab.1 Association between the RFQ-54 subscales and the scores of TAS and FFMQ

2.5 學校組與臨床組RFQ-54分量表得分差異比較

表2 RFQ-54分量表與MSI-BPD得分的相關分析Tab.2 Association between the RFQ subscales and MIS-BPD

具有邊緣型人格特質的臨床組與學校組相比，RFQ-C分量表得分較低（t = -3.940，P ＜ 0.01），RFQ-U分量表得分較高（t = 7.134，P ＜ 0.01）。見表3。

2.6 學校組中不同人口學特征間的RFQ-54分量表得分差異比較

獨立樣本t檢驗得出獨生子女RFQ-C分量表得分較高（t = 2.922，P ＜ 0.01），RFQ-U分量表得分較低（t = -3.812，P ＜ 0.01）；城市居住學生RFQ-C得分較高（t = 4.556，P ＜ 0.01），RFQ-U得分較低（t = -4.140，P ＜0.01）。見表3。

表3 不同樣本組及不同人口學特征間的RFQ-54分量表得分差異比較Tab.3 Group differences between the different sample groups and different demographic characteristics of participants

3 討論

本研究首次引進并翻譯了RFQ-54，在中國大學生人群中進行信效度檢驗，并收集了臨床樣本，初步對具有邊緣型人格特質的患者和大學生人群進行了得分差異比較。

RFQ-54中文版分量表的Crobach’s α系數均為0.628，青少年反思功能問卷（reflective function questionnaire for youth，RFQY）中 文 版［8］的Crobach’s α系數為0.730，RFQY在中國成年人中適用所得Crobach’s α系數為0.747［9］，三者內部一致性系數相當，提示RFQ-54在中國文化背景下的適用性。RFQ-C和RFQ-U在3周后的重測信度分別為0.835和0.683，提示量表穩定性較好。

RFQ-C與TAS呈顯著負相關，與FFMQ呈顯著正相關，表明過度心智化的個體比較善于觀察、識別和描述自己的情感，也正是因為過度心智化個體內心比較敏感，因此更注重外在環境與內心狀態的平衡，正念水平相對較高。RFQ-U與TAS呈顯著正相關，與FFMQ呈顯著負相關，表明心智化缺陷的個體不善于體驗并表達內在心理狀態。RFQ-54與TAS、FFMQ的相關結果不僅驗證了該量表的結構效度良好，且進一步驗證了RFQ-C與RFQ-U是2個概念不同的分量表，屬于心智化損害的不同類型。

RFQ-U與MIS-BPD總分及情感擾亂、認知系統紊亂、沖動性行為失調、紊亂的人際關系等分量表均呈顯著正相關。研究［10］表明，RF在BPD患者臨床核心特征的形成中起重要作用。在1例BPD患者的心理治療過程中［11］，患者RF水平隨治療逐漸提升，癥狀也隨之減輕。RF的提高能幫助個體更好地將情緒與認知結合，而不是自動化地將情緒通過沖動行為表達出來，進而改善癥狀。RFQ-C與MIS-BPD總分及各分量表得分均呈低度相關，其原因仍需進一步探索。

在GULLESTA等［12］的研究中，對92名具有邊緣型人格障礙特質的患者運用RFS所得的RF得分僅為3.21，低于FONAGY等［13］在1996年所得出的一般人群RF均分5.20。本研究中，臨床組（22.44±1.25）RFQ-U得分明顯高于學校組（11.47±8.02），盡管2組之間年齡和父母婚姻狀況等因素存在差異，可能影響了2組RF得分，但本研究結果仍與現有研究結論一致，即具有邊緣性人格障礙特質的個體心智化有所缺陷。RFQ-C得分與RFQ-U相反，在BPD患者中得分較高，推測其在人格障礙中同樣起著重要作用，但目前相關研究較少，關系有待證實。

非獨生子女的RFQ-U得分較獨生子女更高，RFQ-C得分較低。這與STACKS等［14］的研究一致，即依戀類型越不安全，心智化受損越嚴重，推測與非獨生子女在成長過程中，相對獲得父母關注較少有關，其 RFQ-U得分較高，心智化缺陷程度更大。農村居住的個體較城市居住的個體RFQ-U水平高，心智化水平較低，推測與相應文化背景和條件相關。

RFQ-54是目前唯一的成人反思功能的自評式問卷，本研究表明，RFQ-54中文版在大學生人群中的信效度良好，可以在中國文化背景下廣泛使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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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 于 溪）

Reliability and Validity Study of Chinese Version of Reflective Functioning Questionary-54

XU Lisi，LIU Guo，HAN Jiyang，MO Xiaoen，LIU Pengyang，WANG Xumei

（Department of Psychiatry，Shengjing Hosipital，China Medical University，Shenyang 110004，China）

R749

B

0258-4646（2017）10-0878-04

http://kns.cnki.net/kcms/detail/21.1227.R.20170927.0942.008.html

10.12007/j.issn.0258‐4646.2017.10.004

遼寧省自然科學基金（2015020485）

徐莉絲（1992 -），女，碩士研究生 .

王旭梅，E-mail：wangxm@sj-hospital.org

2016-11-25

網絡出版時間：2017-09-27 09:4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