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2016年1月7日一部小成本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在央視9套進行首播,播放完后并沒有引起轟動,但當拍攝方將視頻轉到國內知名彈幕視頻網站BiLiBiLi(B站)播放后,這部只有三集的紀錄片卻意外走紅,豆瓣的評分也高達9.4分,超過了同期熱播的電影和電視劇的評分。縱觀國內近幾年,繼2012年《舌尖上的中國》之后,很少見到具有轟動效應的紀錄片,而《我在故宮修文物》卻獲得如此高的關注度,再次打破了國產紀錄片行業的沉寂。它的熱播對新媒體時代紀錄片的傳播有什么樣的啟示?本文嘗試從彈幕視頻網站、傳播平臺、創新之處三個方面進行淺析。
關鍵詞:紀錄片;傳播;定位;創新
一、充分發揮彈幕視頻網站的優勢
彈幕是視頻觀看者采用特定的技術設備在視頻播放過程中以動態方式呈現在屏幕上的簡短文字或其他符號。B站作為國內知名的彈幕視頻網站,以80、90后為主導,是青年群體的聚集之地。
1.允許實時評論。基于互聯網的開放性和互動性等特點,B站更具有實時性的優勢,在觀看過程中,具有表達欲望的網民可以通過刷彈幕對某一個具體的情節或畫面表達自己觀點和感受,隨時把個人想法以彈幕的形式呈現在屏幕上,使視頻的播放與觀眾的感受呈現出同步的狀態。雖然彈幕最初以吐槽為主,但在面對優秀的作品時,觀眾也會利用彈幕對該作品進行分析和評價來表達喜愛之情,彈幕留言也成為了窺探一部作品成功與否的重要表現形式之一。此外,觀眾在欣賞視頻內容的同時也在瀏覽網友的留言評論,因此觀看動機不僅是為了欣賞視頻內容,也具有瀏覽其他網友評論的目的,從而產生觀點共鳴。
2.B站定位于青少年。以播放動漫為主的B站早期吸引了大量青少年的關注,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能夠走紅很大程度上得益于青少年觀眾群體通過彈幕給予了它極高的評價。青少年群體有強烈的表達欲望,更加活躍,比如,播放到鐘表修復組的王師傅時,喜歡王師傅的觀看者就會打出“表白王師傅”、“故宮男神”、“不錯的現象級紀錄片”等彈幕,最后一集接近尾聲時,意猶未盡的觀眾會打出“三集太短了,看不盡興”、“第一次認真看一部紀錄片”、“導演什么時候拍第二季”等彈幕,彈幕成了影像作品與觀看者的一次共同創作,面對優秀的作品,年輕的受眾會自發進行社交傳播,從而使更多的人了解該紀錄片,增加紀錄片的影響力。
二、利用兩個平臺
兩個平臺,即傳統媒體平臺和新媒體平臺,是視頻傳播的重要陣地。隨著互聯網的快速發展,電視媒體的影響力雖然無法與新媒體相匹敵,但是在國內,一些具有潛在重大影響力的紀錄片均在電視上進行了首播。
1.央視首發播送。紀錄片播放方面電視媒體仍然占據著主導地位并擁有相對固定的受眾群體,中央電視臺作為我國重要的新聞輿論機構,是重要的思想文化陣地,以播出紀錄片為主的專業頻道——CCTV-9理應成為播放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的首發平臺。中央電視臺是面向全國觀眾的,該紀錄片在CCTV-9的播出可以迅速地在全國提高知名度,為在新媒體平臺播放打下一個基礎。前幾年的紀錄片《故宮》、《舌尖上的中國》等都是通過央視將內容播送給大眾,打響了知名度,2016年的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在央視平臺的播出,擴大了其知名度,引起了不小的反響,為在新媒體平臺傳播成功搭建了有利的跳板。
2.迎合新媒體傳播平臺趨勢。新媒體時代的到來,網絡用戶規模呈現逐步擴大趨勢,根據CNNIC發布的《第38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截至2016年6月,中國網民規模達7.10億,網絡視頻用戶達5.14億,占網民的72.4%。網絡視頻具有突破時空限制的平臺優勢,觀眾可以根據自己的喜好隨時隨地選擇觀看。除了在B站播放,《我在故宮修文物》均在愛奇藝和鳳凰網等有影響力的視頻網站進行播放,網民自發的通過轉發討論使該紀錄片的話題持續增溫,引起傳統媒體的關注和報道,實現再次傳播,在“平臺播放—網民熱議—傳統媒體報道”的良性循環中再次提升了紀錄片的知名度,帶動了更多人關注。
三、多方位創新
內容是作品的靈魂與核心,不論在任何時候,好的內容是紀錄片取得成功的關鍵。但是在市場經濟體制的今天,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很多作品呈現出千篇一律的狀態,制作者要結合受眾的觀看習慣及時對紀錄片進行主動創新才能取得成功。
1.緊扣時代文化價值。2016年李克強總理在《政府工作報告》中強調要“培育精益求精的工匠精神”,從此,“工匠精神”成為了繼2014年的“大眾創業、萬眾創新”之后的國家號召。《我在故宮修文物》正符合了當前的這種國家意識,也繼承了中華民族艱苦奮斗的優良傳統精神,迎合了觀眾了精神需求,反映了社會主流價值觀對個人層面的期望。
2.微觀視角展現。微觀視角就是從宏觀框架中解放出來,將視頻拍攝鏡頭轉向細小的事物上,展現其最為本真或不為人知的一面。在《我在故宮修文物》之前,關于故宮的紀錄片并不少見,比較有影響力的有央視拍攝的《故宮》,美國國家地理拍攝的《透視紫禁城》,但這些紀錄片的視角多偏向于用于宏觀的視野以故宮為主線來表現建筑的雄偉和歷史文物的價值。《我在故宮修文物》從一個微觀的角度進行特寫拍攝,以歷史文物背后的修復師為主體,用慢鏡頭展現他們與文物的故事以及日常的工作和生活,節奏平緩,猶如享受一份大餐。
3.故事化敘述。帶有故事化風格的敘述會使紀錄片不僅顯得生動、親切,也更易獲得觀眾的喜愛。在紀錄片《我在故宮修文物》中,平實的旁白敘述不僅包含了一些歷史文化故事,也有修復師自己的生活故事,加之恰當的畫面、情節配合更使人感受到了在中國傳承千年的精益求精的匠人精神。通過鏡頭展現的不僅是高超的古法修復技藝,也傳達了老修復師的沉穩和善以及年輕學徒的平凡淡然生活的態度。世界頂級的文物修復師們不再像人們想象中的那么神秘,而是平民化、大眾化,給人一種可接近的感覺,整個紀錄片充滿了故事性,人文氣息濃厚。
在見慣了故宮的威嚴和壯美之后,這樣一種新穎的表現方式會讓受眾感興趣,既迎合了觀眾探求神秘的心理又很接地氣,所有這些帶給浮躁的社會一種思想上的沉思和心靈上的滌蕩,提升了紀錄片的內涵。
四、結語
抓住年輕受眾,利用傳統媒體與新媒體傳播平臺是未來紀錄片能夠更好地進行傳播的重要策略。同時注重創新意識,創新是一個紀錄片向前發展的不竭動力,對內容和其呈現方式進行創新,適當地從千篇一律的宏觀敘事中解放出來,關注個體,以人為本,運用平民化的視角做到有事有人、有物有情,貼近實際,貼近生活,只有這樣才能在新媒體時代為一直處在邊緣狀態的紀錄片帶來新的生氣,延續紀錄片的發展空間。
參考文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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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余園園,南昌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碩士生,河南省駐馬店市人,研究方向:新媒體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