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雯婷++李師師
摘要:本文以邁克摩爾的高調三部曲為切入點,集中探討了“新紀錄電影”自誕生以來,新紀錄導演的創作理念、創作手法與美學特征。
關鍵詞:新紀錄電影;敘事手法;邁克摩爾
對于紀錄片講故事這個問題的探討也并非始于今天,而是很早就開始了,至少可以追溯到一戰時期甚至更早。[1]邁克摩爾的高調三部曲與傳統紀錄片相比,開創了一個新的紀錄風格,他打破了傳統紀錄片對真實性的限定,融入故事片的戲劇性的講述方法,他的影片一經播出,就受到來自電影評論家們的激烈爭論,有人認為他的紀錄電影已經脫離了紀錄片的范疇投奔了故事片的懷抱。
一、新紀錄電影的緣起
上世紀90年代,美國學者林達·威廉姆斯公開主張紀錄片創作者應當由一個中立旁觀者的角色過渡為一個主動制造意義的電影化表述的參與者。[2]20世紀中期,美國社會動蕩不安,政治運動和新的文化思潮充斥著整個西方世界,一切古老的制度與傳統觀念都在后現代主義思潮的沖刷下顯得黯淡無光。新紀錄電影不顧傳統紀錄電影對真實性原則的執著追求,在不斷的藝術創作中形成了獨特的美學追求。美國是后現代主義蓬勃發展的重地,在這里誕生了一批尊重藝術差異,追求自由發展的先鋒藝術家,他們對傳統藝術的反叛精神是新紀錄電影誕生的催化劑。
新紀錄電影誕生的另一重大助力就是媒介技術的進步。電視的普及,使新紀錄片的傳播成為可能,縱觀電視紀錄片的發展歷程,電視工業的繁榮為新紀錄電影培養了一批龐大的受眾群,受眾對電視紀錄片的強烈的興趣,成為了反哺紀錄電影蓬勃發展的重要養料。
二、邁克摩爾的影像語言
傳統紀錄片非常注重影像的說教功能,這使紀錄片的作者不得不盡可能地介入到影像內容當中,如果說格里爾遜的影片注重對國家意識形態的宣導,那么摩爾的作品就完全是為自己的觀點而服務的。
作為新紀錄電影的代表人物之一,摩爾是主動介入和作者出境的典型代表,他拒絕對真實的淺層的絕對追求,相反,他認為在對事件的不斷挖掘中和對真實的深層次的追擊中,理性之光才能慢慢顯現。采訪是摩爾經常使用的表意手段,在《羅杰與我》中,摩爾用采訪來填補解說詞的單調和乏味,他對虛構的寫意手法的不斷嘗試,都旨在對真實進行主動介入和人為構建。他積極地嘗試各種故事片的視聽手法,而不是疏離和客觀的描繪,他認為只有積極的對現實世界進行拆分,才能將各個維度的真實展現在觀眾眼前。
邁克摩爾深得解構主義的真傳,擅于運用雜耍和拼貼的藝術表現手法,在邁克摩爾的紀錄電影中,隨處可見的是電影片段、廣告、動畫、流行音樂、資料影片和新聞片段等,他對大眾文化的諳熟使他在表達個人觀點時更加的流暢與貼切。在他的影視文本中,拆分與解構使其本文往往超越了其原有的內涵,具有了邁克摩爾式的反諷意味。他對現實生活的細心觀察使他能夠抓住紛繁復雜的敏感信息,再經過其個人觀點的打包與重塑被重新安裝到新的文化語境當中,他的游戲旨趣和諷刺精神在這樣的包裝下變得更加鮮活有趣且發人深思。
《科倫拜恩的保齡》講述的是一起校園槍擊案,但是摩爾在這部紀錄片中一改傳統紀錄電影對此類主題悲劇色彩的處理,反而采用了快速剪輯的手法,配以各種風格的音樂同期聲,在某種程度上透露出了一種詭異的歡樂氛圍,但是正是這種不合時宜的歡樂節奏,構成了巨大的反諷意味,相比傳統紀錄對事實真相的客觀描述,邁克摩爾式的表達方式更具反思性和感染力。
摩爾影片的選題大多體現出他對美國社會底層人民的關切和對社會制度問題的尖銳批判,從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出他對平民價值觀的傾向性,例如,在影片《醫療內幕》中,摩爾帶領一船的美國病人去關塔納摩監獄尋求美國政府的救助,美國政府宣稱“在這里任何人都可以接受高質量的免費醫療”,這些病患都是因為各種原因被美國醫療保險拒之門外的美國公民。摩爾一行人意料之中地被美軍無情的拒絕,卻意料之外的在被美國政府邪惡化為“地球上最為罪惡的國度”——古巴獲得了醫療救助。在這里他們受到了無微不至的治療,這與在美國的遭遇正好相反,其實,邁克摩爾在拍攝之前就設計好了這一橋段,而在上映后也達到了他預期的來自觀眾的強烈共鳴。
三、邁克摩爾紀錄電影的成功
邁克摩爾從他的《羅杰和我》開始,就取得了驚人的票房佳績,再到他到的《科倫拜恩的保齡》的2150萬美元,而他的《華氏9·11》更是拿下了1.13億美元的超高票房,2009年他與斯瓦辛格聯手的《資本主義:一個愛情故事》榮獲當年的威尼斯電影節小金獅獎。自此,邁克摩爾的紀錄電影在觀眾心目中的影響力不斷攀升,他一改過去劇情片獨領風騷的而紀錄片乏人問津的格局,逐漸和故事片平分秋色,成功躋身成為世界影視創作的一流藝術范式。邁克摩爾的成功絕非偶然,他在真實的基礎上,去除了傳統電影的說教意味,其獨特的故事化講述手法、雜耍式的解構和強烈的個性化色彩使他的紀錄片兼具深刻的說理性和感染力。摩爾利用矛盾沖突產生的戲劇張力,來揭穿偽善的行為和虛假的謊言,邁克摩爾的真誠終于打動了觀眾,獲得了巨大的成功。
結語
邁克摩爾以其獨特的平民化的視角、雜耍式的影視語言,激進的反諷精神和戲劇化的敘事方法展現了一種后現代主義的美學特征。在此意義上,邁克摩爾的新紀錄電影不僅突破了各個類型片之間很長一段時間內無法打破的壁壘,還拓展了紀錄電影創作者和理論家們界定影片的視域和視聽語言,是對傳統紀錄片的一次重要的革新。
參考文獻:
[1](美)希拉.柯倫.伯納德.紀錄片也要講故事[M].北京:北京聯合出版公司,2015:33.
[2]趙伯平.對紀錄片真實性與主觀表現的思考[J].紀錄片之旅.2008(10).
作者簡介:
1.于雯婷(1993-),女,江西南昌人,碩士研究生學歷,南昌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在讀,研究方向:傳播學。
2.李師師(1991-),女,江西南昌人,碩士研究生學歷,南昌大學新聞與傳播學院碩士研究生在讀,研究在讀,研究方向:影視編導。endpri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