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家扶持下黑龍江省企業對俄投資增長研究

林 琳

（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哈爾濱150018）

國家扶持下黑龍江省企業對俄投資增長研究

林 琳

（黑龍江省社會科學院，哈爾濱150018）

分析黑龍江省公司2003～2013年在俄羅斯投資活動的一些特點。2000～2010年黑龍江省企業在俄羅斯的投資取得初步進展，2010～2017年，有政策就有項目，黑龍江企業對鼓勵支持迅速做出反應；2005年6月創辦的龍興集團是黑龍江省境外投資的財政金融平臺；2008年，吉信公司，俄羅斯第一家產業園的首創企業被列入通過了我國中央政府支持并且進入中央政府財政和行政扶持的首批8個境外項目名單。以對案例的分析和研究為依據作出幾點關于國家方面對境外投資扶持的結果。

黑龍江省；境外投資；中國；產業園；邊境區域；優惠政策

引言

2005年-2014年發表的關于中國境外投資活動的學術著作像滾雪球般涌現。這些著作大都基于全國性統計材料寫成，而基于部門行業性數據資訊或者中國大集團案例的則不多見。這些著作沒有降低到具體省區和具體中國公司的層次。筆者嘗試以黑龍江省為例，探討中國省區級和地縣級在俄羅斯投資活動的問題（關于中國調節本國企業在俄東部地區經營活動政策的特點問題，俄羅斯專家學者持有不同觀點。例如，п·米納基爾認為中國企業的經濟活動是隱蔽的。可觀的并且是其國家管控的，然而с貝斯特里茨基和В扎烏薩耶夫卻斷言，中企在俄遠東的活動是受中國政府有意約束的。參看п米納基爾《俄羅斯與中國在遠東：莫須有的恐懼和實在的威脅》，載于俄文版《區域空間經濟》雜志2009年第3期第11-12頁）。[1]

黑龍江省對俄投資活動令人感興趣有兩個原因：一是黑龍江省自1980年代末就自我定位為中俄經濟合作的旗艦并且保持中國在俄投資進程中的“領頭羊”地位，在相當大程度上反映中國企業在俄東部地區實業活動的規模和動態；二是從黑龍江省的案例能看出那些非大型公司是如何應對中央政府調控境外投資活動政策的（黑龍江公司在俄運營問題有該省專家學者不止一次考察研討，然而他們總是透過傳統的揭示問題與前景的棱鏡觀察這些公司。[2]這方面的例證參看劉爽的文章《黑龍江省建設對俄羅斯跨境園區的模式與對策》，載于《東南亞縱橫》2013年第10期第39-41頁；李金波《邊境地區對俄投資合作的現狀、問題和對策《以綏芬河市和東寧縣為例》載于《西伯利亞研究》2011年第1期第12-14頁）。

一、黑龍江省企業在俄羅斯的初步進展

2000-2010年，黑龍江省企業在俄羅斯的經營活動遠未成為省地縣當局必要的公開財政報表中一項，因為當時境外投資行為尚未受到中國政府的限制，而且沒有納入經濟政策領域。雖然自1990年代初省級公司境外經營活動就活躍起來，但是在政府信息中卻很少提到諸如此類的活動。

黑龍江省分析人士的調研資料顯示，上世紀80年代末，資本開始由黑龍江省向俄羅斯滲透，幾年功夫，每年都有數十家公司在俄羅斯開辦商行實業。在此背景下，可以說1993年以來開辦的是合資企業，而后來華商們則開設沒有俄方參與的公司，1997年～1998年間此類商行實業占比達到80%。[3]

2000-2010年，由黑龍江省滲入俄羅斯的資本帶有混亂的特征：首先，遠非所有企業都經過必要的登記注冊。[4]其次，那些撤資已經登記備案的企業，基本上屬于中小企業。上世紀90年代黑龍江省在俄商行實業平均投資額度為14.3萬美元。[3]到2003年這項指標增至84萬美元（必須考慮到這是一些在省商務廳登記過而且未必被俄方政府記載下來的資料數據）。第三，即便是自稱生產單位的在俄黑龍江企業，其基本活動為非常規商貿業務。上世紀90年代，其打理的跨界過境商貿流一有收縮，黑龍江公司就大都不做常規生意了，甚至停止經營。

在2010-2017年以前沒有重大投資項目情況下，黑龍江企業經濟滲入俄羅斯，特別是其東部區域的最成功方式就是開設有貨食品市場。這是一個自然進程：由于上世紀80年到90年之交零售商貿不發達，露天市場在俄羅斯自發式遍地開花，[3]聚集了俄羅斯私營商販，也有外國移民，包括“高加索人”和“中亞人”等等（П·羅曼諾夫、М蘇沃羅娃《純洋貨倒騰買賣；蘇維埃國家與投機商的配合協作》，載于《后蘇聯區域的非正式經濟》一書，圣彼得堡學術資訊中心2003年俄文版第151、154、155頁）。為他們打工的既有個人，也有商貿機構。黑龍江省東寧縣的幾家公司捷足先登，尤其成功。在2000-2010年，該縣吉信公司和其他幾家外貿企業在莫斯科、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和哈巴羅夫斯托克等地16處市場做生意，銷售服裝、日用百貨、建筑材料和農產品等等，年度總額達20億美元。[5]

二、2010-2017年：有政策就有項目

隨著資本在中國內部的積累，中國政府在2000年代初開始聲明中國公司積極走出去的必要性，同時撤銷一些禁令，降低對鏡外投資活動的限制性壁壘。2003年起開始形成包括對個別項目的低息貸款直接財政援助在內的鼓勵政策。投資開發自然資源、建立科研中心、開辦機器制造產業，參加境外經貿合作區的公司成為這一政策的對象。[1]此外，隨著鼓勵政策的產生，境外投資信息開始出現在中央、省地縣政府機關的報告里。

黑龍江企業對這些變化迅速做出了反應，2005年以來，在俄經營的由中央和省登記注冊的公司數量大增。就在俄建立了商行實業的企業數量而論，黑龍江省在中國居于領先地位。中國商務部的數據顯示，2003年～2013年間，在俄設立公司1048家中黑龍江省占了465家（44%）[6]（參看下圖）。（黑龍江省公司基本上是在與自己相鄰的俄羅斯區域運作經營。例如2009年有81家在俄羅斯投資的公司中由27家在濱海邊疆區，19家在哈巴洛夫斯克邊疆區，14家在阿穆爾州，9家在猶太自治州，5家在外貝加爾邊疆區。

2003年～2013年黑龍江省企業在俄羅斯設立的公司數量

黑龍江省各級政府有關部門的報告顯示，其公司企業在俄羅斯的經營活動范圍規模相當可觀。2006年黑龍江在俄羅斯累計投資8.37億美元，到2012年末增至28.3億美元，特別是僅在2013年一年內更是投資了9.49億美元。

政府部門的報告顯示，黑龍江在俄羅斯投資的基本模式是創辦企業、農業和高新技術等領域的開發區和產業園。到2013年年中，這樣的產業園總共創辦了15個，其中濱海邊疆區七個，外貝加爾邊疆區兩個，猶太自治州三個，弗拉基米爾州、車里雅賓斯克州和韃靼共和國各一個。這些地方有68家黑龍江公司運作經營，其實際投資金額合計11億美元。

黑龍江省的一些公司在俄務農種地業績斐然。到2012年末，黑龍江公司在俄羅斯，主要是在其東部邊境州區租種了42.6萬公頃耕地（播種面積）上文提過的東寧縣在這方面表現優異，引人注目。據《黑龍江日報》介紹，到2013年末，東寧縣公司耕種俄地25.3萬公頃，在俄開辟農作物種植園六處，其間華信集團公司的中俄農業經濟合作園和華陽公司的高級乳產品基地成為濱海邊疆區最大兩家農業主體。華信還發起成立了省農業領域對俄合作協會。其全資單位共同成為俄羅斯土地最大的華人租賃商。2013年秋，協會公布了黑龍江公司到2018年耕種俄地面積將增至66萬公頃的計劃。

黑龍江省在推動資本進入俄羅斯的事業上的成績被官方報道并被國家機關網站多次轉載，而且在黑龍江省政府的專家論壇反復出現。俄羅斯當局似乎沒有注意到這一情況，盡管黑龍江省的這些公司對俄投入了幾乎等額于在那里登記注冊的中方全部投資資金（參看下表）。

中方與俄方統計的黑龍江省公司在俄投資和實業活動對比

一方面，有個事實顯而易見：黑龍江官方宣布的許多項目在俄羅斯根本無人知曉。例如，在來自俄方的資料中只能看見有關幾個（而不是15個）產業園的信息，而且基本上是有關其創辦意向的信息，而不是有關實際建設工程的信息。

因為中方企業想逃避稅收，所以中方公司向俄方監管部門提供壓低的報表數字。那么是否就可以相信黑龍江的公司發回中國的數據資料反映的是真實情況呢？因為中方沒有對中國公司在俄經營情況的資訊信息可靠性的監管手段。所以就沒有那么精準確切。

對在俄兩家黑龍江公司——龍興集團和吉信公司經營活動的詳細分析有助于了解清楚黑龍江在俄投資經營活動。最近幾年，這些企業被省地政府反復多次作為最成功的樣板推介宣傳。這兩家公司的在俄項目是在2005年之后才以前所知道的情形出現的，并且實質上是中國國家政府鼓勵政策的產物。

三、龍興集團——黑龍江省境外投資的財政金融平臺

黑龍江省境外自然資源勘探和開采項目均由黑龍江省地礦局和有色金屬地質勘探局主管的省級國有公司實施，其中龍興集團是龍頭老大，堪稱旗艦。它是黑龍江省政府于2005年6月創辦的，承載著實施國內外投資項目的使命。到2010年這家公司在實際投入境外的礦物資源開采項目的全省所有投資中占比達三分之一以上。該公司的經營活動是建立在國家規模扶持的基礎之上的。

首先，龍興公司是全省拿到過境外一切投資項目貸款的唯一企業。中國國家發展銀行為龍興集團公司開放了（境外）投資項目的50億元人民幣的貸款額度。并且到2014年該公司業已使用這個額度的70%。商務部證實，該公司在俄第二大項目——阿馬扎爾河森工綜合體（在外貝加爾邊疆區）建設（參看表2）使用了來自國家發展銀行的計劃投資總額的50%。

表2 龍興集團在俄羅斯項目（截至2013年11月資料數據）

資料來源：俄羅斯聯邦稅務總局、中國駐伊爾庫茨克總領事館、龍興集團公司、龍興集團公司薩哈林水泥公司、薩哈林州政府、外貝加爾邊疆區政府、圖瓦共和國政府的官方網站。

其次，中國國家財政預算資金成為該公司資本的重要來源。根據李玉琰的數據資料，2004-2012年黑龍江省在國外自然資源開采領域的項目依靠中央和省財政預算資金得到了30%撥款，黑龍江省政府意向明確地力求在一家大公司的框架內集中資本，在2009年把推動資本入俄的首要財政金融平臺的角色托付龍興公司。

第三，該集團公司得到國家機關的行政扶持。吉信公司的領導們和省政府有關部門工作人員共同出行，面晤西伯利亞和遠東地區的政界人士和企業精英，這就使該公司得以建立了囊括了138個最有前景的對俄投資項目數據庫。

龍興公司在俄羅斯不是獨自實施投資項目。而是一直吸引來自中國其他公司或者在俄華人共同投資商，在該公司伙伴中值得一提的是中國特大型采礦公司之一紫金礦業集團（共同實施在圖瓦的一個項目）。有些情況是該集團公司從拍賣中得到或買下俄境內幾處礦產地的開采權，后來完全轉讓給了中國的私營公司或其他國有公司。

龍興集團公司一向從中國吸引其他公司或者在俄中國共同投資商，沒有獨立實施在俄項目。該企業最值得注意的伙伴就是中國最有實力的采礦集團公司之一紫金工業集團（它們共同實施在圖瓦的項目）。該企業先是拍賣會取得或者買下在俄礦產地開采權，后來卻把這些采礦權完全轉讓給了中國多家私營公司或者其他國營公司，諸如此類的情況時有發生。

該公司成立以來啟動了五個在俄項目：兩個分別在圖瓦共和國，外貝加爾邊疆區的多金屬礦產地開發項目五個分別在外貝加爾邊疆區，和猶太自治州的森工綜合體（產業集群）項目，以及一個在薩哈林州的水泥廠項目（參看表2）。

對該集團公司在俄羅斯經營活動做出質量評估是一件極其復雜的事情、由于是在自然資源和“污染”產業開發領域運營，所以它總是成為俄方一些社會團體批評的對象，致使俄羅斯找來了一大堆對中國在俄擴張的質疑。表2說明該公司的所有在俄項目都是在它創辦頭五年啟動的（規模最大幾個項目啟動于2006年）。臨近2013年，只有最昂貴的薩哈林項目才被完全實施，并且看來結果很是成功：龍興薩哈林水泥有限責任公司是該島上唯一水泥廠，占有區域水泥市場1/3份額。圖瓦項目接近完結時，當地政府肯定評價了其進展與前景。

該公司在林業領域實施項目遭遇了幾大嚴重問題。早在2009年作為龍興公司子公司的極地考察公司在外貝加爾邊疆區就開始采伐木材了。2012年10月，森工綜合建設一期竣工儀式隆重舉行。此后這個項目便陷入該公司、各級俄羅斯政府和社會團體（組織）三方相互索賠要求的糾紛之中。阿馬扎爾政府和各類社會團體（組織）相信，這個項目沒有運營起來，而中方的最終目標就是在制漿造紙聯合企業的招牌下搞好木材和鋸材的對華銷售。邊疆區政府在保持中立的情況聲明說，外國投資是必須的，這個項目是有前途的，但在實施的進程中必須遵守俄羅斯的法律。

這些問題在猶太自治州也出現了。建成了幾座車間并且要裝了幾臺排鋸之后，阿穆爾河（黑龍江）木材公司（龍興集團的子公司）在整個2013年沒有進行生產經營，2014年則是以最小生產能力運行。

四、吉信公司——俄羅斯第一家產業園的首創企業

2000年代后五年以來，黑龍江領導認為吉信公司及其基本投資項目——烏蘇里斯克經貿合作園是本省挺進俄羅斯的樣板。

該合作園的開設于2006年上半年，那是吉信公司（上文提及過的黑龍江省東寧縣企業）與浙江省康鼎公司成立了康吉合資企業，簽訂了再烏蘇里斯克建設產業園的意向協議，隨后呈遞了外國投資項目財政扶持申請書（60多個項目參與了投標）。2006年9月，當時中國商務部部長薄熙來在莫斯科期間宣告中國申請中標40。2008年，該園區被列入通過了我國中央政府支持并且進入中央政府財政和行政扶持的首批8個境外項目名單。

烏蘇里斯克經貿合作園項目在俄羅斯沒有得到地方一級政府的贊同，雖然啟動之后出現在俄中雙方中央政府機關的協議和協定之中，用現任邊疆區立法會議主席剛基洛夫的話說，在俄羅斯地方政府只是聽說過此事，后來才從互聯網上獲悉了詳情。在俄羅斯，該產業園從法律觀點看不具有特惠區的法律地位，只不過是康吉公司為了進行自己的經濟活動和進一步轉讓給其他中國企業在烏蘇里斯克市租賃下來的一塊地盤。

吉信和康奈兩家公司原本并未計劃依靠自有資金建設該產業園，只是打算動用計劃投資總額的10%（20億元人民幣），缺乏融資則寄希望于從其他中方來源吸引，例如：銀行貸款，財政預算資金和新業戶的錢。臨近2009年，國家對該產業園內公司扶持資金達到3000萬元。入園企業也得到了分享國有銀行的補貼和低息貸款準入便利，但是具體的引資數額從未在公開的材料中披露。

與省政府為實施國外項目和獲得國家對此種經營活動的資金扶持而目標明確地設立的龍興集團公司不同，吉信公司早已在對俄經濟合作領域運營了。2006年，該項目實施伊始之時，它已是就貿易額而論中國第三十大私營企業。其經理崔龍吉于1991年辭去了東寧縣一家國企領導職務之后，遂開始與俄方幾個伙伴單位進行小額易貨貿易，緊接著組建了借助于倒包商販跨國運貨的物流公司，進而在包括貿易制鞋，木材加工等行業的及其不同的對俄協作領域運營。他得到東寧縣政府的扶持，在2008年當選為黑龍江省的全國人大代表之一。

烏蘇里斯克經貿合作園也在重復著崔龍吉浮華而夸張的生活道路。該項目在初始階段拖延了很久，該市地方政府對合作園發展緩慢表示不滿，后來該園確有資金進入，不過完全不清楚進來多少，從中方多家公司和官方報表看數據頗大，而依據俄羅斯官方統計資料數額卻不大（參看表3）。由于現有資料數據歧義嚴重，所以實際上對國內公司的經營活動規模是無法評估的。

可以說烏蘇里斯克經貿合作園內公司做生意套路不透明是統計數字存在差異的部分原因。例如吉信公司曾三次，即2005年（早在該園公示亮相之前），2008年和2011年被揭露有一家園內鞋廠大量制造假冒偽劣產品。

園內公司生產鞋類，服裝，紙板，從事木材加工，也成為了俄羅斯境內制成品產銷最廉價模式的組織者。在中國東南部發展起來的輕工業半成品和技術工藝市場，中國的廉價勞動力和俄羅斯銷售市場則成為了這種模式的結構要素，其運作流程如下，用于成衣制鞋的半成品以低關稅從溫州供貨進入俄羅斯，在這里由中國工人實現最終組裝。兩國勞動就業局披露的資料數據顯示，2008～2014年設在烏蘇里斯克經貿合作園的吉信工貿綜合體有限責任公司和康吉國際工貿綜合體有限責任公司每年取得800～2300名外國勞務移民輸入許可批文，占到本邊疆區引進外國勞務人員配額3.5～6%。在這種情況下，依照烏蘇里斯克當局申請給予園內公司給與了勞動安置的俄方公民占比很小，結果是康吉工貿綜合體內的中方公司得到低成本俄產產品。如果說廉價的中國勞務脫離了2007年出現的那種企業被迫放棄邀請勞務，濱海邊疆區吉信公司和其他鞋廠索性干脆停產的模式。烏蘇里斯克當局當時指出了園區內中國勞務的問題，但是承認不僅無力解決問題，而且客觀上無力評估地方經濟受到的影響。

表3 烏蘇里克斯經濟貿易合作國內企業經營活動情況

盡管烏蘇里斯克經貿合作園的運營具有矛盾性，但它畢竟成了東寧縣和黑龍江省政府在中國內部的一個有重要價值的品牌。該園不止一次成為中央政府部門來訪的對象。2007年8月，園區領導安排了中國主要大眾傳媒新聞工作者代表團訪問烏蘇里斯克和符拉迪沃斯托克（海參崴），包括《京華報》（北京特大報紙之一），實業出版物《中國企業家》（中國最大企業雜志），《中國經營報》（中國最大實業報紙）。2010年3月，崔龍吉經理與黑龍江省東寧縣政府向國家主席習近平推介了烏蘇里斯克經貿合作園是具有前景的中俄合作項目之一。

2014年，牡丹江市政府曾經建議過烏蘇里斯克經貿合作園應該取得經濟特區地位。然而這個華人園區卻未出現在第一批遠東超前發展地域名單之中，現濱海邊疆區當局從未承認他的特惠園區資格或者優先投資項目資質。

在本文的大部分篇幅中，對黑龍江省在俄投資活動和國家參與此種活動情況沒有做簡單化的結論。恰恰相反，本文嘗試通過比倫分析和案例研究證明不可能做出簡單化的評估。完全依靠俄方或者中方的統計資料數據是不適當的，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將會受到其中一方構造的現實左右，然而我們卻能得出如下結論。

2010-2017年，黑龍江省企業在俄投資機遇和實際作為發生了質的變化，原因在于制定了國家鼓勵政策，這就促成了專業化的投資公司的出現和業已在俄運營企業的積極活動。已被做過分析的案例表明，至少一些黑龍江省在俄羅斯的重大而有名的投資項目由于中方國家的扶持以及有其他省區引進的大投資商的參與而正在實施。無論是國有龍興集團公司，還是吉信公司，都在一定程度上嘗試行使中介者的職能，而終結者的“后方”是由國家掩護的，終結者本身則應該把中國的大公司和俄羅斯市場聯系起來。

國家的扶持是否意味著國家方面對具體公司和具體項目的高度可控制，我們一些案例表明，這是概率極低的事情，因為公司處于利益最大化考慮進行運營，采取灰色的企業經營方式，處境艱難時就會暫停項目。從公司的經營活動觀察不出有損于經濟合理性而實現某些國家民族利益而有損于經濟合理性的意圖。多數在2015年啟動的重大項目尚未實施完成，因此評估黑龍江省投資挺進俄羅斯東部地區的成效性是極其復雜和非常困難的。

國家扶持在中國必然有副作用，這種作用在一定程度上可以解釋，為什么中國公司樂意向中國政府機關提供資訊信息，卻對俄方監管部門隱瞞真相。企業推介在俄積極的經營活動，興辦產業園，申報新項目是有利可圖的事。因為在新項目的名義下可以引來在中國取得并不簡單的財政預算撥款和銀行貸款。這里有個“產業園”的例子最能說明問題：從黑龍江省政府部門的資料數據看，其數量在俄羅斯國土地域內可謂擴增迅猛，而在俄羅斯人心中對其大都只有非常迷離而混沌的概念。

[1] п米納基爾.俄羅斯與中國在遠東：莫須有的恐懼和實在的威脅[J].區域空間經濟：俄文版，2009(3)：11-12.

[2]劉 爽.黑龍江省建設對俄羅斯跨境園區的模式與對策[J].東南亞縱橫，2013(10)：39-41.

[3] 呂 凱，呂 輝.黑龍江省在獨聯體國家投資興辦境外企業概況及對策[J].黑龍江對外貿易，1998(5)：13.

[4]張秀杰.對黑龍江省企業在俄羅斯跨國經營的思考[J].黑龍江社會科學，2004(1)：75.

[5] в·佳特洛夫.俄羅斯城市的“中國市場”—漸行漸遠的現實[J].國立伊爾庫茨克大學學報；政治學宗教學叢刊：俄文版，2008(1)；23.

[6] К Р紹萬特，V Z陳.中國調整對外直接投資結構[J].中國經濟學刊：英文版，2014(7)：141-163.

F830.59

A

1005-913X（2017）10-0007-05

2017-07-19

林 琳(1978-)，女，哈爾濱人，助理研究員，碩士，研究方向：中俄關系史。

［責任編輯：方 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