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承
3年前,醉先生來到了重慶,在嘉濱路下落腳。當時身旁右側的東水門大橋已經通車,對岸的重慶大劇院也開放多年,但江北嘴卻還遠未如今日這樣燈火璀璨。“白天還是一片鋼架工地,高峰期過去之后還能隱約聽到對面施工的聲音,晚上更是黑壓壓一片。”醉先生點起了一支煙,那一年,他在自己的胸口上文下了“Since 2014”的字樣。
有人說,好的服務就是沒有服務。在醉先生那一方長13米的吧臺后面,是15米的酒柜和忙碌的調酒師,如果碰巧和旁邊的客人點了一樣的雞尾酒,你會發現調酒師手下的每一個步驟和計量都絲毫不差。他們不會輕易和陌生的客人交談,但如果發現你選酒的時候犯了難,就會貼心地過來問:“您想喝什么烈度?”
醉先生說,自己時常會選擇不同的位置坐下,因為在不同的座位上,燈光、音量、視野,甚至是每一位服務生所能輻射到的服務范圍都完全不同。他想要感受每一個座位上的客人的感受,對店里的工作進行調整。當我起身準備去住店外的座位時,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身后的服務生嫻熟地幫我移開了椅子。
正如那年初到看到對面的江北嘴,醉先生的幻想里總會出現一個場景:店外的景色無常,隨著時光流逝而變換,店內的客人有的從年輕慢慢變老,有的再也不見,當然,還會有更多的新面孔。“就像《百年酒館》?”“對對對。”醉先生用起伏的手指指著我。“我這里的酒一直都摻水!”醉先生學著劇集里的老頭子,弓起背憤怒地拍著桌子。
醉先生當然不會在酒里摻水,相反,他向來都以自己的酒引以為傲。“跟我喝過酒的人都說我酒量好,我說才不是,我能天天這么喝是因為我喝的酒都是好東西,喝多了也不會難受。”醉先生深吸了一口煙:“不過,《百年酒館》里的那種感覺是我想要的,不管人來人往,也不管過去多久的時間,我都始終在這里,一樣的酒,一樣的人,唯一的不同,可能只是我們都已經老去,所以我直都不輕易動裝修。”
醉先生說,自己是一個酒鬼,各種各樣的酒喝了幾十年。說罷,他為我叫了一杯“阿貝10年”。“酒也會有不同的風味,這是我第一次接觸威士忌時的感覺,這杯酒會有消毒水的氣味,但卻像20歲的姑娘一樣,活力外放。”我和醉先生輕輕碰杯,在老爵士樂和昏暗的燈光里,想象十年之后,再次見到門口的“SINCE2014”。
推薦人語
嘉陵江水和老音樂是最好的下酒菜,醉先生雖沒有熱舞舞池和節奏派對,卻也別有一番風味。
地址:嘉濱路109-2號(洪崖洞斜對面江邊,米岸風情商業街)
最難忘的特點:店中有一款叫做“金剛芭比”的雞尾酒,外觀口感都幾乎與橙汁無異,卻由最烈的6款基酒調和而成,據說還沒有人可以在1小時里連續挑戰3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