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羊走私打開兩國貿易

◎劉志堅

山羊走私打開兩國貿易

◎劉志堅

宋朝開國后，趙普當上了宰相。大概是打天下的時候吃了太多的苦要找補一下，趙普每頓飯都要吃大量的肉，尤其是羊肉。漸漸地，他的嘴巴刁了起來，覺得東京汴梁周圍的羊肉怎么吃都不是味兒，想嘗嘗遼國的肥羊。

可是，由于立國不久，宋太祖嚴禁邊境貿易，如有違反，輕則受罰，重則充軍。因此，趙普只好忍著。但那些肥美的羊肉卻屢次出現在他的夢里，使他流了一枕頭的口水。趙普心想：自己堂堂一品宰相，搞幾只遼國的山羊來吃也算不了什么大事，便命令手下喬裝成商人，去往宋遼交界的鎮州（今河北正定一帶）買羊。

辦事的手下精明能干，不僅買了幾只羊，還學會了新鮮的烹飪手法—烤羊腿，快馬加鞭回來之后如法炮制，請趙普品嘗。吃著原汁原味的遼國料理，趙普高興之下，重賞了那人。可是一只羊只有四條腿，不幾天，趙普就斷頓兒了。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再次派人前往邊境，花了幾萬錢買了一群羊，運回相府養著慢慢吃。

從邊境運回一群活蹦亂跳的山羊，無論怎樣遮掩也會留下蛛絲馬跡。不久，趙普走私的消息就傳到了皇上耳朵里。一天夜里，宋太祖沒打招呼就帶著晉王趙光義駕臨宰相府，點名要吃烤羊腿。

趙普受寵若驚，吩咐廚師使出渾身解數好好料理。宋太祖不動聲色地吃著外焦里嫩的烤羊腿，連夸味道好極了。酒足肉飽之后，宋太祖忽然問道：“愛卿，你家有牧場嗎？哪里來的這么多羊？”趙普一聽冷汗直流，趕忙跪倒在地承認錯誤，一五一十地把走私山羊的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宋太祖聽完一臉的怒氣。

眼看皇帝就要發作，趙普的腦袋高速運轉，突然靈光一閃，說出了貌似已然深思熟慮的一段話：“皇上，微臣走私的確有違法度，但嚴禁邊境貿易對于大宋是不小的損失。我們跟遼、金、西夏有廣闊的邊境線，有人群的地方就有買賣，如果開辟專門的市場，讓雙方邊民進行互市，那么我朝就可以用絲織品、稻米、茶葉等換取番邦的羊、馬、駱駝等牲畜。然后朝廷設置專門的管理機構，不但可以掌控邊貿往來，還可以收取稅銀。我走私遼國的山羊，其實就是在試水而已。”

趙普說完，宋太祖的臉色和緩下來，趙光義則不停地點頭，認為趙普的想法很好。于是，宋太祖決定：走私山羊的事情不再追究，責成趙光義與趙普籌劃此事，盡快拿出方案。

趙普為了讓臨場發揮的搪塞之言變成可行之事，幾乎絞盡了腦汁，終于擬出了榷場（同鄰國互市的市場）設置與實施細則。宋太祖下令在趙普走私買羊的鎮州進行小范圍試點，這項政策頗受雙方邊民歡迎。后來宋太祖駕崩，趙光義繼位后繼續推行，到太平興國二年（977年）全面鋪開，在鎮、易、雄、霸、滄等州正式設立榷場。盡管后來榷場因為戰事而時開時停，但對于大宋來說，榷場的稅收是一筆極為可觀的財政收入。

編 輯 / 夕 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