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嘉
我在《非誠勿擾》
◎樂嘉
最初,《非誠勿擾》的制片人給我的任務是幫助女嘉賓全面地分析男嘉賓,但我沒有替她們做選擇的權利。另一方面,我早期能提供給男嘉賓的建議顯然影響有限,即使到最后環節,當男嘉賓進入到最后反選的局面時,也很難聽進我的意見。
在第7期的節目里,我很希望兩個男人能牽手自己喜歡的女生,一個是離過婚帶著孩子的溫志超,一個是在8 年里獻血達139 次的李家。前者是因為人們都有同情弱者的心理,我當初到上海來打拼時吃了很多苦頭,因此希望能給他提供力所能及的支持;后者是因為他的道德標準顯然是我們所推崇的,我看完他的VCR就對他肅然起敬。
遺憾的是,這兩個男人最后都沒有成功牽手女嘉賓。溫志超失敗的原因很簡單,正如女嘉賓所說,她們對對方照顧自己都嫌不夠,哪來的勇氣和能力去照顧別人?這話說得不假。
李家自從上次失戀打擊以后開始獻血,簽署了捐獻角膜和遺體的自愿書,汶川地震時還去做了志愿者。女孩們在道德和正義面前都被感動了,生怕自己不激動就會被認為道德不高尚,于是爭先恐后地支持。到了最后的關口,還有一位姑娘選他,結果被我的一個問題給廢掉了。我大概是這么問李家的:“你8年還是一個單身,那么這8年沒有女人的日子,你是怎么過來的?后面的女人有何信心可以替代你前面這個最大的傷痛?”這個問題的本質在于,過去的經歷對他現在的影響到底有多大?不過可惜還沒等他解釋完,女孩便認為這的確是個問題,擔心自己永遠不可能比他原先的女友對他重要,就把他給踢出局了。
之前的幾期節目,導演是希望通過我出的題目來測試男嘉賓的性格,事實上這與性格色彩學的本質毫無關系,是我們歷來所排斥的。不過,因為觀眾過去習慣了八卦的口味,也不可能接受心理專家在臺上給大家演講,所以節目組一直希望我能出一些好玩又有效的題目來測試。
所以,我一直像個看客。人家還能在天橋上徘徊兜風,而我卻是正宗的“看”——只能傻傻地坐著,如同坐在山上看著一群“母老虎”和一個個上來的“公老虎”斗法,等到他們過招過得差不多,我就幫“母老虎”們出個題目考考“公老虎”。
從第7 期開始,我調整了原來中規中矩、溫文爾雅的風格。我在課堂上向來以凌厲兇狠又直指人心的風格見長,而溫和根本就不是我的特點,我應該氣勢如虎。
我對制片人王剛說:“我再坐下去,憋在那兒,我的作用連只貓都不如。如果你把原來放在最后的問答環節換成可根據需要隨時穿插在節目中的形式,我可以玩得更轉?!?/p>
我在心里暗暗地想,我要努力學會離間計、攻心計、美人心計,我要亮出如虎的犀利爪牙,不斷刺激他們以促使他們彼此關照、相互碰撞和相互磨合。雖然還是坐著,但之后,灑家要變成“坐虎觀山斗”。反正不管怎么斗,都有孟大官人接著,以他的功力,盡可一收網底,用不著我擔心。
最后不得不說,7期之后的《非誠勿擾》不僅更好看,而且更好玩了。
(摘自《讓你的愛非誠勿擾》江蘇人民出版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