漸老只謀歡 雖貧不要官
——談談白居易的養生詩

◎曾慶鴻

漸老只謀歡 雖貧不要官
——談談白居易的養生詩

◎曾慶鴻

“漸老只謀歡，雖貧不要官。惟求造化力，試為駐春看。”（白居易《寄李相公》）江州、忠州、杭州，白居易做了幾任地方官后，本來打算“只擬江湖上，吟哦過一生”，但是，到了他51歲的那年，朝廷卻以右庶子之職把他召還京城。

離開外省，去作京官，是很多人求之不得的事情，白居易對這次改官還朝，卻并不怎樣熱心，主要有三個原因。一是“未厭余杭”，他和杭州有了深厚的感情，不愿離去。二是因為朝廷政治上的黑暗，正在此時，他的兩個好朋友元稹、裴度一起罷相，陰險狡詐的李逢吉一人獨居相位，黨同伐異，無惡不作，此時，白居易自然“無復長安心”（《食飽》詩）。三是因為近幾年來，白居易的身體不太健康，50歲那年，春來病眼，秋后病肺。病，使他減少了一些入京為官求上進“兼濟天下”的銳氣，早就打算“獨善其身”，退隱江湖了。

所以，白居易出發，本來說是“我發向關中”的，可是走到洛陽，就不走了，向朝廷要求分司東都，在洛陽買了房子，修了花園，做了在洛陽退隱的打算。

白居易晚年“不要官”。關于他“只謀歡”，這從他的很多詩篇中可以看出。

他寫過一首七絕，題為《勸歡》：“火急歡娛切勿遲，眼看老病悔難追。尊前花下歌筵里，會有求來不得時。”他還寫過一篇《勸行樂》。

白居易在絕句《少年問》中，以一問一答的形式說明自己如何“謀歡”：“少年怪我問如何，何事朝朝醉復歌?號作樂天應不錯，憂愁時少樂時多。”

白居易的《自在》《詠所樂》《快活》《達哉樂天行》《老來生計》等詩，都是寫他自己是怎樣“謀歡”的。

他在《快活》詩中寫道：“飽食安眠消日月，閑談冷笑接交親。誰知將相王侯外，別有優游快活人。”

白居易晚年，把得失、寵辱、貧富、官大官小，都看得很淡，只追求“安閑”與“歡適”。他在詩中說：“昔為風閣郎，今為二千石。自覺不如今，人言不如昔。昔雖居近密，終日多憂惕。有詩不敢吟，有酒不敢吃。今雖在疏遠，竟歲無牽役。飽食坐終朝，長歌醉通夕。人生百年內，疾速如過隙。先務身安閑，次要心歡適。事有得而先，物有損而益。所以見道人，觀心不觀跡。”（白居易《詠懷》）

白居易71歲那年，唐武宗素聞白居易之賢，想用他為宰相，并把這想法告訴了一些大臣，白居易也知道了。當時，如果白居易稍微作出些姿態，疏通疏通關系，就可能做了宰相，但白居易覺得自己既老且病，不加理睬，于是李德裕改薦白敏宗為相。

4年后的8月，白居易悄然長逝了，但留下諸多詩詞、佳話一直為人們稱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