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亮 吳雨峻
國際關系及中國外交政策視野下的“一帶一路”
李昊亮 吳雨峻
“一帶一路”戰略是中國外交實踐的最新發展,在國內外都引起了熱烈的反響與討論。本文從國際關系及外交政策角度分析了“一帶一路”戰略并展望了未來的發展與目標。
一帶一路 國際關系 外交政策
中國國家主席習近平在2013年9月和10月先后提出了建設“新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戰略構想,直至今天,這一戰略構想仍在引起國內外學者的廣泛討論以及相關國家乃至全世界的強烈關注。它是中國改革開放后外交實踐的最新發展,也是中國共產黨的十八大外交思想的具體化表現。它的提出絕非突發奇想,而是有著從古到今深厚的理念淵源。
古代絲綢之路最初的作用是運輸古代中國所生產的貨物,其中又以絲綢為主要代表,故命名為“絲綢之路”。古絲綢之路促進了沿線各國的經貿發展,是古代亞歐互通有無的商貿大道。它也促進了歐亞大陸各國人民的溝通交流,增進了各國人民之間的了解和友誼,有力的促進了東西方政治經濟和文化的交流。
回到當今,我們能從“上海五國”到上海合作組織的發展中找到其理念淵源。“上海五國”主張實現亞洲的和平與穩定,這與“一帶一路”戰略構想的目標是完全一致的。而上合組織所體現的新安全觀、新型的國家間關系、新型的合作模式,這些都與“一帶一路”所提出及表現的不謀而合。“一帶一路”的終極目標,就是要鼓勵更多的文明復興,打破以國家為單位來思考和發展的限制,最終建立新的、符合歷史潮流的文明體系。這絕不是要搞區域經濟聯盟,也不是要搞一體化組織,而是代表了一種新的發展合作理念,確立一種創新的國際合作模式。
在國際關系中基本能以兩大主義來研究近乎所有的外交活動,即理想主義與現實主義。聯合國就是理想主義的代表,它是為了維護世界和平,協調世界上各國之間出現的沖突與矛盾。理想主義的代表人物伍德羅威爾遜認為,通過建立國際合作組織,健全并簽訂國際法及國際公約對于確保國際和平與安全具有重大作用及意義。現實主義代表人物主要有摩根索、沃爾茲、海默,他們的觀點多是以國家利益為重,強調國家總是追求自己的國家利益,國家利益是國家行為的主要尺度。現實主義追求強大的國家實力,這其中又以軍事實力為重,他們強調世界正處于無政府狀態,而這種狀態下的首要目標就是生存,軍事實力則是保障生存的最重要手段。
“一帶一路”戰略是將兩種主義相結合的戰略構想。它的理想主義體現在“伙伴關系”,其精髓體現在它的互聯互通,具體措施就是“五通三同”。它是通過經濟手段來促進整個歐亞大陸乃至全球的共同發展,共同打造政治互信,經濟融合,文化包容的利益共同體;共擔風險,共同治理,打造責任共同體;以互利共贏理念實現共同繁榮,共襄盛舉;共迎挑戰共擔風險,最終打造中國與沿線國家的命運共同體。要實現這種關系的合作模式,基于雙方存在共同的利益且對其有著較為相同的認識,以及為尋求共同利益而開展合作的動機。它是我國從冷戰時期的“結盟模式”到“不結盟模式”,再到后冷戰時期所調整與創新之后的產物。它是在雙方平等互利且彼此尊重主權的基礎上,通過接觸、對話、協商等途徑建立這種關系,從而超越零和博弈,使得合作關系中的各國能夠追求并實現互利共贏。互聯互通正是實現這種“伙伴關系”所必不可少的一個條件。
而“一帶一路”在現實主義中,一方面體現在國際關系中各個國家最為敏感的也最重視的安全問題。中國在和平發展與反恐治理方面有著一些經驗,不過“一帶一路”沿線國家包括中國,仍處于恐怖主義或是局部戰爭邊緣的陰影下,這也是很多國家長期處于現代化邊緣的原因之一。尤其是中亞地區的動亂,其中之一的說法就是根據亨廷頓的“文明沖突論”,中亞地區匯聚了基督教、佛教、東正教、猶太教、儒教等多種文明,這樣就會出現一個個文明的斷層帶,從而滋生出恐怖主義這種極具代表性的安全威脅。[1]自冷戰結束以來,非傳統安全威脅的問題日益浮現,這些安全威脅中有很大一部分都是由于國家經濟不景氣而引發的動蕩不安。而“一帶一路”能夠為此帶來改觀。另一方面,“一帶一路”戰略在現實主義的基礎上實現了超越。對于我們處于的國際無政府狀態下,依然堅持從國家利益的角度出發考慮問題,但打破了以單個國家為思考單位的限制,以共同體的形式出現。在合作的同時,為本國謀求利益。這樣不但沒有犧牲自身國家利益,還解決了自身發展不足的問題。從而實現在國際無政府狀態下,不僅僅以安全為唯一考量,而是尋求到另一種國家合作思維模式。
新中國外交在經歷了前期的“另起爐灶”、“打掃干凈屋子再請客”、“一邊倒”,20世紀40年代末至60年代末的“反帝反修”之后,提出了構建睦鄰外交的外交政策,這表現了中國對于睦鄰外交的越發重視。中國秉承“與鄰為善、以鄰為伴”的外交方針和“睦鄰、安鄰、富鄰”的外交政策。而“一帶一路”戰略不僅在構建睦鄰外交方面有著極為積極的作用,同時也有著打破傳統全球化下國際秩序的“西方中心論”的意義。
現階段“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主要依托于中國現有的戰略通道,即中巴經濟走廊、中印緬孟經濟走廊和中蒙俄經濟走廊。這其中,中巴經濟走廊位于絲綢之路經濟帶和21世紀海上絲綢之路的交匯處,乃是“一帶一路”的旗艦項目和先行項目。中印緬孟經濟走廊則一直具有較好的歷史和人文基礎。而中蒙俄經濟走廊雖然成型較晚,但縱觀古今,三國相互毗鄰,都面臨著經濟發展和現代化的任務,在發展方面高度契合。在此基礎上,中國已與30多個國家簽署了“一帶一路”合作協議,與20多個國家簽訂了產能合作協議。在整個2016年,中國在“一帶一路”沿線各國的投入已經達到了150億美元左右,而中國企業已經在沿線20多個國家建立了56個經貿合作區,累計投資超過185億美元,為東道國帶來了近11億美元的稅收和近18萬個就業崗位。中國對于“一帶一路”戰略的務實態度已經不言而喻,需要的就是與其他各國增進政治互信,而這絕不是中國一家的“獨唱”,而是需要各參與國來“大合唱”,中國一直秉承開放的原則歡迎世界各國參與到“一帶一路”戰略的實施中。
長久以來,許多國家對于中國的對外政策都帶有偏見或誤讀,歸根結底是因為文化背景與歷史語境的不同,中國概念太過中國化、本土化,不了解中國特殊文化背景的外國人很難理解中國價值概念,也很難把中國的政治語言翻譯成他國語言。“一帶一路”戰略的應運而生,是在用世界語講中國故事,闡明中國政府其政策主張背后的文化內涵和歷史底蘊。它用一個實踐性的、具象化的政策告訴世界應該如何正確的理解“四特”中國,既特長歷史、特大規模、特世俗社會、特殊崛起。講清楚中國外交政策的文化內涵,那么中國就有了外交的主動權、話語權,其它各國就不會把“不干涉內政”理解為“不負責任”。從而體現出我國一直以來的外交政策宗旨:
以勢交者,勢傾則絕;以利交者,利窮則散。
以權相交,權失則棄;唯以心相交,方成其久遠。①
“一帶一路”戰略通過經濟手段帶動參與國家的經濟發展,同時用經濟發展帶動文化交流與融合,從而尋求多種文明的對話與交流,減少沖突,最終通過共同體,實現安全治理的目標。
注釋:
①隋?王通《文中子·禮樂》.
[1]胡鍵.一帶一路戰略構想及其實踐研究[M].北京:時事出版社,2016:151.
咸陽師范學院文學與傳播學院)
本文系咸陽師范學院2016年國家級大學生創新創業訓練計劃項目:“文化及國關角度淺析‘一帶一路’的戰略作用”,項目編號:201610722001。
李昊亮(1996-),男,漢族,陜西西安人,咸陽師范學院文學與傳播學院學生,研究方向:漢語言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