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 莉
(哈爾濱市群眾藝術館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談古典舞獨特的藝術內涵
——以《垓下雄魂》為例
謝 莉
(哈爾濱市群眾藝術館 黑龍江 哈爾濱 150000)
古典舞《垓下雄魂》,生動再現了中國古代楚漢爭霸的歷史畫卷,將發生在公元前202年的垓下戰役搬上舞臺。舞蹈并不著意于具體的物和事件,而是通過男子群舞的方式,以中國古典舞身韻為語言,以中國傳統的劍為道具,表現壯士的陽剛之美,展示英雄忍辱負重的悲劇色彩。
古典舞;群舞;《垓下雄魂》;藝術內涵
舞蹈開場時,在黑暗中,悲壯的鑼鼓聲響起,似乎在預示著悲劇的來臨。大幕緩緩拉開,一群身著青銅鎧甲的武士巍然屹立于舞臺上。他們臉上的表情肅穆莊嚴,氣宇軒昂,個個手中都長劍緊握。而后音樂風格一轉,古曲《十面埋伏》的樂聲悲愴而動人心弦,琵琶聲如滔滔江水般一瀉千里,這群武士也頓時鮮活起來,邁開腳步揮動長劍,馳騁沙場……音樂的漸慢宣告了尾聲的到來,舞臺燈光逐漸柔和、朦朧。天空中的飄雪打著旋兒陣陣落下,漸漸湮沒了那里近百年的滄桑戰場,與那些曾經用血肉之軀書寫它的勇士們……
舞蹈共分三段。首段展示古戰場的風貌:有軍陣的布局,有將士的廝殺,有地面的劍舞表現匍匐前行,有三人舞戲曲甩發突出死之主題,腳步鏗鏘間展現英雄的忍辱負重和不屈的斗志。第二段為分組舞段:獨舞表現奔赴疆場,用飛行于高空的技巧刻畫小戰士的敏捷;四人劍舞組則顯示舞蹈的華彩,流動的劍步、劍影展示出戰士們嫻熟的武功;攻城的形象以及交織性的編排使舞蹈推向高潮。第三段是舞蹈的升華,在飛流絢爛的刀光劍影中我們記住勇士們不朽的魂魄和英姿。
整個舞蹈以獨舞和群舞水乳交融,相互渲染,始終貫穿于舞蹈的三個舞段中。例如,以群舞放大群舞人物的心理,使群舞成為項羽獨舞的內心獨白和夸張演繹。他們時而與獨舞的動作節奏完全一致,烘托放大獨舞所表現的悲愴與無奈;時而與獨舞動靜錯落,形成一種視覺的對抗與反差,突出和彰顯獨舞主要角色內心的掙扎與反抗。舞臺上,他們的如影隨行使觀眾產生一種強烈有力的音樂復調的感受。再如,舞蹈中有一處群舞按同一節律整齊地舞動,一名勇士自舞臺后方慢慢逼前,且與整個群舞動作、節奏、氣氛不同,給人一種逼近的沖擊感。更為經典的一處是將近結尾處一位勇士獨立成為視覺單位,緩慢艱難地在舞臺前右側方舞動,其余舞者以各種造型緊湊地矗立在舞臺后左側方,燈光以光柱的形式直投給群舞一方且滿天飄雪。這樣一來給觀眾一種兩個時空、兩個世界天各一方的孤獨感和沉重感。在《垓下雄魂》群舞與獨舞關系的處理中,編導采用了類似交響編舞的方式,也以音樂為基礎,發展和豐富了具有中國意象色彩的處理方法,不失為音樂視覺化、舞蹈交響化在中國的有益嘗試。
說到道具,劍歷來被視為中國陽剛之美的凝結和精華。它負載著無數壯士“劍在人在,劍亡人亡”的生死承諾;在該舞劇中,用劍最為精彩、與眾不同的地方,一處是在群舞地面的劍的層層遞落。隨著次第有聲的琵琶古曲,匍匐于地面的將士手中的劍有秩序地層層倒下,舞臺上,觀眾看不到舞者,只有無數把泛著凜冽寒光的利劍時起時落,讓人從這無生命的道具中聯想到他們的主人血戰沙場……另一處是一位戰士不幸戰死,被戰友抬著從幕中緩緩走出。人死了,而他的劍絳卻至死被緊緊地咬在口中,垂至地面。死者口中的劍仿佛被附著了主人的魂魄,繼續在空中微微地畫著圈……這小小的一點動作是比任何技巧都來得生動和震撼的,牽動了無數觀眾的心。
《垓下雄魂》的悲劇色彩很大程度上來源于細致巧妙的道具。劍的運用,特別是上文所描述的“劍的層層遞落”和“壯士的含劍而去”為悲意象的營造抹上了濃濃的一筆。另外,長發的運用也是功不可沒。舞蹈并不把戰士們塑造為毫發不亂、干凈利落的英武形象,而是為他們蓄起一頭濃黑的長發。戲曲甩發的點睛借鑒使原本空泛抽象的“悲”字具象為勇士們一腔熱血,一身技藝,背水一戰,終落得含恨投江的無奈和凄涼。劍之剛,發之柔,在這里被合為一體而后新生——陽剛之劍因無處施展而散發陰柔,陰柔之發因至死不渝而顯得剛強。悲劇之美,辯證之美在舞蹈中傳于觀眾,沉淀進他們的心靈。另外,平圓、立圓、8字圓等舞蹈語匯的挑選與動靜對比等舞蹈技法的使用,也是產生舞蹈最終悲劇色彩的硬件條件。最后,還有動作的低空操作。
我們在整個舞蹈中都可以看到許多動作是在地面或是近地面完成的,例如許多技巧動作編導設計讓演員雙手撐地倒下,給人一種動作的沉重感;甩發動作是雙手扶地在地面完成;甚至在一處調度中直接讓三位演員橫向躺在舞臺前方,不做任何動作,與后方舞蹈的壯士們形成鮮明對比的同時悲感頓生。西方現代極為重視地面動作,編導在這個舞蹈中賦予地面動作完全的中國色彩。
[1]陶琳.軍旅舞蹈的獨特魅力——談“前線”的舞蹈[J].舞蹈,2002,(11):6-10.
[2]何奕平.談中國古典舞中的神韻之美[J].群文天地,2012,(15):150.
J722.4
A
1007-0125(2017)15-0113-0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