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博
湖湘文化發展歷程溯源
黎博
湖湘文化作為一種地域性文化,屬于中國文化分支的一部分,作為一種區域性的歷史文化形態,它有著自己的文化特質,也有特有的時空范圍。從空間上說,湖湘文化指湖南區域范圍內的地域文化;從時間上說,它是兩宋時期構建起來并延續到近代的一種區域文化。湘曾是楚文化的重要腹地,湖湘文化成型之前,這里已經出現了區域性文化形態——苗蠻文化與南楚文化。
毛澤東說:“自有中國,就有湖南。湖南在古為蠻地,在周為楚國,在漢為長沙國,唐為節度使,為荊湖南道,至元建為行省,清明仍之,至今不變。”湖南古時全境均隸屬于楚,故有學者認為古楚文化為湖湘文化源頭,湖南可謂是南楚文化的中心,而后春秋戰國時期,楚、秦二國紛爭不斷,導致激烈的社會變革,與此同時,各種流派紛紛形成,百家爭鳴,為后人留下了寶貴的文化思想。
中國古代文化史的發展經歷了一個重心南移的歷程,在南宋完成文化重心南移,不僅確立了地方行政區域的“湖南”,也出現了“湖湘”的人文地理概念。這段時期文化教育、學術思想前所未有的興盛,從而推動湖湘文化的形成和崛起。同時,這個時期的中國思想文化正在進行以儒學為主體的文化綜合,同時兩宋興起的理思學潮作為當時新生的學術思潮其主要特點在于對傳統思想文化的綜合,以復興儒學為旗幟,又大量汲取吸收并綜合佛、道兩家的宇宙哲學和思辨方法。理學思潮的興起標志著一種更具綜合性的新儒學的文化形態出現,又由于文化重心南移和儒家地域化,使得以儒家為核心、綜合釋道的文化形態在湖湘繁衍、發展,從而促成湖湘文化的形成和崛起。
湖湘文化產生之后,就遭遇到戰亂的侵害,經歷南宋末年元蒙異族入侵,“宋之亡也,岳麓精舍諸生乘城共守,及破,死者無算”。湖湘精英大多在戰亂中犧牲,文化遭受摧殘,湖湘學派出現一個長時期的人才斷層,此間出現了長達數百年的沉寂局面。梁啟超曾評價道:“湖湘學派,在北宋為周濂溪,在南宋為張南軒,中間很消沉,之船山而復盛。”
湖湘學派發展至王船山形成了 “一個以唯物主義為理論基石,為辯論分析為思想方法,以民主啟蒙為重要特征,以民族至上為核心內容的空前博大精深的思想體系。”船山友人劉獻延在《廣陽雜記》中指出:“其學術無所不窺,于六經皆有發明,洞庭之南,天氣元氣,圣賢學脈,僅此一線耳。”
船山思想啟迪了眾多后世湖湘學子,成為有志之士走向成功、走向革命的思想動力,成為一股洶涌澎湃的時代思潮,對接下來的湖湘文化發展壯大產生了直接深遠的影響。清嘉慶道光時期,以陶澍、魏源等為代表,首次提出“以夷之長以制夷”,主張通過學習外國先進文化和技術來實現富國強兵,標志著代表湖湘文化的第一個典型群體的誕生;隨后,在清同治時期,以曾國藩、左宗棠等為代表,組建湘軍集團,開創“洋務運動”,將“經世致用、富國強兵”的主張從思想理念付諸于實際行動;至清末,以譚嗣同、熊希齡等為代表,將“經世致用”從經濟層面提升到政治層面,將民主政治觀念引入中國,提出維新變革,發動“維新變法”運動,對幾千年的中國帝制形成巨大沖擊。
湘軍是晚清社會重大的歷史現象,對湖南百年來的歷史發展產生了巨大的社會影響,構成湖南近代史輝煌的一面。湘軍與湖湘文化又是相互聯系密不可分的。湘軍可以說是湖湘文化的產物;湘軍人物對湖湘文化傳統的弘揚與光大,堪稱湖湘文化重要發展階段;湘軍深遠的影響又成為弘揚湖湘文化的動力,構成湖湘文化發揚光大的內在機制。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湘軍之興,乃是湖湘文化深厚土壤的產物。特別是嘉道之際興起的湖湘學風,成為培養湖南經世派士人群體亦即湘軍將領群體的文化機制。
經過乾、嘉時期的鼎盛發展之后,清代漢、宋之學繁瑣與空疏的弊端逐漸顯露,同時嘉慶以后清朝的統治也由盛轉衰,出現了種種社會危機。學術自身的嬗變與社會的轉型要求新的學術流派的出現,以適應新的時代,在嘉道之際漢宋調和、今文經學的復興和經世致用之學崛起的新的學術思潮快速發展。經世致用之學在學術淵源上,是對清初顧炎武、王船山等人“通經致用”的漢學本原回歸,反對治經的繁瑣零碎和空疏無物,主張治學當為國計民生,為社會實際問題的解決有所裨益。這一種學術傾向,可以說是湘籍學人倡導并執其牛耳,從而導引出以經世致用為特征的湖湘學風的興起。
近代以來,湖南形成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才群,學術界習慣地以咸豐年間曾國藩練湘軍作為湖南人才群興起標志。實際上,早在鴉片戰爭前后,以倡導經世致用的陶澍、魏源、賀長齡等為代表的地主階級改革派,就已形成了近代湖南的第一個人才群體,其后是曾國藩、左宗棠、胡林翼等洋務派為代表的湘軍人才群,再后又有以譚嗣同、唐才常、熊希齡等資產階級改良派為代表的維新人才群,辛亥革命時期還產生了黃興、宋教仁、蔡鍔等為代表的辛亥革命人才群。在經過了楊昌濟、黎錦界熙、徐特立等一代教育家承前啟后的教誨之后,更產只是生了以毛澤東為核心的現代湖南無產階級革命家群體。
作者單位:湖南工程學院
黎博(1987.9—)男,漢族,助教,研究生,湖南工程學院思想政治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