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者_云陽 編輯_風火輪 設計_李陽
再見,余光中!您的詩道出了多少留學生的“鄉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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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光中曾說:“凡我在處,就是中國?!币舱f過:“我以身為中國人自豪,更以能使用中文為幸?!?/p>
據人民日報客戶端消息,臺灣中山大學12月14日中午發布新聞簡訊,證實該校外國語文系榮譽教授、著名詩人、《鄉愁》作者余光中于當天上午10時多病逝,享年90歲。
余光中,1928年出生,是知名文學家、詩人、散文家。他祖籍福建永春,1949年隨父母遷香港,次年赴臺。余光中從事文學創作超過半個世紀,馳譽海內外,一曲《鄉愁》在全球華人世界引發強烈共鳴。他曾說:“凡我在處,就是中國。”也說過:“我以身為中國人自豪,更以能使用中文為 幸?!?/p>
對于“凡我在處,就是中國”,余光中這樣回答:“現代的年輕人常常離開故鄉去外面的世界闖蕩,于是就會產生“懷鄉”“思念”的情感,前者是一種地理上的懷念,后者是一種人倫親情上的靠近,這兩者構成了游子文化的“縱橫坐標”?!边@就好比留學生出國在外,初來乍到,什么也不懂,要做的事太多,能做的事又太少,這個時候想家的情緒就會涌現,想念爸媽貼心的關懷,朋友熱心的幫助。
1961年,余光中赴美國進修。第二年獲愛荷華大學藝術碩士。在臺灣地區早期的詩歌論戰和20世紀70年代中期的鄉土文學論戰中,余光中的詩論和作品都相當強烈地顯示了主張西化、無視讀者和脫離現實的傾向。如他自己所述,“少年時代,筆尖所染,不是希頓克靈的余波,便是泰晤士的河水。所釀業無非一八四二年的葡萄酒?!?/p>
留學美國后,英語水平極好的他不僅譯介了許多英美文學作品,而且有一套自己的翻譯理論。并創作了《芝加哥》《登樓賦》這樣的詩文。他曾強調翻譯須用純凈的中文,而只有母語掌握好,才能作出好的翻譯作品。
余光中的母校愛荷華大學又稱艾奧瓦大學,成立于1847年,為一所研究型大學,在國際上享有聲譽。愛荷華大學也是著名的十大聯盟(Big Ten)所屬學校之一,被美國社會譽為“公立常青藤大學”之一。愛荷華大學尤其以醫學院、法學院、商學院知 名。
對于留學生而言,余老的詩其實也說到大家的心坎兒里去了。
遠在海外的留學學子們,與家鄉相隔千里。他們在世界的這一頭,而親人們在世界的另一頭。只有真正面臨距離的阻隔,才能夠體會到鄉愁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
“鄉愁”不可避免,但如若有著“凡我在處,就是中國”的信念,將“鄉愁”轉換成一種催人上進的動力,不失為一種釋解鄉愁的好方法。
芝加哥
新大陸的大蜘蛛雄踞在密網的中央,
吞食著天文數字的小昆蟲,
且消化之以它的毒液。
而我撲進去,
我落入網里—一只來自亞熱帶的難以消化的金甲蟲。
文明的群獸,摩天大樓壓我們
以立體的冷淡,以陰險的幾何圖形壓我,
以數字后面的許多零壓我,壓我,
但壓不斷飄逸于異鄉人的灰目中的西望的地平線。
迷路于鋼的大峽谷中,日落得更早—
鐘樓的指揮杖挑起了黃昏的序曲,
幽渺地,自藍得傷心的密根歇底沏。
爵士樂拂來時,街燈簇簇地開了。
色斯風打著滾,瘋狂的世紀構發了—罪惡在成熟,
夜總會里有蛇和夏娃,
而黑人貓叫著,將上帝溺死在杯里。
而歷史的禁地,嚴肅的藝術館前,
巨壁上的波斯人在守夜
盲目的石獅子在守夜,
檻樓的時代逡巡著,不敢踏上它,高高的石級。
而十九世紀在醒著,文藝復興在醒著,
德拉克魯瓦在醒著,羅丹在醒著,
許多靈魂在失眠著,耳語著,聽著,聽著—
門外,二十世紀崩潰的喧囂。
鄉愁
小時候,
鄉愁是一枚小小的郵票,
我在這頭,
母親在那頭。
長大后,
鄉愁是一張窄窄的船票,
我在這頭,
新娘在那頭。
后來啊,
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
我在外頭,
母親在里頭。
而現在,
鄉愁是一灣淺淺的海峽,
我在這頭,
大陸在那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