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鼻子投靠誰的臉

>>> 王 喆

我的鼻子投靠誰的臉

>>> 王 喆

就 診

我看不見她的臉，她白色的衣褂遮住了我的眼。春風吹拂而過。

湖邊的柳樹壓彎了腰滿樹的葉子嘩啦嘩啦地響在說什么呢。擺脫嗎？

我離開她的時候低了低頭就像

人們走進春天挺起胸脯。

我的鼻子投靠誰的臉

平日，我的眼珠向內回扣，夾雜著神經，不得不低垂的頭，直到碰觸那用力轉向我上下翕動濕潤而失去了嗅覺的鼻子。

以及其他。集中凸顯出褐色又浮腫的那是誰的臉，猛然撞在側旁一層層水泥灰皮剝落的墻壁上。

夜里一滴水滑落

空氣沸騰。在它們彼此熨燙的褶痕之間一滴水沁入又溢出。那些透明的破碎的瞬息就像拋棄一切又像挽回自己。

它究竟什么時候才可以落定。又或者此外所有的界限都在上升那些無限降臨就這樣抵達深淵之底。而我一次又一次，從夢中醒來。

離 開

也許是無意記住的名字，阻止人們奔跑。他們前傾身體，頭依靠著影子就像延續著對面來者的身份。風緩和了下來，吹向另外一邊。他們的胳膊晃蕩在身后白色的墻壁上。

人們撫摸著臉，一些偶然余留唇邊的吻。他們抬起頭看了看天空中，懸掛著一只半閉的眼。

沿著低處的來路，他們繼續走開了。

有沒有更低的去處。

告 別

追求不得以及收獲的。那些熟識面孔的不可知者。

人們的囑托我都想不起來。這一側街道在另一側塌陷。我必須經過人群敘述更簡單的故事。只要在夜幕來臨時走進燈光中一朵黑暗。

我揉著眼皮倒在路邊的草叢里。月亮曾經繞開云彩出現。我閉上眼睛拍打膝蓋穿越十字路生活從來都直截了當。

當我抵達的時候她在哪里。從前或是以后所有的道路都離開了它們自己。

而我再也找不回路過時又一次遺棄的自己永遠地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