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游走加州一號公路

文、攝/凌 音

舌尖游走加州一號公路

文、攝/凌 音

舊金山—懷舊料理

我發現在國外的旅行中，靠海的城市碼頭很多以“漁人碼頭”命名。這些紀念漁人捕魚豐碑的古老碼頭，如今已成為風景瑰麗、美食誘人的游客“打卡”之地，舊金山亦不例外。

我們乘坐灣區捷運（Bart）游覽舊金山，于中午時分抵達39號漁人碼頭。杰弗遜街與泰勒街交匯處的巨蟹地標，那張牙舞爪的鮮活架式真令人垂涎。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們把一家家海鮮大排檔圍得水泄不通，因為冬季正是品嘗丹金尼斯大海蟹（Dungeness Crab）的最佳季節。我看到店家將活蹦亂跳的海蟹扔進沸水大鍋，少頃便將全身通紅的海蟹撈出來用冰塊保鮮。當我們翹首以待的大海蟹終于端上簡易的小餐桌，我需要做的只是將檸檬汁淋在蟹身，并蘸黃油食之。自古咸、鮮不分家，丹金尼斯大海蟹就是最好的注解。在這里不要企圖點一份香辣炒蟹，因為這會被當地人視為“暴殄天物”。這貌似原始的烹飪與極簡的食法才是享用海蟹咸鮮美味的法寶，也是一個半世紀前移民到此的意大利漁民為后人留下的口口相傳的飲食秘笈，從未被改變。

丹金尼斯大海蟹已將我的味蕾徹底征服，與之相配的最佳搭檔，是當我掀開有如碗狀的波丁酸面包蓋口，一份熱氣騰騰的蛤蜊奶油湯呈現在掏空的面包殼里。醇香馥郁的蛤蜊奶油濃湯是舊金山灣區久負盛名的開胃湯。我心想古人以“魚”、“羊”造字為“鮮”，而這大洋彼岸的純奶油與鮮蛤蜊之組合能出其右。我將酸面包撕成小塊浸上湯汁送入口中，富有嚼勁的面包之酸香與海鮮濃湯之鮮美，伴著海風輕拂，海鳥翱翔，真是好享受。

波丁酸面包起源于舊金山。1849年，當美國北加州發現金礦的消息不脛而走，無數胸懷夢想的人們從世界各地奔赴舊金山。隨著淘金潮的大批涌入，法國人波丁（Boudin）以原生酵母配方研制出的“波丁酸面包”， 以其超乎尋常的開胃酸爽與發酵食品的保質特性，受到礦工們的追捧。礦工們將酸面包塞進同樣因淘金而發明的李維斯帆布牛仔褲兜里，一天的口糧在礦井下就這樣解決了。而那份原始酵母好似一顆種子，在一個個酸面包中生根發芽，延續至今。

舊金山蘊藏著太多的故事，而那一輛輛叮當作響，沿著蜿蜒起伏的山海勝景緩緩行駛的叮當車，則是這座移民城市復古懷舊的流動風景線。于是，我們乘上從漁人碼頭海德站始發的叮當車，抵達唐人街。街區高低錯落的招牌上熟悉的漢字，讓思鄉的腸胃更眷戀家鄉的味道。香辣誘人的川菜、港味十足的燒臘點心、熱氣騰騰的云南米線、老北京炸醬面……徜徉的腳步仿佛踏上了回家的路。

傍晚時分，我們步入唐人街的近鄰“小意大利區”，舌嘗五味已不夠用，我要做的是跟隨自己的鼻子。當我推開“刺鼻玫瑰（Stinking Rose）”的餐廳門，強烈的蒜味撲鼻而來，預示著我將開啟一段冒險刺激的美食之旅。店家主打品牌是意大利移民開創的大蒜料理。無論將蒜末和香草混合而成，并以橄欖油腌制的大蒜沙司涂抹在新鮮出爐的面包上，還是大塊朵頤以眾多大蒜瓣子焗烤螃蟹大蝦的海鮮鐵板燒，那份繚繞于胸意猶未盡的辛辣氣息，讓我不得不為“辣”重新定義。

此外，舊金山的各色口味賦予游客舌嘗天下的權利，藏身于街弄里巷的法國大餐、日式料理、墨西哥的夾餡薄餅“塔可”……來自世界各地的廚師共同打造出了這座“美食聯合國”。

TIPS

交通：因舊金山市內道路起伏蜿蜒，停車位難找且費用較高，建議當天從舊金山市內酒店乘坐Bart前往39號漁人碼頭。可乘船游覽海上風光，并在碼頭大排檔飽食。之后搭乘叮當車車覽舊金山，并以腳步丈量唐人街、小意大利區等地，以舌尖品鑒這座“美食聯合國”的真諦。

餐廳推薦：

Boudin Bakery & Cafe

(波丁酸面包漁人碼頭旗艦店)

地址：160 Jef f erson St,

San Francisco, CA 94133

刺鼻玫瑰（The Stinking Rose）餐廳

地址：325 Columbus Ave,

San Francisco, CA 94133

蒙特雷—阿甘的足跡

這里有波瀾壯闊的17英里海灣（17 Miles Drive），千帆飛揚的老漁人碼頭；罐頭廠街講述著因沙丁魚而成就的那段輝煌，文藝伊甸園卡梅爾（Carmel-By-The-Sea）被稱為小資的天堂……此外，位于舊金山以南的蒙特雷（Monterey）還擁有那個大智若愚，勇往直前的阿甘。

“我媽媽常說，人生就像一盒巧克力，你永遠不知道會嘗到哪種滋味。”在蒙特雷海港的阿甘蝦餐廳（Bubba Gump Shrimp Company）前，木椅上放著阿甘旅行的小皮箱，還有那雙跑鞋，好似原音重現阿甘坐等公交車時旁若無人的自言自語。1994年影片《阿甘正傳》在全球上映大獲成功，出品商派拉蒙影業公司的母公司維亞康姆敏銳地抓住了這一商機，于1996年在蒙特雷海港開設了全球首家阿甘餐廳。

走進餐廳，仿佛走進了《阿甘正傳》。墻壁上的帆船模型令我想起影片中颶風在大海上肆無忌憚地狂虐，捕蝦船統統折戟沉沙，唯獨阿甘以他心中的女神—青梅竹馬“珍妮”命名的幸運之船，賺得盆滿缽滿。借此情節，阿甘餐廳以鮮蝦為主打品牌。

前菜是混合著清新的綠葉蔬菜、核桃干果、酸酸甜甜的鮮梅子，以及油光閃亮的大蝦，配以青檸澆汁,“Spring Salad Mix”這沙拉名字就像把明媚的春天收入盤中。最贊的是“一鍋匯”。厚實的鐵皮鍋盛裝的大蝦、火腿肉、玉米、紅薯、胡蘿卜、芹菜等一半傾倒在盤中可食用油墨報紙上，那是電影中虛擬的阿甘家鄉—阿拉巴馬州綠茵縣的當地小報；另一半菜品依舊留存鍋中，銀灰色的鐵鍋手柄懸置于餐桌之上，造型別致有趣。我邊吃邊想，目前全球共有32家阿甘餐廳海鮮連鎖店，影片投資商未必想以餐廳賺錢，而是以期時時喚起公眾對阿甘胸中永不言敗的美國精神，以及對美國那段歷史抹不去的回憶。

TIPS

交通：交通：舊金山—（185公里）—蒙特雷街區—(5.5KM) —17英里海灣起點----(17miles) —17英里海灣終點—(1.3KM) —卡梅爾

餐廳推薦：

阿甘蝦餐廳（Bubba Gump Shrimp Company）：

地址:720 Cannery Row, Monterey, CA 93940

卡梅爾面包咖啡店(Carmel Bakery and Cof f ee Co.）

地址：Ocean Ave, Carmel-By-The-Sea, CA 93923

推薦在這家卡梅爾鎮的百年老店里享受下午茶與甜品。

賽普拉斯酒店餐廳（Cypress Inn）

地址：7th Avenue & Lincoln Street, Carmel, CA 93921

酒店位于卡梅爾核心區，推薦在此享用晚餐。店家獨門秘制的燜燒牛短肋骨（Braised Short Ribs），以牛肋佐以上好葡萄酒文火慢燉，軟嫩脫骨，醇香味濃，并搭配焦糖胡蘿卜、菠菜、土豆等。27美元的售價性價比高。酒店住宿價格約人民幣1500元/晚。

好似一場永不謝幕的流水席，我們從舊金山出發，駕車穿行于加州一號公路旖旎壯美的海岸線，品嘗誘人的海鮮大餐與風味料理，回味美食里蘊藏的傳奇故事……這是一場令眼睛、舌尖與心靈得到極大滿足的饕餮盛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