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景毅
(中國政法大學,北京 100088)
新常態下中國經濟轉型所面臨的問題及其思考
何景毅
(中國政法大學,北京 100088)
“新常態”是對當今中國經濟發展狀況準確判斷之后而提出的治國理政新理念,它從深層次凸顯出我國經濟發展階段的新趨勢。新常態下的經濟轉型意味著告別以GDP為主導的經濟增長方式,告別中低端產業結構,告別常態的調控和刺激。新常態下的中國經濟轉型,為化解當前經濟活動中的諸多矛盾提供了可行性的方案,從而為中國今后的經濟發展道路明確了方向。
新常態;經濟轉型;經濟增長
“新常態”作為“習式熱詞”之一,它不是個人意志的展現,而是對中國當前經濟狀況的準確判斷之后,所做出的理性表達,因而它代表了未來很長一段時期中國經濟發展的整體趨勢。新常態的“新”就是與舊物不同,而“常態”則體現了長期的穩定狀態[1]。“新常態”意味著經濟增長模式和經濟發展道路的轉變,它標志著中國經濟開始邁入一種與過去經濟高速增長近四十年來截然不同的新時期。這個時期告別以往政府主導下以工業為主的粗放式經濟增長模式,代表的是一個革新、整合、優化、升華的進程。最初從經濟領域出場的“新常態”,現在逐步地擴展至政治、文化、社會以及生態等諸多領域。中國經濟如何在當今錯綜復雜的國際經濟形式下實現華麗轉型,從而帶動國民經濟健康發展,引領世界經濟復蘇,是我們當前所面臨的挑戰。
“新常態”的概念是黨的新一代領導人在對中國近年來經濟發展狀況,及國內外未來經濟走向進行準確分析和深刻判斷之后而提出的。新常態下的經濟轉型意味著告別以GDP為主導的經濟增長方式,告別中低端產業結構,告別常態的調控和刺激,進而將人類自由而全面的發展和共同福祉特征作為經濟發展的最終目的。
首先,新常態下的經濟轉型表明我國經濟增長速度進入新階段。改革開放近四十年來,中國經濟的高速增長,使其擁有當今世界上數一數二的經濟力量。但與此同時,也給我們帶來了許多社會和生態方面的問題。因此,在新常態下,經濟發展不能再盲目追求GDP指數,而是要保障經濟的發展質量和平穩持續。其次,新常態下的經濟轉型深刻準確地洞悉了未來中國的經濟增長動力。中國經濟在過去一段時間的繁榮發展,主要是依賴于自然資源的極大消耗和人口紅利的巨大助力才得以實現。然而這種經濟增長方式已經不可能在如今的生態環境中維系下去。因此,我們必須擺脫以往的經濟增長方式,進而尋求新的經濟增長動力,用科技創新替代生產要素驅動經濟發展,進而順應今后社會發展的要求。再次,新常態下的經濟轉型意味著產業結構的重新調整和經濟環境的再次塑造。因此,在新常態主導下的新一輪產業結構升級中,首先要提高經濟效率,著眼于新興產業的推動。從而為第三產業營造發展空間,力圖規避產能過剩的壓力,從而保障中國在世界經濟中的分量[2]。最后,新常態下的經濟轉型要求我們不斷完善市場機制,更加有效地發揮市場在經濟活動中的影響力。在以往幾十年中,國家政策引導下的市場經濟發揮了重要的作用。但也暴露出很多問題,如資源配置欠佳、競爭力低下、滋生腐敗等。在經濟全球化和市場經濟的助推下,以政府為主導的經濟體制在今后我國經濟發展的浪潮中,必然要走向以市場為主導的經濟體制。十八大以來,新一代黨中央領導集體一再強調,要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3],將經濟的問題交還于市場解決。
1.自主創新力不足,科技成果轉化率低。依附于生產要素大量投入的傳統經濟,在促進經濟發展的同時也給生態環境帶來了難以承受的傷害。未來經濟要想繁榮發展必然要擺脫對生產要素的過于依賴,而要著眼于科技創新的驅動[4]。今后國家間綜合國力的較量,歸根結底還是要落腳在科技實力,這也是新常態下實現經濟轉型的核心環節。今后,圍繞著科技創新所展開的國家間綜合國力的較量將日益激烈。創新能力的不足將使我國的傳統經濟產業,面臨國際市場的巨大沖擊。此外,我國經濟始終面臨著一個問題,那就是科技創新在經濟發展中貢獻率不高。其中很重要的一個原因就在于科技成果在進行生產力轉化的過程中很難得到機制的有效保障,導致創新成果與市場需求相差甚遠。隨著德國工業4.0的提出,如何應對未來西方發達國家主導的國際經濟秩序,從而實現中國經濟的華麗轉型,并增強在今后全球經濟環境中的影響力,是值得我們思考的問題。
2.評價機制單一,生態環境惡化。長期以來,評價機制的單一性導致人們僅僅將物質財富的增加,作為衡量社會發展好壞和人類幸福程度的標準。在這種片面性觀念的影響下,社會的精力主要集中在提升經濟增速和獲取財富的數量上,而忽視了自然環境的保護。傳統的政績考核制度將GDP作為一切工作的核心目標,這實際上發揮了明顯的誤導作用。這是因為GDP指數無法反映出生態環境的破壞狀況,直接導致了不少企業以及地方政府在發展經濟的過程中,無視生態環境所受到的破壞。經濟發展的手段和目的在經濟活動過程中發生異化,人類永久的共同福祉不再作為經濟生產活動的最終目標。取而代之的是,GDP指數的提升成為物質生產活動的唯一動力,生態環境降格為換取經濟利益的工具,從而導致人類生存狀況不可避免地陷入難以逃離的旋渦之中。
3.政府干預過度,產業結構不合理。盡管中國當前已經初步構建起符合中國國情的市場經濟體制。但實際上,市場在我國現今經濟活動中所發揮的效力還十分有限,政府在經濟活動中仍享有對資源配置的過多權力。這不僅壓縮了企業自由發展的活動空間,降低了資源的有效利用率,同時阻礙了良好市場壞境的營造。改革開放近四十年來的經濟發展還是以粗放型的經濟為主,這種方式只是單純地依靠資源、勞動力和資本所實現的經濟增長,在不受外部條件限制的情況下是可以為社會提供持續利益的。但地球的資源是有限且不可再生的,因此,要想保持經濟的永久發展就必然要選擇其他出路。集約型經濟則與之不同,它實現經濟增長的主要途徑依賴于生產效率的提高,從而避免了粗放型經濟所帶來的生態問題。因此,從粗放型向集約型進行轉變是經濟發展到一定階段必須要走的道路。盡管中國經濟自改革開放以來取得了飛速的發展,但如今,中國經濟的增長模式還并未脫離傳統粗放型經濟的框架。從整體上來看,經濟的增長方式并未發生本質性的改變,當前的評價機制仍以“經濟增長”作為衡量經濟狀況的主要標準。以高度消耗資源換取而來的經濟增長,仍伴隨著資源投入高、科技回報率低、產業結構不合理、人與自然關系緊張等狀況,并帶來一系列生態問題,這與當前中國所提倡的科學發展觀和生態文明建設的方針政策顯然是格格不入的。
1.不斷完善創新機制,發揮科技創新的巨大動力。在傳統農業大國向現代化工業強國過渡的過程之中,中國城鄉二元經濟結構所暴露出的問題將愈加強烈地凸顯。新常態下的經濟轉型應依靠科技創新,不斷鞏固農業的基礎性地位,強化制造業的競爭力,推進服務行業的興旺發展,從而解決當今中國經濟發展所面臨的困境。之所以要強調工業化的核心地位,就在于要將科學技術轉化為生產力,為農業的現代化提供保障,同時為服務業的昌盛發展發揮強有力的催化作用,這對于轉變過去單一的產業結構,開創全新的經濟發展格局具有重要的意義。回看人類社會的發展進程,從遠古社會到近代工業革命,每一次的社會變革都是首先從技術的革新開始的。由技術創新帶動勞動生產率的提高,從而推動生產關系的變革。由此看來,創新才是推動經濟持續發展的重要保障。在工業4.0的推進下,新一輪的工業革命呼之欲來。西方發達國家憑借雄厚的科學技術條件和現代化基礎,已經開始向工業4.0邁進。面對未來世界工業革命的發展趨勢,中國不可能再次作為旁觀者錯失這次發展機遇。能否緊跟時代浪潮并積極地投身于新一輪的產業變革,對我國經濟今后發展的意義不言自明。因此,新常態下的經濟轉型必然要依托于科技創新的巨大動力[5]。推動科技創新首先要做的就是要理解科技創新的深刻內涵。其次,明確只有科技創新才能帶動經濟繁榮發展的科學理念。最后,不斷地完善科技創新機制,搭建高效的創新平臺,通過理論創新帶動實踐創新,克服資源環境的束縛,為國民經濟的發展提供動力支持。
2.增強危機意識,鞏固綠色發展的核心地位。當前中國在現代化的進程中,面臨著嚴重的生態問題。以往不少人認為我國幅員遼闊,資源豐富,因此對環境資源的緊缺性缺少必要的危機意識,進而在資本擴張過程中對資源的無限度消耗,導致壞境的極度污染,造成全球性的生態危機。地球上的資源并非只屬于人類,而是屬于生存于地球上的每一個生物,因此應將減少污染和對環境的保護放置于經濟增長的目標之先。經濟的發展絕不能僅僅著眼于幾年或十幾年的時間跨度,而應該放眼于人類社會和地球的永續發展。新常態下的經濟轉型尋求一種新的經濟增長路徑,力圖克服傳統粗放式經濟增長方式對生態資源和環境的破壞。這種新的經濟增長道路的開辟并非是短期內就能得以實現的,它需要在漫長的中國當前改革實踐過程中不斷形成。十八屆五中全會提出五大發展理念,突出以綠色發展為核心經濟增長方式的重要地位[6],這意味著中國今后勢必要走向綠色發展。綠色發展以將生態環境的可持續性作為經濟發展底線,它批判傳統經濟主義將自然界僅僅作為工具性的存在,否認自然的內在價值。綠色發展將人與自然的和諧共在關系作為其價值導向,從而對現代工業文明造成的全球性生態破壞提供了深刻的反思。
3.推進產業結構的優化改革,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基礎性作用。市場是經濟活動的平臺和經濟活動主體彼此競爭的空間,同時是實現資源合理配置的重要保障。但當市場在經濟活動中失去主導地位時,商品的價格就很難反映出真實的供求關系水平。在這種情況下,企業就無須對生產成本進行有效控制,從而導致資源浪費和生產效率不高的狀況。在市場經濟環境下,政府調控對彌補市場機制不足起到至關重要的作用。政府不僅能有效對市場進行積極監管,并且可以從宏觀上對經濟進行有效調控。此外,還能在市場這只看不見的手失靈的情況下,保證國民經濟的健康發展。但政府所發揮的作用僅僅是補充性的,而非喧賓奪主地代替市場進行資源配置。當前中國粗放式的經濟發展模式,之所以在短期內很難得到有效改觀,很大程度上就是因為政府對生產要素的長期過量控制,因而致使許多資源的價格與價值過分偏離[7]。因此,要避免生態資源在經濟發展過程中的過度消耗,就必然要求資源要素的市場化,使產品價格回歸市場并發揮市場自身的價格杠桿功能,合理引導經濟的健康發展。
當前我國產業結構盡管做出了很大程度上的調整,但還并非十分合理,最集中的就體現在經濟的發展過于依賴第一產業和第二產業,對服務業的依賴水平還相對較低。所以,未來中國產業結構升級首先必須要保證第一產業的基礎地位,促進第二產業的優化和提升,加大對第三產業的發展力度,從而在整體上推動產業深化改革的進程,形成以科學技術為主導的新型產業結構。具體而言,首先,鞏固農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基礎性地位,并積極促進傳統農業向現代農業的轉型,不斷擴大農業產業化規模和科技含量。其次,堅持新型工業化道路,以信息化帶動工業化,減少對自然資源的消耗,從而實現經濟增長方式的轉變。最后,加快推動以服務業為代表的第三產業的繁榮發展,實現從勞動密集型第三產業向知識密集型第三產業的優化升級。
中國當前經濟發展處于重要的戰略轉變新時期,在新常態下進行經濟轉型既困難重重,又有著無限的機遇。新常態下的經濟的轉型就是要轉變經濟發展方式,增強科技創新的強大驅動力,優化產業結構升級,加速政府在市場經濟下的職能轉換,這些是從中國經濟發展的階段特征中得出的結論。“新常態”彰顯了對中國經濟問題認識的不斷深入,它所表達的不僅僅是一個經濟學范疇的詞匯,同時代表了一種全新的思維方式。它為化解中國當前經濟活動中的諸多矛盾提供了可行性的方案,從而明確了今后我國經濟的發展方向。
[1]李楊,張曉晶.“新常態”:經濟發展的邏輯與前景[J].經濟研究,2015,(5).
[2]劉培祥.淺談經濟新常態背景下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重要作用[J].經濟研究導刊,2016,(8).
[3]劉偉.經濟“新常態”對宏觀調控的新要求[J].上海行政學院學報,2014,(5).
[4]吳國培,王偉斌,張習寧.新常態下的中國經濟增長潛力分析[J].金融研究,2015,(8).
[5]高波.新常態下中國經濟增長的動力和邏輯[J].南京大學學報:哲學·人文科學·社會科學版,2016,(3).
[6]張興茂,李保民.論經濟社會的五大發展新理念——研讀中共十八屆五中全會文件體會[J].馬克思主義研究,2015,(12).
[7]齊建國.中國經濟“新常態”的語境解析[J].西部論壇,2015,(1).
[責任編輯 吳高君]
F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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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291X(2017)22-0001-03
2017-02-18
何景毅(1988-),男,河南焦作人,博士研究生,從事馬克思主義基礎理論與現當代實踐哲學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