芻議讓學生懂得中國畫“筆墨之美”

一、認識“筆墨之美”的困惑

在中學美術教學中，中國畫學習是課程標準的重要內容。當下中學生對寫意中國畫“筆墨之美”的學習理解是一個帶有普遍性的難點，對許多教師來說如何教學是一個困惑。如：讓學生對倪瓚、朱耷、黃賓虹、齊白石等以筆墨美為主寫意作品進行描述、對分析、解釋、評價顯得十分困難。《美術報》曾于2017年4月8日發表了一份題為“中小學書畫課怎么上——關于中小學中國畫教學現狀”的問卷調查報告。其中，“有5.19%的老師認為課程實施是滿意的，有28.54%的老師選擇了基本滿意，而58.25%的老師認為不太滿意。其原因：一是社會環境問題，當今的中學生出生并生長在以西方文化為主流文化的社會背景中，導致對傳統文化的認識與理解缺失。二是教師自身對中國畫的態度以及認識問題。三是教師對中國畫教學方法問題。

二、何為中國畫筆墨之美？

周京新曾說：“傳統中國畫最獨特、最有價值的東西就是筆墨，概括起來講，傳統中國畫語言的主體就是筆墨，無論是堅持、反對還是誤解，都改變不了這一點。②如果將中國畫與其它繪畫區僅別在工具材料不同上是可憐的。要讓學生認知并理解喜歡中國畫，做教師的首先要懂中國畫的筆墨。

繪畫是一種文化現象，東西方文化差異導致了東西方繪畫審美的種種差異，要樹立對中國畫的正確認識，應該從文化的角度進行比較，以溯本探源，方能正確認識。中國畫是以中國傳統文化“儒、道、佛”三大家思想為背景，中國傳統哲學為核心理念的繪畫藝術，正如黃賓虹所說的“理法全在陰陽之中” “太極圖是書畫秘訣”。中國畫的“寫意”，實際是寫本質、寫氣質。鄭板橋曾總結說： “江館清秋，晨起看竹，煙光日影露氣，皆浮動于疎枝密葉之間。胸中勃勃遂有畫意。其實胸中有竹，并不是眼中之竹也。因而磨墨展紙，落筆倏作變象，手中之竹又不是胸中之竹也。”鄭板橋的“從眼中之竹→胸中之竹→畫中之竹。”這段話可理解為中國畫方法論的模型，揭示了中國畫藝術思維方式中 “自然”“生活”與“藝術”關系。“眼中之竹”是大自然中的，生活的物象原型。“胸中之竹”是理想化了的，融入作者文化修養、意匠、情感。“畫中之竹”是具體的，物質層面上的，具體畫面上筆墨的呈現，是將自然中的物象轉成適合書寫性表現的具體筆墨結構。在造型上，中國畫以線造型，書法性的線條，內含合乎自然規律與美的干濕、枯潤、黑白、濃淡、節奏等。在線的形成過程中主要體現在運用筆鋒的中、側、順、逆，用水的干濕，墨色的濃淡，速度的快慢等方法。中國畫的線不僅是表現物象的輪廓結構，更多的在線的形成過程中融入了作者的情感、修養、功夫、與審美取向。

三、探索認識中國畫筆墨的路徑

第一，美術教師要做一個懂得中國畫筆墨之美的“行家”。中國畫不僅是繪畫藝術中的一個畫種，更是文化。美術教師要自覺學習研究中國繪畫史論，尤其要重視中國傳統文化的學習，在中國畫理論、中國傳統文化的學習與創作實踐中體會中國畫筆墨之美，做一個懂得中國畫筆墨之美的“行家”。

第二，借用“健康”概念，建立一套一看就懂的“好筆墨標準”

美術教學中，“直觀”方法顯然是學生最容易理解與接受的。借用學生熟悉的健康概念，建立一套一看就懂的入門級“好筆墨標準”。 如：將具有典型意義的以筆墨表現為主的中國畫作品分為三種類型（如下表），在對比觀察中，學生就不難明白“筆墨之美”水平高下之分。

第三，讓學生更多地直接感受古今優秀作品的藝術魅力

在具體教學實踐上，僅憑課本上不知縮小了多少倍的印刷品是難以呈現出中國畫筆墨之美的，因為畫面信息不知損失了多少倍。有條件的應多讓學生參觀博物館、美術館，觀賞古今優秀作品原作，請名師講課示范，直接感受當代大藝術家現場創作。沒有條件的可以購買印原大仿真印刷精品在校園或美術教室陳列展示，觀看名師創作錄相。

第四，簡化復雜問題，以增強有效學習，體會“筆墨”之美

中學生的美術學科必竟課時有限，如何在有限的時間內深入淺出，合理性簡化復雜問題，是有效學習的基礎。如將傳統“芥子園畫譜”畫蘭方法“一筆起、二筆交、三筆破”之程式，延伸到畫樹之程式；將用墨干濕程度與所畫物體的自身水分含量的多少相結合起來讓學生思考；將中、側、順、逆用筆方法與表現不同質地物體相結合起來讓學生思考；將用筆速度與“心情、心理狀態”相對應起來思考。

總之，讓學生懂得中國畫“筆墨之美”，靠的是教師的良心，又要靠教師的智慧。

參考文獻

[1]馮國健.中小學「中國畫」教學現狀調查[N]美術報，2017-4-8（16）美育

[2]文正觀，周京新.我是一個筆墨派[N]中國文化報，2014-09-14（4）文化周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