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良智者靈魂歌者

端木春曉老師是深圳市初中語文教研員，是做人、做事、做研究的典范，也是包括我在內的眾多朋友的恩人。她心地善良、做事低調、幫人無數，是這座城市語文圈子里的一股清流，蕩滌濁氣，沉淀焦躁。她讓其周圍的人感動、感激、感化。

一、善良，在青少年時期孕育

巴爾扎克說：“真正有才能的人總是善良的，坦白的，爽直的，絕不矜持。”我覺得這句話幾乎是為端木老師量身定做的。在一座商業氣息濃郁、萬事講究效益、講究產出回報且飛速發展的城市，人的欲望是容易膨脹的。人的欲望一旦膨脹，就會失去準則和堅守。所以，各行各業里的人，便不會那么單純，包括我們的周圍。作為一個大市的語文教研員，偶爾一些爭端、矛盾是不可避免的，但端木老師領導的團隊，一派祥和，她的善良融化所有分歧和憤怒，這著實令人敬佩。

某次去廣州開會的路上，我與端木老師同行，一路上聊起了家常。端木老師出生在一個大戶人家，父親是當地的大資本家，所以姐弟兩個從小就過著非常優渥的生活。母親端莊賢惠，專門相夫教子，培養孩子向善、向美是其母親的教育要旨。因此，端木老師從小與人為善，現在是樂善好施了。因為家境優越，所以她從小接受了非常優越的教育，尤其是以語文、英語見長。除了文化學科打下了扎實的基礎外，她還愛好廣泛，尤其喜歡音樂。這為日后端木老師形成高雅的氣質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端木老師因為有顆善心，有顆佛心，所以對朋友和需要其幫助的語文老師，都是有求必應。我一直把端木老師當作大姐似的朋友和領導，經常會跟她聊點生活、工作上的事兒，以期她的指點。來龍華區工作之前，因為把重心放在學生德育工作上，感覺自己離課堂、離語文教學越來越遠，心中不免矛盾和彷徨，所以當朋友告訴我龍華有教研員這個崗位機會后，我特別珍惜。在沒有了解具體實情之前，我第一時間告訴了端木老師自己的想法。端木老師非常支持我的想法，也叮囑我在選擇面前要慎重，然后主動告訴我會幫我了解情況，稱有機會在新的平臺鍛煉自己也是不錯的選擇。聽了端木老師的意見，我選擇新工作的欲望更強烈了，盡管在選擇面前面臨的困難很多，但端木老師的話語就像雨刮一樣，刷盡了讓人迷糊的雨水，刷出了一片凈朗的天空。信心滿滿的自己趕緊給龍華打電話求職，但回應卻讓我跌入谷底：“目前不計劃在外區招聘。”端木老師得知消息后，鼓勵我不要放棄，只要喜歡這份工作，可以提前準備，主動開展教學研究，今后一有機會，就可以牢牢抓住。雖然感覺錯失了機會，但是端木老師的一席話又給了我新的方向和希望。現在回想起來，發現她是一個總能給你希望和力量的人。

正當自己準備面對困難的現實“從頭越”時，我接到了端木老師的電話，聲音中傳遞著急切、興奮和熱情，她告訴我龍華教科研中心段主任（時任）正在讓她和馮善亮老師推薦人才，于是他們合力推薦了我。聽到這通電話，自己猶若抓住了汪洋大海中的一葉扁舟，不勝興奮，不勝感激。生活在很多時候就像百節蟲，時常會有瀕臨死亡的困境，也時常會有再生的歡愉。在很多困頓不前的時候，某位貴人的出現，就會用力拉你一把，讓你的人生從此轉折，成為人生發展一個新的節點。如果我們常懷感恩之心的話，貴人就會不斷出現，節點就會不斷出現，人生也就會不斷攀高。我的人生，因為端木老師的提攜，不僅走出了某段困境，還迎來了人生和事業從未有過的坦途。

其實像我這樣得到端木老師幫助、提攜、扶持的青年教師還有很多很多，很多人也得力于她的幫助改善了工作環境，改善了生活環境，甚至還有很多人因她改變了心境，改變了人生。端木老師常常跟我在談論工作和聊天談心之余，總忘不了加一句話：“我們就是要竭盡全力幫助老師，為他們搭臺……我們要與人為善……”

盧梭說：“善良的行為使人的靈魂變得高尚。”是的，正因為端木老師秉著一顆菩薩心，處處與人為善，所以大家都非常敬重她，擁戴她。她用自己的心地善良和靈魂的高尚贏得眾多贊譽，就這幾年的深圳初中語文教研生態來看，一片生機盎然，大家都躊躇滿志，也成績斐然。

二、善良，讓學科思想簡約純正

相對學科教研而言，一個好的帶頭人，一定要有一個非常好的教研理念，就像政體要有治國理念，企業要有經營理念一樣，教研理念一定得是高屋建瓴、簡約可行的。在接手教研工作不到半年的時間里，她就在第一次全市“名師課堂”教研活動上，提出了深圳市初中語文教研總方針，即“以生為本，回歸文本”。“以生為本”是課堂教學、學科教育的根本，“回歸文本”是語文教學的常態，也是語文教學的常識。但是，在目前的很多語文課上，這兩個方面被破壞的十分嚴重。盡管新課改持續了十多年，盡管核心素養喊得震天響，但是老師們的觀念固守在那里，語文教學依舊千瘡百孔。很多時候，老師們心里念著“以學生為主體”，出口卻是“按老師的方法做才能拿高分”。

“以生為本”的現代教學理念認為：“教”只是實現“學”的一種服務手段，學生的“學”才是教學的出發點和歸宿，因而主張“先做后學”“先學后教”“以學定教”，最后實現“不教而教”的目標。“以生為本”的現代教學理念是正確兒童觀的體現。教育兒童觀認為，人的起點非零，人擁有其自身發展的全部憑借，具有與生俱來的語言的、思維的、學習的、創造的本能，兒童是天生的學習者，潛能無限，是教育教學中最重要的學習資源。借助于學生的本能力量的調動，形成教育的新的動力方式和動力機制。因此，在當下的語文教學中，教學是指向激活、幫扶和影響的，而非灌輸、填充以及“釣魚教學”。“以生為本”的教育教師觀認為，教師應是生命的牧者，而不是拉動學生的“纖夫”。教師在教學中要盡可能“不見自我”，要把教學內容從一大堆知識點轉變為知識的“靈魂與線索”，來創造最大的空間，迎接學生積極飛揚的學習。端木老師倡導“以生為本”的語文教學理念，其主要目的是徹底厘清“教與學”的關系，徹底變“教”為“學”，實現“教”與“學”深度轉型。端木老師是倪文錦先生的碩士生，其學理基礎扎實，能準確、扎實地踐行“以生為本”的語文教學觀，不僅是深圳初語的一種救贖，也是對語文學科本身的一種救贖。

“回歸文本”是當下一線教學中錯誤萬象中一劑良方。當下一些語文教學已經被“功利”侵蝕得體無完膚了。教材只教文言文，文言文只教生字詞，作文只讀好作文、講方法……其余就是做題，做題，再做題。做題的妙方就是套路，因此當下的語文教學就是教師帶著學生“套來套去”，都一個個成了徹徹底底的“套中人”了。盡管眾多教授、學者、專家對教材嗤之以鼻，對選文是厭惡之至，但就語文教學而言，教材中的絕大部分篇目是可以引導學生好好學習祖國語言文字的好材料。很多名師為什么課堂教學非常精彩，除了他們個人的教學藝術水平更勝一籌之外，還有就是能將大家都熟悉甚至反感的教材處理得別具一格，讓人拍案稱絕。教材就好比食材，到不同的廚師手里便可以烹飪出不同的菜肴來。所以，深諳這個道理的老師從來不會埋怨教材，而是深入思考如何好好使用教材；不明白這個道理的人就會斥責教材，甚至丟棄教材自作主張，這顯然是走入歧途的表現。端木老師對教材的認識是清醒和深刻的，因此她鮮明地指出語文教學要“回歸文本”。

“回歸文本”還指深入文本、沉潛于文字之間。錢理群先生關于經典作品教學提出這樣的看法：“應引導學生讀原著，一字一句地疏通，一篇一篇地老老實實地讀，弄清原義、原意，培養學生細讀文本的能力和習慣，不要抽出而講，作不著邊際的發揮。”我們現在很多語文教學浮于淺表，甚至“荒自己的地種他人的田”，都是源于對文字缺乏敬畏，對語言文字缺乏敏感，不能做到“以言逮意”，所以，學生也慢慢喪失對語言的興奮，喪失了對學科的期待。從某種意義上來講，我們當下教育的重災區就在一節又一節低效甚或錯漏百出的課堂上。作為語文教師，如果不立足于文本的理解開展教學，不指向語言的品味開展教學，不以語言的綜合運用為旨歸開展教學，就是對自己職業和學生的一種罪過。端木老師在平時視導和調研過程中，非常敏銳地發現了這些問題，并一針見血地切中要害，旗幟鮮明地提出“回歸文本”的教學理念，在萬人皆醉的教學改革浪潮中，保持清醒的認識，力挽狂瀾，一錘定音，堅定了深圳初中語文正確的教研方向。

除了在理念方針上端木老師有深刻的認識和執著的堅持外，她還身先士卒、身體力行地帶頭實踐，在各種場合執教公開課。例如她執教《我的老師》一課時，不斷地帶著學生通過朗讀去感受作者語言文字背后潛藏的真摯情感，不斷地帶著學生潛游于文字之間來感受作者的獨特言語形式。她的閱讀教學，更重視文本“怎么寫的”和“為什么這樣寫”，因此，她的閱讀教學課語文學科特征明顯，讓老師頗受啟發。再例如她執教的作文課《鳳頭、豬肚、豹尾——寫好作文的開頭、中間和結尾》也是非常精彩的示范課。這節課最大的亮點是“基于學生的問題開展作文教學”。她首先對九年級學生考場作文進行抽樣統計，分析學生考場作文存在的主要問題，然后深入思考，確立教學目標和教學實施方案，最后面對學生開展教學。每次教學完畢后，還繼續訪談學生，了解學生習得的情況和存在的疑惑。端木老師始終把教學立足于學生的“需求”之上，一切源于學生始，再一切因為學生止。總的來說，端木老師提出并為之探索的“以生為本 回歸文本”的初中語文教學理念，正在深刻地改觀我們一線的教學，正在指導語文老師用最語文的方法教語文。

三、善良，讓各種表達空靈澄澈

端木老師除了用一節節的課和一場場的報告傳遞自己對學科的理解、傳遞自己對生活的理解之外，她還可以通過自己的歌聲來表達。羅曼·羅蘭說過：“靈魂最美的音樂是善良。”是的，從端木老師的歌聲里流淌出來也是善良的本真。

我有幸現場聽過端木老師唱歌，印象深刻的是她唱鄧麗君、韓紅等人的歌。準確地說，端木老師的歌聲里除了流露出大氣和善良之外，更多的是流露出了語文人的知性和典雅。她的歌聲，悠揚，淳樸，像教師諄諄的教誨，又像朋友娓娓的談話。幾乎每個音符、每句歌詞一從她的嘴里吐出，就能一直扎入你的心里。然后，那歌聲又從你心里流出來，進入血液，彌漫全身，就像被甘泉洗禮過一樣清爽。藝術，是最能將身體與靈魂無限接近的方式，因此，玩藝術，懂藝術的人，最能曉暢事理，透悟人生。

聽端木老師唱鄧麗君的歌，她的聲音中有一種銀鈴般的清脆，同時又似乎蘊含著一種圓柔的細膩。感覺就如同那短笛與薩克斯交融，絲絲入扣，若即若離。聽這樣的歌聲，感覺整個人沐浴在皎潔月光之中，時而輕云浮動，時而樹影婆娑，時而微風拂面，時而花香撩人……那歌聲又如晨露一樣，隨著月光傾灑在剛種上的菜葉、菜莖上，給一壟壟的剛被賦予生命的小菜地滋潤出三分生氣。在端木老師的歌聲里，會隱隱流露出一種矛盾，有激勵、傷感、眷戀、遺憾、幻想、從容……我的文字太過于蒼白，很難道出她歌聲中的幾分好來。

每個人對生活中各種感知都有自己獨特的表達方式。就像樸樹，幾十年如一日地用音樂表達自己，堅守自己，成了一個讓人無比敬佩的純粹音樂人。在很多時候，端木老師都是認真細心地呵護著自己的觀點和話語權，不是說話的時候不說話，不該說的話不說。她內心的很多話都通過音樂一點點地傳遞出來，在微風中化解，在微風中消散，在微風中重生。據她說，很多時候，她會整天整天地在練歌房唱歌，這是一種很多人無法想象也無法擁有的生活方式。其實，每個人，都有自己對這個世界獨特地表達方式，如沉默，如激辯，如讀書，如寫作……生活，很多時候就像一陣風，順了，世界寬廣；逆了，意志堅強……不管怎樣的生活，無非都是生，都是活，端木老師啟示我們，從心即可。

端木老師，靈魂的歌者，澄凈地表達，澄凈地為人，澄凈地唱歌，澄凈的善良。

端木春曉老師，一位從善良里成長的智者，一位把深圳初語帶向善良的智者，一位擅用歌聲表達善良的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