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藝術的理解——讀克萊夫·貝爾的《藝術》有感

【摘要】：克萊夫·貝爾在《藝術》中提出“藝術乃是有意味的形式”對西方現代美學和藝術產生深遠影響，尤其是被形式主義美學視為對藝術做出的唯一的和權威性的解釋。本文主要對貝爾的《藝術》中何為“藝術”以及對藝術的本質屬性——“有意味的形式”闡述一下我的個人觀點。

【關鍵詞】：藝術；有意味的形式；形式；意味；審美

一.藝術

一直以來，人們對“藝術”是個怎樣的存在進行著不懈的探索。法國思想家羅曼羅蘭說“藝術的偉大意義，在于它能展示人的真正感情、內心世界的奧秘。”我覺得每一個進行藝術創作的人，不論他從屬于哪個領域，都會在心中產生屬于自己的藝術見解，雖然藝術符號和形式不同，如文學、繪畫、舞蹈、音樂......但是藝術思想是相通的。從西班牙阿爾塔米拉洞穴中許許多多的原始壁畫到青海孫家寨出土的新石器時代生氣勃勃的舞蹈紋彩陶盆；從扣人心弦的《命運交響曲》到表達人類良知與和平愿望的《格爾尼卡》。各種的形式都陶冶著人的身心，表現著人類的感覺、情感和經驗世界。

二.藝術的本質屬性是“有意味的形式”

英國小說家毛姆曾經說過“偉大的藝術從來就是最富于裝飾價值的。”這與貝爾“藝術的本質屬性乃是有意味的形式”的觀點有異曲同工之妙。在《藝術》一書中，貝爾認為“在各個不同的作品中，線條、色彩以某種特殊方式組成某種形式或形式間的關系，激起我的審美感情。這種線條、色的關系和組合，這些審美的感人的形式稱之為有意味的形式。”所有視覺藝術作品具有的打動人的那種共性就是這種“根據某些未知的、神秘的法則安排和組合起來的形式”， 即“有意味的形式”，這也是一切視覺藝術的共同屬性。按照貝爾的分析，“有意味的形式”可以從兩個方面理解：一個是形式，一個是意味。

所謂形式，是指藝術作品中的色彩和線條等要素所構成的純粹關系。提到色彩和線條，讓我想到了齊白石先生的《群蝦圖》，齊白石以畫蝦聞名，這幅圖盡顯其利用線條與色彩的特長，圖中的六只蝦均用淡淡的墨繪成軀體，有晶瑩剔透的感覺，用濃墨來點睛，此為傳神之處，再用細細的線條來勾出蝦須，蝦爪等，有柔有剛，仿佛能看到那種頓挫感。在貝爾看來，“純粹的形式”不應當具有描述性，即不能擔負指示意義、傳遞信息和啟發教化等智性內容。否則，它喚起的就是世俗的、功利的、作為手段的情感，而不能在審美上打動我們，喚不起我們的審美情感。然而貝爾只就線條和色彩這方面來講似乎是有些不全面，其考慮到的只是在繪畫層面上的組合關系，而像中國書法，文學藝術，音樂藝術等方面這點似乎就不能夠概括進去了。

所謂意味，則是指一種極為特殊的，不可名狀的審美感情。這種感情只有在有審美能力的人審視上述純粹形式時，才能出現。

為了說明“形式”和“意味”的純粹性和不尋常性，貝爾還從三個方面作了近一步的闡釋。

（一）.“有意味的形式”不同于一般意義上的美

在貝爾看來，“美”這個詞的最常用意義是非審美的，它常常同生活中的情感和功利關系連在一起，他以美女為例，認為“一般人談美女，當然不單指從審美角度上打動他的美；但是，當藝術家稱一個干癟的老嫗很美時，他的意思和稱一段殘斷軀干雕像很美的意思是一樣的。這里讓我聯想到張黔的《藝術原理》中的藝術的功能，將生活丑轉化為藝術美——雨果筆下《巴黎圣母院》中的卡西莫多是一個集生活丑和藝術美為一體的藝術形象。從客觀上看，卡西莫多有著丑到極點的相貌：幾何形的臉，四面體的鼻子，馬蹄形的嘴，參差不齊的牙齒，獨眼，耳聾，駝背……從一切綜合條件來說，他真是一位恐怖的野蠻人，或許世界上不會有那么殘缺的人。對于普通人來說，這一形象肯定是和“美”是沒有關系的， 對普通人來說，一幅畫被認為是美， 僅僅是因為畫中的姑娘漂亮。而一首歌之所以好聽乃是由于出自年輕少女之口。對于普通人來說，卡西莫多的形象肯定是和“美”是沒有關系的，但是我們不得不驚嘆藝術家能通過把握生活、概括生活、表現生活的高超技巧，使丑態的人具有藝術美的價值。這里的“美”一般并不指卡西莫多可能具有的那些審美性質，而是指它包含的另外一些性質。現實中我們常常說：“人不可貌相。”雨果即賦予了卡西莫多這種藝術美，一種隱含的內在美，一顆美麗、純潔、善良的心靈。所以貝爾認為 “美” 這個詞不單單與審美情感聯系， 而通常被用來指那些引起生活情感的東西。相反，“有意味 的形式” 只與審美情感相關聯。

（二）.“有意味的形式”排斥繪畫的主題性

貝爾認為一幅畫如果只是故事的圖解、信息的傳達就不能稱之為藝術品， 因為這類畫只是作為手段指向了現實之中意義，而沒有觸動我們的審美感情，感動我們的不是它們的形式，而是這些形式所暗示、傳達的思想和信息，這像是把藝術創作當做了一種目的或是手段。這里冒昧的以顧閎中的《韓熙載夜宴圖》為例，這幅巨作為世人所推崇，但看來實際上再現成分過多，畫中的線條和色彩只是被用于敘述官員韓熙載家一次完整的設夜宴載歌行樂的場面，而不能喚起審美情感， 因而不是一件藝術作品。在貝爾看來，原始藝術是有意味的形式，“因為原始藝術通常不帶有敘述性質。原始藝術中看不到精確地再現，沒有技術上的裝模作樣，唯有給人異常深刻印象的形式。原始藝術能讓我們感動之深，是任何別的藝術所不能與之媲美的。

（三）.“有意味的形式”不同于現象的實在，而是同“物自體”或“終極的實在”有關

貝爾認為“有意味的形式”是通過形式顯示“終極實在”的意義，而不是停留在對現實世界的忠實再現。在貝爾看來 “如果一個再現的形式具有藝術價值， 它是作為一種形式， 而不是作為再現具有價值的”（P 13）。所以貝爾也在書中提到“再現常常是一位藝術家缺點的標記。一位低能的畫家如果無力創作出哪怕能喚起少許審美情感的形式，他將會通過暗示生活中的情感來彌補這一點， 而為了喚起生活中的情感， 他必須使用再現的手法。”

三.讀《藝術》的思考與總結

貝爾的“有意味的形式”貫通著形式、審美情感和終極實在感，超越了傳統美學的主客二分格局。同時，“有意味的形式”也指出了形式和意味是一體的，也就是說形式本身就具有內容。真正“與現實生活毫不相關”。再有一點是當有人問到“有意味”這三個字指什么的時候，貝爾回答說，這是由于形式能喚起一種特殊的審美感情；然而當人們追問，這種特殊的審美感情究竟是什么和來自何處時，貝爾回答說，它來自“有意味的形式”。貝爾在自己都無法說清的審美感情和有意味的形式之間來回轉圈子，似乎陷入了循環論證，到最后兩者都說不清，致使他的整個美學假設顯得十分含混和神秘。

結束語

讀完克萊夫·貝爾的《藝術》這本書讓我受益匪淺，讓我對藝術有了更深層次的理解。貝爾在書中提出的“藝術是有意味的形式”，這一理論在世界各國產生了很大的影響，被譽為最令人滿意的現代藝術理論，其藝術的本質屬性乃是有意味的形式已成為現代美學中最流行的警句。至今，貝爾的美學學說對現代藝術的影響有增無減。當然，我覺得這一命題存在的神秘感也許是不足，也許也是一個亮點吧。

參考文獻：

[1] 克萊夫·貝爾.藝術[M].北京：中國文聯出版社，1985

[2] 張黔.藝術原理[M].北京：北京大學出版社， 2008

[3] 滕守堯譯.《美學新解》[M]，遼寧：遼寧人民出版社，1987

作者簡介：王艷，（1992—）女，漢族，江蘇淮安，武漢科技大學藝術與設計學院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為公共藝術設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