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涉外夫妻財產關系的法律適用問題

【摘要】：經濟全球化進程的不斷推進，加快了各個國家間的貿易往來與合作，于此同時涌現了許許多多的跨國婚姻。從加強國際間交流與合作來講，這無疑對經濟一體化發展有著積極的影響，但是跨國婚姻的一個特點就是其在各個國家可能都會有財產，這將會是夫妻財產關系法律適用所遇到的一個棘手問題。雖然在2011年，我國出臺的《涉外民事關系法律適用法》第一次規定了涉外夫妻財產法律適用法的基本原則，但是在實踐運用中是還是存在缺陷。本文旨在分析出其具體問題，并結合目前實際的情況，對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法律適用提出相應的對策。

【關鍵詞】：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法律沖突；法律適用；沖突法；實體法

一、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法律沖突產生的原因

從涉外兩字就可以看出其與民法中所調整的夫妻財產關系不同，最高法已經給出了具體的解釋涉外即民事法律關系的主體、客體、法律事實有一個與國外有聯系就是涉外夫妻財產關系。可以看出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所涉及的范圍非常廣泛。本文所探討的主要是夫妻婚前財產的效力、婚后共同財產的歸屬以及對共同財產的收益、處分問題等。所謂的涉外夫妻財產法律關系沖突就是當涉外的夫妻財產關系可以適用兩個國家的法律時，應當選擇哪一國家法律適用的問題。而導致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法律沖突產生的原因主要有一下幾點：

（一）各國立法不同

經濟基礎決定上層建筑。不同國家的法律不可能完全相同，這就導致同一案件適用不同國家法律出現不同的結果。下面這個案例可以充分說明這一原因。男方在澳門法院起訴離婚，女方在上海起訴離婚。結果就是澳門法院判決女方分得400萬財產而上海法院判決女方分得1億財產。這個結果是必然存在。因為每一個國家都是作為獨立的國際主體存在的，都可以按照本國的文化傳統跟婚姻傳統進行立法。但是主要的癥結在于各個國家的離婚財產分割制度有著很大的區別。雖然世界各國都承認將夫妻財產分為共同財產和個人財產。由于許多國家對于公共財產和個人所有財產劃分不明確。這就間接導致了涉外夫妻法律關系的沖突。

（二）涉外因素具有復雜性

上文已經提到過最高法對涉外一詞的司法解釋，可以看出其涵蓋的范圍廣泛。隨著全球一體化進程的推進，外國人在本國的地位相對于以前有很大提升，甚至在許多國家外國人可以在享受國民待遇。地位的轉換就導致其相應財產權利的變化。

（三）本國法律的域外效力具有局限性

雖然國際司法學界存在許多學說來承認外國法律具有域外效力，但是在一定程度上本國法律在處理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時還是會受到許多限制。如果外國國家不成人其他國家的法律具有域外效力，那么毫無疑問涉外夫妻財產法律沖突就產生了。

二、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法律沖突的解決途徑

對于該法律沖突的解決，國際上一共有兩種方法。分別是實體法調整和沖突法調整。

（一）沖突法解決

由于沖突規范僅僅規定了法律適用，對當事人的權利義務并沒有明確的規定。所以這種方法只有調整的作用。但是由于各國法律都規定了相應的沖突規范所以這也是目前各國都比較認同并普遍采用的方法。根據立法的淵源區別，它可分為：

1.國內沖突規范——各國通過制定自己的沖突法解決與本國有關的涉外

夫妻財產關系。例如《法國民法典》、《德國民法施行法》、《日本法例》和《中國涉外民事關系法律適用法》中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法律適用的相關規定。

2.國際或區域統一沖突規范——有關國家通過雙邊或多邊國際條約的形成制定統一的沖突法。例如 1905 年海牙《婚姻對夫妻身份和財產關系效力的法律沖突公約》、1978 年《婚姻財產制法律適用公約》、2011 年歐盟的《婚姻財產條例》（又稱為《布魯塞爾條例 III》或《羅馬 IV 條例草案》）等。

（二）實體法解決

實體法解決就是各個國家之間在有雙邊條約或者多邊條約的前提下，制定一部法律作出相應的規定，從而解決夫妻財產法律關系的沖突。從表面上看，這種方法可以從根本上解決夫 妻財產關系法律沖突。但是由于不同國家有著不同的風俗習慣且要求各個國家的夫妻財產關系要形成統一的整體。這就需要相當長的一段時間。想要在短期內通過這種方法解決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法律沖突時不可能的。所以現實中這種方法所達到的效果差強人意。

三、我國涉外夫妻財產關系法律適用的缺陷與完善

根據2011年頒布的《涉外民事關系法律適用法》中的規定，明確了首先以共同經常居住地為連接點，通過共同國籍國為補充連接點的方式。這一規定緊跟了現代國際私法的發展步伐，并通過意思自治的原則給當事人充分的選擇自由于此同時還規定了當當事人沒有選擇時，優先選擇經常居住地的規則。通過這種方式使地與當事人約定適用與法定適用相契合。從整體上來講，該法條使原則性和靈活性的規定可以相統一，緊追世界國際私法的步伐。但是我們也要充分認識到其存在的缺陷并盡量完善使其能更好地解決我國與其他國家之前的問題。

（一）“經常居所地”概念模糊

在2011年的《涉外民事關系法律適用法》中“經常居所地”完全取代“住所，”這種做法是有不足之處的。首先，“住所地”強調當事人的主關心太，對其客觀居住的事實考慮較少。在現實中，當事人存在兩個或兩個以上的經常住所地也是可能的，假設新舊居住地的法院對案件都有管轄權，那么就一定會產生沖突。其次，在國際上，“住所”和“國籍”也被各個國家廣泛使用。而“經常居住地”缺很少被使用。在這樣的國際環境下，就很容易產生歧義并且很容易擾亂國際環境。在這種情況下，我國就應該對經常居所地加以解釋。具體來說，我個人認為對經常居所地應該理解為起訴時的經常居所地。這樣更能體現出立法者的立法意圖并能跟其他國家的法律相銜接?；蛘呖梢钥紤]將經常居住地改為現在居所地。這樣能解決當事人在訴訟過程中改變住所的情況。

（二）沒有對意思自治進行必要的限制

雖然意思自治保護了當事人的自由和我國立法的開放性，但是這可能會間接地損害第三人的利益。鑒于夫妻財產具有人身性和和合伙性的特點。意思自治原則沒有考慮到該特點和公共政策。所以說意思自治應當在不違反我國公序良俗和法律強制規定的前提下。不論大陸國家從實體跟程序方面對婚姻協議進行限制，還是英美法系國家對婚姻協議的限制，都體現了婚姻協議不能違反公序良俗的想法。最后，應當增加對第三人保護的條款。如果第三人對協議的事實已經了解協議事實，夫妻雙方協議選擇的準據法應該對第三人適用。

（三）“主要財產”含義不明

在夫妻財產關系法律適用中有主要財產所在地這一連接點。但是何為主要財產？如何定義主要二字？這樣就會產生歧義。實踐中，有的法官認為不動產就可以看做是當事人的主要財產，有的法官會認為應該以財產價值的比例作為當事人的主要財產。這就會導致實踐中同一案件出現不同的判決結果。所以，個人建議應當在此后的司法解釋中明確主要的含義，并且在今后的立法中盡量少使用或者不使用程度副詞，以免造成歧義，影響司法的公正性。

四、結論

我國的《適用法》，通過引入有限制的意思自治原則、屬人法連接點的創新和將最密切聯系原則作為兜底條款，基本上具有科學性和完整性的優勢，同時也保持婚姻財產法適用的穩定性。在適用上也是清晰度和靈活性相結合，一致通過學術認可和好評順應了世界國際私法發展的趨勢和潮流。盡管這樣，但法律仍然有一些不足和缺陷。在實踐中應不斷出臺相關的司法解釋保護當事人的合法權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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