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 青
(銅陵學院 文學與藝術傳媒學院,安徽 銅陵 244061)
數字技術是一項與電子計算機相伴相生的科學技術,是指借助設備將各種資源轉化為電子計算機能識別的信息,進行運算、加工、存儲、傳播、還原的各類技術。以數字技術為支持,雕塑的創作更具針對性、計劃性,教學活動則獲取了延伸開展、多元化進行的空間。
雕塑創作是一種藝術創作,相關教學工作則考驗被教育者的思維發散能力。現有的雕塑創作和專業教學,面臨的典型問題是資源缺乏。創作者以現有資源為對象,思路狹窄,被教育者的思路囿于教材,難以進行聯想和擴展。如教師對教材中的二維雕像進行講解,學生難以了解其立體模式下的藝術價值,也難以充分了解創作的細節和要點,教學成效難以保證。此外,雕塑創作的對象往往是立體化的,現有的二維資源,表現力都較為有限,教育價值也相對不夠理想。
雕塑創作和專業教學與其他科目教育、藝術創作不同,更重視在實踐中摸索和理解理論。如教師告知學生“通過雕塑力度的調整,可以加強對線條柔和性的把控”,“力度調整”看似明確,但在空洞的理論下往往難以理解。同樣,傳統模式下的雕塑創作,也面臨實踐方面的不足。雕塑家羅丹在進行創作時,完成一尊雕塑需要更改2 000多次。任何環節出現疏漏,都可能導致雕塑比例失當,甚至降低藝術價值。單一的創作方式則限制了雕塑創作的靈活性,弊端明顯。
缺乏參照,是指在進行雕塑創作和專業教學的過程中,創作者和教師缺乏理想的參照物,影響創作和教學活動的有效性。如教師在講述雕塑創造全過程時,很難在課堂階段一一呈現所有細節,大量理論理解上存在困難,也較為枯燥。同樣,部分雕塑創作者嘗試獲取理想的效果時,也只能借助草圖和腦中的想象成果作為依托,整個創作過程缺乏參照,雕塑比例可能失調,也可能出現力度過大或過小,細節處理不當等問題,難以形成完美作品。
數字技術的出現,為多個領域的工作提供了幫助,就雕塑創造和專業教學而言,數字技術的運用直接提升了可用資源數目、類別,使其更加豐富。如教學活動中,教師此前只能片面重視應用教材和校內的資源,學生思路和學習方向也因此被限制。數字技術強調信息的綜合處理,而且借助計算機作為依托,可以將各類原始信息呈現給學生,也能將整合后的數字化資源集中進行展示,即便不依靠互聯網,也能相對提升資源的豐富程度。如課堂講解內容為米開朗基羅的《大衛》,傳統的二維圖片等資源,表現力有限,借助數字技術,教師可以利用信息化終端,對大衛雕像的各個細節進行擴大,使學生了解細節處理的方法,從而提升教學直觀性。雕塑創作時,創作者也能夠結合自身需求,借助數字技術從不同角度展現模仿、創作的對象,進行更精準的刻畫。資源豐富性的提升,是數字技術應用于雕塑創作和專業教學工作中的基本優勢。
雕塑專業教學,對學生實踐能力的要求較高,然而常規課堂教學難以為學生提供足夠的實踐空間,借助數字技術,這一問題得到了解決。現有的虛擬現實技術已經能夠滿足虛擬空間內的雕塑創作。教師可以在進入課堂前,將下一課時的主要內容整理成數據包發送給學生,使學生了解學習的主要內容,并利用數字技術,以虛擬現實軟件為依托,進行簡單的自主學習。進入課堂后,學生已經擁有了一定基礎,教學工作能夠高效率的開展。學生接受理論的同時,繼續發揮數字技術的優勢,借助各類智能終端進行實踐練習。教學方式的變革使學習效率得以提升,對雕塑專業學生的成長更具推動作用[1]。
雕塑創作與其他藝術創作類似,并不是一蹴而就的,藝術家往往需要反復進行斟酌和修改,才能獲取滿意的作品。在雕塑創作的過程中,各類問題難以完全避免,如人物雕塑創作中左耳和右耳的位置,由于左耳和右耳需要分別進行創作,且創作過程中,無法對另一側位置進行實時對照,可能出現偏差。在數字技術的支持下,創作者可借助智能終端進行創作調整,隨時進行對照,避免出現比例、位置失調的問題。此外,數字技術還具有理想的模擬能力,也有助于創作者預先了解雕塑的最佳方案,調整原有計劃。
以數字技術為依托,雕塑創作的第一個環節是模型創作。一般而言,創作者會首先構思創作對象的概況,之后以二維草圖的形式展示各個部分,合成帶有立體感的圖像,作為創作的支持,也有部分藝術家會進行現場創作。無論何種方式,都帶有參照物價值不足的弊端。在數字技術下,創作者可以收集嘗試創作的對象資料,將其一一代入虛擬軟件中,逐步生成一個虛擬模型。模型一般是等比例縮小(少數為等比例代入)的,但可以借助數字解碼技術進行縮放,了解雕塑對象各個部分的關鍵信息。美國雕塑家詹姆斯·布拉特曾在自傳中回憶初學雕刻時的情形,早年的布拉特無法抓住人物面部特點,作品的立體感較差。借助數字化模型創作,布拉特了解了人物臉部明暗變化的處理方法,在雕塑創作的過程中,有意結合人物特點進行眉骨、顴骨的處理,人物雕塑的立體感也得到了增加。本質上看,數字技術下的雕塑創造依然是藝術創作的一種手段,但強化了創作者對細節的把控能力,從而提升了雕塑水平。
立體感是雕塑不同于平面藝術的主要特點,即便浮雕,也會讓觀看者在瞬間獲取立體感。進行雕塑創作時數字技術的應用,有助于提升創作者進行立體分析的能力。如目前常用的ZBrushCore簡體中文版雕塑軟件,該軟件具有進行色彩多元解碼的功能,可以通過明暗對比產生極具視覺沖擊力的立體印象。當創作者完成了初步雕塑后,可以通過軟件對作品進行多角度的展示,也可以進行局部擴大、背景更換,使創作者在立體化的環境下分析作品的不足。如創作者創造了抽象雕塑,可選取某廣場作為背景,進行分析,發現作品的線條過于僵硬,與廣場的文化氛圍不相匹配,可以在立體分析的輔助下,直接進行線條更換和修正,直到獲取滿意效果和設計方案。立體分析是數字技術應用于雕塑創作的主要優勢之一。
虛擬調整同樣借助各類軟件實現。由于雕塑創作過程中,可能出現很多令創作者不滿意的環節,如果每一次調整都要進行雕塑創作,會導致精力的無謂消耗,借助數字技術,該問題得到了解決。如某創作者為居民小區設計雕塑,完成后,與產權單位進行交流,產權單位認為雕塑比例過大,創作者可以借助數字技術,直接進行等比例縮小,直到產權單位滿意。由于調整過程借助計算機等設備虛擬進行,具有較高的效率,也具有靈活性。此外,創作者在進行雕塑創作的過程中,也可以利用數字技術對一些細節進行優化。如小型石雕的花紋變化、不同結構的比例微調等,只要能夠獲取足夠的可用資源,這些調整工作都可以借助軟件進行參數更改來實現,方便且高效。
就雕塑專業教學而言,數字技術運用的基本方法為資源調用。如二維圖片資源和三維圖片資源的綜合使用。教師嘗試教授學生雕塑細節的把控,利用教材進行理論講解,效果難以保證。借助數字技術,教師可以制作視頻,并將二維圖片和三維圖片、細節處理方法等錄入視頻中。課堂階段,借助數字技術、計算機設備進行視頻的播放,使學生能夠直觀了解雕塑細節的處理手法。數字技術下的資源調用,還可以體現在學生的學習過程中。如教師對學生進行分組,要求每組學生創作一個簡單的雕塑,學生創作完成后,教師可以將各組雕塑作品信息錄入計算機中,生成數字化資源,于下一課時進行展示,使各組學生的作品能夠統一呈現在一個平行的顯示空間內,便于學生通過對比了解自身雕塑創作的不足,學習其他組別創作的優勢,實現學習效果的提升[2]。
教學延伸是現代教育的主要思路之一,也與我國著名教育家陶行知“生活即教育”相契合,借助數字技術,雕塑專業教學擁有了良好的開展空間。現代學校中智能終端已經大范圍普及,學校內也建有微機室并向學生開放,學生可以通過微機室、智能設備進行遠程學習。如教師準備向學生傳授雕塑技巧,因知識內容較多,且存在很多難點,僅依靠課堂教育效果難以保證。教師可以將教學計劃拆分為若干部分,精細到每個課時,借助數字技術制作教學課件發送給學生,學生則能夠利用課下充裕的時間進行自主性學習,初步掌握下一課時的主要學習內容,提升課堂階段的時間利用效率。同時,各類課件本身是數字化的,便于攜帶,學生也能利用課間、午休甚至寒暑假時間,隨時進行觀看和學習,提升自身對雕塑知識和技能的學習效果[3]。
學習思路的擴展,對于學生的長期成長具有積極作用。雕塑專業教學的目的,并不是片面傳遞現有知識和技能,而是以現有理論為基礎,使學生具有獨立進行思考的能力,這是藝術創作的基本要求。在數字技術的支持下,一方面教學工作更加直觀,另一方面資源的豐富性可以擴展學生的眼界、思路,使學生的學習和研究方向更趨多元化。意大利著名雕塑學府——佛羅倫薩美術學院在開設常規理論和實踐課程之外,還會大量引入周邊內容,借助數字技術,在每一課時主要知識傳遞完成后,給出數據庫連接、相關資源連接,使學生能夠接觸與雕塑創作、雕塑史、名家經歷相關的內容,學生既可以選擇進行理論吸收作為學習方向,也可以選擇雕塑創作、人物歷史研究作為主攻方向,這使得佛羅倫薩美術學院畢業生的成材率始終位居藝術類院校的前列[4]。我國各地的雕塑專業教學,也應充分發揮數字技術的優勢,提供理論知識的同時,使學生利用發達的網絡、數字技術設備,擴展眼界,實現綜合能力的提升。
教學的多元化,是一種理念,借助數字技術,該理念可逐步走向實現。如校際聯合教學,該理念最初提出于歐洲,德國各地高校嘗試在體育聯盟的基礎上實現教學互通,受限于當時的技術條件未能成行。我國數字技術和網絡條件理想,未來可進行更大范圍的校際交流。如A地有20所學校開設雕塑教育專業,可利用數字技術,建立大規模綜合教育平臺,選取每周一個上午,進行多所學校學生的同步教學,并利用綜合教育平臺,展示學生作品,進行遠程交流和雕塑知識、技能比賽,使學生的學習積極性、參與度得到提升。與此同時,歷次聯合教學的成果、比賽成果,均可以通過數字技術保存,發放給參與學習、教學、組織和管理工作的人員,作為分析資料,使相關人員了解自身雕塑專業教學的不足、學習上的不足、管理和組織上的缺失,積極謀求改進。A地的先進經驗又可以向B地、C地推廣,最終實現數字技術在雕塑專業教學中全面、高效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