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北卡羅來納州教師表現性評價政策及其特征

摘 要：2016年4月，北卡羅來納州出臺的《評價標準和準則：教師》和《教師表現性評價過程》是在全美師范院校協會頒發教師表現性評價（edTPA）之后美國州層面制定的表現性評價之一。作為州一級的教師評價政策，北卡羅來納州教師表現性評價在評價的內容框架、評分機制和步驟流程方面響應了時代的變革要求，主要呈現出評價內容的完整性、評價標準的專業性、評價工具的科學性、評價形式的多樣性和評價過程的可操性等特征。北卡羅來納州表現性評價政策的出臺為教師的在職發展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保障機制，同時也為該州教師質量的提升指明了改進的方向。因此，對其評價內容、形式和過程的分析可以對我國K-12學校教師的績效考評有所借鑒。

關鍵詞：北卡羅來納州；教師；表現性評價

中圖分類號：G650文獻標識碼：A文章編號：2095-5995（2018）03-0089-08

進入21世紀，美國公眾對于教育質量的關注使公共教育的焦點開始轉向教師質量的提升和教師專業的發展。[1]教育政策制定者認為，教師是提高教育質量的關鍵，教師專業發展水平是提升教師隊伍質量的前提，教師評價體系則決定著教師專業發展的方向和路徑。2012年，美國聯邦教育部頒布法令，要求各州教育委員會設計一套完整的教師評價機制，其評價內容應包括教師的教學表現和K-12學生的學習結果，表現性評價被確定為教師評價的重要方式。[2]作為評價教師教學表現的載體，表現性評價能夠根據具體真實的情景任務對多方面的內容進行評價以及對課堂教學的質量進行過程性和結果性評價。[3]一方面，在職教師可以清晰地了解自己的教學水平，并通過教學反思加深對學生學習情況的了解；另一方面，公共教育的領導者可以通過表現性評價就如何改進教師專業發展和何時調整聘用狀態方面更加高效。

作為州一級的教師表現性評價，北卡羅來納州主要體現在兩個政策文本之中，即《評價標準和準則：教師》（Evaluation Standards and Criteria： Teachers，簡稱ESCT）和《教師表現性評價過程》（Teacher Performance Appraisal process，簡稱EPAP）。北卡羅來納州教師表現性評價（North Carolina Teacher Performance Appraisal，以下簡稱 NCTPA）的政策文本自1998年至2016年得到了持續不斷的更新和完善，為教師的在職發展提供了一定程度的保障機制，同時也為該州教師質量的提升指明了改進的方向。

一、NCTPA的指標體系及評分機制

北卡羅來納州教育委員會的教育愿景是使該州每所公立學校的中學畢業生都做好接受中學后教育的準備，并將其培養成一名有所作為的公民。其具體目標有五個方面。一是從該州公立學校系統中畢業的高中生，都具備進入職場或繼續深造的能力；二是每個學生都有機會接受個性化的教育；三是每個學生都能接觸到優秀教師；四是每個學區都有充足的經費、雄厚的師資和完備的技術，為學生、家長和教育工作者提供教育服務；五是每個學生都能健康、快樂、安全地成長。[4]為了實現這一教育愿景及其教育目標，該州不斷改進教師評價的指標體系，自1998年7月開始截止到2016年4月已經更新十余次。2016年北卡羅來納州《評價標準和準則：教師》和《教師表現性評價過程》的指標體系是在全美師范院校協會頒發的教師表現性評價（Teacher Performance Assessment，簡稱edTPA）和北卡羅來納州公共教育的READY計劃之下提出改進教師表現性評價的政策措施。

（一）NCTPA的基礎和指標體系

北卡羅來納州公共教育質量的滑坡使教育當局意識到，教師隊伍質量的提升是提高州教育質量的關鍵。NCTPA具備明確的評價項目、評價標準和評價指標，

構建起完善且科學的評價指標體系?；贜CTPA的指標體系，北卡羅來納州教育領導者可以評價在職教師的職業素養、教學知識與教學技能在課堂教學中的達標情況。同時，指標體系也為在職教師提供了一套判斷他們如何成為優秀教師的專業標準。

1.NCTPA的基礎——NBPTS的優秀教師認證標準

為了進一步提高美國中小學的教師質量，提升美國的綜合實力競爭力，美國于1987年成立了美國國家教師專業教學標準委員會（National Board for Professional Teaching Standards，簡稱NBPTS）。該委員會于1989年發表了第一份重要政策聲明：《教師應該知道什么和應該能做到什么》，這份以“五項核心標準”為核心內容的聲明確立了委員會關于優秀教學的愿景，形成了以知識、技能、信念為重要緯度來界定優秀教師特點的標準框架。[5]NBPTS的優秀教師認證標準設置了五項核心標準和19項具體指標（見表1）。五項核心標準涵蓋了“學生和學習”、“教學內容和教學策略”、“教學組織和教學評價”、“教學反思”、“溝通與合作”。值得一提的是，第四項核心標準“教師應對教學實踐進行自我反思”強調了教師的教學反思對于優秀教學實踐的重要作用。NBPTS的優秀教師認證標準側重于教師應該知道什么以及根據這些教師知識去做什么，即用教師之“知”來指導教師之“做”。NBPTS認證標準的全面性、科學性和有效性成為NCTPA教師表現性評價標準的制定依據。

2.NCTPA的指標分析

NCTPA的評價標準正是基于NBPTS的優秀教師認證標準設計而成，指標體系囊括了NBPTS認證的具體指標。專業化的認證標準為北卡羅來納州教師熟悉并運用表現性評價提供了科學化的評價框架。該州教師在教學過程中需要完成五項表現性任務，包括示范領導力、學生和學習、教學內容、教學實踐和專業責任。每項任務都有具體要求，在職教師需按照評價標準開展本職工作，完成教師表現性評價的指標要求。從表2可以看出，NBPTS的五項核心標準均在NCTPA中有所體現，其具體指標均有入選NCTPA的指標體系。其中，NCTPA的項目五綜合了NBPTS的標準四和標準五，入選指標最多，達四項，項目二、項目三和項目四入選的評價指標分別是三項、三項和兩項。除此之外，NCTPA還比較注重在職教師的示范領導力，將其作為一項單獨的評價項目，側重評價教師在學校、學科、課堂和道德方面的領導示范能力。在確定了上述五項評價項目后，北卡羅來納州教育評價委員會對各要素進行了更為細致的闡述（參考表2）。

（二）NCTPA的評價機制

與職前教師培養的表現性評價由教師教育機構執行不同，NCTPA由所在學校的校長或地區和州一級教育委員會根據教師表現性評價的五大核心項目進行評價。每個項目均按“高效”、“有效”、“需要改進”和“無效”四級進行評價，并設置最低表現標準，教師在評價項目中至少獲得一項“熟練”（參考表3）。地區和州一級教育委員會在進行等級評定時，主要考慮學生的學業增長值。學生學業增長值的評價分為兩種模式，如果用全州范圍內的評價方法確定學生學業增長值，那么學生的增長值則作為衡量全州教師教學效能的增長模式。主要包括學習效率評價、課后評價、學業作品、期末考試和總結性評價，這些分析數據將用于計算全州學生的學業增長值和教師的有效教學。如果按照地區的選擇性計劃確定學生學業增長值，那么地區可能會使用課后評價、期末考試和總結性評價來衡量所屬區域學生的學習情況并確定學生的學業增長值，以此作為評價該區域教師的表現性行為價值。由此可見，NCTPA的等級評定主要依據五大核心項目和學生的學業增長值，整體呈現評價機制的客觀性和科學性。

實際上，NCTPA所有核心項目評價的最低標準均需在質量方面達到“熟練”級別，在學生成績指標方面達到“符合預期增長”的衡量標準。其實，教師的教學質量和學生的成績指標在評價過程中充當了教師教學表現良好與否的評判依據。當教師的各項表現尚未達到最低標準要求時，學校可針對具體情況對持證教師進行降職或解雇處理，以此改善學校的教學面貌，提高教師的教學表現，提升學生的預期增長值。

三、NCTPA的實施步驟

NCTPA的實施目的是評價教師在專業教學標準方面的表現，并針對表現結果制定專業發展的目標與計劃。評價主管部門或校長（以下統稱為“校長”）將通過在職教師的自我評價、自我反思、檔案袋和課堂演示來評價其參與評價過程的優勢與不足。NCTPA實施一年一度一評價，五步循環的評價步驟，即自我評價、設定目標和制定發展計劃、實施計劃（正式和非正式觀察）、總結性評價會議和終結性評價表。[9]

（一）NCTPA五步循環的評價步驟

首先，自我評價環節，教師需根據具體的指標要求對自我的教學表現進行合理的評價，并填寫《自我評價表》。自我評價往往在學期初開展，通過回顧以往的教學實踐經歷，了解自己的優勢和不足，并結合州、地方和學校的現實訴求以及自我和學生的發展需求，設定短期和長期發展目標，同時制定與之相符的發展計劃。

其次，在自我評價之后，校長通常會組織教師開展正式觀察前的集體會議，討論州的教師評價機制，并根據評價機制的具體要求和教師的自我評價結果，確定教師的短期發展目標和成長計劃。

第三步為實施計劃。校長和教師共同行動，完成計劃中安排的觀察活動。在這一過程中，校長和教師需要收集能反映在職教師教學實踐和進步的評價證據，如課堂觀察、學生的課堂表現、課后反饋、學業成績以及教師在正式觀察前提交的過程性材料等。

最后兩個環節為總結性評價會議和終結性評價表。在總結性評價環節，校長和教師應共同討論教師自我評價的真實性、專業成長計劃的完成情況、教師表現性評價標準的達標情況、課堂觀察的開展情況、檔案袋收集的完整性和其它證據表明教師在指標體系上的完整表現。終結性評價表則是針對觀察期間的形成性評價和總結性評價會議期間有關教師教學表現的討論情況給予等級評定。另外，在NCTPA結束時，校長應對教師的評價項目做出如下解釋和說明。一是為項目中的每個表現性指標評分；二是對任何標有“未被證明”的表現性指標作出書面說明；三是給出評價結果；四是與教師一起審查已完成的終結性評價表；五是傾聽教師對終結性評價表的意見；六是確保教師對評價活動記錄和終結性評價表表示肯定并予以簽名。[10]

NCTPA的五步循環評價步驟設有前期準備和總結提高等環節。教師在進行自我評價之前，先接受由學校組織的培訓會議和訓練活動，幫助在職教師熟悉并理解NCTPA的評價項目和指標要求，以便進行公正、合理的自我評價和同事互評。五步循環評價步驟結束后，學校會針對教學評價過程的優勢和不足制定在職教師的專業發展計劃，包括個人發展計劃、監督性發展計劃和指導性成長計劃，幫助教師獲得專業發展的機會。

（二）評價工具和評價形式

評價是教學能力測評的關鍵環節，也是教學能力提高的發展導向。NCTPA構建起科學完善的教學能力評價系統，展現了評價工具的科學性和評價形式的多元化，保障教師表現性評價政策的順利實施。

1.評價工具

NCTPA進行教師表現性評價的工具主要有兩種，即三次教學觀察和兩次“雙方會議”。三次教學觀察分為兩次提前告知和一次未告知的正式或非正式教學觀察。兩次“雙方”會議分別在教學觀察前和教學觀察后進行，重點在于對教師的教學情況進行分析和評議。NCTPA的三次教學觀察在時空分布方面較好地體現了評價的激勵和發展功能，分別為會前的非正式觀察、評價過程中的正式和非正式觀察、會后的正式或非正式觀察。其中正式觀察應持續至少四十五分鐘或一個課時，非正式觀察時間應至少為二十分鐘。整個教學觀察過程提高了在職教師參與評價過程的積極性，激發了在職教師實現自我提升的發展動力。

NCTPA要求公立中小學至少召開兩次“雙方會議”，分別在學期初和教學觀察后的十個工作日內進行。對教師的表現性評價構成了雙方會議的核心內容。在學期初，校長會安排全體教職員召開NCTPA的準備會議。會上，校長與各教職員正式會面，討論北卡羅萊納州的教師評價標準，培訓教師對于評價步驟和最低標準的掌握與理解情況，確定教師專業發展的目標，商定具體的實施計劃。第二次雙方會議是在教學觀察后進行。校長通常在每次正式或非正式觀察后不遲于十天進行觀察后會議，以便校長和教師有充足的時間對觀察情況進行記錄、分析和總結，就課堂教學中表現的優點和不足之處進行討論，對有待改進提高之處提供反饋建議。

在整個教師表現性評價過程中，穿插著學生的學業成績測試，目的是對在職教師的教學表現進行動態評價，方便在職教師直觀教學效果，進而反思和改進自身的教育理念和教學實踐，提高州教育的整體學業增長值。此外，校長在評價過程中應注意收集《自我評價表》、《專業發展計劃表》和《總結性評價表》，將之作為教師終結性評價和長期專業發展的證據。

2.評價形式

NCTPA對不同類型的教師開展不同形式的周期性評價。NCTPA將教師分為新教師、低績效教師和經驗豐富教師三類，分別遵循完整性評價周期、標準化評價周期和簡略性評價周期。對于新教師，校長應進行完整性的周期評價，其中包括對所有新教師至少進行三次正式的教學觀察。此外，同事應對新老師進行一次正式觀察，幫助新教師盡快適應全新的教學生涯。對于低績效教師，校長應進行標準化的周期評價，其中至少進行三次正式觀察和一次非正式觀察，正式的觀察時間應控制在40分鐘以上，而非正式的觀察時間應控制在20分鐘以內。經驗豐富的教師是指已經錄用三年以上且具備豐富的工作經驗。對于這類教師的評價，校長通常就NCTPA五大核心項目中的項目一和項目四開展簡略性的周期評價。收到簡略性評價的教師應接受兩次至少二十分鐘的非正式觀察。在評價過程中，校長應注意教師的教學表現與NCTPA評價標準的符合程度。

在NCTPA的政策文本中，還有一種特殊的評價形式，它的評價對象是由北卡羅來納州指定為低績效學校的持證教師。這類教師的評價環節應包括上一年度的總結性評價、教師的專業發展計劃（professional development program，簡稱PDP）、正式觀察和非正式觀察、學生的學業增長值。校長根據正式和非正式觀察以及其它可用的評價數據對教師的終結性評價表予以等級評定。如果教師的整體表現被評為低效，則校長會適時向評價主管部門建議該教師進行自我提升或者進行撤換、停課或解聘等處理。倘若建議低效教師進行自我提升，那么PDP可以作為自我提升的改進計劃，它不僅能改善評價過程中出現的不足之處，而且還包含對解決這些不足的合理建議和具體支持。對于表現優秀的持證教師，州教育委員會予以考慮進行標準化的周期評價。

NCTPA是由教師、校長分別給予新教師、低績效教師和經驗豐富教師的綜合評價。他們綜合運用課堂觀察、雙方會議、評價表格和學業增長值等評價工具，開展完整性評價周期、標準化評價周期和簡略性評價周期等評價形式，全面、客觀、科學地評價不同類型教師的教學表現。此外，NCTPA還針對低績效學校的持證教師進行整體且全面的評價，具體包含了對持證教師過去一年教學表現的綜合考評。NCTPA評價步驟的可操性和評價系統的科學性成為提升公立學校教學質量的重要手段。

四、NCTPA的特征分析

NCTPA對在職教師知識與技能的掌握程度以及領導素養、交流合作和批判性反思等能力的評價作出了系統而周密的設計與安排，在評價內容、評價標準、評價工具、評價形式和評價過程等方面呈現出完整性、專業性、科學性、多樣性和可操作性等特征。

（一）評價內容的完整性

NCTPA根據課堂教學特點及教師的教學、組織和領導能力這一具體的評價目的，構建起北卡羅來納州“教師表現性評價”的五大核心項目任務，成為評價內容的主要組成部分。這些評價內容最能反映課堂教學的屬性和教學關注點，最能滿足教師的自我提升訴求和學校的自我發展需求。從整體來看，整個評價過程需要教師完成并展示以下內容：第一，展示在學校發展、學科發展、課堂教學和道德示范方面的領導能力。第二，能夠靈活、多變地滿足學生的特殊需求，尊重學生的背景差異，創建開放、包容和靈活的學習環境。第三，將教學內容與北卡羅來納州的課程標準相結合，了解所教學科內容與其它學科的關系，幫助學生掌握21世紀的生活技能。第四，整合和利用教學策略和教學技術，幫助學生發展批判性思維和解決問題的能力，以形成性評價和總結性評價的方式評價學生的進步。第五，作為教師要不斷反思自己的專業成長，改善學校與監護人和社區之間的交流與協作，加強彼此之間的信任和理解，進而建立伙伴關系。五項具體的評價內容不僅響應了新時期公共教育對于教師職業的高標準要求，而且也幾乎涵蓋了教師工作的所有方面，從教學知識、教學技能、教學環境到教師的職業道德和專業發展等均有體現，關注教師的全面發展，注重評價內容的完整性。

（二）評價標準的專業性

NCTPA的評價標準是依據NBPTS的優秀教師認證標準設計而成，指標體系囊括了NBPTS的核心認證標準，關注教師的有效教學和教學價值，體現了NCTPA評價標準的專業性。NCTPA主要從以下三個方面考察教師在各學科領域中所呈現的教學有效性和所產生的教學價值。其一是教師對學科知識的把握，即“教什么”；其二是教師對于多元環境、學生差異、學習背景和教學策略的應對能力，即“如何教”；[12]其三是教師“教什么”和“如何教”對學生學業產生的最終影響，即“教的增長值”。關于教師對學科內容把握和教學過程處理的判定標準，依據《北卡羅來納州教師評價標準》的具體內容；而教師的教學增長值則是由學生的學業增長值來體現，主要分為不符合預期增長、符合預期的增長和超出預期增長三類。

NCTPA評價標準的專業性保證了該評價體系中評價維度和評價內容的科學性，并能夠以此來提升教師的職業責任感和使命感，引領教師專業發展的前進方向，為學校開展教師評價工作提供重要的支撐依據。

（三）評價工具的科學性

NCTPA采用了多種評價工具來判斷教師的教學表現是否達標，主要包括課堂觀察、學業測試、評價表格和評價會議等，體現了靜態與動態形式的結合，能全面客觀地反映出教師在教學過程中的表現，進而確定教師層面需要繼續努力的方向和學校層面需要持續提升的空間。

首先，評價者通過正式和或非正式觀察評價教師的教學進展情況、學生學習情況以及課堂氛圍的呈現情況，充分發揮評價的鏡子作用[13]。一方面對教師的優點予以肯定和支持，另一方面對教師的不足之處予以反饋，促進教師的專業發展。其次，在表現性評價過程中，除了發揮課堂觀察的鏡子作用，校長應注意收集《自我評價表》、《專業發展計劃表》和《總結性評價表》，作為教師終結性評價和長期專業發展的證據。最后，評價會議表明評價過程的公正性。教師既作為評價客體也作為評價主體，有利于教師及時發現自身的不足，充分發揮評價的改進和調整功能。

此外，評價者還需根據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學習情況和學業增長值評價教師的教學有效性。值得注意的是，NCTPA在進行教學評價時，正確認識教師的教學表現與學生的學習成績之間的關系，不忽視但也不過分夸大教師教學行為在學生取得好成績過程中的作用，客觀對待學生學業增長值對教師教學表現的影響。

（四）評價形式的多樣性

評價形式從其本質上說是對教師做出價值判斷的一種評價方式，滿足在職教師的專業發展需要。NCTPA將在職教師分為新教師、低績效教師和經驗豐富教師三類，以此針對不同類型的教師采用多樣化的評價形式，包括完整性評價周期、標準化評價周期和簡略性評價周期。

NCTPA評價形式的多樣性更多地體現了共性之外的異性特征。對于新教師而言，NCTPA善于把握新教師的入職心態，為避免新教師初入職場的緊張狀態，合理加入同事觀察，有助于新教師放平心態，調節緊張情緒，最大化吸收來自同事的細節建議，找到自我提升的發展方向。對于富有經驗的在職教師而言，他們對學情的把握和教材的掌握會更加容易，對自我反思、自我教育和自我提升會有更深的認識。因此，NCTPA針對此類教師采取簡略性評價，僅評價NCTPA項目一和項目四的評價指標，有重點、有針對性地開展評價。對于低績效的在職教師而言，他們雖然沒有新教師初入職場的緊張狀態，但是缺乏有效教學的專業能力。NCTPA針對此類教師采用標準化的評價周期，既有利于全方位地找出此類教師教學方面的不足之處，又有利于他們在專業發展方面進行全面提升。NCTPA評價形式的多樣性，激發了在職教師參與評價過程的積極性，促進了教育教學質量的提升和教師的專業發展，保證了評價活動的順利實施。

（五）評價過程的可操性

NCTPA的評價過程是依據北卡羅來納州教育委員會頒布的《教師表現性評價過程》政策予以實施，強化了學校和教師對于評價過程的重視。該政策內容強調了表現性評價中過程與結果并重，重視教師在評價過程中的成長計劃和實現路徑，既要考察教師在評價過程中的表現、變化和發展，又要考察學生在學習過程中的表現、變化和發展，并且將教師個人的領導能力及發展潛能都納入評價過程，以形成對教師客觀、全面的認識。

NCTPA的五步循環過程描述了校長和教師參與評價過程的任務和活動，可操作性強。同時，該循環保證了教師的專業發展需求，鼓勵教師積極參加自評與他評，不斷地自我改進和學習他人。傳統的教師評價過程中，教師處于被動的地位，造成評價功能的激勵性和發展性缺失，不利于教師質量的提升和教育質量的改善，進而使教師評價過程失去評價的激勵與發展意義。NCTPA則在完善評價標準和評價過程的情況下，通過調整評價主體，將教師和學生都納入評價體系，重視教師的自我評價和學生的學業發展，從而建立了一個評價主體多元化、評價工具多樣化、評價過程具體化的評價體系，實現評價帕累托效應最優。

五、結語

NCTPA主要是針對教師入職后所需要進行的一項評價任務，通過完成NCTPA里的一系列項目任務，依據具體的指標要求來評判是否能夠成為一名高效的教師。五項評價任務涉及的內容廣泛而全面，深度考察教師的學科知識、教學策略、專業發展和領導示范力，通過專業化的評價標準及具體化的評價環節幫助教師認識自身的優勢與不足，繼而在教師職業生涯中獲得長足發展。這是北卡羅萊納州表現性評價中最想達到的目的，一方面能夠幫助教師不斷成長，提升教師的教學素養與技能；另一方面能夠全面提升公共教育的質量，提高州教育的學業增長值。我國在開展教師表現性評價時可以借鑒該州表現性評價政策的可用之處，以完善我國K-12學校在職教師的績效考評，促進我國課堂教學質量的改善和教師綜合素質的提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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