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之火不滅 理想之花永生
——觀音樂劇《火花》隨筆

張 芳

生命之火不滅 理想之花永生
——觀音樂劇《火花》隨筆

張 芳

張 芳，女，山西省戲劇研究所，助理研究員。

時至今日，在樓閣亭臺掩映、湖光山色圍繞的北京陶然亭公園內依然矗立著高君宇烈士與石評梅先生的漢白玉石碑。墓碑上雕刻著海涅的勵志詩句:我是寶劍，我是火花，我愿生如閃電之耀亮，我愿死如彗星之迅忽！革命先驅高君宇如“火花”如“寶劍”的十年戰斗歷程在音樂劇《火花》中娓娓道來……

山西省歌舞劇院創作的音樂劇《火花》參演了首屆山西藝術節，也入圍了2017年度國家舞臺藝術創作重點扶持工程十大精品劇目。這是一部關于革命者青春和理想的作品，也是一部讓歷史照進現實，有筋骨、有溫度、有意義的作品。

信仰的力量高君宇，原名高尚德，山西人。在北大組織學生運動抗衡軍閥期間改名“均宇”，亦“君宇”之名，“均分宇宙，人人平等”是畢其一生的追求。高君宇1921年加入中國共產黨，是黨的創始人之一，北京共產主義小組最早的成員之一，也是山西黨團組織的創始人。這樣思想如此獨立、靈魂如此自由的革命先驅勇敢地對抗著周遭黑暗的力量，并感召著千千萬萬的革命者共同對抗黑暗的世界。他們讓我們相信信仰的力量如此偉大，去喚醒、去打破、去重塑！

人物是戲劇的核心。從簡單寫人到刻畫個性的戲劇性格，再到描摹獨特的靈魂性格，濃墨重彩地書寫每個生命個體的生存狀態和情感歷程，在激烈的戲劇傳統中彰顯人性本真。在國之不國，人將不人的危難關頭，在理想與現實難以逾越的鴻溝中，在理想與親情、友情、愛情的激烈碰撞下，高君宇始終忠于至上的信仰。

全劇三大矛盾沖突環環相扣：高君宇與父親、妻子的矛盾（新思想與封建思想的沖突）、高君宇與好友杜家業、蔡仲文的矛盾（共產主義與三民主義、胡適主張的沖突）、高君宇與戀人石評梅的沖突（是否勇敢結合和住院治療的分歧）。一波未平一波再起，高潮迭起，三大矛盾將革命者高君宇的人物形象在一系列具體事件中刻畫得有血有肉，栩栩如生地展現了一個共產黨員的成長經歷。這是那個信仰激昂的年代，也是那個群體義無反顧的共同選擇。

詩意的舞臺呈現音樂劇《火花》通過高君宇的靈魂穿梭時空和非線性的結構讓觀眾走進主人公的內心世界。通過“火花”和“寶劍”凸顯革命者的鋒利和無畏，既具有革命激情，又不乏浪漫詩性。舞臺長坡和平臺的搭建，創造了三維變幻的舞臺空間，簡約而凝重，是寫實觀和寫意觀的和諧統一。舞美的設計理念也不再局限于再現環境和支持表演，而是上升到表達創意、解釋劇情、揭示心靈的層面。彈性的舞臺空間簡潔、流暢、唯美，以寫意與寫實的高調對比強化舞臺空間和舞臺節奏、人物調度的轉化。

主體音樂創作旋律優美、磅礴大氣，節奏明快的爵士風格貫穿始終。山西民歌旋律與現代流行元素、現代與傳統有機融合，自然流暢地展示劇中人物的美好理想和青春歲月。劇中歌曲《火花》舒緩悠揚，《青春》《紅葉》等高亢激烈，《五四運動》《選擇》等的作曲和唱法都具有流行元素的特質，通俗易懂，感情真摯。很多音樂場景蘊含于意境之中，做到了好聽又好看，易滿足各年齡段觀眾的審美需求，易接納傳唱。

黑白反差、冷暖色調結合的舞臺燈光、服裝設計始終閃耀著永恒不滅的愛國赤焰。燈光設計運用三色合一，燈光語匯干凈、簡潔、清晰，視覺上給人滄桑之感，逼真地再現了主人公經歷的那個時代。燈光營造了恍如隔世的時空穿梭感，將觀眾引入上世紀20年代，在歷史變革的長河中增加了柔性敘事空間……詩意的舞臺語匯將人物心理活動外化，留出想像的余地，意味雋永。

崇高的審美體驗悲劇是“將人生有價值的東西毀滅給人看”。他們往往為了崇高的理想和正義的事業遭受苦難而斗志彌堅，就算犧牲生命也英勇不屈，體現出人的真正價值和尊嚴，我們從中看到一種雖死猶生的精神力量，一種生命的禮贊。

該劇中高君宇站在舞臺最高處，以特有的“雕塑感”凸顯人物，獲得“特寫”的效果，傾泄的白色強光驟滅，一切戛然而止，我們的英雄永遠定格在29歲！他將自己生命中最寶貴燦爛的年華獻給了共產主義事業。豪情萬丈的歌曲旋律與悲壯激越的舞蹈語匯相結合，形成強有力的情感宣泄和觸動，走出劇場后還能感悟到一種來自內心的震撼力。

該劇是用舶來的音樂劇形式創作的主旋律藝術作品。高君宇烈士用自己的青春十年，書寫了中國近代史上濃墨重彩的壯烈一筆，他參與了上世紀從“五四運動”到北伐戰爭前夕幾乎所有可以改變歷史進程的偉大事件。今日，我們將追尋先驅的足跡，回望那段黑暗動蕩而孕育新生的中國歷史，傳播革命先驅身上所承載的“中國夢”的精神脈絡，找尋我們不屈的民族精魂。

革命的生死之戀一對有情人，生未成婚，死而并葬，象征純潔愛情的“高石”之碑，見證著歷史的風雨。音樂劇《火花》中“滿山紅葉關不住，一片紅葉寄相思”之紅葉，沐浴過戰火、沾有鮮血的潔白象牙戒指，這些信物是美好感情的見證。劇中高君宇道：“我是有兩個世界的。在一個世界里，我的身體，我的靈魂，我的一切都屬于你。而在另一個世界里，我不屬于你，也不屬于我自己，我只屬于歷史，屬于理想！”這是帶有時代烙印的革命愛情。

該劇中兩人的相識相知、志同道合都表現到位，唯有遺憾的是兩人的情感互動略顯單薄，石評梅這個人物表演上過于收斂，缺乏感染力。雖然史實中兩人是固守“冰雪友誼”的藩籬，未曾婚嫁，但亦是戀人關系。該劇中高石雖不能結合，但愛慕之情、暗流涌動的相思之意一定是存在的，還需要尋找到合適的表演方式表達出來。正因為愛情這條線上感情鋪墊不夠，以至于在全劇高潮——高君宇倒下之刻，在石評梅的唱段中不能直接而強烈地感受到失去最愛的悲痛，無法將觀眾帶入情境，抑制了情感和主題的升華，實屬遺憾。

“高山仰止，景行行止。雖不能至，然心向往之。”今年恰是“五四運動”98周年紀念，北京大學舉辦了“時刻看齊，永遠跟黨走”五四主題團日暨高君宇獎發布會，引領北大團員青年繼承和發揚李大釗、高君宇等革命先輩的光榮傳統，自覺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與祖國和人民共同前行，努力創造精彩人生。緬懷先烈是為了未來更好的前行，我們每個在平凡而具體崗位上的個體，依然可以矢志不渝地追尋屬于自己的理想與價值。

彗星的光芒是耀眼的，這束光芒注定在歷史的長河中熠熠生輝，永不泯滅。

（責編：季翠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