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夢宇
(凱里學院,貴州 凱里 556011)
“當江”制度與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的保護研究
曾夢宇
(凱里學院,貴州 凱里 556011)
從雍正九年(1731年)起實施的“當江”制度在清水江下游延續了近200年,有效地保證了清水江木材貿易的順利進行,同時也保證了“內三江”及上游地區木材經濟的發展。以史為鑒,采取適當的政策措施,緩解和協調民族經濟發展中可能存在的矛盾,將在民族經濟的發展中發揮保護和促進作用。
“當江”制度;民族地區;經濟發展
明清時期,貴州錦屏、天柱等地所產的杉木既是“皇木”的主要來源之一,也是遠銷省外的主要商品。由于黔東南地區陸路交通的艱難,木材交易全部依靠“清水江”的水運來實現,為保證木材交易的順利進行,清水江流域形成了一套名為“當江”的交易制度。“當江”制度產生的時間目前尚難以考證,最早提及“當江”制度的可考文獻是雍正九年(1731年)五月黎平府古州理苗同知滕文炯頒發的一則告示。從雍正九年(1731年)到清水江木行基本停業的民國二十七年(1938年),期間近200年,“當江”制度一直是清水江流域的木材貿易規范。在這近200年里,三寨木材的年交易額基本都在白銀二三百萬兩以上。如此巨額的商品輸出,對三寨附近及其清水江中上游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影響巨大。“當江”制度雖存在于清水江流域,但對于研究如何保護民族經濟發展具有一定的借鑒作用。本文試對該制度進行粗淺探討。
“當江”制度,是明清時期在清水江流域木材交易活動中,形成的一套“由卦治、王寨、茅坪三個村寨輪流值年‘當江’、開店歇客、執掌市易”的制度。
卦治、王寨、茅坪三個村寨(統稱“內三江”)順清水江而下,位于現錦屏縣城及附近,由上至下各相距15里水路,由于此處有清水江支流小江、亮江匯入,河面寬闊、水流平緩,便于停靠、編扎、儲存、運輸木排,從而使得三寨成為清水江流域最佳的木材集散地。“當江”制度就是由此三寨“歲以一寨人掌其市易,三歲而周”[1]的制度。該制度的核心內容有三項。
第一,三寨輪流開市交易,一寨交易1年,3年輪換1次。交易之年,稱為“當江”。每逢子、午、卯、酉年茅坪當江,辰、戌、丑、未年王寨當江,寅、申、巳、亥年卦治當江,未當江的村寨不得私引客商交易。
第二,下游來的客商最遠只能上溯至三寨,并在此進行交易,不能再往上游采購木材。在卦治的江邊巨石上刻有一塊“奕世永遵”碑,碑文是“徽、臨、西三幫協同主家公議,此處界碑以上,永為山販灣泊木植,下河買客不得停排。謹為永遵,毋得紊占”。立碑時間為嘉慶二年(1797年)春。客商到三寨后就需住店,然后尋求交易。
第三,木材交易需通過“木行”進行。“木行”即進行木材交易的“牙行”,據《黎平府志》記載:“木商多在卦治、王寨、茅坪三寨買木,……府屬及清江、臺拱等處俱產杉木,周圍約計千余里,均系苗地。苗漢言語不通,惟茅坪等砦俱系同類苗人,是以各處木植俱運至三寨售賣。該三寨首人分年開設歇店,凡與木商交易,俱系伊等代為議價收木、評價銀色,彼此相信有素。”[2]其中的“歇店”即“木行”的一種別稱,三寨“木行”在鼎盛時期達340余戶,“木行”在木材交易中的發揮著中介作用,并且是不可逾越的。
“當江”制度在清水江木材運輸及貿易中具有核心意義,它通過“壟斷”性質的專賣貿易行為給三個村寨帶來“一江厚利歸此三寨”的巨大收益。這種“壟斷”貿易制度對于沿江其他村寨(村鎮)明顯不公平,但為什么不被清王朝所否定和取締,反而以“奕世永遵”的形式成為清王朝認可的“定規”,延續執行了200余年,必然有其存續的充分理由。
(一)商品之優、地利之便。由于清水江流域是苗侗等少數民族聚居地,所以史上也稱“苗江”,所產木材稱為“苗木”。“苗木”的產地主要集中于三寨附近區域,在明洪武三十年(1397年)楚王朱楨發現時,這一區域方圓數百里還是原始森林。“苗木”以質優聞名,付俊波先生的《古韻洪江》中稱:“杉木產地分苗木、州木、廣木、溪木四大類。”其中“苗木”質量最優,行內及民間談及木材品質,歷來有“一苗、二州、三廣”的俗稱,“苗木”是明清時期“皇木”的主要采辦對象,三寨也是“皇木”的主要采辦地之一。三寨之中,卦治處最上游,當清水江的干流,可以接納巴拉河、南哨河、南孟河、烏下江等支流的木材;王寨居中,小江在此與清水江交匯,小江流域的木材在此匯入清水江;茅坪處于最下游,亮江在此與清水江交匯,清水江干流及亮江的木材匯集此處。清水江流經三寨時江寬水闊,十分利于市場交易。可以說,三寨占盡了清水江商品之優、舟楫之宜和交易之便,是清水江流域最佳的市場所在地。
(二)民族之治、王化方略。明代至清初,王朝統治力量所影響的地區,基本上在三寨一帶的清水江下游邊緣地區,所以,直到雍正年間,張廣泗在苗區開辟“新疆”,設置八寨、丹江、都江、古州、清江、臺拱等“新疆六廳”前后,在清王朝的視野中,三寨都是“生苗”與“熟苗”聚居地的過渡地帶。三寨本系苗、侗民族的聚居地,但自元末明初后,開發較早,江淮、荊楚文化滲入,子孫后代中懂漢族語言的人數較多,在“向者生苗未歸王化”的民族統一憂慮中,能夠通過木材交易活動,成為擔負起“生苗”與漢族地區來的木商相互溝通的橋梁作用。從清水江多年“爭江”的判詞中可見,三寨以下的沿江村寨都被稱為“漢族村寨”,其實下游的天柱等縣原本也是苗、侗聚居地,不知何時成了“漢族村寨”,究其緣由,應該是王朝潛移默化地推行“生苗變熟苗,熟苗變漢”的“化苗”政策的結果。“當江”制度的存續也是“化苗”政策實施的內容之一。

(四)休養生息、剿撫結合。明清時期,朝廷對清水江流域的“王化”多次使用武力,特別是雍正年間張廣泗開辟“新疆”,從“先創八寨”開始,對苗疆多次討伐。雍正六年(1728年)至七年(1729年),“官兵已將諸葛營、清江、丹江、八寨、九股等次第清理”;之后還有雍乾苗亂、乾嘉苗亂、咸同苗亂,每次朝廷都派兵征剿,使苗疆地區元氣大傷。如雍乾苗亂是發生在雍正末年的包利、紅銀苗民起義,這次大起義朝廷調用了7省重兵征剿,到乾隆元年(1736年)才鎮壓下去,清水江腹地的苗疆遭到清軍的殘酷殺戮,人口損失過半。為使苗疆在征剿過程中或征剿之后得以休養生息,朝廷采用了“剿撫結合”“先剿后撫”的方式,恢復苗疆的人口、經濟及社會發展,“當江”制度的存續也是朝廷通過經濟手段安撫苗疆、緩解苗疆地區民族矛盾的重要方式之一。
(五)當江送夫、權責統一。在清王朝開辟“新疆”的過程中,由于三寨處于水陸要沖,也就成了地方政府和官軍就近征發夫役的對象。征發的夫役主要承擔水旱兩路的物質運輸,如卦治夫役的“男人水夫、女人旱夫;男人幫篙,女人拉纖。一切大小夫役,一寨送一寨,不敢違誤”。由于夫役繁重,征夫難,“當江送夫”制度,以與“當江”制度配套,形成權責統一的政策體系。“當江送夫”役的開支用度也很大。為保證夫役征發的順利進行,朝廷與地方政府設置了“當江送夫制度”,即三寨“輪流當江之年,為送夫之年,此當江送夫例所由來也”,①*①《夫役案》,雍正九年五月初三日黎平府古州理苗同知滕文炯告示。也就是三寨輪流“當江”進行木材交易,獲取“一江厚利”的同時,也需輪流派送“夫役”,當江交易之年也就是送夫之年,將權利與義務高度地進行統一。朝廷通過維持三寨“壟斷”貿易的局面,獲得長期的夫役供給,以保證治理“苗疆”政策的順利施行,也是“當江”制度得以延續二三百年的主要原因。
雖然,“當江”制度能夠長期存續有軍事、政治、經濟等多方面的原因,但總體上都歸因于經濟這一最基本的因素。因為,卦治、王寨、茅坪所處的“內三江”區域是漢、苗民族的接邊地區,經濟發展不穩定,就會導致區域社會的不穩定;進一步則會導致清王朝失去開辟“苗疆”的橋頭堡,從而影響到開辟“苗疆”的順利進行。以“當江”制度穩定“內三江”及其周邊區域的經濟發展,既保證了“生苗”區域人們的生產生活,體現了“王化”的益處,保持了社會的穩定;又保證了“當江送夫”等軍事行動的開展及對軍事樞紐的控制。以經濟手段實現軍事、政治、社會、經濟等諸多方面的共贏,是清王朝堅定實施“當江”制度的根本原因所在。回顧“當江”制度的實施歷程,其對“內三江”及其周邊民族地區經濟發展的保護作用主要體現在以下幾方面:
(一)保障了“內三江”及上游民族地區林業生產的穩定進行。“當江”制度以“內三江”為界,阻隔了下游客商與上游林農及”山客”的直接聯系,實際上是為“內三江”及上游民族地區的經濟法中設置了一道防火墻,二者的聯系必須通過“木行”這一中介來實現。這樣就避免了外來因素對弱勢的民族經濟的直接沖擊,保障了“內三江”及其周邊民族地區經濟的穩定發展。“內三江”及上游地區有著悠久的人工營林歷史和良好的營林技術,著名的“十八杉”就產于該區域。由于林木的生產周期比較長,一般都在20年以上,所以,需要有一個長期穩定的生產環境作為保障。雍正年間,張廣泗以武力開辟了包括“內三江”及周邊地區的“新疆六廳”,苗漢民族間的矛盾比較大,需要安撫。這時,實施以保障穩定生產的“當江”制度,使得漢族的經濟發展因素未能直接沖擊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避免了民族矛盾的加劇,避免了經濟發展的起伏,使得民族地區林業生產的環境得到穩定。在“當江”制度實施的近200年里,處于“內三江”下游不遠的天柱縣“外三江”(即天柱縣的清浪、坌處、三門塘)多次發起“爭江”,力圖“請帖開行”交易木植,但都被政府衙門以“遵循舊章”所壓制,一直維護著“當江”制度的實施。也正是由于“當江”制度的穩定作用,保證了“內三江”及上游地區林木的穩定生產。歷史數據顯示,近200年里,“內三江”的木材交易量除因“爭江”導致個別年份波動較大外,基本保證穩定,“當江”制度功不可沒。
(二)彌補了信息不對稱的缺陷,保護了林農及“山客”的利益。“內三江”及上游地區屬“生苗”地區,雖屬“苗木”產區,但在木植銷售上,仍存在著不足。主要表現在市場信息掌握的不對稱。從購買木植的木商方面看,以“三幫”“五勷”為代表的木商來自于木材的銷售市場,市場對木材的需求情況他們了如指掌;從木植生產者方面看,廣大林農分布在千家萬戶,他們擁有的只有自己生產的優質木材“苗木”,遠離銷售市場,對市場行情一無所知,加之語言不同,獲取市場信息的渠道更是狹窄,即便是在苗區收購木材的“山客”也因語言不通以及常年奔波于崇山峻嶺間,獲取的市場信息十分有限。由于購銷雙方分屬漢、苗民族,直接交易不僅面臨言語不通的障礙,而且還會因為信息不對稱難以產生信任感。“內三江”及上游地區的木材之所以能夠在“內三江”進行交易,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苗漢言語不通,惟茅坪等砦俱系同類苗人,是以各處木植俱運至三寨售賣”。“該三寨首人分年開設歇店,凡與木商交易,俱系伊等代為議價收木、評價銀色,彼此相信有素”。苗民的信任是重要的基礎。“當江”制度明確了“內三江”的木材交易必須通過行戶來完成,其實也就通過“行戶”彌補了產銷雙方在市場信息上的不對稱。“內三江”是木材雙方的交易地,各種市場信息在這里得以集中,而行戶作為木商停歇、交易的場所,獲取的市場信息遠較林農和”山客”豐富得多。客觀地分析行戶所掌握的信息量,也許也不及木商所掌握的,但由于林農和”山客”的信任,行戶也會盡力去彌補之間的不足。也正因為行戶發揮了彌補信息不對稱的缺陷,保證了交易的公平性,也才保證了“當江”制度的延續。
(三)是“當江”制度彌補交易主體實力不對稱的缺陷,減低了外來資本對林業生產的沖擊。在“內三江”木材貿易中,購銷雙方之間還存在著實力的不對等。下游木商中,不論是能夠進入“內三江”交易的“三幫”“五勷”,還是以下游洪江為據點、四處收購木材的“五湖十八幫”都有著雄厚的資金實力。其中的“徽、臨、西”“三幫”更是有采購“欽工例木”、即“皇木”的特權,有“皇商”之稱;清末時的“花幫”,最盛時在“內三江”及天柱收購的木材每年可達10萬兩碼子。而林農和“山客”相對要弱很多,千家萬戶的林農自不用說,能夠養家糊口就不錯了,難有資金積累;“山客”較林農要好許多,但除了乾嘉時期的姚玉魁、姜志遠等極少數實力雄厚的外,其余的資本都比較小。“三幫”“五勷”等木商每年來“內三江”采購木材的約有千人,而“山客”的人數至少要較之多一兩倍。在經濟實力極不對稱的情況下,如果放任木商資金進入“內三江”及上游地區購買木材,勢必會導致“山客”群體的崩潰、進而引起經濟與社會的動蕩,極大地沖擊林業的正常生產。“當江”制度的確立,對這種可能產生的沖擊進行了阻隔。它利用“木行”這一具有官方認可的中介將木商和“山客”隔離開來,同時又將雙方資金集中起來進行交易,實現了供求雙方的基本平衡。使得在交易中處于弱勢的林農及“山客”基本能與實力雄厚的木商處于平等地位。
“當江”制度的實施使得清水江木材經濟繁榮了200余年,也使得清水江流域的少數民族安居樂業了200余年。雖然由于交通條件的改善、強勢資本的介入以及抗日戰爭的影響等諸多因素的變化而未能延續,但它能夠持續而穩定地運行,對清水江流域的少數民族經濟發展是功不可沒的。以史為鑒,“當江”制度的實施對于我們今天如何保護民族地區經濟發展也有著重要的借鑒作用。
(一)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事關重大,發展對策應以大局為重,不能僅局限在經濟領域。我國是一個多民族的國家,民族地區也非常廣泛。相對于漢族地區來說,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相對處于落后的狀態,也正因為如此,政府也力求通過努力改變民族地區的經濟狀況。但由于民族之間往往存在著許多方面的差異,這些差異不僅僅體現在經濟上,還會體現在思想觀念、道德價值、宗教信仰等等方面,即便是主流社會認可的東西在少數民族中不一定都能得到認可。所以,在制定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方針或策略的同時,應兼顧到與經濟發展的方方面面。“當江”制度的制定和實施,不僅考慮了木材交易的本身,而且還考慮了民族交往的暢通、民族地區的經濟和心理承受能力、民族地區的休養生息以及民族勞務的補償等等。從長遠看,發展民族地區經濟肯定是有益的,但在具體制定方略,要考慮政策的配套和循序漸進。
(二)對弱勢的民族經濟應采取適當的保護政策,逐漸放開市場。我們通常所說的民族經濟往往具有區域性和落后性,面對主流經濟,它們顯得比較弱小。如果放任主流經濟的沖擊,在產業升級上可能會有幫助,但也會大幅度地改變民族地區的產業結構,改變民族地區的就業狀況,造成生態環境的破壞,打破民族地區原來的生活習慣和規律,從而引發民族地區社會的動蕩。如果沒有“當江”制度,放任木商的資本進入苗疆,“內三江”及上游地區的林業生產也許會獲得更多的生產資金,但也可能加快林木的砍伐速度、改變林木的生產方式,進而影響“內三江”及上游地區林農及“山客”的就業格局。那么,至少有兩種負面的情況就會出現,一是因砍伐速度加快而林木生產周期較長而導致優質的“苗木”砍伐殆盡、供不應求;二是因為苗疆教育水平低下、生產方式單一而導致苗民失去生存的依靠。如此,后果不堪設想。其實,“當江”制度也不是一成不變的,隨著經濟的發展,在清光緒十五年(1889年)后,逐漸允許天柱的“外三江”進行“當江”,保護的力度逐漸放松;至民國五年(1916年),“外三江”的“當江”已成明文規;至民國末期,各種木業公司成立,“當江”制度自然而然地消失了。“當江”制度的消失并不意味著“內三江”及上游地區的“苗木”生產消失,而是其生產已與國內經濟發展完成了對接。新中國成立后,“內三江”所在的錦屏縣一帶一直是我國南方的主要林區之一,即便是到今天,這一帶仍是我國南方重要人工林區之一,也是我國杉木供應的中心林區之一。所以說,適當的保護是必需的,保護也不是一成不變的,它仍可與時俱進。
(三)設置適當的中介組織,能夠更好地協調民族地區經濟發展。在“當江”制度中,“木行”是一個中介組織,但又是有別于我們今天所說的中介組織。現代農村中介組織,其主要職能是連接農戶與市場、為農民和農村經濟發展提供服務,發揮溝通千家萬戶小生產與社會化大生產之間的橋梁和紐帶作用。而清水江“木行”除面對“內三江”及上游地區的廣大林農和“山客”時發揮了與現代農村中介組織相類似的功能外,還發揮一個更重要的職能,即民族經濟交往間的緩沖和協調功能。不同民族經濟間的交往與融合往往會遇到諸多障礙,這也使得民族間經濟交往變得困難。經濟發展水平上處于弱勢的民族,在經濟交往中常常容易產生抵觸與防范心理。在不同民族間直接的經濟交往中,一旦產生矛盾,那些抵觸與防范的情緒往往容易擴散而蔓延到其它方面,難以在經濟領域得到解決。目前,我國西部大開發等戰略的實施,主要是促進民族地區經濟發展,不可否認的是,在發展民族地區經濟的同時,也勢必會對民族地區的產業結構、生態環境、就業形勢等方面產生影響,也勢必會在發展中產生一些矛盾。為了避免這些沖突的產生和矛盾的升級,適當設置一些能夠緩解和協調這些矛盾的中介組織可能更有利于民族地區的經濟發展。
[1] 吳振棫.黔語[M].凌風草堂,1854.
[2] 余渭.黎平府志·食貨志[M].北京:方志出版社,2014.
ResearchontheProtectionofDangjiangSystemandEconomicDevelopmentofEthnicareas
ZENG Meng-yu
(1.KailiUniversity,Kaili,Guizhou, 556011,China; 2.ResearchCenterofOriginalEcologyandEthnicCulture,Kaili,Guizhou, 556011)
The Dangjiang system has been carried out in the downstream areas of Qingshuijiang about 200 years since the ninth year of Yongzheng (1731), which ensures the smooth process of timber trade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imber economy in those areas. Learning from the past, the current paper suggests that it is necessary to take some measures or policy to relieve the contradiction in the development of ethnic economy, which could have great influence on the development of ethnic economy.
Dangjiang system; ethnic areas; economic development
2017-06-30
2012年貴州省社科規劃課題“清代以降清水江下游苗侗地區經濟發展趨勢研究—以清水江文書為脈絡”(12GZYB55),2013年貴州省教育廳人文社科基地項目“清水江木商文化研究”(JD2013243)。
曾夢宇(1965-),男,湖南人。凱里學院經濟管理學院教授、貴州原生態民族文化研究中心研究員,研究方向為區域經濟、民族經濟和文化等方面的研究。
F329
A
1674-621X(2017)04-0042-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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