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建平, 黃路圣, 葉林華
(江蘇省泰興市人民醫院, 江蘇 泰興, 225400)
肥胖干預聯合維生素D制劑對單純性肥胖兒童糖脂代謝和免疫功能的影響
劉建平, 黃路圣, 葉林華
(江蘇省泰興市人民醫院, 江蘇 泰興, 225400)
維生素D; 肥胖; 兒童; 糖代謝; 脂代謝; 免疫
單純性肥胖是指除外遺傳性、神經系統、內分泌系統和代謝障礙性疾病等所引起的病理性肥胖,而是由某些不良生活行為習慣所引起的體內脂肪累積過多而導致的肥胖。研究[1-2]證實,與正常兒童相比,單純性肥胖兒童血清25-羥基維生素D[25-(OH)D]水平較低。還有研究[3-4]表明,血清25-(OH)D水平與糖脂代謝以及細胞、體液免疫水平具有一定相關性,維生素D缺乏可能是單純性肥胖糖脂代謝和免疫功能紊亂的危險因素。本研究探討肥胖干預聯合維生素D制劑對單純性肥胖兒童糖脂代謝和免疫功能的影響,現報告如下。
將2015年2月—2016年2月本院兒科收治的單純性肥胖兒童155例納入肥胖組。納入標準: ① 均符合中國肥胖問題工作組制定的《中國學齡兒童青少年超重、肥胖篩查體質量指數值分類標準》[5]中單純性肥胖的診斷標準; ② 入組前1年內未規律服用過維生素D制劑; ③ 入組前未接受過正規治療,且未服用過降脂或降糖藥物以及免疫制劑。排除標準: ① 確診為繼發性肥胖; ② 嚴重營養不良; ③ 合并有肝腎和心腦血管疾病、感染性疾病、血液系統疾病等嚴重的原發病; ④ 由于智力低下等原因無法配合治療和進行正常的交流。
155例兒童中,男84例,女71例,年齡6~15歲,平均(9.87±2.13)歲,平均身高(139.42±13.51) cm, 平均體質量(52.33±14.52) kg, 平均體質量指數(BMI)為(26.42±2.87) kg/m2。依據就診順序進行編號,由醫生向家長宣教肥胖防治知識,并告知其治療目的、方法、預期結果,以及治療過程中可能出現的不良事件等。按照家長意愿分為觀察組98例和對照組57例。觀察組中男53例,女45例,年齡(9.82±2.34)歲,身高(139.19±12.97) cm,體質量(56.48±16.10) kg, BMI為(29.12±2.45) kg/m2; 對照組中男31例,女26例,年齡(9.93±2.46)歲,身高(139.75±13.56) cm, 體質量(56.20±15.33) kg, BMI為(29.08±2.67) kg/m2。2組兒童性別、年齡、身高、體質量和BMI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具有可比性。
所有兒童均由專業醫生給予個性化的飲食、運動和心理干預,并聯合家長進行指導、監督和鼓勵,以保證每個兒童的肥胖干預措施可以規范進行。觀察組在此基礎上于每日早餐后口服400 IU的維生素D滴劑,共6個月,對照組不給予維生素D滴劑和其他任何輔助治療藥物。
2組兒童均于清晨抽取空腹靜脈血,檢測血清25-(OH)D、甘油三酯(TG)、總膽固醇(TC)、低密度脂蛋白膽固醇(LDL-C)、高密度脂蛋白膽固醇(HDL-C), 血漿空腹血糖(FPG)、糖化血紅蛋白(HbA1c)、空腹胰島素(FINS)水平,血清免疫球蛋白IgG、IgA和IgM, 以及外周血淋巴細胞亞群CD3+、CD4+、CD8+、CD4+/CD8+水平,治療6個月時再次檢測上述指標,并由同一組醫生進行身高、體質量的測量,計算BMI。身高體質量測量方法: 測量時間為清晨,被測量兒童處于空腹、排空大小便、脫去鞋帽的狀態,足跟并攏、足尖分開約60度,身體自然放松,雙眼平視正前方。
應用SPSS 17.0統計學軟件進行數據分析,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表示,兩組間比較采用t檢驗,計數資的料比較采用χ2檢驗,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治療6個月后, 2組兒童BMI均較治療前顯著下降(P<0.01), 觀察組下降幅度顯著大于對照組(P<0.05), 血清25-(OH)D水平均較治療前顯著上升(P<0.01), 觀察組上升幅度顯著大于對照組(P<0.01), 見表1。糖脂代謝指標方面, 2組兒童治療6個月后TG、TC、LDL-C、FPG和FINS水平均較治療前顯著下降(P<0.01), HDL-C水平顯著上升(P<0.01), 觀察組TG和TC下降幅度顯著大于對照組(P<0.05), 其余指標的改善幅度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 見表2。免疫指標方面,治療6個月后, 2組兒童IgG水平均較治療前顯著升高(P<0.05或P<0.01), 且觀察組升高幅度顯著大于對照組(P<0.05), 觀察組CD4+水平較治療前顯著升高(P<0.01), 2組其余指標治療前后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 見表3。

表1 觀察組與對照組兒童BMI和血清25-(OH)D水平比較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 **P<0.01;
與對照組比較, #P<0.05, ##P<0.01。

表2 觀察組與對照組兒童糖脂代謝指標水平比較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 **P<0.01; 與對照組比較, ##P<0.05。

表3 觀察組與對照組兒童免疫指標水平比較
與本組治療前比較, *P<0.05, **P<0.01; 與對照組比較, #P<0.05。
兒童肥胖癥中超過95%為單純性肥胖,其余為繼發性肥胖,無論何種原因導致的肥胖都會給兒童的體格生長和心理發育等帶來負面影響,如果不能進行及時而正確的干預,可能影響其近期和遠期生理健康,如長期肥胖可能引發支氣管哮喘、高脂血癥等,甚至高血壓、冠心病、糖尿病、動脈粥樣硬化等多種兒童成人病,需要引起家長和兒科臨床醫生的高度重視[6]。
近年來,國內外學者[7]針對兒童單純性肥胖的防治工作開展了大量研究。其中,大部分研究[8]已證實,肥胖易導致體內維生素D水平降低。維生素D為脂溶性激素,可從食物中攝取(內源性維生素D), 也可來源于陽光照射并由7-脫氫膽固醇轉化而成(外源性維生素D), 其在人體內主要以維生素D2和維生素D3兩種活性形式存在,其中維生素D3占總量的90%~95%, 是人體代謝合成的主要物質。外源性維生素D攝入人體后,隨血液循環運送至肝臟,再經肝微粒體單加氧酶系統的作用轉化為活性最強的代謝衍生物1, 25(OH)2D3, 從而發揮相應的生理功能,因此血清1, 25(OH)2D3水平可直接反映機體維生素D的水平。但是該物質性質不穩定,可能導致觀察結果并不符合實際情況,臨床上多以另一種相對較為穩定的血清代謝產物25-(OH)D的水平來進行評估。肥胖兒童往往較少參加體育鍛煉,接受陽光照射的時間相對偏少,內源性維生素D合成不足; 另一方面,雖然脂肪組織是維生素D的儲存場所,也存在一定數量的維生素D受體(VDR), 但其僅僅在這里快速沉積并緩慢釋放,肥胖兒童脂肪組織數量增多,沉積其中的維生素D顯著增多,導致其生物利用度下降,在血液中的釋放量則相對減少,因此肥胖可導致人體血液中維生素D水平下降。本研究中,經過6個月的分組治療后, 2組兒童BMI均較治療前顯著下降,血清25-(OH)D水平均較治療前顯著上升,且在肥胖干預基礎上應用維生素D制劑的觀察組兩項指標的變化幅度均顯著大于對照組,說明補充維生素D制劑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兒童肥胖程度的改善。
單純性肥胖兒童的代謝大多處于相對異常的狀態,其中糖脂代謝指標最具代表性,長期肥胖可能引發的疾病與其密切相關。研究[9]表明,與健康兒童相比,肥胖兒童除HDL-C呈低表達外,其余糖脂代謝指標包括TG、TC、LDL-C、FPG、FINS等均呈高表達狀態,且肥胖程度越嚴重,上述指標的異常程度越大。研究[10]還證實,血清維生素D水平和運動量的等級與TG、TC、FPG和FINS水平均呈負相關。這些研究結果均表明,與健康非肥胖兒童相比,單純性肥胖兒童存在糖脂代謝紊亂的情況,且可能與體內維生素D缺乏有關。維生素D可能通過增加腸道鈣吸收,來提高脂肪細胞內鈣離子濃度,從而促進脂肪酸的β氧化過程來改善脂質代謝,另一方面它可與VDR結合并促進其表達,同時改善由于鈣離子內流導致的胰腺細胞功能紊亂和胰島素抵抗等反應。本研究中, 2組兒童治療6個月后TG、TC、LDL-C、FPG和FINS水平均較治療前顯著下降, HDL-C水平顯著上升,聯合應用維生素D制劑的觀察組TG和TC下降幅度顯著大于對照組,但其余指標的改善幅度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說明肥胖干預對改善單純性肥胖兒童的糖脂代謝有積極作用,聯合應用維生素D制劑可更為有效的改善其脂質代謝水平, 2組兒童糖代謝改善程度無顯著差異,可能與其基礎糖代謝水平和維生素D制劑的劑量、療程等因素有關。
一些研究[11-12]表明,單純性肥胖兒童存在較為明顯的免疫功能紊亂。祝素萍等[13]研究結果顯示,肥胖兒童血清維生素D水平與細胞免疫和體液免疫水平密切相關,其中與IgG、C3、CD3+、CD4+呈正相關,說明維生素D可能是肥胖兒童免疫功能紊亂的危險因素之一。治療6個月后2組兒童IgG水平均較治療前顯著升高,且觀察組升高幅度顯著大于對照組,觀察組CD4+水平較治療前顯著升高, 2組其余指標治療前后的差異無統計學意義,說明肥胖干預可在一定程度上改善兒童的體液和細胞免疫功能,聯合應用維生素D制劑的改善作用更為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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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723.14
A
1672-2353(2017)24-11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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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07-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