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佳佳 羅鋒懋 林玥汝 趙彩鳳 崔啟明 李秋陽
(541000 桂林電子科技大學 廣西 桂林)
筆者通過問卷調查以及參加志愿服務的方式,對云南省各自治州、各市區的司法工作機關進行抽樣調研,并對當前工作中存在的主要問題進行描述,從而呈現出目前云南基層社區矯正工作的實際情況。
根據社區矯正管理條例的規定,社區矯正人員應當參加司法所或司法所委托相關單位組織開展的教育學習活動,且社區矯正人員每月參加教育學習時間不少于八小時,以便社區矯正工作人員能夠及時了解社區矯正對象近期的個人生活、思想動態、學習情況及心理需求,從文化水平、思想認識方面對矯正對象進行矯治,以便其解除矯正后能更好地回歸社會。[1]但筆者在參加基層司法所志愿服務活動時發現,司法所組織集中學習活動時由于缺乏矯正對象的積極參與和互動,氣氛不太活躍,最終效果不太理想;一些司法所根據自身的實際情況,安排矯正對象每周只需上交思想匯報即可,但一些矯正人員由于知識文化水平不同,書寫到位程度不同從而導致書寫的速度也不盡相同的情況時有發生。
在社區矯正的日常工作中,主要的工作任務是由司法所承擔,但是依據我國的相關法律規定,司法所未被賦予強制執法權,在矯正對象面前缺乏威懾力和強制性;而派出所,對多次違反相關規定的矯正對象普遍采取口頭警告措施,容易使矯正對象產生僥幸心理,進而以多種方式從行動上逃避社區矯正人員的監管。筆者在調研活動中了解到,由于司法所與派出所不是很理解矯正程序從而導致配合不佳,發生部分矯正對象不積極配合參與矯正,甚至發生擅自離開所在社區,違規進入限制進入場所等“脫管”的情況。因此,基層公安機關和基層司法工作機關的在部門配合上亟需協調,否則社區矯正工作定會因此陷入僵局。[2]
社區矯正作為國家的一項法律制度,其理念與制度在進入少數民族社會后,會面臨民族習慣法的重大挑戰。以彝族為例,在傳統彝族法文化中,曾經出現過與現代的法律沖突的情況,傳統彝族法中具有以和為貴,不輕易走程序,習慣用當地的習慣法處理的特征,社區矯正側重“通過思想改造和勞動改造,并促進其順利回歸社會”的制度理念往往不容易被當地少數民族群眾所認同。[3]
據筆者了解,曾出現符合社區矯正條件的彝族人員對彝族民間習慣的懲罰有敬畏之心,而對社區矯正不大配合,也有一些受害人因為矯正對象與民族禁忌背道而馳,在司法所組織教育學習活動時,召集族人將矯正對象堵在司法所內,要求其出來接受懲罰并要求賠償的情況。如果矯正人員涉及侵權案件,受害者家庭和家族成員若未由此獲得賠償,將會依照彝族習慣法要求賠償,使服刑人員遭遇“二次司法”,或者雙方引起更大的沖突,這自然也無法實現社區矯正的目的。因此,當前的云南基層社區矯正工作也正迫切面臨著一次制度上與方法上的革新。
要真正達到社區矯正制度的管理效果,加強群眾參與是手段,強化制度建設是關鍵。結合基層社區矯正工作實際情況,筆者認為完善云南基層社區管理工作應從以下幾方面著手。
筆者在志愿服務中發現,基層司法所對矯正對象的再教育工作之所以難以開展,是矯正對象文化水平與全國平均水平相比起來略低,一部分人還沒有接受過教育,不會說普通話,法律法規、矯正知識讀本對于他們來說晦澀難懂,造成了主觀上排斥學習。因此,筆者認為云南基層社區矯正工作應從以下四個方面進行改善:第一,基層司法所應主動轉變矯治方法,在對排斥學習、文化水平程度的矯正對象進行教育時,應先從提高其文化水平著手,安排社區或村中文化水平較高的居民及村民委員會成員對其進行文化方面的培訓;第二,根據各民族的民族風俗和民間習慣,吸納在該族群中有威望的人士加入矯正小組成為組員,通過這些人士的言傳身教以加強矯治效果;第三,司法所還可以制作多語種的普法宣傳語音磁帶,在法治宣傳周到來時在轄區里用廣播播放,以便給群眾普及法律知識;第四,組織舉辦一些宣講會進行普法教育,可以加深當地居民對法律的印象和認知程度,讓大家都了解社區矯正,消除對社區矯正對象的偏見,令社區矯正工作更好地得到開展。[4]
《云南社區矯正實施細則》當中對公、檢、法、司及監獄、看守所的職責分工作出了詳細的規定,結合實際,筆者認為在實際工作中為了解決各基層職能單位間的統一領導問題,加強職能部門間聯合處置突發情況的行動能力,加強社區矯正工作領導小組的職能與作用,設立社區矯正聯合工作的幾點預案:第一,公安機關應積極配合司法所對社區矯正對象的日常管理工作,遇到有不配合矯正工作等問題,公安機關應當予口頭耐心勸導,實在不行可以加強語氣,增強刑罰執行的強制性,為社區矯正工作保駕護航;第二,對不服從管理的社區服刑人員,及時通過建立由司法所、派出所及村委會組成的攻堅轉化小組,發揮各方面優勢,加強對社區服刑人員的管理;第三,應建立對社區服刑人員的監控、管理網絡,實現司法所與派出所信息網絡平臺共享,對發現配備GPS手機的社區矯正對象;第四,違反請假報告制度,擅自離開住所地脫離監管的社區矯正對象,及時請求派出所的協助,尋找違規人員下落,對于尚不屬于情節嚴重的,提請公安機關依照《治安管理處罰法》予以治安管理處罰并由司法行政機關給予警告處罰;第五,對于違反監督管理規定的,情節嚴重的,司法所報請上級司法行政機關向原裁判人民法院或原執行機關提出建議書,經裁定后撤銷緩刑、假釋或者決定收監執行。[5]
不同民族在長期演進過程中,有不少各具特色,并與本族意識相適應的倫理社會規范,這些規范折射出的傳統道德價值觀融于生產、生活的方方面面。比如,排在首位的是侵財類的案件,這當然與該特定區域地域條件、發展水平和文化教育等許多因素的限制有關,所以應當要注意民族禁忌,讓社區矯正條例和民族習慣法相統一。在少數民族中偶爾會出現與現代法律沖突的事件,筆者認為應當按照遵守中央規定的法律的基礎上,讓不同法律的使用要有一個清晰的界限,民事案件應該用民事案件的手段來解決,刑事案件應當要刑事案件的手段來解決,什么性質的案件適用什么法律,靈活運用,既要懲罰犯罪,也要保障人權。避免服刑人員遭遇到“二次司法”。中央制定下的法律時,它依靠內在的自覺性實現其制約作用,對人們的行為的干涉與影響作用要比法律更寬廣。所在落實社區矯正工作的同時,必定要關注民族的禁忌,社區矯正與民族習慣法相統一,使用法律要正確,做到對雙方當事人公平公正,讓服刑人員心服口服。
本文從社區矯正制度建設的角度出發,以云南社區矯正現狀為例,用對比分析、實證調研等研究方法,對云南社區的矯正工作進行綜合分析,以此來探討社區矯正工作的不足,以期更好地開展社區矯正工作。對于上述西部地區的社區矯正問題,筆者認為只有加強群眾參與度與認同感、改善社區矯正工作方式方法、建設暢通高效的基層職能部門聯動機制,才能確保云南基層社區矯正工作依法公正地進行,進一步保障社區矯正對象的合法權益,為我國社會主義政治文明和司法文明建設做出一份貢獻。
[1]余寒江.關于社區矯正教育管理工作的實踐與思考[J].中國司法,2015(7):68-72.
[2]梁琦.我國農村社區矯正的問題和對策研究——以M縣社區矯正為例[D].湖南:湖南師范大學,2014:19.
[3]吳云.民國時期兩類彝族地區法律制度比較研究[J].曲靖師范學院學報,2010(5):99-103.
[4]楊黎黎.構建我國社區矯正制度的若干思考[D].重慶:西南政法大學,2009:19.
[5]肖乾利,楊發成.社區服刑人員收監執行問題研究[J].宜賓學院學報,2016(9):60-6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