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遐見
社會是一個經濟效益、社會效益與生態效益相統一的復合生態系統,生態學原理不僅適用于自然生態,也適用于社會生態。經過40年的改革開放,我國社會治理結構已獲很大改善。然而面對國內外復雜多變的形勢和風險挑戰,特別是相對于新時代黨的偉大歷史使命和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而言,仍存在一定的差距。我們應當以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為指導,貫徹落實黨的十九大報告,抓住新一輪全面深化改革的機遇,根據新時代社會主要矛盾特點,把握各種社會矛盾斗爭的焦點,以主導性與多樣性統一的生態化治理基本范式為主線,推進社會結構優化調整,重構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生態化治理新范式,為決勝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和建設富強民主、文明和諧、美麗的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提供理論支撐和思想引導。
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因地因類制宜,基于對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國情的準確定位,在不斷輸入正能量和新信息的同時,領導人民依據主導性與多樣性相統一的生態化社會結構優化范式,進行制度設計、體制改革及機制創新,不僅在明晰產權與社會主導方向基礎上,正確辨識社會發展過程中的不安全因子和生態不穩問題,而且通過設計有關預警體系,及時防范與糾偏社會生態系統的熵基因,增強社會抗逆能力,社會生態系統與資源環境之間已形成并將繼續完善其互動運作的良化演進機制,從而在整體統一性與分層多樣性的新一輪社會體制深化改革中,初步實現了社會復合生態系統的自我完善和發展。
社會生態化改革是生態危機引發的必然走向。社會生態化包括狹義和廣義兩方面含義。狹義或本義上是指直接從事生態環境保護和生態資源開發利用管理的生態性企業或部門,需要按照生態平衡規律和經濟發展發展規律加以生態系統設計、規劃和變革。廣義或轉義上是指所有企業或部門都要按照生態平衡規律和經濟、社會發展規律推進生態性建設、生態化變革,推動生態效益、經濟效益和社會效益同步提高,實現人與自然和諧共生、共享發展,既包括有關單位硬物質環境及主體對直接從事人與自然關系中產生的負生態效應承擔必要的責任和生態化建設使命,也包括某個領域軟文化環境及主體對處理非生態問題、推進正生態效應和良性循環的制度設計或價值取向(本文主要從廣義上探討)。十八大報告提出將生態文明滲透進社會各領域,十九大強調生態文明建設的目標是美麗中國。推進社會各領域的生態文明化建設意味著,美麗中國是貫穿社會各領域的共同價值取向,它跟新時代人們追求美好生活的要求相對應,跟經濟生態、政治生態、文化生態、社會生態和環境生態等各領域五位一體建設的現代文明總體布局相對應,成為建設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實現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中國夢題中應有之義,包含著追求美好和諧、風清氣正、掃黃打黑、排污懲惡、反腐倡廉、平衡協調、安全健康、結構優化、功能強化、文明綠色、有機環保等價值意蘊和生活旨趣。
同以私有制為基礎的封建社會的社會結構以及以往計劃經濟條件下單一、封閉、僵化的社會體制相比,以主導性與多樣性統一為系統內在本質規定的社會生態化治理基本范式,在社會體制結構優化調整中已經并將繼續凸顯三大社會特征:
(一)堅持國家對社會生態系統公共事務處理的主導性原則,體現科學性。新中國成立以來,盡管我國社會生態基礎仍很薄弱,也發生了一些大挫折,但在黨的領導下,我們克服了諸多復雜的困難和問題,開辟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新道路。這些成績的取得,得益于我們堅守了社會主義的基本性質和根本方向。例如,實事求是地明確我國歷史方位是處于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在制度安排上明確社會主義公有制主體地位不變;積極推進社會體制改革,明確在改革開放中必須始終堅持四項基本原則,保持社會主義制度自我完善和發展的改革性質不變。國家主導的原則也體現在國家對社會生態系統公共事務的處理中,一定程度上保證了生態文明建設的科學推進。
(二)堅持政府和民間協同維護地方生態自治及基層主體多樣性發展的原則,體現革命性。在共產黨領導下,建立人民當家作主的民主制度,實行最廣泛的社會主義民主,為個體自主自由地發展創造必要的政治條件;通過所有制結構調整、市場化與民主化體制改革,進一步解放社會生產力。隨著社會主義制度和市場經濟體制的日趨完善,各種社會生態主體的積極性、主動性、創造性得到顯著增強。同時,在同一切阻礙生產力發展的舊體制、舊思想的批判斗爭中,社會生態系統不斷由內在矛盾的優化調整和生物多樣性發展而更加地勃發生機和活力,各種創造社會財富的潛能必將在生態化革新中得到更充分的釋放。
(三)堅持生態公共治理成效的驗證與主體價值實現的驗證,體現實效性。一個生態系統的運行是屬良性循環還是惡性循環,可以通過對生態環境變化的效果,即生態客體價值和生物種群主體價值的體現程度進行綜合評價。改革開放以來,中國共產黨領導人民基于開放的生態性社會實踐,積極探索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生態道路,沿著黨在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基本路線和經濟“三步走”戰略的生態足跡,舉國上下同心協力,突破各種艱難險阻,運用生態理性、宏觀調控、市場調節、依法治理等負反饋調節手段,規范和約束非理性行為,抵制各種不良因子的負效應,堅持以實踐為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以人民價值實現為最高宗旨,使中國正以舉世矚目的業績初步展示并將更充分展示整個社會的生態恢復,社會機體內部環境已在保性穩態中持續進化。
這三個本質性特征與鄧小平同志提出的“三個有利于”標準基本一致。判斷各項工作是否符合社會生態化治理范式特點,就意味著必須檢驗其是否符合“三個有利于”標準。首先,當社會生態主體行為符合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國情時,表明符合有利于發展當代中國社會主義社會生產力的標準。生產力標準是體現生態物質文明建設規律的科學的根本性歷史標準,既是滿足社會需要的手段,也是實現主體利益的物質來源和客體化價值準則。其次,當社會生態主體行為符合社會主體與市場主體的多樣性自主發展要求時,表明符合有利于提高人民生活水平的標準。人民生活水平標準是革命和建設的最終目的性價值標準,既是社會主義生產目的的體現,也是人們從事各種社會活動的原動力。再次,當社會生態主體行為體現出實踐驗證與價值驗證的統一時,表明符合有利于增強社會主義國家的綜合國力的標準。綜合國力標準是實效的多樣性綜合保障標準,既是國家實力的標志,又是實現民生多樣性公共福利和社會保障的依托。社會生態化治理范式的三個主要特點及其基于鄧小平的“三個有利于”標準所表現出來的三條基本價值取向,共同體現了當代中國社會治理結構在實踐基礎上科學性與革命性相統一的總特征。[注]參見王遐見:《社會生態化革命——基于社會生態學理論創新與實踐模式研探》,北京:線裝書局,2013年,第152頁。
社會形態的發展是合規律性的自然歷史過程與合目的性的主體自覺選擇過程的統一。我國現階段主導性與多樣性相統一的社會生態化治理基本范式,也是在主客觀條件共同作用下歷史地形成的。
復合生態系統動力學告訴我們,由社會與自然兩個維度構成的復合生態系統,為保持自身的動態平衡和良好勢頭,必須在與外界環境的交流中科學規劃和設計,規范主體行為,明確主導性治理目標,并通過占主導地位的核心力量支配作用,維持和諧的生態秩序,實現社會效益與生態效益的協調增長;同時,由于生物主體的獨立存在和本能自發作用、以及生態位的合理性,各種群又勢必呈現多樣性發展,競相迸發出勃勃生機。人類社會是以人為主體、以資源環境為依托、以社會體制為經絡、以物質能量信息流動為命脈的經濟-社會-自然復合生態系統,理當遵循生態系統的各種運行規律。黨的十八大強調:“必須樹立尊重自然、順應自然、保護自然的生態文明理念,把生態文明建設放在突出地位,融入經濟建設、政治建設、文化建設、社會建設各方面和全過程,努力建設美麗中國,實現中華民族永續發展。”[注]胡錦濤:《堅定不移沿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前進 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而奮斗——在中國共產黨第十八次全國代表大會上的講話》,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39頁。使命呼喚擔當,使命引領未來。進入十八大以來的新時代新階段,我們應當在全面建設美麗中國的價值取向下,運用現代生態學原理及方法,重構社會各領域的人工生態系統,推進社會生態化變革。
以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理論成果構成的黨的指導思想,是我國教育科學文化建設和思想道德建設的靈魂,規定著社會主義物質文明、政治文明、生態文明建設的方向,在本體論上體現我國現階段文化生態系統的一元主導性特征。同時,由于開放的市場經濟帶來多元文化的博弈和碰撞,使社會生態主體的價值選擇和思維方式呈現出多向度拓展。經過40多年的快速發展和改革開放的全面深入,我國社會主要矛盾已轉變為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與不平衡不充分的發展之間的矛盾。后現代建構主義倡導的自主探究式教育模式,在我國教育系統中盛行與輻射,激起教育體制現代化變革,引發社會生態中的個體思想解放和自主創新,等等。這些都使現有價值觀呈現出多樣性的特征。因而,在習近平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時代,一元主導與多樣性發展的生態化社會主義價值觀,將為社會生態化治理范式提供重要的價值觀支撐。此外,隨著我國意識形態領域的深化改革,必將在認識論上進一步強化馬克思主義及其中國化理論成果的時代化認同及大眾化傳播,可持續地發揮生態化社會主義價值觀在整個文化生態環境中牽引導向、價值指認、個性塑造、靈魂凝聚與動力鼓舞的功能。
歷史唯物主義告訴我們,在生產力與生產關系、經濟基礎與上層建筑的矛盾運動構成的社會基本框架中,社會基本矛盾是社會發展的基本動力,生產力是社會系統運行的最終決定力量,規定了衡量社會進步的根本歷史標準。社會生態系統的歷史進化,一方面,是由自身內在矛盾遵循著生產關系一定要適合生產力發展規律、上層建筑一定要適合經濟基礎規律,實現由低級到高級的持續發展,從而形成社會形態客觀的辯證的自然演化過程,由此規定了社會生態系統的本質特征和一元化主導方向;另一方面,作為社會生態主體的人民群眾是創造歷史的根本動力,作為生產主體要素的勞動者和管理者通過利用、改造自然,生態勞動的社會化實踐,創造出生態社會生存和發展所需的物質財富與精神財富,并作為社會革命和生態化變革的主力軍自覺選擇社會制度和發展道路,實現生態社會歷史“劇作者”與“劇中人”的多樣性創新價值,由此規定了衡量社會進步的最高價值標準。當代中國社會生態系統的發展,就是我國人民在尊重客觀歷史規律和自然規律前提下,自覺選擇適合自己的科學理論、社會制度、發展道路、價值取向,自主多樣性地創造社會生態文明、物質文明、政治文明與精神文明的過程,是合規律性的歷史標準與合目的性的最高價值標準相統一的過程,是世界物質統一性與發展多樣性融合的唯物辯證法規律,是當代中國生態社會演化中的真實寫照和歷史邏輯。馬克思主義哲學告訴我們,對立面的轉化、統一需要一定的中介條件,只有找到矛盾對立面雙方聯結、溝通的關鍵或關節點、矛盾斗爭的焦點與閾值,分清事物的變化是否突破度的邊界,才能對癥下藥、有的放矢。因而,在實際工作中,我們要善于研究和把握領導力量與主體力量、主導性與多樣性統一的聯結點,或找到化解矛盾的突破口,抓住工作重點或中心環節,充分引導和激發各種生態元素潛能,有效防范和消除不良風險變量,及時促進社會生態系統內外部矛盾向符合客觀規律的方向轉化。
1978年底黨的十一屆三中全會拉開了改革開放的序幕;1984年十二屆三中全會作出《中共中央關于經濟體制改革的決定》,加快了以城市為重點的整個經濟體制改革,大張旗鼓地吹響了全面改革開放的號角。經過30多年的努力,我國已經按照主導性與多樣性相統一的社會生態化治理基本范式,實行政治、經濟、社會、文化和環保等體制結構性調整,基本形成了具有中國特色的社會發展模式。但這種發展模式依然存在諸多局限,“更加突出的問題是發展不平衡不充分,這已經成為滿足人民日益增長的美好生活需要的主要制約因素”[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11頁。。我們必須根據黨的十八大關于全面推進社會各領域生態文明建設的要求,十八屆三中全會作出的完善和發展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制度、推進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的戰略目標,以及黨的十九大報告明確提出的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新思想新判斷新使命新目標,更加自覺地從社會生態化變革和結構調整的戰略視角出發,運用現代生態學原理和方法,創新社會生態化治理體制,積極完善社會生態化治理范式和治理結構,大力提升發展質量和效益,充分激發社會組織和公民參與公共治理的生機活力,全方位推進生態文明和美麗中國的建設。
第一,完善中國共產黨領導與民主協商相契合的政治生態化法治體制。十九大報告提出:“要尊崇黨章,嚴格執行新形勢下黨內政治生活若干準則,增強黨內政治生活的政治性、時代性、原則性、戰斗性,自覺抵制商品交換原則對黨內生活的侵蝕,營造風清氣正的良好政治生態。”[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61頁。一個民主法治的政治生態系統,欲保持其良好的運行態勢,必須在政治體系的“內生態”方面,以歷史的文化傳統性、力量的核心主導性、目的的人民主體性、體系的開放有序性和運行的監督制衡性為主體運行準則;同時,在政治體系的“外生態”方面,應以社會為中介,使政治、社會與自然三者之間形成協調和諧的動態平衡關系,既要優化政治生態系統內主體力量公共治理關系結構,又要通過民主化與法制化的程序,規范治理主體對待環境治理的態度、決策及成效評估。在基本方略上,“要改進黨的領導方式和執政方式,保證黨領導人民有效治理國家;擴大人民有序政治參與,保證人民依法實行民主選舉、民主協商、民主決策、民主管理、民主監督;維護國家法制統一、尊嚴、權威,加強人權法治保障,保證人民依法享有廣泛權利和自由”[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56頁。。新中國成立以來,按照民主集中制的原則,確立和完善了人民民主專政的國體結構以及人民代表大會根本政治制度,實施共產黨領導的多黨合作與政治協商基本政治制度。在這種政權組織的架構中,既強調擁護和加強共產黨對總攬全局、協調各方的核心領導作用,發揮黨政干部對貫徹落實各項方針政策的主導性功能,又強調團結和依靠廣大人民群眾的基礎力量,發揮人民對實現社會各項事業奮斗目標的主體性功能;既強調堅持共產黨的執政地位,強化治國理政的執政能力建設、社會資本建設、政德法治建設,又尊重人民和黨員的主體地位,拓寬國家政權機關、政協組織、黨派團體、基層組織、社會組織的協商渠道,著力構建程序合理、環節完整的協商民主體系;既強調共產黨人的“三個代表”作用,強化黨員干部的模范帶頭作用,又強調盡量滿足廣大人民群眾的各種訴求,發揮價值主體評價功能;既強調國家治理的政治文明建設,又重視生態治理的政治保障,強化環保法律法規建設,將環保指標納入干部政績考評體系和國民經濟核算體系,鞏固社會生態系統的有機性與安全性,努力打造既有民主又有集中、既有紀律又有自由、既有統一意志又有個人心情舒暢的生動活潑的生態穩定型政治局面。在社會轉型期,盡管近年來我國反腐敗斗爭形成壓倒性態勢,取得顯著成效,但一些地方政府和單位仍存在制度漏洞,職能交叉重迭,人為干政,執法不嚴,監督機制和責任追究機制不健全不嚴厲;以權謀私、錢權交易的“尋租行為”和“搭便車”現象已由以往的直接顯性轉為間接隱性,特別是在基層中,官僚主義、形式主義和奢靡之風仍很盛行,引起民眾極大反感。筆者認為,腐敗問題產生的癥結是領導干部的權力濫用,根本原因是黨政機構及其領導人職權邊界的規章制度不健全[注]參見王遐見:《權力邊界論》,《中國社會科學》(內部文稿)2014年第2期,第135頁。。解決當前黨政干部的領導作用與人民民主多樣性訴求之間的矛盾,關鍵在于完善領導機構及干部職權邊界的法律法規和規章制度。因此,應當遵守社會生態位和物種耐性限度的原則,制定規范健全的制度,構建干部治理素質常態化培育機制,強化領導人的民主政治意識和生態政治意識,讓領導機構及干部認清公共權力的根本來源并把握好權力邊界,堅持職業操守和環境負責制,依法照章辦事,嚴格奉行決策權、執行權、監督權三位一體機制。同時,政府應有效利用統一戰線這一法寶,推進協商民主,積極發揮各民主黨派、工商聯組織參與國家大政方針及對政治、經濟、社會生活中重要問題的政治協商、參政議政、民主監督作用。
第二,構建公共管理與公共服務相貫通的政府-社會生態化協同治理模式。關于社會治理,十九大報告提出的基本要求是:“加強社會治理制度建設,完善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的社會治理體制,提高社會治理社會化、法治化、智能化、專業化水平。”[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48頁。現代系統學的結構決定功能原理告訴我們,分布式優于集中式和環式。理順政府與社會的關系、樹立科學的政府治理方式,對整個社會治理結構的優化具有至關重要的意義。進入21世紀初,我國正處于體制轉軌、人均國民收入突破1000美元的重要歷史關口,黨和政府提出社會主義和諧社會理念,不僅注重堅持生態趨同適應性原則,倡導以實現社會主義現代化強國為治理目標的主導價值觀,有效發揮政府公共政策引導、公共關系協調、公共資源配置、公共行政行為監管等公共管理功能,根本保障民眾利益與社會可持續發展,維持社會生態序整體性“和諧統一”;同時堅持生態趨異適應性原則,倡導“民本共治、共同富裕”的社會價值觀及誠信為本的公民價值觀,聯合有關社會組織協同開展公共服務,努力按照民主法治、公平正義、誠信友愛、充滿活力、安定有序、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行為規范要求,妥善協調好人與自然、人與社會、人與人之間的關系,維護社會生態多樣性“和而不同”。當然,與經濟發展水平相比,目前我國社會建設仍明顯滯后,公共資源的公共性生態性弱化;低收入弱勢群體和待崗人員的生存、生計、生命安全、生活問題尚缺乏足夠的基本保障;政府對民眾垂直管控的多,橫向民主的少,許多機構職能重疊,行政干部過多且職責不明,行政事務繁雜,辦公浮躁成效差;有些機關事業單位借新一輪機構調整和干部輪崗神之機,考察不嚴格,輪崗隨意調配,突擊提干,增設不合規定的副職和新崗位,將一些資質差、缺乏領導才能的員工或“親信”匆忙提到重要領導崗位,導致干部總量大幅提升,與簡政放權的改革意圖大相徑庭;部分社會自組織能力發育不健全,“社區行政化”這一社會運行機制又日益顯露出不足,不但行政成本高,而且效率低下。這些非生態性的不和諧、不公正、不公平因素,在很大程度上制約社會組織參與公共事業管理的積極性和自治的成效。新時代解決制約社會公共治理問題的關鍵是“轉變政府職能,深化簡政放權,創新監管方式,增強政府公信力和執行力,建設人民滿意的服務型政府”[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9頁。,從而建立以簡政放權為中心的“政府-社會”生態化協同治理模式。鑒于我國現階段公共治理制度不健全、治理主體素質不高、社會自治能力較差等局限,應當繼續堅持公共管理、公共服務與維護公共利益三位一體的原則,切實踐行“領導就是服務”[注]《鄧小平文選》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121頁。的執政理念,建設“管理-服務型”的善治政府和過渡模式;而不能將中央確立的建設“服務型政府”戰略目標誤解為現時只講服務不講管理,只匆忙放權“拋彩球”,而不顧“接球對象”的承受能力、“游戲規則”的完善程度及社會條件的成熟程度,以致誘發市場失靈扭曲和良莠擠壓失控的非生態狀態。與此相應,按照十八屆三中全會的要求,應“支持和發展志愿服務組織。限期實現行業協會商會與行政機關真正脫鉤,重點培育和優先發展行業協會商會類、科技類、公益慈善類、城鄉社區服務類社會組織,成立時直接依法申請登記。加強對社會組織和在華境外非政府組織的管理,引導它們依法開展活動”[注]《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北京:人民出版社,2013年,第50頁。。為提高社會治理效能,政府應根據社會生態子系統相對獨立性特點,逐漸放權給民間非政府組織,實行“分布式”生態治理,按單元或子系統的特性、功能、成效和辦事程序進行合理分工,依靠健全的制度和法律規范各種社會組織行為,充分顯示其組織性、協調性、非營利性、自治性、公益性等特征及其公共服務職能;應運用矩陣理論,在縱向分權之間建立密切的橫向分工協作關系,縱橫結合,主次分明,立體治理,形成政府內部縱向分層治理與外部社會組織橫向多樣性開放治理相交融的動態發展的耗散結構,有效激發社會生態系統各要素吸納新能量與協作創新“分力”功能,以及對母系統整體“合力”集成的功效,從而在優化配置系統內外部資源基礎上,最佳地發揮政府主導與社會主體多樣性協同治理的互補效應、協同效應和整合效應[注]參見向忠德、匡遠配:《耗散結構、協同效應與財政支農資金的整合》,《湖南行政學院學報》2011年第1期,第66—67頁。。政府還應進一步加大對各種社會組織的扶持力度,以及對政務信息化建設的投入,積極搭建協商民主與公共治理的發展平臺,以公正守信為本,完善社會信用體系及民本共治權益保障機制,提升政府的公信力、執行力和生態協調治理能力,在大力推進社會公共治理能力現代化和制度化建設的基礎上,確保社會安定有序。政府與社會生態化協同治理的成效,根本取決于民生改善與保障的程度。民生是民眾生存之本,是生態社會的最基本問題。政府應當遵循生命共同體生存平等和相互依存的原則,培育與踐行基于歷史唯物主義的當代中國民生觀[注]當代中國民生觀是根據馬克思主義民生觀的一般原理,結合中國社會主義初級階段國情所形成的關于看待民生問題的思想和方法的總和。改善與保障民生,不僅是滿足社會主體多樣性的基本社會保障問題,也是生態文明建設的基本價值取向。(參見王遐見:《基于歷史唯物主義的當代中國民生觀》,《哲學研究》2013年第12期,第119頁。),并以此為準則,以改善與保障民生為工作重點,完善2013年新勞動法推進機制及城鄉統籌的社會保障體制,確保人民安居樂業;將社會治理的強國目標與利民富民的治理方式相統一,打造共建共治共享的社會治理格局,加緊推進以全民共富為戰略取向的全面小康社會建設,適時提升政府-社會生態化協同治理模式的戰略內涵。
第三,推進政府主導與社會共治的環境生態化綜合治理范式。近些年通過政府相關部門的努力,環境治理取得明顯成效。然而,環境污染問題并未得到徹底解決,這直接威脅到人民的生命安全和社會的生存發展。我國現在仍有一半左右的企業采用“高投入、高消耗、低質量、低效益”的粗放型經濟增長方式,不少地方政府和企業的決策者面對日益惡化的資源環境與生態問題,或者危機意識不強,或者行為短視,或者措施不力。新時代解決環境問題、提升環保生態化治理能力,關鍵在于推動所有企業盡快實行生態化集約型經濟發展方式。政府應當以體現生態性、文明性、服務性、透明性、善治性為基本價值訴求,以提供生態公共產品為基本職責,以盡快落實生態化集約型經濟發展方式為中心工作,以生態化范式為革新主線,從理念、規則與操作三個層面系統構建“生態型政府”,切實履行好生態管理、生態服務與生態發展的責任[注]參見余超文:《論生態型政府的價值與范式》,《環境與可持續發展》2013年第1期,第32頁。;應進一步加大對高校、科研院所及企業有關環保技術合作攻關的投入,對企業生態環保型技術改造提升補助力度,引導企業以質量與效益為中心,在生態工程建設中實行勞動、資金、能源、技術密集相交叉的集約經營模式,實現企業系統運行的高產出與協調發展;應基于環保體制市場化改革取向,督促企業遵守“誰污染誰付費”的原則,加強環境污染的源頭治理和綠色建設;應推動企業積極培育生態倫理意識,強化生態環保戰略認知,自覺履行社會責任,構建生態化價值觀管理模式;應扶持和激勵公眾參與生態公益活動、維護生態環境和人文環境,從而有效形成和落實十九大報告提出的“構建政府為主導、企業為主體、社會組織和公眾共同參與的環境治理體系”[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51頁。;通過牢固樹立社會主義生態文明觀,加大生態系統保護力度、改革生態環境監管體制,堅決制止和懲處破壞生態環境行為,推動形成人與自然和諧發展的現代化建設新格局,切實為建設生態文明、環境優美的中國做出我們這代人的努力。
第四,創建先進性與一般性相耦合的文化生態化聯動治理范式。十九大報告很重視文化體系、文化事業和文化產業發展,提出“要堅持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展道路,激發全民族文化創新創造活力,建設社會主義文化強國”[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40頁。,努力打造并向世界展現“真實、立體、全面的中國”[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43頁。。一個生態系統的良好運行,必須通過對外開放,不斷傳遞能量和信息,使系統內部和外部要素之間保持密切而廣泛的交流和聯系,并通過這些活動彰顯先導性前進力量的優勢,帶動一般要素的連鎖反應,維系系統運行的良性循環與進化態勢。經過多年努力,我國文化生態系統已呈現出先進性與一般性相耦合的特質和發展態勢。文化領域的先進意識形態,文化產業的公益產品,企業生態性的公共產品、公共服務及文化建設,各單位的生態文明環境建設等,均滲透著先進文化和現代文明,基本符合生態文化主導性發展規律。然而,受制于傳統平均主義和狹隘功利主義的慣性思維,近期中國文化領域仍存在許多有失偏頗的扭曲現象,如工作上重經驗、輕理論,科研上重應用、輕基礎,學科建設上重理工、輕人文,待遇上重一般、輕突出,用人上重老好人、輕能人,文化產品上重通俗暢銷的大眾易讀物、輕科學珍貴的專業精華品。受實用主義、嫉賢妒才、拉選票等心理所支配,知識產權模糊,對從事社會科學研究的用人及科研經費投入與使用,存在明顯的分配不公問題,使科學文化創新嚴重貶值,挫傷知識分子的積極性。新時代解決文化領域先進主導性與一般廣泛性矛盾的關鍵,應是構建以“尊重知識、尊重人才”為主導的生態性公共文化市場體系,完善獎勤罰懶的公共文化激勵約束機制。各有關企事業單位及政府部門,應把握文化系統生態化治理建設的正確發展方向,充分激發先進文化成果和先進工作者的導向、凝聚、示范、鼓舞等功能,夯實文化軟實力現代化基礎,強化立德樹人教育,努力培育“四有”公民,充分釋放文化產業生態文明的正能量;應求真務實地奉行“雙百”方針和“三不主義”(不抓辮子、不戴帽子、不打棍子)方針,既弘揚主旋律,又提倡多樣性,注意區分學術問題、思想認識問題、政治問題的界限,積極推進文化創新和群眾性文化活動;應遵循生態系統有機性規律,統領文化業態戰略布局,進一步完善和貫徹有關知識分子政策與知識產權保護政策,加大對科研項目的有效投入和對先進工作者的獎勵力度,著力推進科研攻關和協同創新,充分激發先進文化和能人的示范效應;應進一步開放文化市場,保護國家文物和人文景觀,積極提供綠色文化產品,完善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加大網絡文化和大眾傳媒的社會主義文化陣地建設投入,加強科學知識的大眾化普及教育,維護一般群眾公共文化權益和多樣性發展需求,對阻礙生態文化元素發育、導致生態滯留的非生態污染成分嚴加約束,從嚴監管文化產品交易行為,從重依法懲處學術腐敗和假冒偽劣文化產品,堅決“掃黃打非”,抵制西方不良思潮侵襲,促進文化市場和意識形態的健康發展,提升人文生態環境的自凈能力和修復能力,構建傳幫帶的人文生態梯隊聯動機制,造就落后學習先進、先進輻射一般的連鎖反應鏈。
第五,提升高新技術引導傳統產業優化升級的產業生態化集群效應。十九大報告強調建設現代化經濟體系,提出“支持傳統產業優化升級,加快發展現代服務業,瞄準國際標準提高水平。促進我國產業邁向全球價值鏈中高端,培育若干世界級先進制造業集群”[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0頁。,同時積極建設創新型國家,“加強國家創新體系建設,強化戰略科技力量。深化科技體制改革,建立以企業為主體、市場為導向、產學研深度融合的技術創新體系,加強對中小企業創新的支持,促進科技成果轉化”[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1頁。。相對傳統產業而言,現代產業發展更依賴以高新技術為“發動機”的內涵式發展,其產品和服務均顯示出技術含量和文化附加值,現時社會因素對實現區域產業結構的優化、產業組織和環境的有效治理也產生日趨重要的影響。一個完善的產業生態化治理體系,必定是以高新技術為內存牽引力,充分利用大型企業技術優勢及各相關企業分工協作的自組織力量,并同政府政策、社會組織、文化傳統、環境條件等外在社會因素密切配合,形成生態化產業治理的整體全力和集群效應。十八大以來的新時代,科學技術特別是高新技術產業在我國經濟發展中的地位和貢獻日益突出。政府逐步加大公共基礎設施、環保及創業創新能力的信息化建設投入,加強產業政策和經濟技術環境信息的引導,鼓勵和支持高新技術引領傳統產業升級改造,努力探索建設中國特色的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道路。同時,由于經濟發展起來之后的新時代,社會生產力呈現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特點,政府有必要倡導不同水平和規模的經濟單位根據生產社會化趨向、現代企業制度和現代市場經濟規律,積極采用多樣性的經營方式和資產組織形式,優化配置資源。實踐證明,“社會主義要贏得與資本主義相比較的優勢,就必須大膽吸收和借鑒人類社會創造的一切文明成果,吸收和借鑒當今世界各國包括資本主義發達國家的一切反映社會化生產規律的先進經營方式、管理方法”[注]《鄧小平文選》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373頁。。當前,在我國許多地區,政府對企業組織協調不夠,高新技術對傳統制造業及環保產業的集群優勢還不明顯,對促進傳統產業升級改造以及地區經濟結構優化調整的功能未得到充分釋放,高新技術特別是環保技術的人才緊缺,產學研協作創新不強,亟需政府對社會組織和企業有效發揮宏觀調控作用,發展園區經濟,完善產業配套環境,以擁有高新技術的大型企業為龍頭,推進有關中小型企業和機構的分工協作,構建產學研政協同創新機制,推進區域產業結構、產品結構和產能結構的優化調整,完善現代服務業體系,充分激發現代產業的生態多樣性發展和生態化治理集群效應[注]邁克爾·波特在《國家競爭優勢》一書中首先提出產業集群(Industrial Cluster)概念。他通過對10個工業化國家的考察發現,產業集群是工業化過程中的普遍現象。產業集群效應是指集中于一定區域的特定產業的眾多具有分工合作關系的不同規模等級的企業,與其發展有關的各種機構、組織等行為主體,通過縱橫交錯的網絡關系緊密聯系在一起的生態化空間積聚體,代表著介于市場和等級制之間的一種新的空間立體治理的經濟組織形式。全國百強縣之首的江蘇昆山,在政府推動下,以高新技術為主導的產業生態化集群效應明顯,對拉動區域經濟結構優化與經濟增長、構建區域協作創新系統、提升區域競爭力發揮了重要作用。該地方政府、企業與社會組織協同治理的先進經驗已經成熟,應提煉為國家治理理念和制度加以推廣。(參見[美]邁克爾·波特:《國家競爭優勢》,李明軒、邱如美譯,北京:華夏出版社,2002年。)。
第六,營造國企主導性與非國企多樣性發展的經濟生態化共同治理結構。十九大報告強調進一步貫徹新發展理念、優化所有制結構,提出“必須堅定不移貫徹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發展理念。必須堅持和完善我國社會主義基本經濟制度和分配制度,毫不動搖鞏固和發展公有制經濟,毫不動搖鼓勵、支持、引導非公有制經濟發展,使市場在資源配置中起決定性作用,更好發揮政府作用,推動新型工業化、信息化、城鎮化、農業現代化同步發展,主動參與和推動經濟全球化進程,發展更高層次的開放型經濟,不斷壯大我國經濟實力和綜合國力”[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21—22頁。。這表明新時代的中國經濟結構調整戰略,應當依據主導性與多樣性相統一的原則,進一步梳理和協調好國企與非國企的經濟關系,應致力于兩大重點工作:
首先,完善國企主導地位與非國企共同發展的生態性所有制結構。一方面,強調公有制是社會主義經濟制度的基礎和在國民經濟中的主體地位,明確國有經濟控制國民經濟命脈,對經濟社會和生態的可持續發展起主導作用。這是決定社會根本性質之所在,是國家長治久安之本,我們決不能動搖此根基。另一方面,鼓勵、支持、引導各種非公有制經濟成分并存共處、平等競爭、和平發展,明確非公有制經濟是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充分肯定其符合增強綜合國力、鞏固社會主義物質基礎、滿足民生多樣性消費需求、安排就業等生態主體多樣性的價值功能。新時代解決國有制主導地位與多種所有制發展之間矛盾,關鍵在于理順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強化以價值規律為基礎的市場機制對資源配置的決定性作用。政府應當遵循生態系統主導性與生物個體的自主性、多樣性發展規律,一方面,繼續發揮國有企業對關系國計民生的公共資源和國民經濟支柱產業的主導地位和主導作用,加大對公益性國企投入,調控能源原材料及糧食等初級產品價格,確保市場物價的合理性與穩定性,維護公民對公共資源、公共產品、公共服務的社會福利性權益,奠定國家安全的物質基礎;另一方面,應在引導市場化經濟體制改革中,反省和糾正錯位、缺位和越位問題,切實推進政企分開,在界定公共資源產權基礎上,進一步擴大企業經營自主權,對公共基礎設施和環保建設項目多采取面向市場的招投標方式,逐漸減少政府對項目行政審批的特權;同時進一步增加政府對集貿市場基礎設施及其信息化建設的有效投入,增強經濟信息透明度和市場管理制度建設,加強法律法規對不正當交易行為的規范約束,加大對假冒偽劣商品的監管和打擊力度,促進公平競爭、正當競爭和有效競爭,導引企業資本和社會資本的合理流動,加快統一開放、競爭有序,并與國際市場接軌的生態化現代市場體系建設進程。
其次,完善共同富裕的主導價值取向與按要素綜合價值分配相整合的生態性分配體制。十九大報告強調,在發展中補齊民生短板、促進社會公平正義,通過深化社會保障體制改革,“保證全體人民在共建共享發展中有更多獲得感,不斷促進人的全面發展、全體人民共同富裕”[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23頁。。在促進生產發展基礎上,“完善促進消費的體制機制,增強消費對經濟發展的基礎性作用”[注]《黨的十九大報告輔導讀本》,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33頁。。在我國經濟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新時代,生產資料公有制為主體的性質決定必須實行按勞分配為主體、多種分配方式并存的分配制度,以求在人民根本利益一致基礎上實現共同富裕;而由于多種所有制的市場競爭,勢必造成分配方式的多元化及苦樂不均的利益格局,由此折射出來的貧富“馬太效應”及財富分配不公現象,是與經濟可持續發展原則及公平正義原則相悖的,這從客觀上反映出國有制主導地位弱化問題以及完善國家宏觀調控體系的必要性。實現共同富裕,關鍵在于強化旨在維護和提高中低檔群體收入的政府宏觀調控。解決新時代收入分配不公問題,關鍵在于政府應在生態化分配體制改革中,依據生態系統協調與平衡的原理,遵守社會生態系統主體利益共有共享、收入分配公正公平的原則,根據價值判斷與經濟判斷相統一的尺度,綜合評價生產要素貢獻與社會要素貢獻的價值。一方面,依據對企業生態主體行為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與生態效益的綜合評估,確定合理的綜合經濟價值標準,構建企業按生產要素綜合價值分配機制;另一方面,依據對社會生態主體行為的經濟價值、社會價值與生態價值的綜合評估,確定合理的綜合社會價值標準,構建政府按社會要素綜合價值分配機制。通過統分結合的財稅體制改革,加大政府對財產收入差距和民生改善的宏觀調控力度,合理運用公共財政轉移支付、稅收調節等經濟杠桿及有關法律法規手段,堅決取締和打擊非法所得,有效抑制過高收入,提升和保障中低檔收入,有力促進社會資源的正態分布和全民共同富裕目標的實現,整體推進社會生活生態化公平化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