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希忠,劉燁南,劉 敏
(1.天津市靜海區種植業發展服務中心,天津 301600;2.天津農學院 經濟管理學院,天津 300384)
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認定作為產權制度改革的前提與依據,具有重要的現實意義。首先,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認定有助于完善法律,保障集體經濟組織成員的合法權益。我國《土地承包法》、《土地管理法》、《土地法》及相關司法解釋雖然規定了集體經濟組織成員應享有成員權,但卻沒有專門的法律解釋資格認定標準及規則,法律依據的缺失使得集體經濟組織部分成員的合法權益難以得到保障。其次,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認定有利于農村社會的和諧穩定。隨著城鎮化進程的加快,農村產業結構和人口結構的變化日趨復雜,集體經濟組織利益分配沖突糾紛頻繁發生,嚴重影響農村和諧發展。因此,綜合各地實際完善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認定標準勢在必行。
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認定目前依然屬于立法空白。《村民委員會組織法》、《土地管理法》、《農村土地承包法》等多部法律都提到了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和成員,但成員資格如何確定目前沒有明確的標準。郝銳認為法律沒有規定集體經濟組織的名稱、組織方式、法律地位、具體的管理辦法,進而影響到成員資格的認定,提出應從集體及經濟組織的名稱和組織體系、法律地位、法人地位和制定統一章程等角度完善集體經濟組織,規范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認定程序。杜國明等從立法角度分析了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認定標準并提出立法建議。
通過司法實踐中的典型案例探討身份認定標準,如周元根據出嫁女獲得土地補償款的案例探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的取得與喪失標準。義烏市人民法院課題組通過整理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權益糾紛案件,認為審理階段存在認定標準不統一、執行困難等問題,提出要依據村民與集體組織之間的關聯程度進行認定。林葦、陳晉等從征地補償糾紛視角探討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認定中存在的法律問題。岳子凡通過山東省4個有代表性的案例分析,認為司法機關應管轄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界定的訴訟。
關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的認定,有學者提出這是明晰集體資產產權歸屬的需要,是適應農村社區人口結構變化的需要,以及維護農村社會和諧穩定的需要。也有學者認為是建立城鄉要素平等交換的需要,是增加農民財產性收入、擴大內需的需要,是加快城鎮化建設的需要,也是鞏固黨在農村執政基礎的需要以及不斷實現依法治國和實踐法治的需要。
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的取得,首先要確定認定的標準。孫遠方提出要明確成員的主體以及成員資格的得失標準,劉蓉蓉指出成員資格標準包括基本保障標準、集體自治標準、與本集體經濟生活關系密切程度標準、還要有成員自治與司法干預相結合的標準。
關于成員身份認定的實踐,應注意不以單純的戶口作為標準,而應以事實為依據,以及權利與義務相統一。有學者提出實行農齡標準和戶籍標準相結合,要考慮到住所、權利與義務的對應關系以及成員自治因素。同時根據法律、法規和政策,綜合考慮戶籍、社會保障、勞動關系等因素。
成員資格的取得方式,唐景明等共同提到主要依靠原始取得、法定加入、部分特殊情況取得三種方式,那艷華等從理論方面將資格取得概括為戶籍說、居住說、折中說。關于成員資格取消方式,孫承毅等認為主要包括人口死亡、全家遷入市區,且轉為非農業戶口,大中專院校畢業生,退役軍官等 。夏婷認為包括成員死亡、成員 “農轉非”、加入其他經濟組織、村集體經濟組織終止或解散等4種情況。
關于成員資格認定面臨的困境,孫遠方認為主要由于農村集體所有制性質模糊、成員資格的認定標準不統一、權利內容與法律不完善以及司法解釋不充分等。
天津市高級人民法院2007年頒布了《關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確認問題的意見》,規定認定標準為具有本集體戶口且長期生產生活在本集體或者以本集體經濟組織的土地為基本生活保障。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2009年頒布《關于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認定問題的會議紀要》,提出應以是否形成較為固定的生產、生活,是否依賴于集體土地,是否具有常住戶口作為判斷原則。陜西省高級人民法院2006 年頒布《關于審理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收益分配糾紛案件討論會紀要》,規定成員資格基本標準為在集體經濟組織生活,具有常住戶籍并與農村集體經濟組織形成權利與義務關系的人。諸多學者立足于某個地區提出界定標準,如吳兆明探討了揚州市農村集體成員界定與股份量化問題,石敏基于對廣東省3個村的調查提出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資格的認定受到國家法律和政策邏輯以及村民鄉土邏輯的影響,陳水鄉基于北京市農村集體產權制度的改革,提出了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界定與勞動工齡統計方法。綜上可見,由于國家層面沒有具體的明確標準,致使各個省份受鄉規民約、傳統觀念和歷史習慣等因素影響,不同地區身份認定有著較大的差別。
目前,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認定存在的問題包括:一是大部分農村地區適用的法規還未出臺,沒有統一的認定標準,政策指導性較弱,定位不明確,導致部分農村地區操作不規范,認定工作開展參差不齊,停滯不前;二是相對于產權制度改革走在全國前列的上海、北京等地,其他農村地區對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認定方面的相關研究較少,亟待從理論和實踐層面進行有針對性的系統研究,這不僅有助于提升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身份認定的理論研究水平,推動立法,同時為各地農村集體經濟組織成員認定提供強有力的理論支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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