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 璐
(太原科技大學馬克思主義學院,山西 太原 030024)
邁克爾·加扎尼加博士認為“思考倫理道德問題是生而為人的核心意義之一”。他把神經科學與倫理學結合起來,并創立了認知神經科學,他的神經倫理學思想對當今社會有很大的現實意義。本文將從我們的大腦構造和自由意志的幻象出發,來探索我們道德原則的來源問題。
人類的大腦和其他動物的大腦在組織方式上是不同的,我們大腦內置著成千上萬種針對不同行為和選擇的預設偏好,大腦擁有數百萬的局部處理器來做出重要的決定,它是一套高度專業化的系統,關鍵的網絡分布在大腦的整個組織當中。在對裂腦患者的研究中,加扎尼加博士發現我們的大腦區域各有分工,我們的左右腦各有擅長。他這樣寫道:“原來,任何提交給一個半腦的視覺、觸覺、聽覺、嗅覺或本體感覺信息,都是由該半腦單獨處理,無需另一半腦知曉。左半腦不知道右半腦在處理什么,反過來,右半腦也不知道左半腦在從處理什么。我發現,裂腦患者的左半腦和語言中心無法接觸輸入到右半腦的信息?!痹谘芯恐兴l現我們的左半腦是聰明的那一半,它說話,思考,做出猜測;大腦的右半腦則很不擅長做出推論,它擅長視覺空間技能,在形象感知方面優于左半腦。左右兩個半腦都能夠在另一半腦意識領域之外的地方處理信息。
上面我們說到我們的大腦區域各有分工,神經系統各種聲音吵吵嚷嚷,可是為什么我們感覺自己是如此的統一、盡在掌控呢?加扎尼加博士在研究時發現,我們左半腦有另外一個模塊,吸收所有輸入大腦的信息,并構建敘述,我們把它叫做解釋模塊,也即是上下文中所提到的“解釋器”,它驅動我們提出假說,給我們貌似合理的解釋。我們整天都在使用自己的解釋器模塊,理解環境的要旨,闡釋輸入和身體的生理反應,解釋一切。它不斷利用從當前認知狀態得到的輸入以及從周圍環境得到的線索來解釋世界。不過,通過虛擬現實實驗,加扎尼加博士發現解釋器的解釋質量跟它所接收到的信息質量相當。這些區域監控系統任何一處出現了病變或故障,都會造成一系列的特異神經系統問題,涉及了對自我、他人、物體和周圍環境不完整或妄想性認識,并體現為離奇的行為。
加扎尼加博士認為我們的解釋器欺騙了我們,它創造了自我的幻覺,有了它,我們人類就擁有了力量感,以為自己可以“自由”地決定自己的行為,認為我們是自由意志的載體。但其實是人在活動期間,解釋器隨時處理著來自大腦各部位(活動所發生的地方)不斷變化的輸入,然后解釋器提供故事情節和敘事,讓我們相信自己是自由意志、做重要選擇的行動載體。大量證據表明,大腦是自動化的,我們的意識體驗乃是一種事后體驗。大腦是一個決策設備,它每時每刻都從各種來源收集信息,做出決策。它采集計算信息,做出決定,而后,你獲得了意識體驗的感覺。
上文提到,我們的意識體驗是一種事后體驗,那么我們人類的道德原則究竟是如何來的呢?邁克爾·加扎尼加博士認為:“許多道德直覺是對帶有強烈正確性或恰當性的行為做出迅速的自動判斷。這種自動判斷通常并不來自蓄意的有意思評估過程(有意識評估過程要花時間,并受理性的影響)。”也即人類有著天生的道德直覺。人類生來對我們所處的社會生活世界有著許多的先天反應,其中有一些情緒反應機制、站在他人的立場思考問題以及含蓄的批評他人等,我們平時所進行的道德判斷大多來源于我們的這些先天內置反應。然而,在我們每次做出決定來解釋這些決定時,我們都不會認為我們的決定是來自于我們人類先天的反應。每次在我們面對一些道德決策問題時,我們大多數人做出一致的選擇,但是卻給出許多不同的原因。究其原因,是因為我們所做出的行為和各種判斷受到各種因素的影響,其中包括我們個人的一些情緒反應、生活環境和我們一些特殊的道德判斷系統。我們先天的道德系統對我們的行為產生了決定性的影響,然后我們再給它予以解釋來說服自己,我們完全的相信自己所找到的解釋。這些解釋是我們生活中非常有意思的一個環節,但是造成我們做出這些決定的是上述我們所提到的我們人類的一些共同的特性。
我們人類有著相同的道德網絡和系統,面對類似的問題,也傾向于以類似的方式作出回應。我們不同的地方不在于我們的行為,而在于我們對自己為什么以這樣那樣的方式作出反應給出的理論不一樣,在于我們對這些道德系統給予的權衡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