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丹霞
(四川職業(yè)技術學院,四川 遂寧 629000)
音樂是我國悠久民族文化中的一個重要的組成部分,其中以“學堂樂歌”尤為突出。在當時的中國,鴉片戰(zhàn)爭全面爆發(fā)的同時也讓更多的外來文化與知識傳進了長期以來閉關鎖國的中國。“學堂樂歌”以一種新興的模式,伴隨著維新思潮的傳播,出現(xiàn)在中國百姓的音樂生活之中。清末民初時期,“學堂樂歌”正式走進學堂,曲調大多以日本、歐美的著名音樂作品以及少量的中國民族民間音樂作品為基礎。“學堂樂歌”由于其曲調朗朗上口,內容豐富新穎,很快在社會上廣為流傳,成為當時人們文化生活中的一種新風尚,因此后來又有“樂歌運動”一說。
1903年沈心工創(chuàng)作了第一首學堂樂歌《男兒第一志氣高》,朗朗上口的旋律,積極向上的歌詞,很快就在上海南洋公學附屬小學全校廣為傳唱,這標志著“學堂樂歌”的正式誕生。在當時,最初編寫“學堂樂歌”所選取的曲調大多是取自日本歌調,后來逐漸改為選取歐美的歌曲來進行填詞。如李叔同的代表作《送別》是他在留日期間,機緣巧合之下聽到日本作家犬童球溪將一首美國歌曲《夢見家和母親》的旋律重新填詞后,創(chuàng)作的一首名為《旅愁》的歌曲后,為之非常的感動。他于1914年創(chuàng)作的《送別》,就取調于《旅愁》。利用我國民族調式旋律進行填詞的“學堂樂歌”數量卻不多,代表性的歌曲有沈心工作詞的《采茶歌》等。
最開始的“學堂樂歌”的演唱形式基本上是以外國通用的線譜或簡譜記載齊唱曲,一直到辛亥革命前后,才開始出現(xiàn)少量的合唱曲。在“學堂樂歌”發(fā)展的過程中,清末一些愛國知識分子,如維新派學者梁啟超、文人楊度等都有創(chuàng)作過“學堂樂歌”的經歷,其中不乏很多歌曲在當時的新式學堂里廣為傳唱。另外,一部分當時在日本求學的學生如李叔同、沈心工等,把民族使命感和愛國主義思想融進創(chuàng)作的“學堂樂歌”中,使其成為當時社會文化運動的新風向標,也是我國當時音樂教育的主要內容和重要授課方式。從另一個層面來說,“學堂樂歌”也開創(chuàng)了我國集體歌唱這種演唱形式的先河,某種意義上說,中國近現(xiàn)代合唱的起源就來自這里。最開始的歌曲大多是單聲部的齊唱作品,后來慢慢出現(xiàn)了有多聲部的小型合唱曲目。其中以李叔同創(chuàng)作的《春游》,可以說是中國合唱作品的開山鼻祖之作。
在民國時期,“學堂樂歌”僅僅是以“選修課”的模式出現(xiàn)在女子初高階段,并沒有廣泛普及。經過多方努力,一直到1912年中華民國成立,“音樂”這門課程才正式進入中小學,“學堂樂歌”才開始正式成為一門必修課。應該說,學堂樂歌的產生和進入課堂對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教育的發(fā)展有著極其重要的意義。
在“學堂樂歌”正式進入學校之前,由于學校根本不重視音樂這門課程,所以一直沒有專門的音樂教材。因此在“學堂樂歌”進入學堂后,許多老一輩音樂教育家通過各方努力,開始自己編寫音樂教材,如沈心工出版的《學校唱歌集》等,至此才有了專門的音樂類教材被廣泛使用。“學堂樂歌”的蓬勃發(fā)展對促進音樂教材的成型和廣泛推廣使用,應該說是有積極的促進作用的。
“學堂樂歌”的應運而生,造就了中國近現(xiàn)代史上一批優(yōu)秀的音樂教育家。這些教育工作者主張將音樂課程納入必修課程,將先進的西方音樂教育模式和理念引進中國課堂,并創(chuàng)作了大量的音樂作品。在短短幾十年的時間里,我國的音樂教育事業(yè)得到了突飛猛進的發(fā)展。這一批音樂教育家作為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的引路人,為我國的音樂教育事業(yè)鞠躬盡瘁,做出了不可磨滅的突出貢獻。“學堂樂歌”從無到有,從齊唱到后期的多聲部演唱,為我國近現(xiàn)代音樂教育文化的建立和發(fā)展打下了堅實良好的基礎。特別是1927年上海國立音樂院的成立,標志著我國的音樂教育進入了一個新的更高的臺階,中國音樂教育事業(yè)的發(fā)展從此進入了飛速蓬勃發(fā)展的時期。
學堂樂歌的出現(xiàn),可以說是一次具有啟蒙意義的新音樂文化運動,也對中國近現(xiàn)代音樂教育的發(fā)展有著它不可磨滅的重要社會地位和歷史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