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靖宇
(廣州市越秀區人民法院,廣東 廣州 510030)
從國際金融法的角度來看,這次全球性金融危機的爆發和迅速蔓延與國際金融法本身所存在的一系列問題和不足也有密不可分的關系。國際金融法律體系對于全球經濟危機的發展和防范具有重要的影響和特殊的作用,必須隨著全球金融形勢的發展而不斷調整完善。
目前法學界對于金融法的理解眾說紛紜,很多學者將金融法界定為金融交易關系和金融監管關系的法律規范的總和。金融法中所強調的金融規制和金融監管理念,反映了金融立法對于金融領域風險和危機的防范,尤其是針對系統風險及其可能造成的危機的防范。隨著金融領域的市場化日益充分,國際金融風險產生的可能性上升,這種情況下就更需要通過不斷健全和創新國際金融規制和監管制度,以保證國際間的金融安全,維護國際間正常的金融秩序。各個國家在進行金融立法時都將保障國際金融安全、維護金融業穩健作為國內金融立法的基本宗旨。金融業的特殊性從根本上決定了金融業的發展必須受到法治監管和規制。金融行業運作過程中所表現出來的倍數擴張效應又使整個行業具有虛擬性和風險性。良好的健全的市場運作機制在控制金融風險、遏制金融主體過度趨利方面能夠起到一定的作用,但是市場機制的自發性又對其功能發揮起到了一定的抑制。在全球范圍內,金融風險的蔓延趨勢促使各個國家之間必須通過協同聯合的方式共同應對金融風險。從這個角度來說,國際金融法就成了各金融主體從事國際金融業務所參考的基本準則,同時也是各個國家或者國際金融組織在行使金融監管權力、監督金融權力使用時的基本依據。
此外,國際金融法在維護國際金融交易秩序和國際金融權力運行秩序方面也具有重要的作用。一方面,通過對國際金融的各參與主體、金融交易工具、金融交易市場從法律層面進行確認和調整,對各種金融交易工具進行規范和調整,有利于促進各種金融資源在全球范圍內的高效配置和有序運行;另一方面,國際金融法對于掌握不同國際金融權力資源的主體的權利界限、權利配置等進行法律確認和調整,對金融交易市場的市場準入、經營和退出實施全過程、全方位的監管,對各參與主體的權利實施必要的規制。
根據其他國家相關立法實踐以及歷次國際金融動蕩所引發的國際金融法律調整情況來看,以國際金融立法規制各金融主體金融行為和市場秩序確實對抑制和防范金融動蕩和金融危機起到一定的積極作用。但是隨著全球金融秩序的不斷變化,即使調整后的國際金融法律也不能完全適應新的情勢變化。與此同時,各個國家的經濟金融化和全球化進程日益加快,又進一步增強了國際金融體系的不安全和不確定性,為了能夠與時俱進適應和防范新的國際金融動蕩,也應該及時的調整和不斷完善國際金融法。
首先,國際金融法具有“公法”屬性,未來國際金融法的發展演變應緊緊圍繞“公法”的法律規則發展主線。國際社會供給國際金融法則必須從發展理念上實現轉變,在構建國際金融秩序安全網的過程中必須堅持金融主權的相對可分割和可讓渡性。國際金融社會運行的終極目標是保障私人主體的利益。因此在健全和完善國際金融法律體系過程中必須承認和堅持金融公法與私法的統一性。其次,防范和規制國際金融動蕩及危機,必須構建正式的國際金融監管協調機制,這也是完善國際金融法律體系,構造國際金融安全網絡的重中之重。針對這一問題有人曾經大膽設想過對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進行重組改造,使其轉變為正式的國際金融監管組織。這種做法對于提升巴塞爾銀行監管委員會的認可度具有較好的積極作用;再次,健全與完善國際金融法必須堅持動態發展的價值取向,堅持國際金融法的價值取向安全與金融效率并重。最近幾年所爆發的全球金融危機或者金融動蕩,其嚴重性和破壞性已經被很多國家所關注和認識,多數國家都認識到金融安全對于保障經濟良性健康發展的重要性。國際金融安全需要借助金融效率的提升和金融發展作為保障,因此,在健全和完善國際金融法律時通常都會貫穿效率與安全的要求;最后,從國際金融法的調整范圍和調整方法角度,規制和防范全球金融風險與金融危機應圍繞經濟金融化和金融全球化的現實需要,適時調整國際金融法的調整范圍和調整的方法。國際金融法的調整范圍應涉及國際銀行、國際證券、國際保險等多個領域,其管轄的傳統的金融市場范圍應擴大到包括債券市場、貨幣市場等在內的更廣大的范圍。在調整方法方面也應該適當改進金融監管的方法,做到與時俱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