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 恬
“識字與寫字”一直是小學低段語文學習的重點和難點,也是閱讀與寫作的基礎。識記生字,往往是概念化的、整體化的,可以不拘小節;而書寫生字,則是具體化的、零件化的,需要“錙銖必較”。在寫字量較大、初識時間較為久遠的情況下,學生往往會出現各種各樣的書寫錯誤。因此,分析錯誤原因,進行有效指導就顯得尤為重要。筆者就統編教材二年級下冊“會寫”生字中“易錯字”的寫前指導進行了如下探索。
漢字的音、形、義相互關聯,相互融合。書寫漢字是通過字音、字義來回憶字形的過程。心理學中將以感知過的事物形象為內容的記憶叫作形象記憶,這類記憶的保持時間也較為長久。正所謂“千言萬語不及一張圖”。因此,筆者試圖將漢字的字形實物化,通過聯想與漢字相關的事物來幫助學生更加準確地識記。
寫字是一種精細化的勞動。通過對易錯字的梳理,筆者發現學生的錯誤較多發生在書寫筆畫上,漏寫、多寫、錯寫都是經常會發生的現象。在以“認識”為目的的教學中,學生往往側重整體的認知和部件的識記,筆畫成了最容易被忽略的書寫細節。例如,“柳”在第1課《古詩二首》中是作為“會認”的生字,學生往往會借助偏旁這樣的部件來整體識記。但當“柳”作為“會寫”的生字出現在第2課《找春天》中時,很多學生會漏掉右半邊的豎撇,從而寫了錯字。教師可以在寫前指導中,引導學生仔細觀察“柳”字的右半邊,并通過想象柳樹的樣子來識記,學生馬上就能將這一豎撇聯想成柳條,更有學生補充說是“隨風飄起的柳條”。這種將關鍵筆畫物化的聯想方式,能讓學生印象深刻。本冊教材后面幾個單元中的“骨、傘、商”等易錯字,也可以通過這種方式,進行寫前指導,收效頗豐。
對于一部分生字,學生在書寫的過程中,會出現各個部件書寫正確但結構卻有所偏差的現象,從而造成書寫錯誤。書寫漢字不僅需要細致地觀察每一個筆畫,更需要熟悉部件的組成方式和整體的結構。但有的生字在結構上很容易引起視差,再加上學生的空間結構感較弱,就導致書寫不準確。例如,第2課《找春天》中的“蕩”字為上下結構,但有不少學生會將它寫成左右結構。“蕩”字是統編教材二年級上冊語文園地三中要求“會認”的生字。此次教學距離初識時間較為久遠,更需要扎實有效的寫前指導。課上,教師讓學生給“蕩”找詞語朋友,學生自然找到課文中的“蕩秋千”一詞。教師再引導學生將“蕩”字與“蕩秋千”的樣子進行物化聯想。有學生提到,“艸”就像“秋千”,下面兩個部件像是抓住了秋千繩,想到這些,上下結構的字形就會在腦海里浮現。此外,第14課中的“愿”、第15課中的“蓮”等,也是極易在結構上產生書寫錯誤的漢字。學生如能對主體結構進行物化聯想,便能讓字形在心中留痕。
“意義識記”是在對材料內容理解的基礎上,通過材料的內在聯系而進行的識記,較“機械識記”更為高效。意義識記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材料本身具有明顯的意義,學習者利用已有的知識去理解材料的意義和內在聯系,以便于識記。另一種是材料本身沒有或很少有意義,但可以人為地編造意義,以加強識記。于是,筆者試圖將漢字的字形意義化,通過聯想漢字相關的意義來幫助學生進行正確的識記。
在書寫漢字的過程中,學生常會將同音字、形近字混淆,這也是一種比較常見的書寫錯誤類型。究其原因,還是在識記的過程中,音、形、義三者并未有效勾連,造成書寫中信息提取失敗或出錯。其實,對于這類易錯字,教師可以通過寫前指導分析字理,幫助學生識記,將錯誤率降低。例如,第5課《雷鋒叔叔,你在哪里》中,“冒”字非常容易被寫錯。最普遍的錯法就是將“冒”寫成“日+目”。但如果在寫前指導時向學生解釋,“冒”在古時候就是帽子的意思,上面是帽子,下面是腦袋,那學生就能通過義化聯想來正確書寫。本冊“會寫”字中,也有許多“易錯字”可以使用這樣的方式來識記。如第16課中的“黑”,識記時可聯想甲骨文:字形像一個人()的臉(),臉上還有煙灰之類的污點。對于這樣形義結合的義化聯想,學生的接受度也較高。
還有一些漢字,它們容易被寫錯的的原因是:筆畫或者部件沒法與相應的事物或意義相聯系,若只靠死記硬背來記憶,效率也極低。對這類易錯字,就需要進行個性化的識記,讓原本“無意義”的內容,變得“有意義”。例如,第4課《鄧小平爺爺植樹》中“植”字的書寫,雖然教師反復強調右半部分“直”的中間是三橫,但還是有學生寫成兩橫。針對這樣的錯誤類型,要充分發揮學生個性化的識記能力,自主創編識記法則。有的學生聯系到植樹節是三月份,有的學生提到植樹節每家每戶至少種三棵樹,還有的學生聯想到植樹節的節徽,等等。再如,可以用“賣掉東西賺了十塊錢”來記憶第21課中的“賣”字,用“日復一日”來記憶第24課“復”字中間的“日”,等等。這樣的義化聯想,有利于解決個性化的易錯字問題。
“識字”是漢字內化的過程,而“寫字”則是漢字外顯的過程,兩者相輔相成。教師要有針對性地借助物化聯想、義化聯想等方法對書寫中的易錯字進行復現,讓學生在思維碰撞中激活識字的能力,為今后的學習打下堅實的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