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談歌曲《絨花》在《芳華》中的藝術感染力

古雯業 （河北傳媒學院 051430）

歌曲《絨花》是電影《芳華》片尾曲。該影片是馮小剛執導又一力作，自2017年12月15日上映以來，截止到2018年1月2日，累計票房超過12.7億，在《2017年中國電影年度調查報告》中被專業影片人評選為該年度第一佳片。影片不僅深受年青觀眾的喜愛，更是把中老年人帶進了影院，開辟了電影市場的“新大陸”1。影片的巨大成功，片尾曲《絨花》功不可沒。我有幸連續觀看了2次，每當片尾曲《絨花》的旋律響起時，我的眼淚不由自主地向外涌出，再看看周圍的不少觀眾都熱淚盈眶，不停地擦眼淚，可見這首歌曲給電影《芳華》增加了無窮的魅力，觸動了觀眾敏感的神經，產生了強烈的共鳴。

一、電影《芳華》故事梗概

《芳華》根據嚴歌苓同名小說改編，以1970～1980年代為背景，講述了在某軍隊文工團，一群正值芳華充滿理想和激情的青春少年，經歷著愛情的萌發、戰爭的洗禮和充斥著變數的人生命運故事。男主角劉峰是文工團里的活雷鋒，他心靈手巧，樂于助人，甘于奉獻。幫戰友做好事數不勝數，把上級指派給他去軍校學習的名額讓給別人，在女團員因身上有異味被舞伴嫌棄時不顧腰傷主動提出做搭檔，以致于因托舉負重而摔倒在地。他默默地付出，不求索取，時時處處為別人著想。可就是這樣一位好人，因為擁抱了自己暗戀已久林丁丁而受到了組織的處分，被下放到邊防連隊，1979年參加了對越反擊戰，在炮火中失去了一只手臂。退伍以后，以蹬三輪車為書店送書謀生，然而車子被扣，要求贖回還被打。但無論生活如何對待他，他始終堅守心底的正直和善良，讓人肅然起敬。另一個主角何小萍在一個不幸的家庭中長大，父親被打成右派，母親改嫁，繼父嫌棄她，弟弟妹妹欺負她。滿懷希望來到部隊，可因為她從小缺乏良好的生長環境，形成了一些不良習慣，遭到文工團戰友的歧視和排擠。即使這樣，她堅持內心的善良和勇敢，當劉峰因“耍流氓”被調離時，她不和這個集體沆瀣一氣，獨自為劉峰送行。后來她被分配到野戰醫院，在對越反擊戰中，她因為保護、救護傷員成了英雄。一個從小在孤獨中被欺負長大的人，一下子成為了受人愛戴的英雄。她精神的“弦”斷了，受到了刺激，得了精神病。若干年后，劉峰與何小萍再度相逢，劉峰重病期間，小萍悉心照顧，他們沒有結婚，也沒有子女，從此相伴一生。

二、歌曲《絨花》的由來和特點

歌曲《絨花》是由劉國富、田農作詞，王酩作曲，為影片《小花》精心創作的插曲。這首歌最早由歌唱家李谷一于1979年演唱，它曾獲得第三屆電影百花獎、最佳電影音樂獎、80年代聽眾喜愛的廣播優秀歌曲獎等。歌曲選用了中國五聲調式為架構的七聲民族清樂調式和雅樂調式交替，歌曲兩個樂段都采用了同主音民族調式交替，加之西洋曲式結構特征，有著濃郁的中國民族風格與韻味2。游擊隊隊長何翠姑在高山上雙膝跪地抬著傷員，鮮血染紅了臺階，當她滿臉汗水堅毅地咬著一縷頭發的畫面出現時，歌曲《絨花》驟然唱響，那樸實、真摯的情感；生動、深刻的語意；樸實、優美、流暢，無不打動人們的心，令人震撼。該歌曲與電影畫面、內容緊密結合，在特定場景中恰到好處地出現，極大地渲染、提升了影片濃烈的情感、氣氛和內涵，也充分表現了何翠姑絨花樹般頑強、堅韌的品格和勇于獻身的美好心靈。詞作家將絨花樹擬人化、人格化，借絨花樹來表現和贊頌女主人翁，對劇情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

電影藝術價值的一個重要因素，在于以情感人。以情感人固然要求形式優美，更重要的在于內容真切。觀眾能在銀幕上觀賞與人的正常情感一致的故事，欣賞符合人們真實趣味的電影歌曲，同時能獲得一種情景交融的共鳴。伴隨電影《芳華》的熱映，借用大家熟悉并喜愛的歌曲《絨花》作為片尾曲再度引發了人們的關注。

三、歌曲《絨花》的藝術魅力

電影歌曲是電影藝術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是專為影片創作、編配的歌曲。它的主要功能是表達主題思想、抒發感情等。《絨花》作為影片《芳華》的片尾曲，配合感人至深的故事，將觀眾內心中欲語難言卻波濤洶涌的感覺最大可能地釋放了出來。《芳華》中男女主人公歷經磨難，最后在一個小站相遇，座在一條長條椅上，何小萍深情地望著劉峰，終于說出埋藏在心中多年的話，“能抱抱我嗎？”劉峰用那只健全的手臂溫暖地摟住何小萍，兩顆孤獨而渴望幸福的心終于觸到了一起，這時歌曲《絨花》響起，韓紅干凈純澈的聲音輔之以真情實感的流露，深深打動了觀眾的心，催人淚下。電影接近尾聲，很多人遲遲不肯離去，跟著《絨花》的旋律輕聲哼唱起來，“世上有朵美麗的花，那是青春吐芳華，錚錚硬骨綻花開，滴滴鮮血染紅它……”。歌詞中疊詞、疊字的運用與旋律中疊音的運用遙相呼應，不但增加了音節的美感，又加深了歌曲的情感表達。

音樂是情感的催化劑，《絨花》將電影《芳華》哀而不傷的悲劇感升華。這首抒情歌曲韻律婉轉、優美、流暢，節奏舒緩，適于表現人們細膩的情感。它的有效運用，給觀眾帶來視聽合一的巨大震撼，為男女主人公的塑造、為影片的成功起到了畫龍點睛的作用。曲作家王酩曾自我點評道：“我在創作這首插曲時，加入了山歌風味，使它更生活化，同時還運用了調式的變化，豐富了音樂形象。”3《絨花》無論出現在《小花》，還是《芳華》中，都能夠在人的內心深處形成震撼，起到一種用言語所無法表達的藝術效果，對推動故事情節和揭示人物情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極富感染力，不愧是一首名曲。

注釋：

1．新華網，中國青年網．《芳華》超12．7億挺進華語電影票房前十．http：//news．youth．cn/yl/201801/t20180103_11235334．htm，2018-01-03 09：19：24 ．

2．馮之力． 試析歌曲《絨花》及其在電影《小花》中的音樂藝術表現[J]． 喀什師范學院報，2013，34（1）：72-74．

3．黃承箱．王酩影視歌曲的創作技法分析[J] ．電影文學，2008，（18）：91-9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