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志學
(江蘇勝泰律師事務所,江蘇 泰州 225300)
伴隨著改革開放步伐的不斷邁進,社會中的矛盾也日益凸顯且多發,有效地化解這些社會矛盾成了我國相關政府部門不得不思考的重要問題。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和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都明確提出了運用法律手段解決社會矛盾,因此,作為法律共同體中的律師也應當在國家創新社會治理方式與化解社會矛盾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目前國內解決社會矛盾的方式主要有和解、調解、仲裁與訴訟,就以往的數據來看,上述各種糾紛解決機制之間缺少必要的溝通與協調,甚至還會出現不同機構作出相互沖突的解決方案。在上述糾紛解決機制中律師參與的并不多,律師更多地是在司法調解領域中扮演著參與者的角色,而事實上隨著我國法治化進程地不斷向前發展,律師在整個社會治理過程中發揮的作用會越來越顯著,其在解決社會矛盾的過程中發揮的作用也尤為突出,因此,我國應當更加注重律師在此方面作用的發揮。筆者建議我國可以通過立法加大律師參與社會矛盾解決的參與率,這樣一方面可以達到及時且有效解決社會矛盾的效果,另一方面也可以發揮律師在多種糾紛解決機制間的潤滑作用,減少或避免相互沖突解決方案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減輕我國司法機關工作人員的壓力,更加充分且有效地利用有限的司法資源去解決那些重大疑難的案件[1]。
律師在整個社會中扮演著多重角色,一是充當著社會分子的角色,其作為一名普通的公民也擔負著減少社會矛盾和維護社會穩定的責任;二是扮演著法律工作者的角色,其主要的社會價值就在于解決社會生活中存在的紛繁復雜的糾紛,在目前法律體系的框架之下,律師參與社會矛盾化解的依據主要有以下幾個方面。
就目前國內的相關數據來看,我國有一部分律師除了自身的工作之外還同時擔任著不同的政治角色,例如,有的律師擔任著國、省、市、縣與鄉一級的人大代表或政協委員,有的律師被聘為我國相關政府部門或國有企事業單位的法律顧問,還有部分律師兼任著大學老師。這些律師在參與政治生活時其自身的思想觀念乃至言行都會對身邊的人產生較大的影響,他們在參與政治生活的過程中很自然地將自身的法律思維與法治觀念傳達給了社會中的其他成員,這在一定程度上起到了普及法律和提高社會法治觀念的積極作用,有利于構建良好的法治社會。除此之外我國律師還肩負著重要的政治職責,即化解社會矛盾和維護國家的有效治理,律師在參與化解社會矛盾的過程中將法治觀念與思維傳達給受眾,潛移默化地對受眾的維權觀念與方式產生了較大的影響,這在一定程度上有利于我國法治國家與法治社會的建設,有利于維護國家的長治久安。
律師在維護當事人合法權益的同時也減少了社會冤假錯案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也是對社會公平正義的有效維護。十八屆四中全會對于依法治國基本要求就是有效維護好社會的公平與正義,這也是我國社會治理的重要目標,而社會治理較為重要的一個方面就是社會矛盾的化解,由此可見我國律師的職業定位和我國社會治理的根本目的是完全一致的[2]。雖然社會中的矛盾各有其自身的獨特性,解決的方式也是多種多樣的,但最為有效的處理方式依舊是運用了法律知識的處理方式,其在解決相關矛盾的同時也注重了當事人之間的公平與正義,解決方案往往是終局性的結果。
隨著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不斷發展,越來越多的社會矛盾開始顯現出來,國家在社會治理方面也應該與時俱進,積極探索新的社會治理方式,法治思維運用到社會矛盾的解決中成為了目前一種較為新穎且有效的矛盾化解方式。將具有較高法律素養的律師引入到社會綜合治理中來化解社會矛盾,一方面可以有效解決我國社會轉型期所產生的紛繁復雜的社會矛盾,另一方面也可以緩解我國司法機關工作人員的有限性與國內社會矛盾無限性的沖突。
律師的提前介入可以讓相關社會矛盾在解決之初就能運用專業的法律知識與法律思維盡可能地使得處理結果公平公正,滿足大多數人對公平公正結果的期待,從而在一定程度上提高社會矛盾解決效率,減輕我國司法機關的負擔,讓有限的司法資源可以得到合理有效的分配,努力實現讓人民群眾在每一個案件中感受到司法公正的良好效果。
我國司法考試每年的通過率一般都維持在10%左右,較低的通過率保證了律師具有較高的專業素質,熟悉我國相關的法律條文與法律程序,在應對相關社會矛盾時可以抓住事情的本質,在兼顧雙方當事人利益的前提下提出合適的解決方案,使得當事人較容易接受處理結果,真正達到定紛止爭的良好效果。
我國人民群眾骨子里有著一種“和為貴”的思想意識,人們之間的矛盾不到不可調節的情況是不可能走上司法途徑的,但若是走上了司法途徑則雙方往往水火不容。律師的身份不同于司法機關的公職人員,這在一定程度上拉近了律師與民眾之間的距離,群眾在心理上也不會有較為強烈的敵對意識,律師參與到彼此的糾紛解決中也就相對容易一些,這樣一來更加有利于糾紛的合理解決。
在我國,律師被稱為自由職業者,獨特的職業性質決定了其有著中立性特點,人民群眾較為擔心的就是矛盾處理者自身的立場存在偏向,無論偏向哪一方都會帶來不必要的麻煩。因此,處理者自身的中立性往往能夠影響到糾紛解決的公正性以及當事人對處理結果的接受程度,作為具有中立性特點的律師參與我國社會矛盾的解決是十分合理且有效的創新之舉,值得我國做出進一步的實踐與探索,并最終將其推而廣之。
律師工作內容的特殊性決定了律師每日都在處理著不同類型的糾紛與矛盾,這使得律師不得不與社會中各行各業的人打交道,其接觸的社會面往往比一般的人要廣泛一些。這些豐富的工作經驗和廣泛的社會資源使得律師在處理社會矛盾時游刃有余,豐富的經驗使其在處理社會矛盾時可以較為清晰地抓住事物的主要矛盾,廣泛的社會資源使其能夠盡快且合理地解決社會矛盾。除此之外,律師在解決社會矛盾的過程中往往會察覺到一些潛在的社會矛盾,此時律師若及時有效地提醒當事人做好準備工作,往往起到防患于未然的良好效果。事實證明,將律師作為中立的第三方引入到社會矛盾的化解中是十分明智的制度創新,其一是可以進一步加深人民群眾與相關政府部門之間的溝通交流,其二是可以有效緩解弱勢群體的困境,并從心理上、情感上消除不同立場者之間的隔閡,舒緩緊張關系,并最終化解矛盾,實現社會穩定,有利于維護社會的和諧與穩定[3]。
自黨的十八屆四中全會勝利召開以來,我國社會治理工作越來越走向科學化、專業化和規范化,黨中央和國務院也明確提出了我國公職人員進行社會治理工作的基本要求,即要做到“有法可依”,“有法必依”,“執法必嚴”與“違法必究”。我國目前在律師參與社會治理與化解社會矛盾方面還沒有建立完善的法律制度,使得我國相關部門和律師在化解社會矛盾的過程中無法可依,即使部分地區存在此方面的規章但也存在諸多不足,例如,有的地方政府規章并沒有對律師從事這一工作性質給出一個較為清晰定位,因此,人民群眾根本無法認識到律師是以何種角色參與到糾紛解決中,同時也對這樣的處理結果是否公平公正存在著疑慮,因此,及時有效的立法保障刻不容緩。
充足的資金支持是相關制度發揮作用的前提條件,律師參與化解社會矛盾這一創新的社會治理方式也不例外,我國在引入律師參與社會治理化解社會矛盾的過程中也存在著資金保障不足的現狀,這在一定程度上將直接影響到律師參與這一項工作的積極性及工作效果,因此,我國相關部門有必要在此方面給予一定的資金支持[4]。
由于國內這項新的社會治理方式還處于初級階段,再加上我國律師行業還沒有形成較為完備的系統,律師隊伍素質參差不齊,律師主動參與社會治理幫助政府化解社會矛盾的積極性并不高。再者,隨著社會的發展、進步,律師隊伍也逐漸壯大并呈現出一種年輕化的趨勢,年輕的律師通過“法律職業資格考試”只是第一步,而成為一名真正的執業律師尚需要三五年時間的沉淀。對于那些愿意參與到社會管理過程中的年輕律師而言,由于自身經驗的局限性并不能很好地處理所遇到的每一個社會矛盾,這就對我國律師的專業水平和知識面的廣度提出了更高的要求,有針對性的訓練與指導就顯得尤為重要。
創新的社會治理方式使得我國社會矛盾的化解呈現出多元化的局面,目前國內對于此社會治理方式僅僅是在小范圍內推行,實際效果也并沒有期待中的理想,其中較為重要的原因之一就是沒有明確的法律法規予以保障。國內可以參照我國法律援助制度進行必要的立法,明確我國律師參與社會治理的途徑以及相關客觀方面的指標,通過此種方式來進一步明確律師參與社會治理的責任與義務,并為其有效地參與社會治理提供較為清晰合理的方向性指導,使得該項創新的社會治理方式得以真正的發揮出其特有的制度價值。
為了有效提高律師參與社會治理的水平,筆者建議可以建立相應的事后回饋評價機制,在律師解決矛盾糾紛后進行必要的事后評價,其一可以有效敦促律師提高參與社會治理和化解社會矛盾的水平,其二可以提高社會矛盾的化解率和人民群眾對于政府工作的滿意度。至于如何進行評價,筆者建議可以劃分為兩個方面,一是對矛盾糾紛的當事人進行事后的問卷調查,采集人民群眾對于該矛盾解決的滿意度情況,采集工作可以由社區或村委會進行;二是對已經處理結束的社會矛盾是否最終終結來考察律師工作的實際效果。通過上述兩個方面來綜合考察該律師在參與社會治理過程中發揮的作用。
依據相關地區試點的經驗來看,現階段我國律師參與社會治理過程中的資金主要來源于地方財政的支持,中央財政的資金是相對比較匱乏的。今后可進一步加強中央財政在此方面的支持力度,除此之外還可以進一步引入社會資金來支持此方面的建設,從而形成中央財政、地方財政與社會資金共同支撐的局面,至于律師具體的收費細則,筆者建議可以參考各個地區的律師收費標準進行核定并適時地進行調整,從而提升律師參與社會治理的積極性。
目前國內的律師隊伍素質參差不齊,一些律師在參與社會治理過程中呈現出經驗不足和相關范圍內專業知識匱乏。因此,為了盡可能提高律師在社會治理過程中的作用,使得處理結果盡可能讓當事人滿意。筆者認為,相關地區的司法局可以定期組織專業人士為從事社會治理、化解社會矛盾工作的律師進行必要的專業技能和其他知識的培訓,具體的培訓內容可以由律師與司法局的相關部門進行商定,根據律師在工作中的直接需求進行培訓,這樣不僅可以提高人民群眾對處理結果的滿意度,真正發揮該項制度的積極作用,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起到提升律師專業素質和專業技能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