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師勞動本質探析

王曉輝

一、馬克思主義的教勞結合思想對教師勞動意義的揭示

馬克思主義創始人提出，教育與生產勞動相結合是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核心思想。將勞動作為教育的內容、手段和途徑，是建立在對人的本質的科學認識基礎之上的。

馬克思主義認為，人具有自然和社會兩種屬性。人是自然的存在物，人的肉體組織是人的能力的物質基礎，人的能力就是人的肉體組織所具有的自然力，人的發展就是人的自然能力的發展。人的自然能力表現為多種多樣，因而就有全面發展與片面發展的存在可能。而人的自然力只是“沉睡著的潛力”，只有通過生產勞動，人才能使自身的這種潛力形成為有用的能力。如馬克思所說，通過生產勞動“人就使他身上的自然力——臂和腿、頭和手運動起來。”而勞動力或勞動能力，是“人的身體即活的人體中的存在，每當人生產某種使用價值時就運用的體力和智力的總和。”自然力最初只具有本能的性質，正是生產勞動，人的自然力發展為勞動能力。既然人的自然力的表現和發展是在生產勞動中實現的，因而馬克思主義提出始終必須將人的發展放在生產勞動中加以考察。離開了生產勞動，人的發展是不可能的。而人的生產勞動不是單個人的活動，從來都是社會生產活動。因為任何人都在一定的社會關系中生活，人的發展必然會受社會的制約。這個制約就是指社會生產關系的性質、生產力發展的水平和受教育的程度。個人的全面發展就是歷史的產物。

為此，馬克思和恩格斯提出，人的全面發展并不是單純的教育問題，它離不開一定的物質前提和生產力發展水平。只有通過大工業所達到的生產力的極大提高，才有豐富的社會資料和足夠的空暇時間接受教育和各種訓練，人們才能全面發展自己。以現代科學技術為基礎的機器大工業的崛起，使得每項科學技術的發展及其在工業中的應用，都帶來工人的職能與勞動過程的社會結合發生變革，造成了新的社會分工，不斷地使大批工人從一個生產部門轉換到另一個生產部門。正是馬克思看到了科學技術引領下的大工業發展，要求生產部門的勞動者必須具有一定的文化科學知識，因而提出教勞結合實現人的全面發展的思想，即“未來教育對所有已滿一定年齡的兒童來說，就是生產勞動同智育和體育相結合，它不僅是提高社會生產的一種方法，而且是造就全面發展人的唯一方法”[1]。實現人的全面發展，就是達到人的智力勞動與體力勞動的統一。而不是要消滅人的體力勞動。

馬克思恩格斯還科學的闡明，即使到了人類最高理想的共產主義社會階段，人的體力勞動仍是不可缺少的。到那時，體力勞動將從沉重的負擔變成為人的切身發展需要。每個社會成員，既是社會也是自然的主人，更是自己的主人，都有權利全面發展自己，成為有多方面才能、能適應各個生產部門需要的人。達到這個境界就是人類的徹底解放。

馬克思主義關于教勞結合的全面育人思想，對當今教育的影響，揭示了培養全面發展的人，既是社會發展對個體成長的需要，也是個體自身發展的需要。要培養全面發展的人，作為擔負育人職責的教師，必須具備全面育人的素質，必須按照國家要求，充分調動自身潛能并得到創新發展。為此，教師勞動，不再是對教材知識的重復，要圍繞實現教書育人的目標，深入開展教學研究，并要為學生學會學習、學會創造奠定專業和能力基礎。教師勞動體現的是高強度的腦力勞動，并同時消耗極大的自身體能，這種消耗遠大于直接的體力勞動付出所帶來的損耗。教師職業就體現為腦體勞動的高度融合。教師勞動的結果，就是要實現人的素質的提高，要培養學用結合的人才。

因此，作為教育工作者的教師其勞動的意義，最終所體現的勞動價值，一方面，既要將自身不斷更新和發展的專業水平發揮出來，并有效的服務于受教育者，而且也要具備為生產實踐或生活領域發揮服務的職能作用。只有教師自身的勞動充分體現全面發展的特點，才能引領受教育者獲得應有的素質提升。另一方面，面對具有生產屬性的受教育者，也是能夠創造使用價值的潛在勞動力，就要培養其樹立正確的教育價值觀，要努力使其具備與時代發展要求相符的人才特征，努力開拓自身的創造性，力爭使自己成為國家建設需要的學以致用的人才。

二、對教師勞動本質的思考

我國歷史上就存在重文輕武的思想，學而優則仕至今植根于民眾的觀念中。在教育領域，長期存在著重智力發展，輕視體力勞動的觀念，以至于這種觀念在實現高等教育大眾化的現階段，其對學生讀書、就業的導向作用仍然十分明顯。大學生就業難、待遇低，而職業院校學生就業相對容易，而且國家又急需培養大量的掌握現代科學技術的技能人才支持社會經濟建設，但多數家長仍堅持讓孩子報考高等院校，而不引導孩子去就業容易的職業院校讀書，不愿讓孩子從事付出體力勞動較多的技術工作。投資孩子的教育，收不到回報，還茫然無措。曾有一段時間，讀書無用思想重新抬頭。一方面是大學生就業難，另一方面卻是國家存在大量的技能人才需求缺口。解決就業難、人才短缺，不僅需要政府部門“制定教育規劃與國家的勞動計劃結合起來，切實考慮勞動就業發展的需要”，也需要學校在學生培養上落實“學以致用”的人才培養目標，為此，更需要對關系勞動者素質提升的教師勞動本質進行探索，以便進一步明確教師勞動的服務職能。

馬克思把勞動劃分為活勞動和物化勞動。所謂活勞動就是指人的腦力勞動和體力勞動的直接支出。物化勞動是指凝結在物中的勞動。活勞動通過直接作用于從事物化勞動的人而實現創造商品價值。教師勞動就體現為活勞動，不僅使教育者付出腦力勞動，同時也付出體力勞動。教師勞動就是通過教育者對受教者施教而共同實現價值增值。

科學技術是腦力勞動的產物。各種具有高知識含量的新機器、新設備、新材料的不斷被采用，生產資料和勞動產品都成為勞動本身知識含量的顯示器，說明，腦力與體力勞動的結構比已發生根本變化，腦力勞動的作用越來越凸顯。面對全球新一輪科技革命和產業變革，世界各國紛紛將發展制造業作為搶占未來競爭制高點的重要戰略，把人才作為實現制造業發展戰略的重要支撐，加大人力資本投資，改革創新教育與培訓體系。因為“人力資本體現為勞動者的工作能力、技術水平和熟練程度等，這需要通過教育及訓練方式實現，因而教育投資被視為人力資本投資的核心。[2]”人力資本是經濟增長的源泉之一，用單純增加物質資本和勞動力數量來促進經濟發展，不如通過提高人的能力、發展科技來促進經濟發展來得快。提高受教育者的腦力勞動的復雜程度、創新能力，提升產品的科技含量，成為教育部門人才培養的大政方針。為此，教師勞動的本質，就是實現所培養的勞動者具有不斷增強的勞動能力，尤其是不斷提升的腦力勞動中的創新能力。

教師勞動的產品就是增值了的勞動力或勞動能力，這是現代社會從事生產勞動所必須的。馬克思早在《資本論》中指出，“要改變一般的人的本性，使他獲得一定的勞動部門的技能和技巧，成為發達的和專門的勞動力，就要有一定的教育或訓練，而這就得花費或多或少的商品等價物。勞動力的教育費隨著勞動力的性質復雜程度而不同。[3]”然而，實現教育的勞動產品即勞動力的增值，不僅需要“接受教育或訓練的勞動力，還需要通過勞動力市場的交換，獲得發揮作用的工作崗位”，才能達到受教育價值增值的目的。如果教育在培養掌握復雜知識的勞動者的過程中，不計成本，不計效益，當作為“特殊產品” 的受教育者最終走向社會市場時，得不到應有回報，就會給投資者造成巨大損失。作為受教育者，從受教育開始，若從未意識到如何使自己的學習具有形成價值并為參加社會交換更好地的推銷自己，而且學校培養的學生，所做出的教育投資，在進入勞務或人才市場進行(商品)交換中又不具有等價關系，教師勞動和勞動產品的工資收入與接收部門，沒有體現經費投入，無法體現教育成本的回收，從而就會否定教育勞動及勞動產品在商品交換中具有的等價關系，其結果，勞動能力只以無償形式提供給各部門使用。這種產品經濟行為割裂了教育勞動部門與物質生產部門本來存在的相互等價交換關系。原本教育勞動部門就應該按社會需要 “生產”培養勞動者，培養社會發展需要的各類人才，從而提高教育效益，但這種結果，不但制約勞動力能動性、創造性的發揮，而且也制約了教育者主體教育的能動性、創造性能力的發揮，成為導致教育落后的重要原因之一。

提高教育勞動投資回報及在就業上重視教育投資的等價交換，就會提升對教師勞動的要求，在以效益回報要求的前提下，勢必就會對實施教育勞動主體的教師提出更高的標準與質量要求。教師的作用勢必要有更合理的定位，應依據市場要求培養勞動者。只有根據市場化的要求，提升教師的責任和發揮創造力，才能不斷的適應和完善新技術的變革對人才培養標準的提升。研究揭示“教育不僅僅是一種社會開支，還是一種產生長期效益的經濟和政治投資。教育系統的使命是對人進行公民和義務教育，保證知識和文化代代相傳，以及發展人的能力，教育系統還應使人獲得今后經濟所需的技能。一個國家的發展特別取決于就業人口是否能夠利用復雜的技術和表現出創造性及適應精神，而這些能力在很大程度上又取決于個人接受的啟蒙教育水平。[4]”教育投資重要，且這種投資還需要受到保護的，保護就體現在投資回報的保障上。

當前，家庭教育投資很高，但是沒有人引導這種投資回報。國家也在教育上投入大量經費，但是我們很多崗位還是有很大的人才缺口。一方面說明人才培養規劃方案制定與勞動部門對人才需求沒有對接有關，另一方面也反映了教育勞動部門在人才培養水平上與時代發展對人才培養標準存在滯后性差距。無論是基礎教育，還是高等教育，教育者的勞動形式主要突出教育的傳遞作用，教師勞動體現的是灌輸式，引導啟發式教學一直未成為教師能力的組成部分，制約了教師創造力的發揮。作為執行教勞結合思想的主要職能部門，教育勞動主體的教學不能體現教勞結合的特點，很難將受教育者普遍培養成為適應高度工業化時代的人才素質。只有實現教師勞動的創新，才能將受教育者培養成為適應新一輪技術革命的勞動者。具備從一個崗位轉換到另一崗位的能力。實現人的素質的全面提升。

三、教師勞動的價值回歸

(一)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念

長期以來，作為知識分子的教師，一直被視為腦力勞動者，與體力勞動者的身份嚴格區分開來。而隨著時代的進步，人們對于從事腦力勞動的勞動者強度之大、消耗的腦力和體力之大的認識逐漸清晰。腦力勞動已不再是傳統意義上的有知識、有文化的標簽，而是每個人都應具備的生存素質。作為教師，應該對本職工作的勞動性質，有著明確的認識，應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念，這也是時代對教師素質提出的必然要求。

由于存在觀念上的誤區，教師勞動的性質一直以簡單的教學方式呈現出來，教師習慣于傳授知識，習慣用簡單的方法，將書本知識告知學生，教師教學似乎不用費很多精力于教學研究，也完成了教學任務，不用對學生實施教書育人目標，也沒有相關的監督和要求，所以，教師付出腦力勞動的時間短，有充足的精力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面對教學改革提出的要培養符合時代要求的人才素質，教師需要完成一系列更復雜的腦力勞動時，教師倦怠了，甚至面對國家明令禁止從事的校外家教，教師感到備受打擊。出現上述問題，說明教師對自身的勞動特點缺乏足夠的認識或認可。

教師勞動成果是完成好教書育人的職責，把每個學生培養好是教師勞動的價值體現。這是需要教師按照崗位職責要求，通過提升自身的勞動能力，完成好工作任務，而不是停滯在重復的知識復述上。雖然在培養好每個學生的要求上，國家沒用像檢驗生產領域的合格產品一樣去檢驗教師教學水平，但是從國家對教師發展提出的一系列要求表明，教師勞動不再是簡單的知識加工，要圍繞以實現國家對人才培養的標準的要求，努力完善自身素質，履行教師職責。如果不對教學提出明確的目標要求，教師勞動就會打折扣。這也是解決教師職業倦怠以及治理教師校外家教的有效措施。

勞動是人類賴以生存的最基本的方式，任何時候、任何時期，人類都是以勞動的形式，來獲得生產資料，來實現人類的生存發展。勞動自始至終都是人類生存的必要形式。教師勞動作為改變人類生存方式，提升生存質量的一種必不可少的勞動形式，自產生之始，不僅不斷更新勞動方式，對受教育者實施素質提升教育，更體現與時具進的教育行動力，要不斷提升專業發展的前瞻性，服務人類社會的進步與發展。

觀念是人的主觀意識，很大程度上決定人的行動。在觀念的先導作用下，才能有實踐、有行動計劃，才能有一系列的組織實施過程。“思想一旦形成，并被人們所信奉，就會變成支配人們行為、甚至改變世界的巨大精神力量”“觀念一旦形成，個體就有圍繞觀念的各個方面建立起一種因果解釋的定向，不管這種解釋是正確的還是一種虛構，最后成為了自我實現的預言”[5]，可見，教師樹立正確的勞動觀念是提升教學質量的關鍵。

(二)創新是教師勞動的本質

教育以人為本，其根本職能在于培養人。教師的教育過程，體現為對學生的一種外部施加影響，并使學生獲得精神和知識教育。對于教師而言，對學生施加教育影響的過程，也是對自身主體的一次自我建構、自我改善的實踐活動過程。

隨著新型制造業的崛起，信息技術不但改變人類的生存方式，教師的教育內容更要適應新技術的發展，以新的內涵方式迎接和適應這種變化。教育目標是要培養出具有適應時代挑戰的知識和技能的學生，必須滿足職場對人才的最新要求。而依據已有的教育勞動內容，對受教育者基本素養培養所發展起來的能力標準其局限性日益突出，說明傳統的知識與技能目標無法囊括新時代對受教育者學習結果的期待和要求。應借鑒發達國家經驗，適時地對學生的學習成效指標內涵進行拓展，從基礎的知識技能目標轉向掌握核心內容、培養態度傾向、運用整合推理等綜合指標。將提升學生的核心素養作為檢驗學生學習成效的結果，包括學習和創新素養、信息媒介與技術素養，生活與職業素養。上述內容主要描述的是學生在未來工業和生活中所必須掌握的技能、知識和專業智能。作為教育勞動主體的教師，必然要為受教育者素養的提升，做好內涵建設。首要的是要提升自身的創新能力。

德國心理學家恩斯特.卡西爾就認為，創新是人類的本性，他說“人只有在創造文化的活動中，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的人，也只有在文化活動中，人才能獲得真正的自由。”“真正的人性就是人的無限制的創造活動”。教育作為一種培養人的活動，自由是其根本的價值追求。康德說“人只有通過教育才能成為人。”一切教育的關鍵就在于使人成為自由的存在，成為自由發展的主體，“教育價值的合理性依據應當指向人的自由，應以人的自由和自由發展為根本。”[6]無自由的教育無論如何也不可能培養出來具有自由精神和行為能力的人，就更不可能促進社會、政治、經濟文化等的自由發展。人只有從教育中獲得自由，才能促進其創新能力的發展。但是教育作為人類的一種社會實踐活動，是由人來安排的。一個國家、一個時代的教育是什么樣子，取決于人們的決策。隨著教育在社會生活中變得越來越重要，政府就會越來越多的介入教育政策。如今，教育已成為國家的事業，教育決策成為政府的一個重要方面，政府掌握教育權利，對教育事業做出決策。目的是希望教育為其政治目的服務。教育究其本性是政治性的，但是相對有其獨立性，正是這種獨立性，才能更好的發揮教育為社會培養人才的需要。

人的意識不僅僅反映客觀世界，而且要創造客觀世界，這就決定人的活動是具有創造性的。人的實踐活動的能力與水平，直接決定了人的實踐活動在多大程度上受到一般智力的控制并按照這種智力得到改造。但是人的抽象能力及物化智力的提高，需要人的認識和實踐能力的不斷創新。創新是以對現實的否定評價為先決條件的，當現實不能滿足人的需要時，人就要對現實進行批判，就有理想世界的追求，就要進行創新。人對現實世界與理想世界的差異比較，是對人的內在的自覺追求。作為教育主體的教師必然要在新的人才培養目標下，適時的提升創新能力，完善自身的內涵建設，使自己的能力充分滿足對受教育者的素質培養要求。

(三)創新教師勞動的服務形式

作為教育勞動主體的教師，長期以來形成的教育勞動形式基本以備課、講課、科研等為主線，與實踐結合的教學科目少，導致教育系統培養出的勞動力遠不能滿足社會發展所需要勞動力的數量與質量。

伴隨著科學技術的不斷發展，社會對人的科學文化、思想品德和能力素養等方面均提出更高要求，教師的社會功能和作用不斷受到重視與增強。按照社會對教師的期待，教師不僅要能夠傳授知識，還要懂得培養和發展受教育者的智力和能力，進而對他們的學習和全面成長進行指導。與此同時，社會化和民主化的加強，也要求教師能夠為國家機構、社會團體、家庭成員以及企業擔負聯絡、輔導、咨詢和服務的職責，教師要成為建設理想社會和公平教育的積極而重要的有生力量。此外，教育國際化的加強，教師就要為培養全球的青年人才提供支持，為青年成為國際志愿者，或走出國門的就業、創業提供支持，以及在與發達、發展中國家進行戰略合作等等中發揮積極作用，這一切都要求調整教師自身的教育模式。[7]

為此，創新教師教育勞動服務形式，就是對在不同教育領域工作的教師發展呈現多元的服務形式，而不是傳統的教授型模式一貫到底。如職業教育，就屬于跨越了職業與教育的疆域。現代觀點認為，企業及工作過程更是知識產生的搖籃，知識的轉換更多的是學校與企業間的雙向流動。“提出校企合作、工學結合的職業教育、高等教育已不是傳統意義上的學校式教育、學術領域的高等教育，而是有兩個甚至多個學習地點的學校教育，更是一種具有新的話語體系的創新的學校教育。[8]”因此，教育勞動形式創新應是一種適應跨界學校教育發展的必然趨向。但實現教師教育勞動形式的創新，就要重視加強教師培訓，提升教師的創新能力。讓教師教育勞動從教學內容到服務方式上，適應制造業等領域人才培養的多樣化、多規格的要求，以便能提供高質量的教育服務。